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姑娘,妳真是條漢子!

紀墨和赤焰虎的實力對比是明擺著的,所以項蘭馨心裏就判定了昏君這次鐵定駕崩了。

她心裏又是崇拜、又是愛慕、又是傷感、又是絕望,她相信已經知道了昏君對自己的心意,雖然有點太晚了,但總比死了都不知道好吧?

項蘭馨哭喊著,用一雙被灼燒得隻剩下骨頭的雙手,憑借著一股傲氣強撐著向紀墨爬去。

她白森森的指骨沾滿了泥土,每一次用力,都讓她手腕、手背上還有血肉的地方往外淌血,把地麵都染紅了。

紀墨勉強撐起了身子,咧開滿是鮮血的嘴對她一笑,居然還有心思比了個剪刀手的經典動作。

“什麽意思?”項蘭馨哪裏看得懂剪刀手啊,滿臉鼻涕眼淚的呆住了。

“轟——”

背後忽然傳來了重物落地的悶響,項蘭馨這才猛然想起赤焰虎還在呢,她慌忙回頭看去,卻見是剛剛呆立在那裏的赤焰虎竟然撲倒在了地上。

牠這是……怎麽了?項蘭馨驚呆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那赤焰虎巨大的虎頭上,沿著血盆大口往兩邊忽然延伸出去了一道血線。

血線圍繞著赤焰虎的虎頭飛快的繞了一周,然後在腦後交匯到了一起。

由於這時候赤焰虎是虎頭歪在地上的,所以當血線**之後,赤焰虎的上半個虎頭便緩緩的裂了開來,就像是被一刀切為兩半的西瓜一樣,齊整整的分成了兩個半球,切口平滑宛如刀削。

紅豔豔的鮮血,白花花的腦漿,一股腦的傾瀉了出來,上半個虎頭終於摔落在了地上,還像半隻西瓜一樣晃了兩下。

“嘶……”項蘭馨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她回想起來確實是看到紀墨揮劍了的,寒光一閃,她還以為沒砍中呢。

卻沒想到,竟然將赤焰虎的腦袋從虎口位置一分為二!

如果縱切肯定是不行的,虎頭的頭骨無比堅硬,就算是星月寶劍,也未必能斬開赤焰虎的虎頭。

可是再堅硬的頭骨也是有縫隙的,尤其是下頜這裏的骨縫銜接,可以說是頭部最大的破綻。

紀墨這一劍真是又準、又穩、又狠,才能一劍完全斬斷虎頭。項蘭馨主攻方向雖然不是刀劍,但也算是精通劍術,起碼不是昏君能比的。但項蘭馨覺得自己以前練劍真是練到狗身上去了,剛剛這一劍,她是絕對斬不出來的。

這還是昏君嗎?

他什麽時候有了如此辛辣狠厲的劍法了?

項蘭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漸漸變冷的虎屍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一頭堪比通靈境後期實力的三級靈獸,真的被這昏君一劍給斬殺了!

項蘭馨相信這肯定不是紀墨的真實實力體現,絕對是狗屎運。可就算是狗屎運,能斬出這樣的一劍,那至少也得是浸**劍道幾年才可能達成的啊。

昏君什麽時候練劍了?

難道說,他以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的?

項蘭馨目光呆滯的看著紀墨,半晌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猜想的倒也對,紀墨這一劍能成功,確實是有狗屎運的成分。

因為這其實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紀墨臨時變招完全超出了赤焰虎的預判——連紀墨自己一秒鍾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選擇,赤焰虎又怎麽可能預判得了?

再說了,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紀墨在夢裏可是切了不知幾千幾萬個西瓜啊,他多的招數不會,可就是這一刀切,絕對稱得上是爐火純青了。

如果你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以外,每天就隻專心做一個動作,把這個動作連續不斷的重複幾千幾萬遍。每天如此持續上幾個月,就算是傻子也能把這個動作做到信手拈來了。

赤焰虎的猝不及防,紀墨的台下十年功,再加上當時虎頭的角度配合得是如此讓人手癢難耐,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說是僥幸,也是僥幸,如果不是時間倒流,紀墨這時候屍骨已寒。

但要說全是僥幸,也不盡然。機會總是會留給有準備的人,如果沒有紀墨在夢裏每天練習切西瓜幾千幾萬遍的持續幾個月,那就算再多給他十次機會,也一樣是個“死”字。

當然,也絕不能抹殺了這口星月寶劍的功勞。

這口星月寶劍乃是項蘭馨的爺爺項威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乃是一件出自道門大能之手的【靈器】,堪稱價值連城!

若是換口寶劍來,早就崩斷不知多少回了。

按照曆史的慣性,現在就該表白了吧?紀墨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就等這貧乳小蘿莉說出“臣妾”之類的話,他就馬上順水推舟的把小蘿莉摟在懷裏。

可因為紀墨改變了曆史,這個時候的他沒有死,反而死的是赤焰虎,項蘭馨又哪裏還會再做出表白?

