第三百一十二章醜陋嘴臉

“難道不夠麽?”那人反問道,“結合種種跡象,還不足以說明?若是木夕沒有獲得禦道術,緣何聖宗要如此重視他?緣何他和許愁都能凝聚九個星雲位點?緣何短短幾百年他們能一舉突破至道境?”

一連幾個問題,頓時將何琛予問住了。

也忍不住想著,是啊,若非如此,這一切如何說得通?再天才再妖孽的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吧?

“再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即便他沒有,咱們也不虧不是?”那人繼續道,“總歸是要試試的。”

“怎麽試?”何琛予問道。

“聖子莫非不知道,木夕有個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弟弟?”那人陰險道。

“你是說以此要挾?”何琛予心中一動。

要是讓木夕知道又有人打著以木楊要挾他的主意了,非得將這些人抽筋扒皮不可。

“若非我不是聖宗真正的弟子,我倒也想在聖宗前輩麵前立一功,說不定能獲得前輩們的青睞和栽培,這聖主之位都有可能落入囊中了。可惜,一旦暴露我便前功盡棄了。”那人惋惜道,“但聖子不一樣,若是聖子將禦道術上交,不僅可以更進一步,還能拉下木夕,何樂而不為呢?”

“但你們完全可以不必找本聖子,直接擄走木楊便是了。”何琛予疑心重,如此更不相信他所言了。

“但事後木夕報複起來,我們可承受不住,除非徹底將之打死。”那人狠毒道,“但我們獲得了禦道術根本不可能透露出去,否則便是殺身之禍。唯有聖子能將之透露給聖宗高層,試想,在麵對各方勢力的壓力下,聖宗還會保木夕麽?而迫切想要得到禦道術的各方勢力,在麵對聖宗和木夕時,他們會選擇針對誰?柿子自然挑軟的捏,既然木夕也有禦道術,他們何苦去得罪聖宗,而不是隻要木夕?”

“且我們修為不及聖子,不敢保證能順利得手,自然要求助聖子了。”末了,還不著痕跡的奉承了何琛予一句。

何琛予聞言眼前一亮,有些被他說動了。是啊,此事不僅是要讓木夕交出禦道術,還得讓木夕永世不可翻身才行,否則木夕報複起來,他們未必承受的住。而此人的計策環環相扣,無疑是有效的。隻要將木夕一次打死,他們便高枕無憂了。

木夕渾然不知已經有人在暗地裏陰謀算計,並且將主意打到了木楊身上。此時,木夕正在與各方勢力虛與委蛇,說著不著痕跡的話。

酒至半酣,眼看著眾人都差不多盡興,今日的宴會也快結束了。

突然,葬空之主花煙色似笑非笑的開口道:“本座今日到底是不請自來,難得木聖主心胸寬闊,不計較冒犯。本座心直口快,有一言想問問木聖主,不知可否?”

木夕眼睛微微眯起,心思暗轉,暗道:來了,這才是今日的正戲呢。

一看,果然,其他勢力的宗主也露出了興趣之色,都是有備而來啊。

許愁的眼神暗了暗,端著茶杯的手也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花煙色,嘴角勾起一絲詭譎的弧度。心中不屑道:找死。

他今日倒要看看,有哪些著急的上趕著找死,他絕對會毫不客氣的成全他們。

“花葬主請說,本聖主若是知曉的,便會告知。”木夕不動聲色的說道。

“木聖主今年貴庚?”花煙色問道。

木夕暗道一聲狡猾,花煙色不直接說目的,偏偏問了個看似不相幹的問題,實則借此將眾人的思維往關鍵之處帶,令人無從反駁。

不過這也不是隱秘的事,木夕自然實說:“慚愧,本聖主今年不過兩百四十三歲。”

“兩百四十餘歲的道境,真是叫人羨煞、羞煞了。”花煙色嘖嘖稱奇,“本座兩百四十歲時,怕還未突破真境。木聖主果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天才!”

“此言不虛啊,莫說前無古人,便是後也無來者了。”其他人紛紛搖頭驚歎道。雖然明知木夕很年輕,但聽他親口說出,卻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本座雖知木聖主突破成仙時,年方十六,且是罕見的九境仙天驕,但依舊不敢置信,竟能在短短兩百餘年接連突破真境、道境,以至今日道境三天位之境。此等資質,著實驚天動地了些。想來木聖主福緣深厚,才有這般大造化吧?”花煙色意有所指的說道。

話說到這份上,眾人哪還有不明白的?這是衝著禦道術去的呢!不過其他人也很讚同花煙色的說法,若是沒有逆天奇遇,怎麽可能進階如此之快?也唯有禦道術這般逆天的存在才當得起所謂的逆天奇遇了。

