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雅居外,楚仕途和葉楓正駐足停留,一邊觀望著這花香鳥語的清幽之境,一麵在等候任傑,而一旁的蘇彪卻臉色陰沉的背對著凝雅居不聞不問。

這侯府的深宅之內還真是怪事頻出,如今,這侯爺夫人竟搖身一變身成為了侯府的客人了,就剛剛二人爭吵的激烈程度而言,楚仕途和葉楓身為外人也不便相問,個中的氣氛不算融洽。

任傑出小徑,看到葉楓和楚仕途正欣然望著這薄霧環繞的凝雅居,便笑著問道:“叔父,外公,你們···是不是也被這凝雅居的美色給震住了?”

“嗯!是被這凝雅居給震住還是被你給震住了,我不知道,現在我隻想知道,你是憑著什麽竟敢私自去懷疑侯爺夫人的,還自作主張地一個人跑到人家的雅居中來詢問她?”楚仕途看著任傑手中的糕點和臉上一副玩笑無謂的表情,便上前拉過他低聲嗬斥道。

對於楚仕途的問題,任傑還未來得及向他解釋,便聽一旁的蘇彪轉過身對著楚仕途身後的任傑開口道:“咳···咳,小親王來此,可曾從夫人哪裏探查到什麽?”在蘇彪看來,任傑來此,定是為了詢問寧凝有關君信侯遇刺的事情的。

“啊···?”剛才,任傑隻顧著想個辦法去打聽出那刺客薛複的住處,卻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一時興起對眾人造成了這麽大的誤會,隨即便解釋道:“蘇總管多慮了,小王從沒有懷疑你家夫人的意思,隻是···隻是不知道那刺客薛複的具體住處,所以特意想來請夫人幫忙帶路的。”

“什麽?”聽到任傑的話,三人不禁同時驚道,算是被他這新穎的想法給折服了。在君信侯遇刺抓捕刺客之際,任傑身為探案之人出現在侯爺夫人的雅居中,換做是誰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是為查案而去的,卻沒想到他是去找人家帶路的。不過,這也不能怪任傑,之前他也不知道這所謂的侯府夫人,其實隻是一位暫居侯府的情義兩全的貞烈女子。

現當前正是君信侯之死尚未查明,府中人心惶惶自危的關鍵之時,可以說,案破之前府中之人都是有嫌疑的,受到懷疑而遭詢問更有可能是隨時的事了。

聽到任傑的話後,楚仕途便順勢向著蘇彪問道:“蘇副統領,不知可否向老夫說一說有關侯爺夫人之事?”身為刑部司部的他,對之前二人的對話必然是心存疑慮而要弄清事情的原委的。

語罷,蘇彪望著眼前的凝雅居,沉思不語,片刻之後,對著楚仕

途道:“司部大人,關於此事,我們先離開此地,邊走邊說如何,請!”

說著,蘇彪便走上前去與楚仕途一行先行離去,留下正在品味糕點的任傑和一臉不悅的葉楓二人走在其後。

“唉···大人,如今侯爺慘遭刺殺,夫人寧凝自然是嫌疑深重,不瞞司部大人,凝雅居附近蘇彪一直設有暗哨監視著。但是,夫人寧凝隻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醫藥師和四階的麝鹿馴獸師,平日間足不出戶的,要說夫人能傷害到侯爺,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蘇彪是不相信的。所以,我想,司部大人是不必在夫人身上浪費時間的。”蘇彪對楚仕途道。

聽到蘇彪的話後,楚仕途道:“關於夫人的嫌疑,老夫之前也早已仔細排查過,按理說其嫌疑是相當大的,但是,夫人自身是不具備傷害侯爺的實力的,而唯一可能對侯爺造成威脅的是她作為醫藥師的手段,可對侯爺屍身的檢查結果沒有中絲毫中毒的跡象,加上她侯爺夫人的身份,老夫自然也不便深究下去。不過,老夫現在想知道的是方才蘇副統領與夫人的一番對話,著實令人心生疑竇啊,不知可否告知楚某這其中的緣由?”

