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救信號 二
宋澤原本就癱坐在地上,呂豹這一刺順勢就壓在宋澤身上,刀子刺了下去刺破些皮肉但不致命,因為鬱峰的手掌已經抓住呂豹的手腕,無論呂豹如何使勁刀子始終無法在刺下一寸,胸口的疼痛令宋澤的神智恢複,他剛一恢複神智就見著自己馬上就要一命嗚呼。
自保本能讓他的腎上腺素激增,他手一抓抓著呂豹拿刀子的右手,他拚命的搖晃身體令壓在他身上的呂豹微微失去平衡,鬱峰眼見宋澤已抓著呂豹的右手,他手一鬆機不可失身形一轉就轉到了呂豹的身後,手臂往呂豹脖子那一伸立即扣住呂豹的脖子往後一拉。
呂豹身體強壯鬱峰就像抱著一抬大冰櫃,往後拉身體自然往後傾斜,鬱峰可不想被這大冰櫃壓著,鬱峰的目的隻是想讓這兩個人分開,因為這隻是一場意外,不能讓意外在引申出另一條命,就在他們兩人快要傾倒到地麵的時候,鬱峰把呂豹往左一推,兩人左右兩邊同時失去平衡往後滾到了地上,呂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讓他們兩個人償命。
呂豹身子剛粘地他馬上又舉起刀子向鬱峰猛樸過來,鬱峰眼見呂豹要與他搏命,他大喝一聲!“嘿!你冷靜點,那隻是意外!”
從鬱峰那張嘴裏吐出的任何字眼,呂豹他全都不想聽,也聽不進去,刀子往鬱峰身上刺了過去,鬱峰身子迅疾往一旁滾去,那把刀子狠狠的『插』在地上,鬱峰抬起腳往呂豹臉上圇了過去,呂豹立即破了相,讓一隻發狂的豹子不在進攻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它感到疼痛與恐懼。
人,在強壯他總不能刀槍不入,鬱峰這一腳把呂豹踢得眼冒金星,神智恍惚,鬱峰趁著這當口把呂豹壓在自己身下揮拳擊打,呂豹的嘴角,臉頰,眼角,全被打破,鬱峰的雙手全都粘滿了血。
“住手!”聲音來自鬱峰的身後。
鬱峰一怔!這聲音是。。?? 圍困黎山2
鬱峰稍一停頓,呂豹找到了機會,他也擊中鬱峰一拳,鬱峰嘴角也破了,宋澤看見陳銘毫發無損的站在他們對麵,他咬一咬牙忍住胸口的疼痛起身上前去把鬱峰拉開,呂豹看見陳銘安好無恙他心裏一喜,激動得說不出話“你。。”
陳銘為自己的遭遇冒出冷汗,同時也為自己的幸運感到慶幸,鬱峰呂豹宋澤同時往陳銘鞋尖處瞧去,地上全是粗山沙,而那氫氟酸就如水,水潑地地上就會有水跡,那氫氟酸潑到陳銘鞋尖處就停止,他並沒有直接接觸到氫氟酸。
他之前捂臉尖叫是因為心裏作用,就好像有人朝你丟東西,對方隻是試圖嚇嚇你他並沒有真向你丟過來,可自己卻被對方的舉動嚇著,會試圖躲閃尖叫。
陳銘閉上雙眼朝天長長籲了口氣。
宋澤此刻還能笑得出來,他咯咯笑了二聲,鬱峰瞧了宋澤好一陣他也咯咯笑了起來,呂豹臉上有傷笑容會讓他感到疼痛但他還是跟著陳銘一起也放聲大笑。
上一秒還拚死相搏的他們,下一秒卻如同久逢未見的好友般放生大笑,也許他們該笑,他們該嘲笑這突來的禍端,也該嘲笑這個對他們冷眼旁觀的天。
但笑聲很快就驟停!
