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網的時間已經到了, 對於趕時間的藤丸原一來說,他並沒有耐性在這個無可救藥的世界裏搞什麽溫和持久的改革。

為了一勞永逸他選擇了最為高效的手段,雖然代價是會有不少的傷亡產生, 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做法確實是有效的。

至少高層們已經失去了對咒術界的絕對控製, 其中派係已經分裂, 剩下的咒術師們經此一劫相信有點自知之明了,畢竟咒術師再怎麽厲害也是還是人, □□凡胎總歸是害怕死亡。

他們隻要想要繼續地活下去,就要好好思考一下之後要怎麽辦。

咒術協會很顯然不再是最好的選擇了,依靠家族的世家咒術師們現在也失去了依靠, 畢竟這場變動之中除了咒術協會,損失最大的就是咒術世家了。

伏黑惠深諳‘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下手十分果斷, 保證了他們近十年是掀不起大風浪了。

不過一味地強壓就失去了他們原本的初衷, 現在到了他們喘息的時候了。

所以睡美人們終於可以蘇醒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終於被藤丸原一從第三法之中放了出來。

夏油傑那邊因為有著夥伴守護, 所以藤丸原一並未久留。

但是五條悟這邊就不同了, 這個孤身一人的青年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蘇醒了。

蒼色之瞳睜開之時難得裏麵全是空洞迷蒙。

不過到底是六眼, 很快青年就恢複了理智。

被塞進了第三法之中,即使解除了也會留下一些後遺症的。

“不會真的傻了吧。”伏黑甚爾看了一眼呆愣愣躺在**的青年。

“寧次看一下他的腦子, 沒有壞掉吧。”

日向寧次依照伏黑甚爾的言語打開了白眼,青年的身體十分健康一切如常。

“看樣子是刺激太大了, 好像玩得有點過分了,有些擔心夏油君那邊呢。”

藤丸原一歎了一口氣好似很為兩人擔心的模樣, “雖然很想讓他們休息一下,但是時間不等人呢。”

兩個人再不起來的話, 咒術界會被他引來的瓜分殆盡的。

畢竟將高層為了私利經常性錯誤情報消滅異己以及讓平民咒術師充當炮灰的事情曝光時候, 這一派別可以說對咒術協會充滿了厭惡。

尤其是這群人大多出生在普通社會, 在進入咒術師世界之前接受到都是正統教育,三觀正常麵對政府招徠的時候大多人都會欣然同意。

其中喜歡追求刺激的,自然還有港|黑以及武偵任他們選擇。

被挖空的咒術界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打幾巴掌試一試?”伏黑甚爾已經迫不及待了。

“······混蛋、別想占我便宜。”

商討之間青年終於回神,雖然表情還有些朦朧之感,動作稍有遲緩,但確實是蘇醒了。

“。六眼看樣子還是有點用處。”不過遇到理子用處也就那些了。“醒了就快點滾。”

“哈?老子還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竟然還驅趕老子!”極度氣憤之下,五條悟多年以前的口癖都被激了出來。

“嘛,雖然是想要留五條君一敘,但是你確定要繼續在我們這裏停留嗎?”

“什麽意思?”

太宰治依靠在窗口看著樓下滴落不停的雨滴,打了個哈欠,“意思就是,你再不回去,咒術界就要消失殆盡了。”

青年聞言周身氣勢瞬間變得極為凜冽,“你說什麽?”

“字麵意思。”

五條悟環視周遭之人,從剛剛開始感覺到的違和感終於明晰。

他直視藤丸原一,所以這就是讓他昏迷的原因嗎?

毀掉咒術界?

這一刻表麵的融洽已經維持不住了,五條悟蒼色的眼眸已經被怒火和殺意浸滿。

“他們已經來了呦,五條君。”藤丸原一笑眯眯回應著,完全沒有將青年洶湧而出的殺意放在眼裏。

他們?五條悟不知曉,藤丸原一口中的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麽,但是給予他的預感卻十分不妙。

他昏睡之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點很重要,但是當務之急他必須先回去。

“藤丸原一嗎?我記住你了。”

冰冷的玻璃色,毫無遮掩。

五條悟已經沒有了套話的心情,在巨大能量裹挾之下五條悟消失了。

藤丸原一端著茶杯看向遙遠的方向。

“呼——”熾熱的茶水浮上熱氣,藤丸原一異色的雙瞳滿是冰冷虛無。

現在的就讓他們去磨合吧,他們要做就是將不該存在於世某些礙眼的存在解決掉。

他們那裏的那個東西,實在是太能夠隱藏了,最近幾年也不是知道是不是躲到海裏麵做魚去了,完全找不到蹤影了。

為了的接下來的計劃,他一定會好好地解決掉他。

“對了,在此之前,要讓這個世界的惠君學會的反轉術式呢。”

藤丸原一聞言抱住的伏黑甚爾,頭顱靠在男人脖頸中間,磨磨蹭蹭,“我手段可以粗暴一些嗎?”