“再大的奇遇,那也是本聖主個人的造化,修行之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切不可效仿他人。這一點,花葬主豈非比本聖主明白?”木夕雲淡風輕的說道。

“木聖主說的是呢,左右效仿不來,木聖主何不說說,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花煙色打蛇隨棍上的說道。

“是啊,我等實在是好奇,木聖主究竟是得了何等的造化,才能進階如此之快?”其他人紛紛附和。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這等情形下,自然都很有眼色的推波助瀾,非要逼迫木夕說出真相不可了。

“本座尚不知,葬空除了可以買人性命之外,還負責打探他人私事?”木夕冷笑一聲嘲諷道,“不知花葬主這次收了多少錢,才如此賣力?”

木夕素來肆無忌憚慣了,又被許愁寵得無法無天,可不知道什麽叫隱忍。之前岔開了一句,這些人偏偏不識好歹,那就不能怪他態度不好了。

花煙色頓時眼神一沉,他們旁敲側擊,隱隱帶著些逼迫,卻不料木夕連周旋一下都懶得做,直接便反唇相譏撕破臉了。

“本帝也好奇,葬空什麽時候做了這勾當了?”妖帝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戲謔道。他可還記得當年他身受重傷流落到下界,就是因為花煙色身後的兩人呢!雖然他們隻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妖帝就是這麽記仇。

“既然木聖主不肯明說,那本座索性也不打機鋒了,直接挑明了說便是。”花煙色沒有理妖帝,而是幹脆開門見山道,“想來幾位宗主也聽說了,木聖主當與禦道術有關吧?”

說著,花煙色便看向了姚青雲八人,隨後目光又轉向對麵七尊的宗主,目中透著一股戲謔之意。似乎篤定了,這些人都會覬覦禦道術從而向木夕施壓。

飄渺聖宗能猜出來事實,其他勢力自然不是傻的,他們相信即便飄渺聖宗沒有獲得禦道術,但木夕與禦道術卻是脫不了幹係的。

“既然花葬主都明說了,我等也不好沉默不是?不錯,本座的確是慕名而來,禦道術乃古今第一道術,誰人不欽羨向往?隻可惜我等無緣,當年禦道術出世卻不得一見,若是木聖主當真獲得,還請取禦道術一觀。”姚青雲說的惋惜誠懇。

“本座也向往的很,木聖主貴為飄渺聖宗宗主,今日又有這麽多宗主在場,有誰敢貪墨了木聖主的東西?我等也隻是想看上一眼,了卻心中的遺憾罷了,木聖主何不成全了我等?”羅占海捋著胡須道貌岸然的說道。

“很是,如此既了卻了我等的遺憾,又博了木聖主的美名,豈不兩全其美?”程平子手中的拂塵一甩換了個方向,一派仙風道骨的說道。

木夕險些被這些人的嘴臉氣樂了,分明是貪婪醜陋的麵目,卻偏偏要表現的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木夕慶幸自己之前隻吃了幾個果子,不至於把隔夜飯也吐了。

“如此說來,若是本聖主沒有禦道術都會成了惡人了?”木夕諷刺的說道。

“我等滿懷誠意而來,木聖主何必如此敷衍我等?難道有飄渺聖宗為依仗,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木聖主還怕我等誆騙於你?”劉芳雲故作不滿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一副“堂堂飄渺聖宗宗主竟是如此小家子氣”的表情看著木夕。

風竹雲倒是優哉遊哉的攬著陸塵,一邊享受著陸塵的伺候,一邊幸災樂禍的看著木夕。若是以前,這種罪可就得他來受了,好在他英明果斷,早早的將宗主之位傳了出去。

“師尊,這些人太過分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木夕麽?”陸塵憤憤不平道。

“你多慮了,誰能欺負了他去?他不把這些人欺負的渣都不剩就好了,且看著吧。”風竹雲一點都不擔心道。

陸塵還想讓風竹雲或者聖宗高層出麵,但看到風竹雲的手指往旁邊指了指後,便想通了,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來。

風竹雲指的自然是許愁,有這尊大神在,誰能欺負了木夕?陸塵也覺得自己想多了。

“看來諸位也無意繼續飲宴了,今日便到這裏吧,來人,送客。”木夕直接起身下了逐客令。

遺憾?開什麽玩笑,就算你們真的遺憾的想死了,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有義務幫你做什麽嗎?更何況你們分明是心懷不軌,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我又何必理會你們?再不服的,拉出去剁了就是了。

木夕鄙夷的看了這些人一眼,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想算計他的人多了去了,最後還不是都死翹翹了?什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