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冰山(7)
田福寬把斧頭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叫了來一個手下,眼睛示意了一下,那位手下馬上明白了田福寬的意思。上去將範斌提溜起來,範斌不知道田福寬到底要幹什麽,嚇得兩眼充滿了驚恐之色。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啊?你們這是要幹什麽?……”範斌嘴裏雖然在不停地叫喊,但身體已經軟塌塌的不聽使喚了,不由隨著田福寬的部下,往後挪動腳步。田福寬的手下並沒有客氣,將範斌移到椅子跟前後,狠狠往後拖了一下,又向下按壓了一下,範斌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田福寬的手下一個剪刀手,將範斌兩條胳膊緊緊地鎖在椅子上。
“頭兒,可以開始了。”田福寬的部下同時將一隻腳踩在椅子後麵的橫梁上,雙手一用力,往後一拉。範斌負痛,啊地叫了一聲。
田福寬將手中那本厚厚的書放在範斌的胸前,靠心髒的部位。
“小子,心髒好嗎?”田福寬獰笑了一下問道。
“還行……不不不……我心髒不好。”此刻範斌大概也看出來田福寬要幹什麽了。
“那肝髒呢?”田福寬又將書往右邊移了移。
“也不行,真的不行,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發誓……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範斌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語無倫次。因為範斌自己也不知道田福寬到底要幹什麽。
“少他媽廢話。”
“咚——”
田福寬說著,掄起斧頭,在書上狠狠地紮了下去。這一下,田福寬雖然並沒有用全力,也夠範斌受的了。斧頭產生的巨大的衝擊力,就算是隔著書本,也會傳到範斌的肝髒。範斌的肝髒受到震**,馬上感覺如刀絞一般。啊啊呀呀地叫了起來,同時拚命將身體往前縮回,無奈身後還有田福寬的部下,像鐵鉗一樣的雙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王清華這時才明白,拿斧頭和書的真正用意。
“田營長,你墊著書在他的胸前打,他會那麽疼嗎?這家夥是不是裝的啊?我以前也見過別人胸口開石頭的把戲,在胸前放一塊大石頭,然後用大錘在上麵紮。石頭紮破了,下麵的人卻安然無恙。你說這小子怎麽會這麽疼呢?”王清華不明白隔了厚厚的一本書,範斌表現的為什麽還是如此的強烈。
“王市長,”田福寬嘿嘿笑了兩聲道,“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胸口開大石,那石頭塊要大的多,而且石頭是硬的,受力麵積也大,傳遞打擊力度,跟書本比起來也要差得很多。這一招,還是我跟你們的警察同誌那兒學來的。警察審訊刑事犯的時候,經常會用到這個辦法。一頓暴打之後,犯人身上雖然從表麵上看不出任何傷痕,但是已經受了內傷。”
田福寬說著將斧頭遞給王清華:“王市長,是不是也試一試?”
王清華搖了搖頭道:“我就免了吧。這種工作還是由你來做。我害怕一錘子下去,要了這家夥的狗命。”
此時王清華對範斌的厭惡是此生從來沒有的。對於剛才範斌將責任推卸到唐糖身上的話,王清華說什麽也不願意相信。
“王市長,”疼痛讓範斌顯得有氣無力,再加上心理上已徹底崩塌,馬上讓一個剛才還油嘴滑舌的人變得幾乎失去了生機,“我真的沒有騙你。是小姐指示我,讓我將老板殺死的……”
“咚——”田福寬沒等範斌的話說完,一錘子又重重地紮了下去,“再說一遍,是誰指示你的?說!”
“媽呀——”範斌一聲慘叫,如果第一錘下去,範斌還能忍受,第二錘子下去,範斌的肝髒幾乎都要被震裂了,哪兒有不疼的道理,急忙改口道:“不是唐小姐,不是唐小姐,不是唐小姐……是藺雪梅,是藺雪梅指示我殺死老板的。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你們叫我怎麽說,我就怎麽說。”
“草你奶奶個熊,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話。”田福寬說著將斧頭又輪了起來。
“住手!”羅榮天從門外闖了進來,“田營長,你要幹什麽。你再這樣打下去,不把他打死才怪!”
