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子們沒想著殺人放火,關鍵他們也做不到,他們就是簡簡單單地準備弄個‘天象’!
大元百姓們,是很看重這個的。
婚前都要和八字,但凡和出點不好來,都不能成親,更何況婚禮當天,影壁石上,莫名其妙出現這種字跡。
那絕對是上天示警。
“這是蜜水?所以,你們是要引蟲子來爬?”佛奴擰眉,臉上陰沉得像塗層墨,她簡直不敢想象。
自家主公和姑爺,邀請著皇親世家,勳貴百官們來到花園,沒喝兩杯酒呢,影壁牆上爬滿了大蟲子。
密密麻麻,組成個‘陰陽顛倒,下下不吉!’
自家主公的婚禮,肯定要毀掉啊。
名聲也肯定受影響,主公和姑爺布置了那麽久,兩人合作得那麽好,終歸會因為沒有婚姻締結,彼此猜疑,甚至鬧崩!
主公沒了贅婿,日後肯定要嫁人,她嫁人,便不好掌權了,她這個貼身護衛,會慢慢的失去作用,失去作用了,就等同沒了活計,沒了活計,不受重視,她們乞活寨的姐妹們的靠山消失!!
她們又得回到昔日,饑寒受餓的生活裏!!
崔家這幾個王八犢子,是在破壞主公和姑爺的婚禮嗎?
不!!
他們是在毀掉她的美好生活!
“爾等匹夫,竟敢害我!”佛奴越想越氣,大吼一聲,團扇那麽大的巴掌,橫空拍下來,一掌打到崔君顏色的臉上。
‘啪’!!
那一聲巨響啊。
崔君顏本是半蹲著,想站起來的姿勢,結果,劈頭一下,他跟讓馬撞著了似了,打著圈兒的橫著飛出三米多遠。
半空中,連轉了360度。
‘叭’聲摔到地上,激起塵土飛揚,他臉色慘白,瞪圓眼睛,慘叫不等出喉,便伸手‘噗’地吐出口血來。
血中有牙。
好幾顆!
“啊啊啊!!乃那刁婦,竟敢傷人!我等是世家之子!!”崔君琪驚聲,話音未落!
“世你大爺!!”佛奴暴聲,怒目圓睜,那是頂天立地,二米出頭的身高,二百來斤體重,外加一身青銅盔甲,打眼一看,她跟金剛下凡似的,又威武又駭人,聲如洪鍾,她抬腳就踹,“誰讓你害人的?”
“破壞我家主公的婚事,妄圖搞什麽天譴?”
“想要害我!!”
“打你怎麽了?”
“沒打死人,算是看在姑爺的麵子上了!!”
46碼的大碼,踢的崔君琪仰麵翻倒,氣若遊絲。
剩下幾個崔家人,又怕又懼,麵麵相覷,心裏僅存的念頭是:誰害你了?
你是誰啊!!!
我們都不認識你!!
我們想害的,呃,不,是想拆散的,明明是喬瑛和兄長!
喬瑛不長這樣啊!!
剛剛拜天地的時候,他們看得很清楚!
“把這幾個捆起來,抬到柴房去,堵上了嘴,不許他們吵鬧!”佛奴沉聲,一腳一個把人踢倒,隨後,沉眉吩咐左右。
她身側,麵無表情的女侍衛上前,俯身揪住崔家子的脖子,掏出麻繩,直接給他們捆了個馬蹄扣,隨後,又見崔君顏……約莫是耳光挨得太狠,他一直在吐血,‘哎喲哎喲’得叫人心煩。
“咬住,在叫還打你!”
有個侍衛虎臉兒俯身,一把將他的鞋拽下來塞進他嘴裏,冷言冷語地抬起拳頭。
崔君顏:……
奄奄一息地委屈哭著,被人拎著胳膊兒,出了花園。
另幾個崔家子見狀,也不敢反抗,生怕挨揍,老老實實,不敢呲牙。
侍衛們把他們帶走了。
佛奴留在花園,先是招來侍女,把影壁牆整個人用水洗幹淨,不留下一點甜味兒了,又著人拿了些驅蟲的香粉過來散開,她甚至撒了草藥。
影壁牆跟前,別說蟲子了,蝴蝶都飛走了。
佛奴左右觀望著,最後幹脆留在那裏,做了守門護衛親自看著。
喬瑛和崔君琢把賓客們帶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發生。
天不降災禍,地不生波瀾,平平靜靜,熱熱鬧鬧的,婚宴流程結束了,賓客們酒足飯飽,盡興而去。
司馬惠等人,親自相送。
至於喬瑛和崔君琢:……
按理來說,兩人應該去入洞房了,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然而,幾個崔家尚在柴房裏關著~
“去看看!”
喬瑛挑眉。
崔君琢俊顏冷著,麵如冰霜地點頭。
兩人大步向前走。
佛奴恭敬地跟在兩人身後,邊走邊解釋著,“……就是這樣,那幾人是造成天譴之態……”
“這是他們準備的蜜水!”
她說著,把那白碟子遞上來。
喬瑛聞言接過,拿到鼻前嗅了嗅,劍眉一揚,似笑非笑地遞給崔君琢,“來,你看看!”
崔君琢麵沉如水,抬手挖了些,伸舌嚐了嚐,又甜又膩,帶著些糖漿冷凝後特有的澀味。
“嗬嗬,沒少放啊!”
他咬牙切齒,腳步加快。
喬瑛撇了撇嘴,緊跟上他,三人快步來到柴房門口,崔君琢一馬當先,氣得都顧不上開門了,他暴躁地抬腿,‘呯’的一腳把門踢開。
“啊!!”
柴房裏,被捆得很有藝術感,臉腫得像饅頭似,打的五官都扭曲的崔君顏,一眼看見兄長來了,他扭曲爬動著,‘嚶嚶嚶’上前,“大哥救我,嗚嗚嗚,大哥……”
“她們打我,那個女魔頭!!”
“你還有臉哭!!”崔君琢大步流星上前,二話沒說,劈頭蓋臉,先給了崔君顏兩個大耳光,隨後,就是一通拳打腳踢,他邊打邊惡狠狠詛咒,“崔君顏,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
“我,啊!!好不容易成個親,千辛萬苦,各處都布置得妥妥當當,客廳中,花園裏,一草一木,一席一地,都是我親手準備的,就是想盡善盡美,結果,你給我破壞了?”
“我的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你這個匹夫,蠢貨,也想弄什麽‘天譴’,那都是我玩剩下的!!拿這些東西來擺弄,真是貽笑大方!”
崔君琢氣得口不擇言。
喬瑛默默旁邊,看著幾個沒挨揍的崔家人,瑟縮牆角,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模樣,不由輕笑地懟了懟佛奴的胳膊,小聲道:“看見沒有?誰幹活,誰有怨念?君琢不氣崔家心懷叵測,反倒恨他們要破壞婚禮現場……”
“嘖嘖嘖,我記得那個影壁牆,就是君琢特意找石匠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