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沒事沒事,大哥懂的14

所以說打虎還需親兄弟,上陣不離父子兵。這麽悲劇的時刻,石三郎果斷‘挺’身而出,雙手各抓石五郎一隻手臂,一下就把石五郎像旱地拔蔥一樣給拔了出來。

“大哥……”石五郎從來沒覺得有個哥哥這麽好過,在哥哥有力的臂彎裏,他的眼眶濕潤了。

“沒事沒事,大哥懂的……”石三郎強忍著弟弟身上的惡臭,心想幸虧自己是煉體打熬好了筋骨的,不然此時此刻他該跟石五郎同病相憐了。

“太感人了。”紀墨看著這一對兄弟基情四‘射’的一幕,擦拭著眼角,感動得流‘露’出嘴角的‘陰’笑。

石五郎滿懷哀怨的對紀墨道:“什長,您不是已經出恭過了嗎?”

“對啊!”石三郎也猛然想起來:“您怎麽又回來了?”

“還不是為了你們!”紀墨氣鼓鼓的道。

“為了我們?”石三郎和石五郎對視一眼,彼此都是十分憋屈:就為了嚇得我們失足落坑嗎?

“對啊!”紀墨理直氣壯的把手裏攥著的東西亮了出來:“你們還真是雙胞胎啊,兩個人出恭都不拿廁籌!我要是不給你們送來,你們打算怎麽辦?”

石三郎和石五郎哥倆兒相對啞口無言,兩人恍然大悟,原來錯在這裏啊!

說是出大恭,卻沒有拿廁籌,這不是個大破綻嗎?還好什長沒看出啦,唔,這麽一說的話,好像嚇得自己失足落坑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把手裏的廁籌,也就是跟寺廟裏求簽似的那種狹長薄竹片遞給石三郎兄弟倆,紀墨滿臉的榮耀:“現在知道你們什長有多好了吧?”

“知道了……”石三郎和石五郎‘欲’哭無淚。

“行了,你們就不用感謝我了,我做好事從來不留名。”紀墨很雲淡風輕。

“……謝謝了啊!”石三郎和石五郎額頭上青筋直跳。

現場陷入了沉默,半晌,石五郎忍不住問道:“什長,您怎麽還不走?”

“我還想問你們呢!”紀墨怒道:“你們也出完恭站起來了,我也把廁籌送到你們手裏了,你們還不趕緊刮屁股還等什麽?要老子給你們刮嗎?”

“……”石三郎和石五郎的嘴角默契的‘抽’搐著,都在暗暗後悔不該這麽早站起來。

“不是……”還是石五郎機智,吭哧半天憋出一句:“您盯著我們,我們不好意思刮……”

“趕緊的!”紀墨皺著眉頭轉過身去。

石三郎和石五郎鬱悶的看看手裏的廁籌,倆人都很純爺們兒暴脾氣的把手裏的竹片子摔進了坑裏。

去你媽的廁籌!

去你媽的刮屁股!

老子們平時都是用白絹的!

比雪還白的白絹!

去你媽的吧!老子受夠了!

非走不可!誰也別攔著我!

反正倆人也沒真出恭,提起‘褲’子就想走。紀墨回過頭來一看,麵‘色’古怪的把石五郎盯著。

“怎麽了什長?”石五郎對紀墨已經有點神經過敏了,紀墨看哪裏他就哪裏癢癢。

“你們倆把用完的廁籌給扔了?”紀墨挑著一邊眉‘毛’,還一抖一抖的。

“是啊!”石三郎和石五郎理直氣壯的道,哥倆兒覺得這句回答是今天最硬氣的一句了。

哼!你麒麟‘逼’還不行嗎?可你管不著我們把廁籌扔了吧?

“……那你們以後用什麽?”紀墨神‘色’古怪的道:“難道你們不知道每人隻發一根廁籌嗎?用完了洗幹淨留著下次用啊!你們給扔了……下次用什麽?”

