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康嘉煒剛起床,杜曼琳便把一大碗“酒釀雞蛋”送到了他的房間。康嘉煒胡亂地梳洗了一把後,拿起湯匙一邊吃一邊讚歎:“唔,好味道。我以前聽媽說,這東西吃了對男人特別管用。”
“哪裏管用?”杜曼琳心有靈犀但還是故意問了一句。
“你說呢?”康嘉煒故意反問。
“我要知道還需問你嗎?”
“你要不知道,能大清早給我補身子。”
“我給你補身子,是看你工作太累,怕你累壞了身子,沒別的意思啊!”
“我記得有句廣告詞好像是這麽說的,‘我好你也好’。”
“是‘你好我也好’。”
“哦,反正都一樣,就那意思。”
“啥意思?我看你老板做大了,思想摻雜質啦!”
“我哪敢啊!隻是這幾天心情好,你看看公司順風順雨,咱金童玉女失而複得。我這人有個毛病,一高興就、就、就想你。”
“我有什麽好想的,都老夫老妻啦,你還怕我跑了。”
康嘉煒把吃空的碗遞給杜曼琳:“謝謝老婆!”
這時,杜母杜父推門進來。杜母接過杜曼琳手中的空碗:“怎麽,兩個大人物合起來就喝一碗?”
杜曼琳說:“媽,是我給嘉煒補身子喝的。”
杜母嘮叨:“你別剛想到給他補身子,你自己也該補補啦。一個剛放下孩子的女人,又是忙外又是忙內的,不補補,身子骨是金架子也撐不了多久。嘉煒,曼琳是你的老婆,你看看,她把你的身體看得比她自己的身體還重要。你是她老公,你也該重視重視她的身體啦!”
康嘉煒聽得滿臉愧疚。
杜曼琳幾次張口想阻止杜母說話,都被她刀子一樣的目光給逼了回去,隻好由著她發泄。
杜父實在聽不下去了,發起了牢騷:“省省心吧,年輕人的事犯不著你一個老太婆嘮嘮叨叨。”
“你個死老頭,一輩子沒得到你的關心,我都沒跟你計較。還不許我提醒提醒嘉煒,我可不希望嘉煒也像你一樣,一輩子不把曼琳當回事。”
杜父自討沒趣,嘟嚕了一句:“一條瘋了的母狗,見誰咬誰。”
“你說啥?”幸好杜母沒聽實,要不杜父又得遭遇暴風雨了。
這時,康嘉煒的手機響了。是康嘉琪打來的,他告訴康嘉煒,他和鄭小丫已經上了從廣州開往土城的客車。
“嘉琪哥和小丫嫂子要回來啦!”之前康嘉煒忘了把這事告訴杜曼琳。
杜曼琳顯得很迷惑:“他倆這時候回土城來幹啥?”
康嘉煒以歉疚的口氣說:“對不起,曼琳,我忘了跟你說。因公司懂技術懂管理的人才很緊缺,所以我隻好請求嘉正哥幫忙。沒想到,嘉正哥一口氣就答應讓嘉琪哥夫婦回土城來。速度還挺快的,昨天剛答應,今天就動身回來了。”
杜曼琳一半欣喜一半擔憂:“好啊,有他倆助力,咱們的力量又大了。隻是……你打算怎樣安排他倆?”
康嘉煒說:“正想問你呢!”
