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殺人於無形

說罷卜忠便要將手中的短刀抹了卜祥的脖子,但卻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血光乍現,就好像沒使上力似的。極品小說舒適看書

“怎麽回事?”卜忠吃了一驚,他又想再抹第二下,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臂齊著肩頭斷裂開來,截麵整整齊齊宛如刀削。

關鍵問題是他的手臂斷了,他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痛。

“為什麽會這樣!”卜忠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肩頭創口處,那裏並沒有鮮血流出來,而是蒙著一層薄薄的白霜,是白霜的寒冷讓他麻木了痛覺,且凍住了鮮血。

紀墨看向了玲瓏,一直以來玲瓏就像是隱了身一樣毫無存在感,但事實上此刻卻在她的掌控之中。

隻見玲瓏戴著黑絲手套的玉手捏成了蘭花指,仔細盯著她的手指看的話,依稀會看到純黑的手套上似乎有著一絲極細的白線,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見紀墨看她,玲瓏抿了抿小嘴,解釋道:“這是【冰蠶絲】,其鋒如刃,其柔似水,其利穿甲,其舞如蝶。殺人於無形,整個大楚至多不過三根,這便是其中之一。”

玲瓏本來是不想說的,她作為保龍一族,自然是越神秘越好

。沒有存在感,也是她修煉的一種功法,便於她執行任務。但既然紀墨想知道,玲瓏自然是知無不言。

“天下竟然還有這等奇物……”卜忠驚得瞠目結舌,忽然他看到玲瓏的指尖輕輕一彈,就仿佛是彈去花瓣上的露水、又像是撥動古箏的琴弦,然後他的頭便“嗖”的一下衝天而起。

“不——”卜忠驚駭無比,他感覺自己在飛速旋轉,視角不斷的三百六十度轉換,他看到自己的無頭身體在呆呆的站在卜祥之後,他看到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縮回到玲瓏的手指上,他看到……

他什麽都看不到了。

“噗通”,人頭落地。

卜忠死了。

卜祥呆呆的看著卜忠的頭落地,眼中不禁老淚縱橫。雖然卜忠之前要害死他,但是終究一奶同胞,讓他難免心傷。

紀墨走了過去,從卜忠的屍體上找到那個紅紋海螺,用指甲挑了一點兒藥粉,彈入了卜祥的口中。

待看到卜祥身體恢複了力量,能夠抬起手來之後,紀墨便把紅紋海螺塞入卜祥的手裏,站起身來向龍須豹和玲瓏走去。

卜祥不解其意,能動之後就趕緊把解藥給他的人挨個服用,喂到不服小公主的時候,不服小公主目光盯著紀墨的方向,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卜祥連忙回頭看去,卻見紀墨已經騎到了龍須豹的背上,正在一隻手伸給玲瓏。

玲瓏冷靜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恬靜笑意,抓著紀墨的手上了龍須豹的背上,坐在紀墨的身前。

紀墨雙臂把玲瓏的嬌軀環住,催了一聲,那龍須豹便邁開長腿向著山下跑去。

“等一下——等一下——”卜祥大驚失色,他這才意識到紀墨就要這麽走了。他慌忙大喊道,聲音都破了。

紀墨微微皺了下眉頭,腳尖踢了下龍須豹,龍須豹便心領神會的停了下來。紀墨轉過頭,便看到卜祥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他才剛剛解毒,雖然恢複了力量,但也隻是能夠行動而已,一身實力卻是使不出來。

就像是個普通人一樣跑了過來,卜祥“噗通”一下就給紀墨跪下了。

“父王——”卜凡和不服小公主都是驚聲尖叫,那四位大隊長也是叫著“大王”,他們完全沒想到藍翔部落裏最尊貴的大王竟然會給人下跪!

紀墨沉默的俯視著跪在那裏的卜祥,他已經救了藍翔部落幾次,甚至救了卜祥的命,足以當得卜祥這一跪。

“嗵嗵嗵……”

卜祥不停的給紀墨磕著頭,眼淚也在他大臉上縱橫著,許久方才停下,卜祥哀聲道:“多謝白雪武聖的救命之恩,是我老糊塗了,生了小人之心

。白雪武聖,我們藍翔部落願意終生奉您為主,求您寬恕我們的罪過!”

