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難題？
這是朱棣有生以來第一次上天——草原會盟大典隻不過讓他上升到了1、200米的半空中罷了，根本算不得上天。
而此次乘坐星辰號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在天空中翱翔的滋味，雖然耳際無法聽到風聲，可是透過晶瑩透亮的水晶窗卻能看見無數朵皚皚白雲在腳下慢慢飄浮。
那種感覺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出來的，讓人沒有喝酒便感到了迷醉和頭重腳輕。
“這便是禦風飛行麽？”已然年過花甲的朱棣竟然像個孩子般趴在機窗前執意不肯離開，很是貪婪的瀏覽著窗外的美好風光。
不過現在的機艙中幾乎所有人都在機窗前趴著，就連向來自重儀態的兩位內閣大學士楊士奇和金幼孜也忍不住仿效孩童般的模樣，驚喜無限的看著窗外的天上風光。
雖然星辰號的升限為3萬米，可是為了讓這些大明土包子們能夠享受到一覽眾山小的高高在上感覺，所以飛機隻升高了幾千米而已——升空太高他們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正好在這個距離下，他們還可以看見地麵上就像螞蟻般大小的動物、房屋、男女老少。這種淩空俯覽的眾生的感覺，讓大家甚至找到了點神仙的味道。
或許我們平常在地麵上行走，看在天界這些神仙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吧！
朱棣和內閣兩位大學士看的很激動，可是其餘人就沒那麽好命了。那些個太監和宮女們雖然也在飛機上，可是卻不敢效仿皇帝和內閣大臣般毫無顧忌的趴在窗子上瀏覽風景。他們雖然心中羨慕至極，可也隻能是悄悄的瞥著眼角瞄兩下罷了。
窗外的風景雖然無限美好，可是君前失儀卻足以被判做欺君之罪，那是要掉腦袋的。
看不見風景還能活著，若是不顧一切去看風景，命沒了就什麽都談不上了。不過若是能看到這般風景，那可就算是神仙般的享受了。為了當一回神仙送命，或許有些不值得吧？
雖然大家的心中還在猶豫，可也有人覺得能當一回神仙死了也甘心啊！
正當猶豫不決，甚至有人已經準備拚死一搏也要當一回神仙的時候，唐少哲敏銳的察覺了這一切：“好了，現在也用不上你們伺候，都去邊上看看風景吧。嗬嗬，也算是沒有白白陪著上天一次。去吧，都出去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朱棣所在的位置可是豪華機艙，也可以與外麵的服務艙隔離開。現在唐少哲就將這些個隨同太監和宮女們全都趕到了服務艙裏麵，水晶背光門拉住後就完全是兩個世界了。
在豪華裏艙可以看見服務外艙的所有情況，可服務外艙卻看不見裏麵——為了保護尊貴客人的隱私空間。所以唐少哲可以清楚看見外麵那些人的動態，退出去後全都跟瘋了一樣。
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全都風風火火的搶到了一個窗口位置急忙湊過去看看清楚。剛才在裏麵隻是極為有限的瞥見了幾眼，就已經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從數千米的高空向下看，天地是那麽的遼闊，萬物是那麽的渺小。
即便是第一次坐飛機的現代人上天後也會感到激動，又何況是完全被神秘主義所籠罩的明代人呢？遨遊天空的感覺，真是再奇妙不過了！
雖然沒有出去，可是唐少哲已經明白這些人受到了多麽大的衝擊。或許，回去京師之後他們會將這些經曆再以更為神乎其神的描述傳播出去。當這些傳聞從皇宮散入民間後，國師大人身上的神秘氣息隻會越發凝重幾分。
微笑著轉過頭來，唐少哲晃悠到了朱棣的身邊：“陛下，就讓我來為你指示咱們沿途經過的地方吧？從天上看下去，可是和來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同呢！”
“嗬嗬嗬，朕真有此意，快請國師大人近前來為朕指點迷津吧！”
腳下鳥聲啼不住，飛機已過萬重山！