“幹脆把你接管的石井公司交給他倆去打理。嘉琪哥任經理,小丫和我一樣擔任經理助理。”
“我看把李石井也調回石井公司,反正公司是他的,最終要還給他。”
“行,就讓李石井做小丫的助手,協助小丫工作。”
“隻怕李石井不會聽小丫的。”
“我諒他也不敢,他對小丫不尊就是對嘉琪哥的不尊,嘉琪哥能饒了他?就嘉琪哥那個性,李石井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我敢肯定,李石井遲早會對嘉琪哥俯首稱臣。”
“既然你這麽肯定,那就按你說的辦,把石井公司交給他三人去打理。”
杜父抱著玉女,杜母抱著金童從臥室出來。因剛睡醒、梳洗、喝過奶,倆小孩特別精氣、陽剛、活潑,特別惹人喜歡。
康嘉煒忍不住在金童和玉女的臉上親了幾口,然後看了看表,對杜曼琳說:“今天有個大客戶,約好了八點在石井公司見麵,我先走了。”
杜曼琳跟上:“要不我跟你一塊去。”
康嘉煒駐足,擺手:“不了,你上午和李石井帶上質監科的同誌到仙緣國際大酒店看看,一是看看工程進度,二是檢查一下工程質量,三是給工人加加油、鼓鼓勁,保證在確保工程質量的前提下適當加快工程進度。”
杜曼琳點了點頭,目光緊盯著康嘉煒的背影移動,直至他的背影消失,方回過頭來,對杜母叮囑道:“媽,嘉煒工作忙、壓力大,能把公司辦到現在的規模,已經夠不容易了。你以後對他少一些嘮叨多一些關心,少一點冷落多一點熱情。”
杜母負氣地說:“我知道你心疼他,可公司能有現在的成績,他有貢獻你就沒貢獻啦?他也應該關心關心你。我就看不慣那些事業有成的男人,自以為有了一點成績就了不起了,就想把老婆當奴婢使。”
“媽,你太不了解嘉煒了。嘉煒一直對我很好,什麽事都搶著幹,從來不要求我幹什麽。結婚以來,都是他服侍我,媽,不瞞你說,我還沒給他提過洗腳洗澡水呢!”
這時,杜曼琳的手機叮鈴鈴響了起來,是李石井打來的。她沒接,掛了。
杜母還在嘮叨:“嘉煒是個好女婿,可就是太優秀了,我擔心你守不住他。”
杜曼琳撲哧一笑:“媽,原來你是對自己女兒底氣不足啊!看來你不僅對女婿不了解,對自己女兒也陌生了。”
她用手按住了杜母的額頭,哂笑道:“媽,你不會是得了老年多慮症吧?”
“你才多慮症呢!”杜母揚手朝杜曼琳拍去。
杜曼琳一閃身跳出了房門,又回過頭來笑道:“媽,別杞人憂天了。相信你女兒絕對是你的真傳,嘉煒是我爸的忠實的追隨者。”
杜母又氣又笑:“去去,老大不小了,淨拿媽開心。”
杜曼琳在李石井和幾名質監人員的陪同下來到仙緣國際大酒店。該酒店是土城規模最大級別最高的酒店,承載了十幾年的經營曆史,其裝修、設施已落後於時代的發展。所以由嘉曼公司承接了酒店改頭換臉的翻新裝修工程。
杜曼琳一進入酒店大門,眼前的一幕令她震驚了。隻見十幾個工人慌慌張張、吵吵嚷嚷抬著一副自製擔架從電梯間飛奔而出。
“不好,出事了。”李石井脫口而出,隨即朝人群奔去。
杜曼琳和質監人員跟了上去。
工人們見到杜曼琳,停下步來。
杜曼琳撥開人群,隻見擔架上躺著的人渾身是血,嘴裏不停地發出極為微弱的呻吟聲。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杜曼琳一時緊張起來,不斷地追問。
一位滿臉絡腮胡子、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正要開口解釋時,被旋即鎮靜下來的杜曼琳的一個手勢給製止住了:“現在什麽也不要說,救人要緊。”
出了酒店大門,一工人嚷道:“120的車還沒到,怎麽辦?”
李石井拉開車門跳上車:“來不及了,上我的車吧!”