“……”石三郎兄弟倆都沉默了,還下次?這破竹片子我們哥倆兒一次都不想用好嗎?

“下次再說下次的,嗬嗬。”石三郎覺得自己表現的很自然很淡定。

“……好吧,可是最起碼你們扔掉之前——”紀墨指了指石五郎的腳:“先把腳上裹著的厚厚一層髒東西刮幹淨吧?”

“……”石三郎沉默了。

“……”石五郎也沉默了。

石三郎忐忑的回頭看看自己兄弟,雖然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但是他能夠感覺到石五郎心中的悲痛‘欲’絕。

“沒事沒事,大哥懂的……”石三郎拍拍自己兄弟瘦削的肩頭,心有戚戚然。

“謝謝您了什長……我會處理的……”石五郎飽含熱淚,他忽然十分理解大哥為啥說寧願砸了招牌也不做這任務了,這他媽真不是人能幹的活兒啊!

“那你趕緊的啊,處理完了回營房。”紀墨背著手走了。

紀墨一出去,石五郎的拳頭就攥緊了,“呼”的一聲,他的拳頭上就被一股冰寒之氣籠罩住了。

“二弟,二弟,別衝動……”石三郎趕緊抓住石五郎的胳膊,平時這都是石五郎抓他的胳膊讓他別衝動,今天徹底反過來了。

石五郎知道自己發飆的後果有多嚴重,而且他本來‘性’子就比較冷靜,終於是強壓下了怒氣。

“大哥,你說……那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啊?”石五郎冷靜下來之後,幽幽的對石三郎道:“為什麽我總感覺他跟我們命中相克呢?他不會就是我們命中的賤人吧?”

“……大概是吧。”石三郎仔細想了想,如果真如石五郎所說,那這小子還真是夠賤的啊!

於是又是一陣沉默,這時外麵又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石三郎和石五郎同時緊繃起了身體,卻聽到腳步聲走了過去,看來應該是巡夜的哨兵。

“……二弟,我們現在……怎麽辦?”石三郎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怕傷了石五郎的心。

“大哥,你還記得那小子第一次走之前說的什麽嗎?”石五郎幽幽的道。

石三郎努力回憶了一會兒,麵有難‘色’:“……不記得。”

“……那小子說:那我先走了,你們回來時小心點兒別走錯了路,小心遇到值夜的哨兵,答不出口令來,那幫爺們兒下手可狠著呢!”石五郎歎了口氣道:“你沒覺得他這話有問題嗎?”

“雖然我沒聽明白,”石三郎皺著眉頭道:“但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好吧,他這是話裏有話!”石五郎果斷放棄了跟大哥的商議,直接道:“假設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說不定就有什麽針對我們的布置,不行,我們還是得回去!”

“回營房?”石三郎呆了一呆:“我們不走了?”

“走,當然得走!”石五郎哼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寅時我們要到霸王榕樹林外巡夜,到時候我們就趁黑遁去。到了關外麵,不信他還能把我們怎麽樣!”

“不錯!”石三郎舉雙手讚同:“二弟你真機智,就這麽辦!”

石五郎臉黑了下來,大哥你是在黑我吧?一定是的吧?

“嗯,二弟我們走吧。”石三郎說。

“……大哥你先走,我……我想辦法處理一下。”石五郎咬牙切齒著,為什麽又情不自禁有種眼中返‘潮’的感覺呢?

“……好吧,二弟你……自己小心。”石三郎知道弟弟一定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麽難堪的一刻,於是感同身受的拍了拍石五郎的肩頭,走了。

等石三郎一出去,石五郎扭頭就把拳頭使勁的擂牆,媽喲!老子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啊啊啊啊——

等一下!

這是什麽?石五郎呆了一呆,提起手來,小心翼翼的看看手背上黏糊糊的東西。

你妹!是誰他媽把鼻涕甩得這麽高啊——石五郎的心中瞬間一萬頭雷鳴牛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