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本以為自己和淩峰再也沒什麽交集,不想,當他拖著掃帚往回走的時候,結果在不遠處的小巷子,一大群人正按住一個人,在不斷揮動拳頭。

在地麵上,一個人蜷縮成一團,正被人不斷用力狂揍,那拳頭“砰砰”直響,聽得阮雲頭皮發麻。

阮雲本想等繞道離開,不過,在看見被打那人的衣服的時候,她一下傻眼,腳步好像生根似的,再也無法邁開。

阮雲從空間裏拉開長弓,下一刻,隻聽“嗖嗖”的數下,很快就把幾人的腳射中,這些被射中的人慘叫一聲,身子一下跌倒在地上。

那沒有被射中的一臉恐慌,臉色一變,拉起受傷的人群一下撿起一個路口,一溜煙就跑走了。

隱隱的阮雲聽見這群人的議論聲。

“不是說這姓淩的今兒落單嗎?怎麽還有人在暗處?”

“哼,這姓淩的狡猾得像狐狸一樣,會留給我們揍他的機會?他一定是想整死我們,快逃啊!”

……

伴隨這人的驚呼,很快,一群人就逃跑得一幹二淨。

而阮雲在扶起淩峰以後,卻不敢多停留,這如果那群人回來,自己且不是一下落了單?

好在這個地方離自己住的地方也比較近,不然,隻怕自己還真沒法把淩峰完完整整帶回家。

等阮雲累得氣喘籲籲,她終於帶著淩峰來到了自家門口。

而在把淩峰丟在沙發上的刹那,阮雲真的鬆了一大口的起。

而淩峰在倒在床1上的刹那,幾乎立即的,就好像睡了過去,一動不動,很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淩峰,淩峰……”

阮雲叫了他好幾聲,他沒有任何的回應,看來真的睡著了。

打水來給他細細的擦了擦臉,再一次靠近他,一動不動看著他的麵容,阮雲眨了眨眼,嘴唇緩緩移動,下一刻,竟一下吻在了他柔軟的嘴唇上。

和想象中一樣柔軟,好像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似的,帶著一種異樣的甜味,誘一惑自己想要繼續品嚐。

阮雲在親了一下以後,心裏開始狂跳自己,她完全想不到自己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由大為懊惱。

可是,人之所以是智慧生物,就在於人類有情感,如果每個人都能控製自己的情感,那麽,和機器也沒什麽區別了。

阮雲頓了頓,看著他的嘴唇,在腦子裏,一個聲音正在叫囂。

阮雲,承認吧,你對這個男人是有興趣的,甚至,你是偷偷喜歡著人家的,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等他醒來,你和他就再也不會靠近,再也不會。

永遠失去,終究都是陌生人。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阮雲想著自己一直委屈著自己,控製著自己,竟從來沒有真正開心為自己活過一次,下一刻,她放開思維,讓自己腦子變得空白,她微微閉眼,嘴唇覆蓋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由於阮雲的閉眼,阮雲並不知道,在沙發上躺著原本一副醉漢模樣的男人,此時竟一下睜開眼睛,男人目光清明又幽深,哪裏有一絲的醉意?

在她嘴唇靠下來的時候,他先是驚愕,接著狂喜,接著,卻帶著痛苦的掙紮。

眸子裏的眼神不斷轉變,最終,當她柔軟的嘴唇印下來,他這才回過神。

柔軟如羽毛般的碰觸一閃而過,眼看著她便要抽身而去,淩峰長臂一揮,一下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懷抱裏,下一刻,他反客為主,嘴唇一下把她的嘴唇含一住,一個翻身,他長臂一環繞,一下把她壓

在身下。

“偷親我?恩?”

嗓子低沉黯啞,黑沉沉的眸子一動不動,專注看著她,在那樣一雙眸子下,她不由變得心跳加快。

她掃過他的眉眼,漸漸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嘴唇。

在她的目光下,他的眸子一下變得暗沉,嘴唇慢慢的,便朝著她覆蓋下來。

在氣息交纏的刹那,阮雲覺得呼吸一窒,一種熱血從小腹刹那傳向四肢血脈。

而就在她以為他要吻她,她甚至都已經做好準備的時候,他一頓,卻停留了下來。

阮雲身子一僵,忽然道,“淩峰,你沒有喝醉。”

淩峰眸子又黑又亮,一動不動細細看著她,道,“阮雲,你舍不得我,你心中有我!”

肯定句!

阮雲一臉的羞惱,正要質問他,下一刻,淩峰的嘴唇卻一下印了下來。

如狂風驟雨,似雲雨相逢,許是宿命的相逢,一時,他品嚐她的美好,竟片刻也停不下來。

他寬大的手掌攬過她的腰身,把她身子微微傾斜,手指在白一嫩的肌膚上探索,兩人在激烈之中,竟忍不住顫一抖。

迷迷茫茫之中,他在她耳邊低語,“阮雲,我給過你機會的,給過你的。”

“什……麽?”

他哼笑一聲,便抱起她,大闊步朝著臥室走去。

等把她嬌小的身子放在大床,他覆身下來,手指一寸一寸撫摸她的麵容,好像在細細描繪她的麵容,阮雲在他的靠近之下,身子有些顫一抖,手指從他胸膛探過去,在迸發力量的胸肌前來回遊走。

“嗬……”,他輕笑一聲,沙啞又魅惑的道,“喜歡?”

