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穿破骨折
“原來如此”陳寒點了點頭，林毅在急診室裏壓不住自己，就用這種方法來整自己：“他要做什麽我們先不管，我們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你剛才說這個遊艇會附近的事情麻煩，是怎麽回事？”
王皓解釋道：“遊艇都是有錢有權的人玩的玩意，那裏的人都非富即貴，哪怕他們手下的人也都不好惹。這些人還總愛沒事生事，打架都是經常事，而給他們治療是最麻煩的事情。之前遊艇會這裏是不歸我們醫院的，後來負責遊艇會的公立醫院有幾個醫生被打，甚至被迫辭職之後，他們就基本不怎麽過來，後來不知怎麽就分到我們長治醫院負責的範圍內。”
陳寒再次笑著點了點頭，王皓不聲不響，但對醫院的情況卻了解的很清楚。又很聰明的選擇適當的時候，站在了陳寒一邊，做得還很聰明，沒有因為知道陳寒的身份就過份表現，這讓陳寒又多了幾分好感。
王皓將情況說完，就不再談其他的事情，也沒有過多的去評價林毅，並沒有因為陳寒跟林毅之間的矛盾就去攻擊林毅或者說一些其他話。
陳寒道：“你知道上次手術的那個犯人的情況如何了？”
“他現在在重症監護室，每天有四個警察輪班守護，就連醫生都是指定的，需要有警察陪同才能進去。那些警察好像一直在審問他，卻一直沒有進展，那個家夥還很變態，清醒後見到人就說一些惡心的話，他還說自己吃過人肉之類的話，以及不停的去講述自己殺人的每一個細節跟過程，很是享受。”
王皓說著，動了動肩膀做了個寒冷起雞皮疙瘩狀：“極其惡心，那裏的警察都換了好幾撥，醫生也是，一般護士根本不敢進去，隻有那個美女隊長厲害，最近天天跑他那裏，去審問他。”
孫小月來找自己，肯定是審問不順利，正好自己當初說過那番話，她自然會來找自己，這點陳寒能猜到。他隻是覺得王皓對醫院的事情比較了解，加之王皓還很謹慎不敢隨便說話，兩人坐在車裏不說話顯得很怪異，氣氛很緊張，他就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王皓竟然知道這麽多。
“嗬……”陳寒笑道：“沒想到你對這麽嚴密的事情都了解這麽清楚。”
王皓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們這一批運氣好，我們學校一共十二個人都進入長治醫院，長治醫院是直接去學校挑人，公開考試，否則這麽好條件的醫院，像我這種沒有背景、沒錢沒勢的人根本不可能進來。不過進來之後，分配的位置也各有不同，有人脈的分到好的科室，我們十幾個同學都在一家醫院裏，平時經常聚會，大家什麽都聊，所以醫院裏的八卦也就知道的多一些。”
“我說呢”陳寒很隨意的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千裏眼、順風耳呢。”
“嗬嗬……”畢竟都是年輕人，王皓笑著道：“要是可就麻煩了，肯定被抓去解剖研究。”
話題一打開，王皓也就放鬆下來，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來，很快就趕到遊艇會。
“我操他媽的，太狠了。媽的，疼死我了，你們這群廢物，救護車到了沒有，沒看到老子的骨頭都出來了……”在遊艇會東路，靠近海邊的路上，一個人坐在那裏，抱著大腿。
周圍站著四個人，兩個蹲在那裏把著他，另外一個人站在他前麵，還有一個焦急的望著遠方。
“來了，來了……”那個人看到急救車過來，大聲叫了起來。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打電話那麽久才來，還想不想幹了，快點過去將我們少爺送醫院，要是少爺有事，你們以後就別想在昌海混下去了。”這個馬仔剛才被地下的年輕人罵得狗血淋頭，此時見王皓跟陳寒下車，立刻將怒氣轉移到王皓跟陳寒他們身上。
“先生，我們是按正常……”
王皓剛要解釋，陳寒拍了拍他肩膀：“走，我們回去。”
王皓一愣，看著遠處坐著的年輕人：“可他……”