話畢,蘇彪不禁停下了腳步,臉色慎重地望著楚仕途,半響之後,道:“關於我家侯爺與夫人寧凝之事,說起來是侯爺的私事,對外人本不便相告的,但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不同了,未免侯爺名譽受損,若蘇某據實相告,還望司部大人務必保守其中的秘密啊!”

“這個,蘇副統領放心便是,楚某豈是不識大體之輩,再者,楚某也並非有意要過問侯爺的私事,實為破案才不得已冒犯侯爺名譽。”楚仕途對著蘇彪抱拳拘禮,鄭重而緩緩地說道。

“謝大人!此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當時,侯爺的原配夫人突然暴斃而亡,侯爺當時悲痛欲絕,整日間的鬱鬱寡歡與酒為伴,蘇彪便訪遍帝都內所有醫館的名醫,就連皇上的禦醫都有請來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效果。直到一日,帝都西城的一個醫館的醫藥師來到侯府,侯爺與她相聊甚歡,一改往日的頹廢,她便是後來的侯爺夫人寧凝了。”蘇彪道。

“而後,侯爺便不時地前往寧凝所在的醫館,並且有意要納她為妾。誰知,那寧凝竟不識侯爺美意,視侯爺的盛情如無物,蘇某便巧使手段迫其來侯府為侯爺治療心病。奈何她來到侯府後依舊自命清高,侯爺也並未強求於她,便以客之禮讓其入住在侯府之中。後來,帝都內

流言四起,侯爺便以侯府夫人的身份將她留在侯府之內,還為她專門建造了那凝雅居!”

聽完蘇彪的話,楚仕途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知,那寧凝的來曆如何?”

“關於這點,想必司部大人也調查過,夫人的來曆並無什麽異常之處,不過是一個沒落的醫藥世家之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孤女,除她之外恐怕也再無旁親了。自她住進侯府後,蘇某對她始終是心存提防的,一直都有所監視,但是夫人平日間足不出戶,並未發現什麽可疑之處!”蘇彪接著對楚仕途道。

“禽獸!竟然能將強搶美女的勾當粉飾成納妾扶貧的壯舉,活該掛的這麽史無前例。”聽到蘇彪的話後,任傑口中喃喃道。以他五暈初位的實力和強橫的靈魂之境,要想探聽到前麵二人的談話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叔父,你怎麽也不表個態啊,是不是也被寧凝那不沾俗世不惹塵埃的氣質吸引住了?”

從葉楓再進侯府之時,便一直在想關於君信侯曾屢遭刺殺的事,那蘇彪一直在加強侯府的護衛,想必他與曾經刺殺侯爺的刺客有過交手的經驗,說不定那侯府的內奸薛複也在以往的刺客之列,從這方麵著手或許能更容易地確定那薛複一夥刺客的身份。

聽見任傑那番調侃的話,葉楓不禁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接著對著走在前麵的楚仕途和蘇彪道:“蘇總管,你與那曾經刺殺侯爺的刺客們打過交道,可曾調查過他們的身份?我想那薛複極有可能是那些刺客中的一份子。”

“葉神捕所言甚是,說到之前的那些刺客,他們在行刺侯爺的時候,有的是被當場擊殺,有的被蘇某帶人事後清理掉了。不過,侯爺曾經是聖上的貼身護衛兼神策軍統領,直接和間接死於侯爺之手的人不計其數,仇家自然也都是無法都確定的。蘇某自神龍廟一役回來後,就有徹查過那薛複的背景,隻是此人的過去可以說是一片空白,怕是與以往的那些刺客都不是一路的。”

聽到蘇彪的話,任傑心中不免忿忿地道:“看來這君信侯和那蘇彪都是強勢的狠角色,說其生前殺人如麻也毫不為過,怕是連他的原配夫人都是遭刺殺身亡的,出來混是遲早都要還的!”

“那,既如此,還是不要再耽誤了,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去那刺客薛複的住所,看看能否找到些線索才是。”楚仕途道。

“司部大人所言甚是,蘇某這就上前引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