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終於抓住了蕭九思身上的汙點,一時間笑得竟是有些得意忘形,差點兒笑岔了氣。
許久蕭衍才停了下來,定定看向了麵前的黎清歡,冷銳的眸色微微一閃。
他揮了揮手中的藏寶圖,輕聲笑道:“謝家大小姐,好大的膽子!”
“竟敢忤逆自己的長輩,拿著一張廢紙誆騙朕?來人!拿下!”
黎清歡似乎早就預料到蕭衍的喜怒無常,抬眸定定看著他道:“皇上,臣女不是忤逆而是在夜王府實在呆不下去了。”
“臣女本是謝家女子,卻被他強行拘在夜王府。”
“臣女的父親謝侯爺如今病入膏肓,自然抗不過夜王的威壓,臣女的兄長也酒醉摔進禦河死去,臣女實在是沒有個可以依靠的人。”
黎清歡跪在了地上,挺背衝蕭九思重重磕了一個頭道:“皇上英明偉岸,如今臣女隻能求到皇上麵前,給臣女做主了。”
“素聞皇上近日要選秀,臣女願常伴皇上左右,服侍皇上!”
“臣女殷切期盼之心,還望皇上明鑒!”
黎清歡說罷匍匐在地,沒有起身。
蕭衍倒是愣怔在那裏,隨後看向了黎清歡,眼神裏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情緒。
他起身走向了黎清歡,站定在她的麵前,緩緩抬起手掐著她嬌俏白皙的臉。
黎清歡抬眸定定看著他,眼底沒有絲毫的膽怯,甚至連女子該有的羞澀都有幾分別樣的清冷孤傲。
“像!委實太像了!”蕭衍掐著黎清歡的臉,稍稍用了幾分勁兒。
黎清歡臉上的笑容沒有因為疼痛而變得僵硬,反而顯出幾分淡定從容來。
蕭衍心底藏著的那個身影和眼前的女子就這麽重合在一起。
他頓時失了理智,彎腰將黎清歡打橫抱了起來,朝著龍榻走去。
寢宮裏服侍的兩個內侍忙低著頭退了出去,重重疊疊的明黃色紗賬落了下來。
蕭衍俯身看向了黎清歡,抬起手,手指一寸寸撫過她的眉眼:“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神韻很像先皇後嗎?”
黎清歡眸色微微一閃,染了幾分嘲諷笑意。
她何止像黎清歡,她就是複仇歸來的黎清歡。
黎清歡忍住了惡心,抬起手臂攬住了蕭衍的脖子,手指尖捏著的一朵血紅色的曼陀羅花帖在了蕭衍的後脖頸上。
蕭衍微微一頓,感覺整個人像是被什麽定住了一般,隨即本來清明的眼神竟像是被催了眠,變得迷離了起來。
他眼角發紅,俯身吻了下去,喉嚨溢出來阿歡兩個字,便徹底陷入沉淪。
夜色被跳動的燭火拖拽得越發搖曳了幾分。
層層疊疊的帳幔裏傳來不堪入耳的嘶吼聲,像是一頭壓抑的獸。
賬幔外麵不知何時靠著窗子的氈毯上盤腿坐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影。
蕭九思抬起手捂住了黎清歡的耳朵,低聲笑罵道:“丫頭,你倒是給我找了這麽個好地方敘話?別聽了,簡直是汙了你的耳朵。”
黎清歡笑著掙開蕭九思的手,身後蕭衍折騰枕頭的聲音確實不堪入目。
“燈下黑,這個地方你我談事才更安全!”
蕭九思笑罵道:“許久沒遇到像本王這麽變態的人了。”
黎清歡淡淡笑道:“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