“是穿破骨折，他身邊那個人應該懂得一些基本急救常識，流血暫時控製住了，沒什麽危險。這種人讓他多遭點罪知道什麽叫疼，他就能多懂點事，到時候他身邊的狗也就能懂點事了。”陳寒道：“我們是醫生，不是為他們服務的服務人員，隻是負責治病救人，如果他們不將自己列為人的範圍，我們理會他們幹什麽，走。”
王皓擔心道：“但醫院那邊……”
陳寒再次拍了拍王皓的肩膀：“有事算我的。”
自己現在想在醫院裏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但再怎麽說也是長治醫院未來的主人，以前什麽禍沒闖過，這點黑鍋陳寒還沒當成事。
“我操，你們兩個找死吧。跟我過來，否則我廢了你們……”那個馬仔說著，伸手一把抓住陳寒的白大褂。
陳寒臉色一變：“拿開你的狗爪子”
陳寒的目光，讓那個馬仔感覺到一陣寒意，心中升起一股膽怯之意，沒想到這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竟然這麽有氣勢。
“操，你們磨磨唧唧幹什麽呢……”坐在地上的人轉頭望過來。
一聽自己主子說話，那個馬仔氣勢又上來了。
“我他媽……”另外一隻手揚起，就要揍陳寒。
“陳寒……”王皓一看事情不對，急忙向衝上前去。
陳寒現在身體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經過調養後也不再是弱不禁風。他的手已經捏住對方抓他衣服的肘關節，手一掐一拉。
“啊……”那個馬仔痛苦的叫了一聲，肘關節已經脫臼，捂著手向後退了幾步。
此時那個坐在地上的人已經看清楚怎麽回事，原本他也沒當回事，還想張口罵幾句，不過當看清楚陳寒樣子的時候，急忙揉了揉眼睛。
自己沒看錯吧，這個人怎麽這麽眼熟。
“小六……”另外兩個人也騰的起來，就要衝上來。
坐在地上的人突然喝止住兩個手下：“站住”
“你是……”他不敢認的看著陳寒。
此時陳寒也看清楚坐在地下的人，福啟明，是以前陳寒玩飆車時候跟在後邊跑腿的一個家夥，福家在昌海也有過億資產，而且還稍微沾著點黑。
陳寒以前賽車的那些人，都是昌海市甚至周圍一些城市最頂尖勢力的人，這群人後邊都跟著一些沒實力直接參與，卻遊離在周圍的人，他們家裏也都擁有一定勢力或者身家。
福啟明就是其中之一，陳寒回國之後參加了幾場昌海市的地下飆車，因為剛剛回來不久，手下沒有什麽人，福啟明他們這些人就靠了過來。不過剛跟陳寒沒幾天，陳寒就出車禍，隨後就被陳老爺子徹底封了這方麵的路子，陳長治是親自跟那些孩子的家長打的招呼，再由他們警告自家孩子，所以陳寒才會在出車禍後那麽安靜，沒有人再來找他。
“陳……少？”福啟明認出陳寒，立刻衝自己手下吼道：“你們他媽的找死啊，滾一邊去，你們他媽的想害死老子啊，平時辦事怎麽沒見你們這麽有能耐。”
雖然說陳寒現在挺討這群二世祖，跟他們所過的生活，但怎麽說也是認識，說起來這個福啟明還跟在他後邊跑前跑後過一段時間，總不能不管。
陳寒邁步走過去看了一眼，他剛才一打眼就看出是穿破骨折，果然沒錯，福啟明的小腿骨已經刺了出來。
他身旁那個人手邊有一個醫療箱，用冰塊放在福啟明的腿兩旁跟大腿根，用繃帶纏緊，避免流血過多，顯然是做了一些簡單的急救。
罵完手下，福啟明看著陳寒：“陳少，他們不知道是你……”
“你還是留著點力氣吧”陳寒說著，伸手道：“拿清水，先清洗傷口。”
王皓立刻遞給陳寒清水，陳寒直接將水澆在福啟明的傷口處。
“嗯……”劇烈的疼痛，讓福啟明身體為之一緊，腦門青筋繃起，支撐在地上的手臂都疼得發抖。
“躺下”陳寒說著，又對他身旁那個人道：“我要給他先複位，一會會有強烈的疼痛，他會感受到劇烈的拉伸，你按住他別讓他動。”
躺在那裏的福啟明此時已經稍微緩了口氣，臉色蒼白，卻很是剛強道：“不用他們按著，如果連這點疼都停不住，我以前就白跟陳少你混了，來吧。”
“啊……”幾乎就在他說完的同時，陳寒已經動手。福啟明雙手扣著地，疼得大聲叫了出來，渾身顫抖。
旁邊的人怕他受不了，去按他，卻讓他給推開：“滾開”。
“好了”陳寒動作非常快，幾乎是在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已經完成複位，起身對王皓道：“先給他上藥，仿製感染，然後用夾板給他固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