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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囚犯們的私密權還是有的,獄警們也不會偷窺人家洗澡。監視屏幕在薛珀踏入浴室的時候就切換掉了。
除非他在洗澡的時候還有什麽驚人之語,或者做了什麽危險的事情,被監視者警告後,才會再聯通獄警的指揮室監控。
此刻的總指揮室,總操控室裏麵隻有戚軍一個人。
而一直以英明神武鐵麵無情形象對外的戚軍,此刻也忍不住眼角一個勁的在抽。額頭的青筋不自主的跳著,臉色漆黑漆黑的。
最後深吸一口氣,平穩了呼吸後,開始思考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思考薛珀為什麽要這麽做,而是思考……為什麽他明明知道監視者是全麵監控的,還這麽光明正大的嚷嚷出來的。
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雖然薛珀入獄的原因很單純,但是做為一個負責那麽多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的獄警,如果戚軍隻依賴這星球的天然屏障和高科技的監視早就出亂子了。
要知道他們進來一個,不代表他們的存在就消失了,曾經可是真有某位大佬的屬下瘋狂的想要通過轟炸星球來迫使他們逃出來出來後,劫走犯人。
戚軍理所當然的開始調查,重點排查今天和他說過話的幾個人。
可是無論怎麽分析,除了看出薛珀天真了點,二了點外,沒看出什麽來……哦,對機械的操作上手很快,不過這不算是什麽特別。
那就是……昨天博易對他說的話?
利用權限,把和博易有關的資料也調查出來看。結合電腦的分析和他自己的判斷,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
昨晚博易半安慰半鼓勵的告訴他越獄是允許的以後,他自動的認為,越獄是可以討論的,越獄是隨便所說沒問題的。
他是怎麽得出這個奇葩的結論的?
越獄一年未被捕就能無罪釋放,是有這麽個規矩。但是他就不想想越獄失敗後會怎麽樣嗎?
如果是平時出現此類直白的詞匯,監視者早就警告了。但是因為戚軍正在連接著看,也就沒有警報。
薛珀就更加不會發現這個問題,歡樂的洗著澡,還唱著過去和未來的兩個他,各自喜歡的流行歌曲。
怎麽說他們不愧是有緣分到能合二為一呢,連喜歡的曲子的風格都是一樣的。
戚軍在搞清楚狀況後,完全不知道改用什麽表情看向薛珀。
監視器中已經從浴室裏麵走出來的少年裝模作樣的查看沒什麽好看的臥室,還去那個空****的次臥逛了一圈。
深沉的發表了一下自己的關於未來的暢想後,搖搖晃晃的回去睡覺。
薛珀並不喜歡全黑的環境,所以哪怕是睡覺也是會留點光的。這在未來世界很好辦,因為在未來發光的直接是牆壁。那熒柔溫和的光線無死角的從牆壁裏麵透出,而且隨時可以調解關閉和開。
比如現在,薛珀就留了床頭巴掌大的地方讓他繼續發光,其他的“燈”全關。
雖然在監獄中一切設備從簡。但是這種無處不在的燈光似乎已經成了未來房間裝修的一個必備品了,也就沒有變化。
戚軍就這麽看著光線不足的屏幕中,那隱約的燈光下睡得一臉滿足,還時不時在夢中傻笑的容顏。
沉默了許久,算計著叢文和宼博易快回來的時候,才立刻通知電腦做出調整。
下了兩個命令。一是薛珀如果再涉及到越獄的想法不用警告。二是薛珀任何超出工作範圍的自由行動都鏈接到他的私人電腦上。
之所以會這樣稍微決定,並不是一些不純潔的人想的,看見那純真的睡顏和真誠的笑容,一瞬間有了什麽很微妙的瞬間的不能掌控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的心思。
而是通過人情還有計謀上考慮的。
薛珀至今展現出來的情商和背景,並不那樣有深沉的陰謀的。所以壓下不說也算是給博易一個麵子,畢竟他姐姐是博易喜歡的人。