她好像受到蠱惑,不由自主點頭。

他滿意點頭,再次把她嘴唇含一住,又深又灼一熱的吻了下來。

阮雲在氣喘籲籲的時候,腦子裏一些人一閃而過,“淩峰,你……你和田甜,和別的女人……”

淩峰聽了這話,原本滿腔的熱情,一下被澆個透心涼,他手指僵硬了一下,頓了頓,道,“信我?”

阮雲道,“我很想信你!”

他惡狠狠的抱著她又啃了一口,在她不斷的喘息和顫一抖中,他這正色道,“阮雲,如果你無法全心全意信任我,就不要招惹我。如果你不能信任我,以後見到我,即使我被人砍死在街口,你也不用為我收屍,你當從來沒有認識我。”

明明滿腔的狂熱,一時,竟有一種花落芳寂的淒涼。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大闊步離開。

阮雲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背影了,每一次,好像都是他毫不留戀,果斷的轉身。

心口有什麽酸酸的,她眨了眨眼,好像心已破碎。

咬了咬牙,阮雲到底是堅強獨立慣了,硬生生把要從睫毛掉落的眼淚,給擠了回去。

隻是,即使如此,她卻忽然有一種……在他離開的刹那,她的心便被他帶走之感。

明明要天性疏狂,明明要說好了灑脫隨性,可是,她忍不住,還是忍不住叫他的名。

“淩峰……”

他身子一僵,在再一次要離開屋子的時候,終頓住腳步。

但隻是一瞬,他便邁開了腳步,毫不遲疑朝著前方走去。

“離我遠點!”,語氣嚴肅又冷漠,“阮雲,離我越遠越好!”

門打開,明明前一刻還用青經迸發的胳膊擁抱著她,明明前一刻,還又深又癲狂的親吻她,轉瞬,一切卻煙消雲散。

一個人孤寂冷清,即使屋子收拾得舒適淡雅,可是空****的,竟跟沒了生氣一般。

阮雲過了一會兒,這才自嘲一笑,隻是那笑容,如果有人看見,卻忍不住的酸澀,忍不住,她便想唱歌。

你的影子無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顆塵埃

落在過去飄向未來

掉進眼裏就流出淚來

曾經滄海無限感慨

有時孤獨比擁抱實在

讓心春去讓夢秋來讓你離開

舍不得忘

……

昨天花謝花開

不是夢不是夢不是夢

就讓往事隨風

都隨風都隨風心隨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她聲音有些沙啞,帶了幾分滄海寂寥,一時,越發讓整個院子顯得寂寥,聲音不見得多動聽,但是,卻因了這歌詞,以及歌聲裏飽含的情誼,讓人聽得有幾分動容。

本是闊步離開的淩峰,此時卻站在院子外,身子僵硬,一動不動,聽著那寂寥的聲音,整個人好像一蹲雕像。

夜漸漸黯下來,夜色之中,院子裏點燃了橘色的燈光。

淩峰抬頭看了一眼,再看向黑色,垂下頭,眸子幽深不見底。

此時,在黑暗裏,一個走過來,看了淩峰一眼,道,“淩哥,正事要緊,你該回了。”

淩峰點了點頭,再次看了看屋子裏的燈光,沉默了一下,道,“那翻這院子的人,都處置了?”

“淩哥放心,處置得很幹淨。”,頓了一下,這人道,“淩哥,可要我以後都多派點人盯著?”

淩峰頓了一下,搖頭,道,“不用了,以後,除非涉及她的安危,否則,再也不要告訴我她任何的消息。”

“淩哥,你這……你這是何必?我們這樣的身份,難道還養不起個女人?那三眼還養著三五個女人呢,淩哥你何苦身邊一個女人都不留?日子也過得肆清苦了一點,淩哥,要我說,家裏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真不錯,淩哥何必……”

淩峰冷冷看他一眼,這人垂下頭,不敢再說話。

接下來,兩人的身形走入黑暗,消失不見。

阮雲自是不知道院子外間發生的這番變故的,對於最近院子裏再沒有人來翻牆的事情,她倒是鬆了口氣,隻以為那壞人被自己發現以後害怕了,卻哪裏知道那翻牆之人早已被淩峰解決了呢?

再說淩峰,他帶著小黑子走在黑暗裏,很快,兩人繞開幾個角落,便朝著一處又髒又亂的街道走去。

小黑子在一旁低聲道,“淩哥,鬼婆已經把貨物都收攏,隻等淩哥驗收。”

“恩。”

“七叔那邊又催促幾次了,都急著嚐鮮,那些破舊的殘件,還等著淩哥收拾。”

淩峰聞言,眸子越發黑沉,整個人更是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

“淩哥,有正義聯盟的人好像發現了一些什麽,其中一個姓江的小白臉,聽說從京城來,最近在四街區很活躍,說不得從刀疤的人那裏查探出了什麽。”

淩峰聞言,冷哼一聲,露出一種掌控一切的冷笑,道,“盯緊這個姓江的,但是不要靠太近,記住,暫時不要動這個人,這人我有大用。”

“是,淩哥。”,頓了一下,黑子遲疑了一下,才道,“淩哥,老夫人帶著二少爺來了,已經到了宅子裏了。”

淩峰原本波瀾不驚的神色,在聽了這話以後,終於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