“別愣著了!沒看到我的手還在流血嗎?”貧乳小蘿莉恢複到了女漢子狀態,怒氣衝衝的叫道:“要臭美要炫耀的話等回去再說,先給我上藥啊!”

紀墨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怎麽曆史的車輪滾動變了方向啊,難道這時候不該她先深情款款的表白,然後自己順水推舟的接受,跟著兩人幕天席地的……咳咳,太邪惡了。

再一看到項蘭馨的手,紀墨頓時什麽邪惡念頭都沒有了。

這是怎樣的一雙手啊,兩隻手的手心肉全部都被燒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手背和手腕上雖然保全住了,但是也被燒得焦黑。由於剛才用力爬行過,所以掙破了傷口,流淌出鮮血來。

紀墨記得清清楚楚的,這本是一雙白皙粉嫩的小手,不管是彈鋼琴、寫毛筆字還是做馬殺雞都是極好的,現在卻仿佛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鬼爪,讓人觸目驚心。

“妳的手……”紀墨心裏一疼,因為項蘭馨這個女漢子一聲都沒吭,他居然忘記了她受了重傷。

“廢不了的!”項蘭馨不耐煩的皺著小眉頭,說道:“看到我脖子上戴著的小玉葫蘆沒有?”

紀墨看了看項蘭馨的脖子上,果然是有著一根頭發絲般纖細的白金鏈子,吊墜是個精巧的小玉葫蘆,小玉葫蘆的造型一下子就讓紀墨想起了速效救心丸。

“看見了,就摘下來,打開葫蘆塞子。”項蘭馨板著臉指揮。

紀墨依言從她頸上取下了這小玉葫蘆,打開塞子一看,裏麵是細細的紅色粉末。

“這個我自己操作不了,你來幫我。”項蘭馨吩咐道:“用指甲挑起點兒,然後均勻的彈在我受傷的地方。”

紀墨瞅瞅項蘭馨那森白的指骨,嗯,她自己確實操作不了。

“小心點,別浪費了,這【血璣粉】哪怕指甲挑起來那麽一點兒都價值千兩黃金!”項蘭馨又叮囑一句。

我了個去,就這麽一丟丟,價值千裏黃金?紀墨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好家夥,比白粉都貴!”

“白粉是什麽?”項蘭馨迷茫的看了紀墨一眼,撇撇嘴道:“你還別嫌貴,若不是我爺爺的麵子,有錢你還買不到哩!”

“哦?”紀墨有點半信半疑,但是依言照做了,隻見那血璣粉一落到項蘭馨的傷口處,尤其是那燒得焦黑的地方,焦黑的血肉就自動剝落下來,這下可好,本來還粘連著的肉都掉光了,一直脫落到了再沒有一點兒焦肉,露出鮮紅的嫩肉才停止。

而整個過程中,項蘭馨竟然哼都沒哼一聲,紀墨還以為她不疼呢,悄悄一看,卻見她娥眉緊蹙,銀牙緊咬,額頭上掛滿了黃豆大的汗珠,這才知道是她以超人的意誌忍耐住了。

紀墨心服口服了,一豎大拇指:“姑娘,妳真是條漢子!”

“豬頭啊你——”項蘭馨秀眉一揚,就要開罵,紀墨手一抖,一坨血璣粉就撒到了地上。

“嘶……”項蘭馨心疼的倒吸涼氣,還想再罵時,就見紀墨把小玉葫蘆都給側傾過來了,隻要手一抖一葫蘆血璣粉都得滋補了大地,項蘭馨終於咬牙切齒的把“豬頭”二字咽回了肚子裏。

“乖——”紀墨嘿嘿一笑,繼續給項蘭馨撒粉。

項蘭馨氣得小臉通紅,銀牙咬得“嘎吱嘎吱”響,倒是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之後竟然痛感都減輕了許多。

紀墨給項蘭馨均勻的撒好了血璣粉之後,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隻見項蘭馨的雙手就像是枯木逢春一樣,森森白骨上開始逐漸生出血肉筋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就把白骨重新包裹了起來。

頃刻間,不但項蘭馨的一雙小手恢複了原樣,紀墨懷疑她還順便做了個美甲,那指甲都光潤宛如溫玉雕成。

“怎麽樣?神奇吧?”項蘭馨得意的一笑,舉起她那雙白皙粉嫩的小手在紀墨麵前正反晃了兩下,完全看不出來曾經被燒得露出白骨過。

“神奇!”紀墨歎為觀止,目光下移:“不過,我覺得妳的腰都變成木頭更神奇……”

“什麽?”項蘭馨大吃一驚,她剛才注意力全在雙手上了,都沒注意到身體的變化,這也不能怪她,木化雖然看起來挺恐怖的,但是實際上是沒有任何同感的,比打麻藥效果還好得多。

項蘭馨往下一看,她這才發現,原來木化已經到了她的小蠻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