如果薛珀讓他看到的一切和展現出來的一切都是陰謀或者是偽裝,那麽很顯然,這個成功的偽裝背後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
那麽打草驚蛇就更不好了。
而這次的決定,他完全沒有讓叢文和宼博易知道。
叢文這家夥太麻煩了,如果讓他知道了,他絕對會在旁邊嘀咕一些,“你果然內心悶騷”“原來你這麽在乎小博”“你有人情味的時候就是有奸/情的時候”等等等等。
青梅竹馬的壞處,太過於了解了,這杯具一點的預言那是一句一個準。
不告訴博易的理由是因為第二條。如果說薛珀本身是個陰謀,那麽博易很可能早就是被利用的一環了。
他可比自己更感情用事,不告訴他,才能讓他在關鍵時刻有最準確的判斷。
當然,這其中還包含著一絲絲看戲的心態。誰讓薛珀實在不像是有陰謀的類型。
“小博你真的不為我報仇嗎?”叢文跟著宼博易走進來,嘴裏是毫不客氣的批判。“我可是為了你才被木頭修理的那麽慘。”
那個木頭當然是坐在那裏戚軍。
宼博易尷尬的看著兩個同事,尤其是叢文,你要說領導壞話也別當著領導的麵說啊。
不過這麽些年下來,再尷尬的事情也不是沒遇到過。
“我打不過長官。”多大的實話。
“可他舍不得打你。”叢文堅定的認為戚軍對博易有意思。
不過可惜了,他這番暗示,另外兩個當事人都沒聽出深層次寒意來。
“隻要我不替你出頭,長官自然不會舍得打一個勤懇認真工作的下屬。”老實人也有牙尖嘴利的時候。
“僅僅是下屬?”再度暗示。
“是勤懇認真恪守本分專心工作的下屬。”一口氣說完,看了一眼依舊背對他們的戚軍,發現領導沒有理會他們小小的爭吵後稍稍放心。“倒是你,叢文,你的工作已經拖了三天了。”
“都是小事。”
好吧好吧,這回放過你們,不過時間有的是,你們兩個繼續悶騷吧。
“到時候別來求我。”
最後那句話是對著戚軍喊的,結果他還是頭也不回,湊過去一看,才發現人帶著護目鏡,明顯是在上虛擬網。
合著剛才那麽多話都白說了。
聳肩,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處理事務。
博易提醒也對,他的確是好幾天沒有處理事情了。這還不是新出來的電視劇太吸引人了嘛。外加這幾天,公會組織開荒,他這副會長怎麽能不幫忙呢。
叢文是負責一切對外事務的。
當初他們三個一起到這裏來負責這個星球的時候,戚軍就是如此吩咐的,涇渭分明,分工明確。
當時叢文還嘲笑。戚軍是把自己當皇帝算了。封了兩個大內總管,一個是對內,一個對外。
聽起來這事情似乎是宼博易幹得活多,但是叢文要幹的事情可一點都不少。
有人來來探視犯人,這事情得他來安排和聯係。
上頭要來檢查,也是經過他這邊去協商。
要有新的罪犯來了,是他負責和法院聯係的。
罪犯的生老病死,都是需要匯報,總結,並且出示證明屬於自然現象並非認為陷害。哪怕有人種田種得突破了。也得匯報。
還有就是各種減刑機會的搜尋了。
他們在這裏看守犯人是一種工作,工作表現好了才有獎勵。獎勵可能是加薪,可能是休假,也有可能是升官。
怎麽算是表現好?當然是犯人好了,他們才算好。
這其中減刑工作也是其中之一。如果犯人在減刑任務中立功減刑,那也是他們的功勞。
自然,如果出了茬子,也是他們的錯就是了。
這也表示,他們工作……並沒有多少前途。能混到這裏來的,沒有個二三十年是不會讓你們離開的。可以說每一個來當監獄星球幹這個的軍人,都各有各的故事。
戚軍是來養傷的,他是作陪順便來避難的,博易似乎是犯錯過來的。
對於博易過來的理由他和戚軍一直不信,這樣謹慎小心的老好人個性能犯什麽錯誤。但是看博易的表情也沒什麽被冤枉被陷害之類的神情。也就作罷了。畢竟連叢文都查不到的事情顯然不是能眾所周知的事。
不過清閑和安全倒是可以肯定的。
而且,能放來這裏的人,哪怕是犯錯的,避難的都是表示讓上頭放心的。
“怎麽又是他。”叢文皺眉看著電腦裏的文件。“賤就是賤。”
“…………”宼博易頭也不抬的就點頭符合叢文。“又是那個呂先生?”