正好,這次杜曼琳到仙緣國際大酒店來坐的是李石井駕駛的江鈴商用車。這種車車身長,十分適宜運送傷員。當受傷工人被抬上車後,杜曼琳向李石井暗暗投去的一瞥,恰恰和李石井冷峻的目光遭遇。
“謝謝你!”杜曼琳朝李石井點點頭。
“你盡管放心,醫院那邊就交給我了。”李石井一副分憂的眼神。
“記住,要不惜一切代價挽救傷者的生命。”
“知道。”李石井踩下油門,車風馳電掣般駛去。
杜曼琳將目光收回,朝質監人員和留下的工人一揮手:“走吧,去事故現場看看。”
事故發生在酒店三樓原宴會廳。原來一名工人在拆卸吊頂架時,用數條小方凳層疊代替樓梯,結果這位工人剛踩上去,就聽到吱呀一聲響,最下麵的小方凳破裂,上麵的凳子隨即散落。這位工人雙手本能地向上一抓,抓住了吊頂架,哪知吊頂架和這位工人一起掉落,並重重砸在這位工人瘦小的身軀上。
杜曼琳立即召集有關人員在酒店工程指揮部召開了事故分析會。
負責該工程的負責人介紹說,事故發生的原因是多方麵的:一是工人自身缺乏安全意識;二是公司安全配套設施跟不上;三是酒店未提供宴會廳原裝修圖紙,原裝修結構不清,隱患不明;四是施工現場管理不太規範,缺乏嚴格、科學的管理。
……
會議最後,杜曼琳簡明扼要地提出了三點要求:第一,停業整頓,安全工作不到位不複工;第二,各施工單位必須上好安全教育課和做好安全防範演練,工人安全意識不到位不上崗;第三,對所有建設項目進行安全評估,凡可能給工人帶來嚴重安全威脅的項目要不計損失予以退單。
會後,杜曼琳離開酒店前往醫院看望受傷職工。剛進醫院搶救室走廊,便碰見了並肩走來、蹙眉交談的康嘉煒和李石井。
“怎麽樣,脫離危險沒有?”杜曼琳關切地問。
“已經脫離危險,隻是傷者身體很虛弱,恢複時間可能會很長。”康嘉煒指了指李石井,“這次還多虧了石井,要不是他主動、慷慨、無償給傷者獻血,後果真不堪設想。”
杜曼琳本想對李石井說聲謝謝,但她馬上想到今天已經謝過他一次了,不想一天之內謝他兩次。所以她隻是淡淡的勉強的給了他一點笑容。
“什麽虧不虧的,好歹我現在也是企業的一員,為企業排憂解難是每位員工義不容辭的責任。”李石井說起了客氣話。
杜曼琳並不在意他說什麽,移目康嘉煒:“要不我在醫院照顧一段時間,這對家屬來說也是一種安慰、一個交待。”
康嘉煒擺手:“不行,你吃不了那苦。再說,傷者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你一個非家屬女人怎麽方便?剛才石井要求和我、曼琅晚上輪流協助家屬照顧傷者。”
杜曼琳不同意:“你更不行了,公司的事你都忙不過來,哪有精力照看傷者,萬一累垮了,公司咋辦?再說,曼琅白天還要開車,晚上照顧起傷者來沒休息好,你能保證他白天安全開車嗎?”
康嘉煒無語。
李石井接言:“曼琳說的對,康總和曼琅白天工作忙,連午睡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晚上哪有精力去侍奉傷者。我看就我合適,不如把這工作交給我,我保證出色完成任務。”
“不行,把你每天都擱在醫院,照看一個你手下的員工,你媽知道了還不反了我的天。”康嘉煒堅決反對。
這時,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走廊一角的幾名工人走上前來。這幾名工人把傷者送來醫院後一直守護在搶救室門口,他們都是傷者的同鄉,彼此都有一份同鄉之情牽掛著。
一位胡子拉碴,也是他們中年齡最大的工人感慨道:“老板、老板娘,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們都已經聽見了。首先我代表傷者及其家屬說一聲謝謝!其次我代表我所有的老鄉向老板請求,照顧傷者的任務由我們老鄉來承擔。”
康嘉煒與杜曼琳互視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杜曼琳才開口道:“非常欽佩你們有如此情同手足般的老鄉之情。對你們的要求公司完全答應,但也請你們答應公司一個要求,傷者由你們照顧,公司按正常開工標準支付給你們的工資和夥食費。”
“工資我們不要,有飯吃就行。”一工人謝絕道。
康嘉煒義正詞嚴:“照顧傷者的工資我們必須給,你們沒任何理由拒絕。我知道,你們都是農民工,家裏都不寬裕,你們背井離鄉來到城裏,目的就是通過自己的雙手為家庭增加點收入。你們的父母、妻兒也許正等著你們的錢貼補家用呢!要是寄不回錢,你們又怎麽對得起家人呢!”