“隨意。”

伏黑甚爾難得沒有做什麽順從地接受了青年的撒嬌,畢竟他的忍耐力已經到達極限了。

藤丸原一此人的忍耐力並不算多麽好,當然他可以為了一個目的籌謀數年但是這並不意味他是個十分有耐心的人,恰恰相反他對於大多數事情都十分不耐煩。

這一點隨著年紀的增加越演越烈,除了伏黑甚爾和其家人之外,大多人在他眼中都十分礙眼。

這個世界尤甚,能夠停留在這邊這麽長時間,原因很簡單出於愛屋及烏,伏黑甚爾和伏黑惠的存在讓他稍稍停留腳步。

但也僅僅是如此了,不僅是伏黑惠,青年人也已經感到了厭煩。

“我會好好教導他的。”之後事情就會結束了。

“阿嚏——”進行體術訓練的伏黑惠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和諧的節奏突然出現了一絲微小的脫節。

即使少年很快就調整過來了,但是這已經對麵的人抓住時機了。

轟——

少年的身軀應聲飛出,極起了一片塵土飛揚。

“太慢了,戰鬥中不要走神啊,笨蛋。”

伏黑甚爾捋了一下頭發,看向狼狽的少年。

“下午的訓練會有人代替我。”男人說著露出了笑容,不過那笑容怎麽看都透露著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

伏黑惠不解,下午有什麽特殊安排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少年終於知曉了他那無良老爸早上為什麽是那副表情了。

因為此刻的他生不如死啊!

他那一直處於停滯的反轉術式訓練終於被開啟。

那個一直表現得溫柔儒雅的男人此刻在他眼中猶如惡魔般恐怖。

男人說保持清醒更能夠激起他的咒力波動,於是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做了什麽手腳。

以至於自己現在全身筋脈骨頭一寸寸地碎裂,在極致的痛苦之中卻連昏迷都沒有辦法做到。

“爸爸,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伏黑惠看著心有不忍,少年才十四歲,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嗯?時間不多了,隻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藤丸原一神色未變,“可惜這個世界的惠君沒有魔術回路,否則的話就可以沿襲你當年學習治愈魔術之時的方法了。”

伏黑惠聞言一臉菜色,學習治愈魔術那簡直是他一生之痛,即便此刻想起他的身體依舊會產生無法抑製的反應。

他永遠無法忘卻那些時日在他父親架構世界裏麵生生死死的場景,不同的場景不同的戰鬥瀕死經曆,隻要自己無法領悟治愈魔術,就必須接受來自護士長的‘親切’關懷。

那種地獄般的日子,他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終在高壓之下學會了治愈魔術。

回想起曾經,再看少年此刻,伏黑惠心中擔憂也少了些。

畢竟他爸爸主導,少年的安全絕對是有保障的。

就這般伏黑惠度過了慘絕人寰的一個下午。

無盡的生,無盡的死,無盡的痛苦,無盡的哀嚎,組成了伏黑惠的這個下午。

“嗯,還是不行嗎?”

夜幕已經降臨,少年的軀體此刻看著完好無損,但是少年疲憊不堪的麵容還有渙散的眼神都在訴說著少年的一下午過得多麽充實。

不過剛剛有一瞬啊少年的咒力流向發生了一絲改變。

雖然還沒有成功,但是少年已經摸到反轉術式的門檻了。

“差不多了,今天先到這裏。”

說著藤丸原一將手掌撫上少年的額頭。

那個瞬間,伏黑惠感覺身上的疲憊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精神上負壓也好似被什麽東西隔離起來。

此刻他整個人都無比的輕鬆。

還不待少年鬆一口氣,男人下一句話讓他渾身惡寒。

“熟練度已經可以了,明天就來現場模擬吧,正巧大家明天都很空閑呢。”

咒術界還在扯皮,腦花還沒找到。

孩子們已經閑得快發黴了,相信他們會很樂意的。

“惠君,請一定要學會‘反轉術式’呦,否則——”

即使男人不明說他也明白男人的未盡之言是什麽。

學不會大概會死吧。

少年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向伏黑惠。

翠色的雙眸略帶心虛地回避了少年的視線。

該怎麽說呢?

明天他也是追殺少年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