他們四人臉上的笑容似乎從未出現過,他們四人同時沉下張臉,各懷鬼胎的打量對方,是的這次誤會是解除過去了,但他們在那個瞬間,在那個能輕而易舉下決定傷害甚至殺害對方的瞬間,這個的疙瘩是不會輕易煙消雲散的。
他們四人半晌無聲,陳銘瞥了眾人半晌,才終於張口他對鬱峰和呂豹說“你們兩人都應該擦些『藥』,留下傷疤就難看了”
他們四人回到了天台上,這個天台不是母樓的天台而是陳銘他們那棟建築的天台,陳銘呂豹在當時到達大廣場之前也發現母樓裏地上的血痕,鬱峰就把杜先生的遭遇告訴了他們,這時候所有人都陸續來到天台上,包括鬱峰早些時候未見到的,楊慧媛與張故,鄭德。
張故五十多歲,看上去很沉穩,說話條理清晰,能看得出來是經曆過許多世俗風浪的男人,楊慧媛容貌與夏晨不相伯仲,但她那雙眼睛顯得很羞怯,她站在眾人的尾端,似乎並不喜歡這樣人多的場合,鄭德蓄著大胡子,但他的年紀隻有三十多,他靠著天台的護牆繞有趣味的瞅著眾人的神態。
十四個人全都聚到了天台上,他們全都知道了杜先生的遭遇,他們一片嘩然,議論紛紛但更多的不是為了杜先生的生命感到惋惜,同情,而是為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感到,驚慌,不安。
他們大多數人沒有見過杜先生,杜先生對他們來說隻是個“他”,“他”這個字就像死在路邊的貓貓狗狗,他們對此沒有任何感覺,更令人可笑的是,鬱峰雖然對他們說起了杜先生的遭遇,但鬱峰卻不知道杜先生到底姓什麽,鬱峰用“他”來稱呼杜先生。
因為他們從未對彼此說出自我介紹。
張故聽完鬱峰的述說,他沉思半晌後開口“既然那大廣場的唯一通道就是那棟母樓,其他地方也無法下去,既然這樣從現在開始我們誰也不能靠近那棟母樓,等到救援隊來的時候,在叫他們去瞧瞧”?? 圍困黎山2
陳銘這時才站出來點頭讚同“也隻能這樣,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張故的意見表麵看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但有一個致命缺陷,這種辦法完全忽略了潛在的威脅,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辦法,鬱峰不敢苟同。
鬱峰突然對眾人說出他的擔憂“我覺得我們應該離開這裏,然後在設法求救,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不管那是什麽東西,繼續呆在這裏根本就是不明智,而且危險至極”
趙成霍地冷笑,趙成見到鬱峰的第一麵起就對鬱峰沒有絲毫好感“離開,在失事的地點,等待救援是最明智的選擇,隻要我們呆在這裏他們就能很快的找到我們,我覺得沒有離開的必要”
鬱峰看了趙成身旁的夏晨一眼,才接口“明天就是第三天,你覺得救援隊什麽時候會來,明天,後天,還是大後天,繼續呆在這裏隻會增加危險的幾率”
站在眾人尾端的楊慧媛突然鼓起勇氣開了口,但語氣還是怯怯她麵容『露』出靦腆之『色』“我。。我同意離開這裏,我很不喜歡這種廢棄的建築”
楊慧媛的主動開口,令他們都感到驚異,因為楊慧媛這兩天以來都是你問我答的模式,從不主動說些什麽。
呂豹斜眼一瞟鬱峰,又掃視其他人,頓了頓才堅決開口“趙成說的沒錯,這裏才是等待救援的絕佳地點,我們那裏都不需要去,這裏的建築可以為我們遮風擋雨,如果我們離開過不了幾天,我們就會凍死在山林裏”
鄭德這時候捋了捋他蓄著的大胡子,突然放生大笑起來“我不知道你們始終相信救援隊會來的理由是什麽,我覺得已經沒有什麽救援隊,要來早來了,如果你們堅信會有救援的話為什麽還要去尋找通訊設備,如果今天死的是這個小女孩的話,你們還會不嫌屁疼的坐在這裏討論是去是留”
周凱馨被鄭德的言語嚇壞,她躲到周林的背後緊緊拉著周林的衣角,周林用手護著周凱馨,放聲大罵鄭德!“閉上你的嘴!你嚇壞她了!”
眾人情緒瞬間低落,是的,鄭德說出了他們的心裏話,一直不願意承認的心裏話。
周林把周凱馨抱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裏,周凱馨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有責任去保護她,周林對鬱峰說“如果能有更好的地方等待救援那麽我願意跟你去,比起焦急的等待救援我更願意在安全的地方睡上幾個安穩覺”
是的,周林說出他們的又一個心聲,這兩天以來他們全都沒有踏踏實實的睡過覺。
所以他們的臉『色』顯得很憔悴。
氣氛頓時僵持住了,陳銘強擠出一個笑容,對大家拍了拍手說“無論什麽事情都等明天在說吧,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休息”
意見不合誰都知道今晚是不會有什麽結論,孫超華率先和莉莉下去,其他人陸續也跟著下去。
天台上此刻隻剩下四個人,鬱峰,宋澤,陳銘,林雯。
陳銘示意林雯他們也該回去大廳,林雯點點頭,但她想在走之前和鬱峰說句話,林雯走到鬱峰身旁,她的語氣很平靜“我知道你是為了大家的安全,但我們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已超過心裏承受的極限,他們已經產生了焦慮感,
焦慮很可怕,會讓人做出錯誤的事情,我希望你在能做出可行的計劃『性』之前,不要在挑起他們的焦慮感”
說完,陳銘和林雯下了天台。
鬱峰對著星空長長歎了口氣,宋澤站在他的身邊對他說了一句“不管你留下還是要走我都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