幾名工人抱拳:“謝謝、謝謝老板!謝謝老板娘!”
第二天淩晨,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舟車勞頓,康嘉琪和鄭小丫夫婦順利到達土城縣長途汽車站。
一走出站門,一輛出租車嗞的一聲停在了參庭前麵。車上下來康嘉煒和杜曼琳。
“哥,一路辛苦了!”康嘉煒邊向前走邊對康嘉琪打招呼。
“小丫,歡迎你回來!”杜曼琳向鄭小丫揮手打招呼。
四人擁抱在一起。
康嘉琪按住康嘉煒的雙肩:“你行啊,這麽短的時間就把公司打造成了土城縣家喻戶曉的名望企業。”
康嘉煒苦笑一聲,說:“當前隻是名聲好聽點,實際上公司存在的問題還不少。不瞞你說,昨天在施工現場還發生了一起砸人事件呢,傷者現在還躺在醫院。”
康嘉琪突然沉下臉:“嚴重嗎?”
康嘉煒歎息:“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沒有半年恐怕下不了地。”
康嘉琪又說:“投資辦廠最忌諱的是工傷事故。但既然事情發生了,也不要怕,要理性理智去麵對。特別是要把傷者及其家屬安排好,避免他們因不滿而產生過激行為。”
康嘉煒抬手看了看表:“哥,餓了吧,咱們先吃早餐,吃完了去公司。”
康嘉琪摸摸肚子:“你不說沒感覺,你一說,還真感覺肚子餓了。”
杜曼琳和鄭小丫邊走邊聊已走出了一大段距離。
康嘉煒抓起地上兩個大皮箱的拉杆:“走吧,哥。”
“這小丫,真不像話,有老同學了,自己皮箱也不要了。”康嘉琪從康嘉煒手裏搶過一隻皮箱,嗓大如牛。
鄭小丫回過頭來:“你吼什麽呀!一個大男人還扛不動兩個大皮箱。還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來肩挑背扛?你看看,你不憐香惜玉,人家康總多憐香惜玉。”
康嘉琪又嚷了起來:“嘉煒,趕緊把皮箱扔了,一個大男人怎麽能扛著一個大女人的內衣**。”
康嘉煒瞄一眼皮箱:“這皮箱不是你的?”
康嘉琪說:“是小丫的。”
康嘉煒反以為榮:“嗨,小丫是我嫂子,小叔子給嫂子提皮箱那是莫大的榮幸。”
鄭小丫從康嘉煒手裏接過皮箱拉杆,開玩笑道:“嘉煒,你是真沒聽出來?你替嫂子提皮箱,你哥正吃你醋呢!”
康嘉琪疑惑地望向鄭小丫:“你瞎說什麽,誰吃嘉煒醋啦?”
杜曼琳暗笑,又從鄭小丫手裏搶過皮箱拉杆,催促道:“滿嘴胡說八道,自己人吃什麽醋。快走吧,吃完早飯,去公司,有什麽話鉚足勁說個夠。”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的路程,他們來到了當時土城裝修最簡約、食法最土老帽、人氣最旺盛的大鄉土水餃館。
一進入水餃館,早已等候在那裏的杜曼琅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看見桌上一大盆肉圓伴薯粉水餃,鄭小丫別提有多高興。
“曼琅,你果真是我肚裏的蛔蟲,連我最愛吃什麽你也知道。”
“小丫姐,你是褒我還是貶我?”杜曼琅眨著眼睛問。
“當然是褒你呀!”
“褒我你咋還罵我吃你糞?”
“我罵你了嗎?”鄭小丫兩眼發愣。
“你說我是你肚裏的蛔蟲,蛔蟲不就吃你糞的嗎?”杜曼琅給鄭小丫呈上滿滿的一大碗肉圓水餃,“小丫姐,你可要吃飽吃好,要不然會餓了我這條蛔蟲的。”
杜曼琳在杜曼琅圓滾滾的腦袋上使著勁地拍了一下:“沒大沒小的,竟然拿你小丫姐逗樂。”
杜曼琅撫摸腦袋,嘟嚕道:“我不想做她的蛔蟲,我想做她的心肝寶貝。”
鄭小丫媚他一眼,笑道:“還心肝寶貝呢,你就不怕你嘉琪姐夫吃你的醋?”