羅榮天一把抓住田福寬手中的斧頭柄,狠狠地往下摔了一下。本來憑羅榮天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拉動田福寬的手。但是畢竟目前羅榮天是田福寬的頂頭上司,田福寬的手軟軟地放了下來:“羅委員,沒事的,我隻是嚇唬嚇唬他,怎麽會把他打死呢?您就放心好了。”田福寬嬉皮笑臉地給羅榮天解釋。其實這一頓暴打,田福寬自己也不知道後果究竟會怎麽樣。
“清華,我看範斌說的可能是實情。”羅榮天沒有理田福寬,直接轉身對滿臉怒容的王清華說道,“你也不要太意氣用事了。你的意思,我非常明白,但是我們也必須尊重事實。我看,我們還是先審一審再說。”羅榮天說的很含蓄,沒有直接揭穿王清華的心思,算是給王清華留了幾分麵子。
王清華雖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羅榮天說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自己或許真的被唐糖的容貌迷惑了。更何況,自己跟唐糖接觸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對唐糖的了解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羅委員……”王清華欲言又止,用眼睛看著羅榮天,往昔果敢的表情,竟然在這一刹那變得有些木然。唐糖,可以說是王清華第一次真正喜歡上的一個女孩。無論是唐糖的言行舉止,還是唐糖的容顏形象,甚至唐糖的一笑一顰,都讓王清華有種魂飛魄散、七竅升天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王清華從來沒有過的。
唐糖實在太美了,美的讓人不忍心碰一下,碰一下就害怕她破碎,美的讓人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仰,美的讓任何一個見到她的男人情不自禁的衝動。如雪的肌膚,搭配一雙明亮閃爍的眸子,瓜子臉兒,憂鬱的神情,好像全身根本就沒有一個骨頭的肉感,丹朱誘人的雙唇,豐潤滿實的身材,圓潤如寶的酥胸……一切的一切,正應了那句古詩,此物質應天上有。就是在天上也絕對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王清華呆呆地發了半天愣,心情有些煩躁。
“清華,清華,清華……”羅榮天叫了幾聲王清華,“別想了,我們還是再審一審再說吧。”
羅榮天雖然不是那種幸災樂禍的小人,但是聽到範斌說唐糖竟然弑父奪權,心中還是隱隱感到一種安慰。一旦確定唐糖的犯罪事實,那肯定難逃法律的製裁。這樣一來,就給自己的外甥女程豔嬌增加了不少機會。
王清華好像剛從睡夢中驚醒,哦了一聲,神情木然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範斌,你說是唐小姐指示你殺死了他的父親,你有什麽憑證呢?”羅榮天坐在審訊員旁邊問道。
“這個……”範斌一時想不起來能用什麽來證明自己剛才的說辭,沉默了一會小心翼翼道:“同誌,你們這樣審訊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你們問我是誰指示我殺死了老板,我供出是老板的女兒指示我幹的。現在我應該是證人了。你們審訊的人應該是唐小姐,而不是我了。你們為什麽……還要一直審我呢?”
“問你什麽,你說什麽,哪兒那麽多廢話!”田福寬說著,往範斌跟前走了兩步,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手中依然提著那把斧頭。
不過羅榮天現在也好像忽然清醒了一樣。都是王清華剛才的情緒把自己搞的都有些糊塗了。羅榮天給田福寬擺了擺手,讓田福寬退到一邊。
“清華,”羅榮天轉身看了依然有些木然的王清華,“你覺得範斌說的話是不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呢?”
王清華剛才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隻是心情鬱結,不想開口說話罷了,聽了羅榮天的話,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我們是時候應該將唐糖拘起來,審訊一下了。”
聽了王清華的話,範斌鬆了一口氣,軟塌塌地癱軟在椅子裏,終於不用繼續挨打了。如果再繼續被打下去,今天估計就報銷了。
“豔嬌——”羅榮天從審訊室出來,衝著程豔嬌的臨時閨房大聲喊道:“趕緊出來,給裏麵送點吃的。”把範斌從求鳳閣抓回來,還沒有給範斌一口吃的。這家夥估計早已經餓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唉——”程豔嬌聽到羅榮天的聲音應了一聲,從屋內出來,手裏端了一盒方便麵,“姨……羅委員,送給誰吃呢?”程豔嬌一時忘了,差點把羅榮天叫成姨夫。
羅榮天用眼睛向審訊室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沒有說話,轉身往辦公室走去。後麵跟著王清華正好和程豔嬌四目相對。王清華下意識地看了程豔嬌一眼。
“看什麽看,沒見過啊?”程豔嬌立即衝王清華吼了一聲,將方便麵盒子放在窗台上,準備回屋拿暖水瓶衝泡。
“你……”王清華本想回一句,想了想沒有跟程豔嬌計較,跟在羅榮天後麵也往辦公室走去。
“嘿嘿……程小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怎麽見了我們王市長就瞪眼睛啊?”田福寬拿程豔嬌逗樂。
“你怎麽罵人呢?誰是小姐?誰是小姐?誰是小姐……你給我說清楚。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今天的晚飯就別指望吃了。”
田福寬一句話就踩了地雷,程豔嬌也不去拿暖水瓶了,快步走到田福寬跟前,一雙杏眼瞪著田福寬逼問。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程……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不吃飯倒沒什麽,我手下十來個兄弟可不能餓肚子。”田福寬急忙討饒。
程豔嬌這才哼了一聲,扭臉衝方便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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