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內院,兩名一身錦衣的侍衛立於門前,剛毅的臉龐之上此間毫無表情,二人腰間懸掛著的令牌上印著金色盤旋的飛龍,不言而喻便是那皇甫皇室專用的象征了,彰顯出其受命於當今聖上,正是那傳說中的神策軍之人,由此便可看出,聖上對君信侯之死著實關注的緊。

兩名神策軍侍衛見任傑一行人走上前來,便異口同聲地禮道:“司部大人。”接著,二人滿臉疑惑地看了看楚仕途身後的孩子——任傑,怎麽說這楚仕途也是朝中重臣,辦事竟會如此地不謹慎,讓一個不相幹孩子出現在這本屬絕密之地的君信侯的冥堂前?

看到二人眼中遊走在任傑身上的目光,楚仕途心知二人此刻所想,便望向任傑對著二人道:“這位是輔政睿親王之子,仁傑親王,也就是所謂的帝都‘神童’,來這裏是為了探查侯爺遇刺一案的。”

聽到楚仕途的話,二人旋即反應過來,對著任傑禮道:“見過輔政小親王。”

然而,兩人心中依舊在不住地納悶,這輔政親王之子的“神童”之稱先前的確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就憑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如何能夠揭開侯爺離奇之死的謎案?

在來侯府之前,任傑心中便猜到沒人會相信自己這區區五尺之童的,腹中也早已擬好了對策,便對著門前的二人大聲道:“不必多禮,也用不著猜測,更不用感激,小王自幼便仰慕君信侯爺,聽說侯爺遭到刺殺,心中甚為悲痛,來此是為侯爺盡綿薄之力,以解大家的燃眉之急。”意在向內院之內的所有人表明來意,省的以後辦起事來要再多費口舌,也自告奮勇的充當起“救世主”的角色來了。

話畢,全場無語,對於這種冠冕堂皇的大義之舉眾人心中幾乎要激動到不能自持。

內院之中是敞大的內堂,內堂之外,另有四位儀態炯武的神策軍侍衛,見到楚仕途和任傑迎麵走來,齊聲道:“司部大人···輔政小親王。”對於任傑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恐怕在場的所有神策軍護衛心中都在不知所措,他們奉命在此封鎖消息,沒想到半路竟會跳出任傑這麽個怪胎,好在他們現在都受命於蘇彪,而連在場蘇彪都沒

說什麽,他們自然也用不著去多管閑事。

“這內堂中便是君信侯的遺體所在,遺體現在正用玄冰凍著,尚未入殮。”楚仕途指著內堂對任傑道,說著便走上前去。

任傑隨楚仕途進入內堂中,隻見偌大的堂內正滿布黑白之色的冥禮,而地上此刻正跪著數十名一身素裝的侯府之人,旁邊是數名刑部司的捕快,正嚴陣以待地看著圍跪著的人群,人群的中央是一口碩大的棺材,棺木周圍盡是冒著寒氣的玄冰,不用說此刻躺在棺木裏麵的必然是君信侯本人了。

“那位便是君信侯現在的夫人,寧氏。”楚仕途指著人群中一位跪拜的素服女子對著任傑和葉楓說道。

任傑順勢望去,隻見圍跪的人群中一位螓首蛾眉,唇紅額滿,麵色圓潤的清麗女子,烏黑的長發懸至腰際,素服之下絲毫掩藏不住其清麗脫俗的氣質,能夠擁有這般氣質和容顏的必是一位擅於修養身心,頤養天性的女子,任傑在對眼前侯爺夫人的美色震驚之餘心中暗暗道,連在一旁的葉楓都被那侯爺夫人的絕世容顏所吸引而不禁多停留了幾眼,不得不承認這君信侯生前的確是飽享豔福的。

半響之後,任傑魂兮歸來,便對著楚仕途道:“外公,侯爺的屍檢結果在哪?先拿來看看再說。”

話畢,楚仕途對著堂內的一名捕快吩咐道:“去把侯爺的屍檢結果拿來。”

任傑走上前去對著君信侯的棺木左顧右盼,來回觀望了一番,道:“蘇總管,可否讓堂內的跪拜之人都暫時離開,我要檢查一下侯爺的遺體,不能被打擾。”言語之中不容置疑地對著蘇彪說道。

在聽到任傑的話後,蘇彪不禁凝望著任傑的“專業”身影,幾度欲言又止,片刻之後,道:“是!”說完便讓堂內的素服之人盡數撤去,接著又上前請侯爺夫人暫時移駕。

而那侯爺夫人在經過任傑和楚仕途身前之時,略微頷首以示禮數,不經意間的一瞥望向任傑。

瞬間的照麵,縱然任傑定力不凡,仍是被當場震住了,心中不免感歎道:這般膚白貌美氣質佳的極品女子,真可謂世間罕見的尤物,難怪這君信侯當年會冒天下之

韙娶其過門。想到這裏,任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下葉楓,卻不想此刻後者竟是若無其事一般,自顧著往君信侯的棺木走去。

頓了頓,收回心神,任傑也操著手中的驗屍結果走上前去,探頭一望,便看見棺內君信侯的死狀,瞬間心頭一懵,隻見棺內的君信侯雙目圓睜,滿臉震驚之色,雙手彎曲僵在胸前作緊掐狀,脖頸處是兩排清晰的獸齒咬印,十數顆刺眼明顯的血洞,頸項已然都被咬穿斷裂,猙獰之狀讓人望而生畏,好個凶狠的猊豹!

片刻之後,任傑輕佻眉頭,收拾一下臉上的表情又定了定信神,翻開屍檢結果,隻見上麵寫道:死者係君信侯爺,死於晨間八九點鍾,死因是受赤獸猊豹咬穿脖頸,以致窒息,血流不止,頸項斷裂致死,身上並無其他的致命的傷口,死前也無中毒的跡象,死者生前曾背受一掌帶有內傷,但並未構成性命之礙···

看完這驗屍結果,任傑不禁皺著眉頭,道:“受傷?蘇總管,侯爺之前是如何受的傷?”

“這···說來,也是源於一場刺殺。”蘇彪道,“唉···關於侯爺受傷一事,說起來是蘇彪失職,也是侯府之恥啊。”

聽完蘇彪的話,任傑明知故問地玩笑道:“刺殺?那我倒好奇了,這管你何事,難不成是你指使的?”

“不、不、不,小親王萬不可隨意猜測。”聽到任傑的玩笑之語,蘇彪連聲解釋道。

“那,究竟是什麽人能夠無視這重重的侯府護衛和侯爺六暈的實力前來刺殺侯爺,而且還傷到了侯爺。”任傑不禁對著蘇彪疑問道。

聽到任傑這般問,蘇彪臉上略顯為難,沉吟了半響,道:“事情是這樣的,五日前,也就是侯爺大擺壽宴的前一日,侯爺與夫人前往神龍廟祭拜。進香之後,侯爺與夫人在廟中稍事歇息,適才當時餘下的一眾護衛都留在了大殿之外。這時,突然從廟中殺出四名黑衣刺客,他們不僅實力強橫,而且出招淩厲狠辣,意圖相當明顯,隻為取侯爺性命。當時,侯爺與我不僅要保護夫人還要應敵,自然是落盡下風,被團團圍住,搏殺之中,侯爺便中了那為首的刺客一掌,這才受的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