康嘉琪不悅:“你這是人話嗎?我就是再吃醋也犯不上吃曼琅的醋,他在我眼裏還是個孩子。”
杜曼琅好像不服:“嘉琪姐夫,這醋你還真的吃定了。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吧,小丫姐第一次來我家找我姐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她,到現在我這心裏還惦記著她呢!”
康嘉琪懵了:“呃呃,你才多大呀就喜歡她。她現在可是我的女人,你不可胡說八道啊!”
杜曼琅瞟他一眼:“就因為她是你的女人,不然的話,我非把她追到手不可。”
杜曼琳哭笑不得,操起一隻筷子朝杜曼琅的腦袋敲了下去:“滾滾,腦子沒發燒吧,咋大清早就說渾話。”說著,又舉起筷子要敲他。
杜曼琅躲避,一溜煙似的跑出了水餃館。
“哥,曼琅就這性格,一個十足的淘氣包。你別跟他較真,他就說說而已。”康嘉煒按壓著康嘉琪的肩膀坐下,又從杜曼琳手裏接過滿滿的一大碗肉圓水餃遞給他。
康嘉琪憨笑不言,打量了一眼鄭小丫。鄭小丫報之一笑,臉殷紅殷紅的。
康嘉煒在公司宿舍樓專門給康嘉琪夫婦準備了一套三室兩廳的居室,且配備了非常完備的生活設施。早餐後,他們直接來到了該居室。
“喲,這條件可不比廣州差。”鄭小丫一進居室就讚不絕口。
“這是嘉煒親自設計的,是專門給公司高管人員配備的溫馨港灣。”杜曼琳拉開了窗簾,一縷陽光很溫馨地照射進來,“怎麽樣,喜歡嗎?”
“太喜歡啦!”鄭小丫不乏天真道。
“喜歡就送給你。”杜曼琳將一大串鑰匙塞到鄭小丫手裏,“從今天起,你和嘉琪哥就是這房子的主人了。”
“這也太昂貴了吧,我和嘉琪怎受用得起?”
“不瞞你說,這次嘉琪哥回來是要擔任公司副總並兼任石井公司經理,你是他的助理。你們受用不起,誰受用得起?”
這時,康嘉琪和康嘉煒有說有笑從內屋出來。
康嘉琪說:“給你鑰匙你就收下唄,從今天起咱們就窩在這,跟著嘉煒、曼琳轟轟烈烈幹一番事業,你小丫也沾沾曼琳的喜氣,到時都給我生出一對白白胖胖的金童玉女來。”
鄭小丫調侃道:“生雙胞胎主要決定於男性的生理功能和技巧,要不你叫嘉煒教你幾招,不然我有心你也無力呀。”
康嘉煒打量了一眼康嘉琪,翹指道:“就哥這身板,不要說雙胞胎,就是三胞胎也沒問題。”
鄭小丫嬉笑:“剛長身板有個屁用啊,外強中幹。那功夫不行,別說三胞、雙胞胎,會不會下崽還是個問題呢!”
一句話,讓康嘉琪霎時耳根發紅,恨不得找一地縫兒藏起來。
杜曼琳向康嘉煒使了使眼色。
康嘉煒會意,拉開隨身公文包,拿出一串鑰匙,放到了康嘉琪的手心裏:“哥,這是嘉曼公司副總經理辦公室和石井公司經理辦公室的鑰匙,我把它交給你,意思是從現在開始,你的身份是嘉曼公司副總經理兼石井公司經理。”
康嘉琪毫不客氣地接過鑰匙,衝鄭小丫一笑,轉身走出了居室。
“我的身份呢?”鄭小丫急急問道。
康嘉煒笑道:“公不離婆,婆不離公,你當然是我哥的助理。”
鄭小丫反對:“不行,白天晚上整日粘一塊,會乏味進而影響夫妻感情的。”
杜曼琳解釋:“酒越陳越香,感情越粘越純。就說我吧,我現在也是嘉煒的助理,整日跟他黏一塊,感情怎麽樣?是淡了、濃了還是破裂了?”