說罷卜祥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短刀,那是卜忠剛剛架在他脖子上的。卜祥將這把短刀割破了自己的眉心之處,然後手指蘸著這眉心之血在額頭上畫出一個古怪的符號來。

這符號畫好之際,忽地綻放出五彩光芒,宛如一個小小的陣圖。

便在此時,紀墨忽然感覺到整個藍翔部落的氣運和自己的元神聯係在了一起,就仿佛自己一念之間,便能讓這個部落衰敗滅亡。

卜凡、卜服等人顯然也都察覺到了這個變化,個個麵帶異色,但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向紀墨遙遙跪了下來,以額頭觸地,無比虔誠。

紀墨為卜祥的誠意所打動,便跳下了龍須豹,伸手扶起了卜祥。

“主上……”卜祥剛剛開口,就被紀墨打斷了話頭。

“二弟,我們是兄弟,多的話就不必說了。”紀墨一拳捶在卜祥的胸膛上,又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卜祥眼中綻放著異彩,感激的點了點頭:“大哥,我知道了。”

紀墨笑了,拍拍卜祥的肩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爺,如妃娘娘給您的信。”一個青衣小帽的仆人低著頭雙手托著一封信高舉過頭,畢恭畢敬的出現在了門口,立刻便有一個身披薄紗的美女走過去接過了信,那仆人低著頭目不敢斜視的退了出去。

卻原來在這房間裏如同在開無遮大會一般,一群年輕美女個個身披透明的薄紗,裏麵再無他物,大白兔、小森林都是清晰可見,而她們正圍著一個赤身**的大胖子嬉鬧喝酒。

這大胖子額頭上長滿了標誌性的肉褶子,加上大腦袋和牛眼珠子,正是延安侯、工部尚書申公虎。

申公虎這身材堪稱腦滿腸肥、大腹便便,長得又醜陋,這些美女卻仿佛在麵對著潘安宋玉一般,曲意逢迎,嬌笑連連,無不盡自己所能去取悅這位能夠主宰她們生死、貧富的大人物。

那接了信的女子走來,申公虎剛要伸手去拿信,女子卻嬌笑著縮回了手,然後把信夾在了自己的一對白兔之間,嬌滴滴的道:“老爺,你怎麽不拿呀?”

“哈哈哈……頑皮!”申公虎得意的笑了,大胖手使勁在女子白兔上捏了一把,這才拿過信來,打開一看,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圭兒要進京探親,嗬嗬,倒是許久沒有見過圭兒了,也不知這孩子在【濟寧郡】過的怎麽樣。”

“老爺,誰是圭兒啊?”有個恃寵而驕的美女在申公虎懷中問道,她是新近被申公虎得來的,不太了解情況。

“嗬嗬,圭兒便是我的外孫,如妃娘娘之子,被封為‘寧王’,封地就在濟寧郡的【泰寧縣】。唉,圭兒也是苦命,如果不是……”申公虎說到這裏停住了嘴,搖搖頭歎息一聲

那美女忍不住追問道:“老爺,如果不是什麽呀?”

申公虎瞪了她一眼,正想嗬斥一句,忽然一個極為強勢的聲音憑空傳來:“申尚書真是好雅興啊!嗬嗬嗬……”

但申公虎和眾女卻都是泰然自若,隻有新來的那美女吃了一驚,驚慌失措的左看右看。

隻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房中,他生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亮晶晶的大光頭,沒眉毛沒胡子的大鴨蛋腦袋簡直太具有標誌性了。

但新來的美女卻不認識,她思量著剛才失言讓申公虎慍怒,這時該極力表現挽回一下才是。於是她立刻怒喝道:“什麽人,怎敢如此放肆!”

她還想再罵幾句什麽,但是周圍其他美女那種看傻子的眼神以及有意無意遠離她的舉動,讓她隱約察覺到了什麽,聲音便戛然而止。

“啪——”

申公虎狠狠一耳光抽過去,直接把她抽得趴在地上,半邊臉高高的腫了起來。

“混帳東西!瞎了妳的狗眼!”申公虎怒不可遏的罵道:“來人,將她抬了出去!”

立刻有外麵守著的幾個悍婦衝了進來,這幾個悍婦雖是女人,卻都生得五大三粗氣力不凡,就像提隻雞雛似的把那不長眼的美女給提了出去。

申公虎這才笑嗬嗬的對來人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國師大人,來來來,一起坐、一起做……”

來人正是國師左鴻明,左鴻明嗬嗬一笑,便走入了這一群美女之中。美女們嬉笑著上前拖了左鴻明的手,顯然也不是頭一回了。

“申尚書,聽說寧王要回來了是嗎?”左鴻明一雙大手肆意揉捏著身旁美女,圍著他的美女們也都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更有的自來熟的便把手塞入了道袍之中搗鼓起來。

“嗬嗬,國師大人消息果然靈通。”申公虎笑道:“最多三日,便要到帝都了。”

“嗯,寧王就藩之後,可是難得回京一次,如妃娘娘應該也很想念她的獨子吧。這次來,打算要待多久啊?”左鴻明貌似隨意的問道。

“唉,待多久還不是得走嘛……”申公虎搖了搖頭:“如妃娘娘確實想念兒子,兒行千裏母擔憂嘛。可祖宗鐵律,親王就藩之後,三年隻能回一次京,每次回京都不得超過一個月,否則那便是大罪啊……”

“是啊,兒行千裏母擔憂。”左鴻明感歎了一句,然後貌似隨意的話鋒一轉:“申尚書和如妃娘娘,可曾想過讓寧王永遠留在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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