“是啊,呂賤。”
“…………叢文,禮貌點。”
“是你太客氣了。我以前一直覺得……那種失去才知道珍惜,新歡舊愛都要的混球是三百年前的電視劇才會喜歡放的。沒想到現實社會都複古了。”
“…………”關於這點宼博易也不好說什麽。
被叢文吐槽的自然是榮斌那個渣男,榮斌進來後,他幾乎一直在申請見麵。
按照慣例,犯人和家人見麵基本上是半年見一次,獄警他們根據表現予以通過或者駁回,當然了犯人本人也是有否決權的。
一年見兩次,但是申請倒是每個月都申請的。
“可是……都三年了。”
“算了,明天慣例再問問榮斌吧。”叢文把這件事放入明天的計劃中,“豈是我很喜歡每個月慣例拒絕他的活動。”
有時候還特地打視頻傳訊過去故意氣氣人。
“恩?”叢文愣楞的看著屏幕。停了十來秒後招呼宼博易來看。“豪門子弟就是不一樣啊。這才進來第一天就有申請見麵了。”
“額……也許,那個……”看著申請書上薛應的名字,哪怕沒什麽話可說,宼博易也忍不住拚命找借口。“也許隻是試試看能不能通過呢,畢竟薛珀還小。”
這種情況下,叢文自然是認為宼博易是因為薛珀那個絕色美女的姐姐,立刻皺著眉頭對著宼博易長籲短歎,你這樣不行啊不行之類的。
弄得本來就有點心虛的博易更加心虛了。
“不管怎麽樣,明天肯定是說不過去,不過下個月可以考慮一下。國慶啊。”法理不外乎人情嘛。
“謝謝。”宼博易簡單的道謝後,思路已經歪到……薛家會不會是薛應來看薛珀上麵了。
也許他可以親自接待一下……
第二天,依舊是老地方,這回薛珀是早早的醒了早早的吃完早早到了。夜晚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受。
不過他早還有人更早,比如榮斌就已經到了。
準確的在一群帥哥中找到了榮斌,兩個人歡快的聊了起來。輕鬆的氣氛導致旁邊幾位度與薛珀還很陌生的人也加入了進來。
薛珀理所當然的仗著年齡最小,臉蛋最嫩,一句一個個哥哥叔叔的叫著。
他本來就是打算討好各方大佬的。昨天到的太晚,今天正好補上。
在未來的全方位監控下,他不需要如同預期的一樣卑躬屈膝,但是撒嬌賣乖還是可以的。這點對於薛珀來說可以說是駕輕就熟毫無壓力。
能進來的大佬們都不年輕了,雖然看著臉蛋不怎麽明顯,但是基本上被薛珀叫叔叔的幾個人,可是連孫子都比薛珀大了。
身邊能出現一個這麽小的孩子,讓他們懷念一下,逗弄一下,自然是好的。
所以等到戚軍他們三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派“眾星拱月”的熱鬧場景了。
叢文無所謂,宼博易很高興,戚軍意味深長的多看了薛珀兩眼。
“這個月探視申請,@#@#¥#……最後是榮斌,有不同意的舉手。”
被報到名字的有十個人,包括榮斌在內有三個人拒絕探視申請。
“等等。”薛珀一把拉住榮斌,還沒從剛剛自然熱鬧的氛圍中反應過來的薛珀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是大聲說出來的,這回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自己……尤其是三個頭兒。
“我隻是……隻是想勸榮斌答應。”聲音說的越來越小。“答應吧,去見他,我還答應你幫忙整他呢。我有辦法。”
看著薛珀的可憐的小模樣,榮斌猶豫了,可還沒等他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