鄭小丫說:“我哪能跟你杜曼琳比,你和康嘉煒是土城出了名的生死絕戀。”
杜曼琳說:“你和嘉琪哥的愛情故事一樣感天動地,抗戰八年加上解放戰爭三年,十一年的磨合,最後在羊城莊嚴宣告‘康嘉琪和鄭小丫的偉大愛情故事’誕生了。”
鄭小丫眉飛色舞:“你幹脆說偉大領袖毛主席在天安門城樓莊嚴宣告‘康嘉琪和鄭小丫的幸福之家’成立了。”
杜曼琳淡淡一笑:“是啊,晚上我去網上搜索一下開國大典的視頻,給主席換換詞兒,讓主席向全世界莊嚴宣告你們的婚姻。有主席給你們證婚,保管你們的婚姻固若金湯。”
“好啦好啦,既然小丫不肯當哥的助理,那就不勉強了。反正石井公司美女如雲,聘用一個就是啦!”康嘉煒打量一眼鄭小丫。
鄭小丫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算啦算啦,既然嘉煒這麽看得起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接受你的任命,從現在起正式上任康嘉琪、康副總、康經理的助理。”
杜曼琳揶揄道:“放心吧,嘉煒嚇唬你呢。石井公司除了幾個老太太,其餘的都是純爺們。”
這時,三聲連續的掌聲非常有節奏地從居室外傳來。接著,又傳來李石井的聲音:“說得好,石井公司成立時就立下了一條規矩,不招聘單身美女。”話音剛落,他雕塑般立在了大家眼前。
康嘉煒隨之介紹起來:“這位是石井公司首任經理李石井同誌,從現在起,他擔任小丫的工作助理,協助嘉琪哥和小丫的工作。”他瞟了眼李石井,朝鄭小丫努了努嘴,“石井,你去和鄭助理認識一下,我帶嘉琪哥先去石井公司看看。”說完,一抬腳走出了居室。
李石井笑了笑,又點了點頭,然後畢恭畢敬向鄭小丫伸出雙手:“以後請鄭助理多多指教!”
鄭小丫的目光罩住了李石井:“是你?土城太小了吧,怎麽會跟你湊一塊?”
李石井見鄭小丫無握手之意,尷尬地收回了手:“是緣分,緣分讓我們湊一塊。”
“誰跟你緣分啦?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曼琳吧?”
“你、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敢對天發誓,你心裏已經不愛曼琳了嗎?”
“我幹嗎要對天發誓,實話對你說,我過去非常愛曼琳,現在乃至將來這份愛都不會消失。但我會深深地把這份愛埋藏在心靈深處。我絕對不會讓這份愛爆發,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曼琳和嘉煒的事。”
“不是不會,隻是沒有機會吧,一旦機會來了,像你這種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李石井一臉的委屈,大有被冤枉的感覺。他不停地向杜曼琳拋去求援的目光。
見李石井憋屈得無話可說了,淡定如水的杜曼琳開口了:“小丫,你隻知道過去的李石井,對今天的李石井了解得太少了。他這幾年確實變了好多,變得差點連我都不認識他了。”
鄭小丫哼了一聲:“他是在偽裝,最終目的是獲得你的好感。”
“獲得我的好感?你說的是什麽話,我都倆孩子的媽了,他還是單身,討好我幹嗎?”
“你知道他為什麽至今不娶?”
“不知道,再說他不娶幹我什麽事。”
鄭小丫附耳:“他是在等……”
杜曼琳莫名其妙:“等?等誰?”
“等你唄!”鄭小丫咯吱咯吱笑了起來。
“你腦子是不是燒壞啦?”杜曼琳又生氣又好笑,揚手要掐鄭小丫的胳肢窩,鄭小丫一閃身躲開。
這時,杜曼琅急匆匆跑了進來,氣喘籲籲道:“姐,你們還在這啊,石井公司那邊都鬧開鍋了,姐夫叫你們馬上過去。”
“出什麽事了?”杜曼琳皺下眉頭,著急地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去了就知道啦!”杜曼琅說完,轉身就走。
杜曼琳、鄭小丫、李石井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