雖然唐少哲盡量放慢了速度，甚至在路上還專門停過幾次為朱棣做專門的演示和解說。但即便如此，回到京師的旅程也總共用了不到3個鍾頭。
下飛機的時候，從朱棣到宮女，從內閣大臣到太監，全都是意猶未盡。
看得出來朱棣以後還想這麽飛幾次，對於空中飛人的生涯似乎並不感覺到辛苦。可是為了保證目前的信仰收集，國師大人還不打算在大明普及飛機。
“陛下，人類到底不是飛鳥，想要像鳥兒一般將所有行動都改為飛行還需要個過程。”雖然可以做到本位麵普及飛機——費沙買回來的飛機都是全自動的人工智能操作，輸入起點和終點的坐標並安排好行程時間就行了，其實操作起來並不如何複雜。
不過唐少哲依舊以非常誠懇的態度勸慰著皇帝，而皇帝也偏偏覺得理所當然。
隻是朱棣終究還是歎了口氣，道：“唉，越是和國師大人接觸下去，越是覺得朕這個天子做得實在沒意思。若是可以修真求仙，朕實在想拋下這一切專心修煉去。”
的確，見過了現代生活後朱棣對於以往的那些享受全都感覺索然無味了。
事實上在很多生活層麵，大明皇帝陛下的生活水準還真不如現代都市中的普通小市民。其他或許還能克服，但是在飛機上使用過抽水馬桶後朱棣說什麽也受不了明代馬桶了。
雖說他甚至可以將這個馬桶采用純金打造出來，可是在舒適程度和方便快捷層麵完全無法比擬現代哪怕最普通的抽水馬桶。他考慮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向唐少哲提出了這個要求。可現代抽水馬桶涉及到整個地下水的改造，總不能為了馬桶還要改造皇宮的地下水係統吧？
所以唐少哲很為難：“這個……陛下，雖然馬桶不是什麽難題，可是您這裏實在不適合安裝。即便是安上了馬桶，沒有相應的配置也是無法使用的。”
國師大人對於改造皇宮下水體係的猶豫看在朱棣眼中就變了味道，皇帝陛下以為仙界的物器拿下凡間就不能用了。或許是仙靈之氣不足？
“可是，國師大人能請下來那麽多神仙，難道還做不到這麽一件簡單的事情麽？需要什麽相應配置你隻管說，縱使動用全國之力朕也要給你辦到了！”
你看看機關傀儡肚子裏麵那個廁所，完全是水晶打造，絕對比禦膳房還要幹淨十倍！能在這樣的廁所裏麵方便，就算是拉肚子心情都不一樣啊！
對於這一套與生活息息相關的內容，朱棣委實喜歡的不得了。反正話是放出去了，隻要唐少哲能為他弄出來一個類似於飛機上的那種廁所……原話是這樣……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商量！”唐少哲還記得當時朱棣的表情，特別認真。
類似的表情，一般都隻會出現在高層政治或經濟層麵的大人物要做出某些影響國策的重要決定時候。放在國內，必須是能夠上央視1台新聞聯播的檔次；放在國外，也是CNN或BBC爭相報道的黃金時段新聞欄目。
這樣的表情，按說應該是搭配上如下台詞才會合適：“……我宣布，美國從此放棄戰爭交戰權，隻保留有限度的自衛還擊權利。”
或者也應該是這樣的對白：“……我有一個夢想，我希望有一天，全世界能鑄劍為犁！”
可偏偏朱棣以如此鄭重其事的神態，卻是在和唐少哲討論有關是否在皇宮內修建一個全現代化新式衛生間的議題相關內容。其諷刺程度，遠遠超過了唐少哲的心理承受限度。
所以唐少哲在麵對極度認真，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先去會見監國皇太子和大臣們的朱棣時候非常難受。想笑又好笑，憋得整個人臉部表情都快抽筋了。
“呃……”好不容易才將這股異常強烈的笑意壓製下去，唐少哲都不敢照鏡子去看自身此刻的神情：“行，既然陛下都這麽說了，我也沒什麽好矯情的了。有困難要辦成，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給陛下辦成。盡管放心好了，我保證紫禁城很快就會出現相應的衛生間！”
“就是那種全自動的？額，很幹淨，絲毫沒有任何異味的，和那隻機關傀儡腹內的廁……衛生間差不多一樣的那種嗎？朕可提前先說好，差太多可不行啊！”
哎呀，古代皇帝這都過的是啥日子呀！想要獲得一個配置有抽水馬桶的廁所都這麽撕心裂肺的，真是……唉，舊社會的天是黑暗的天，連皇帝都這麽不舒服！
唐少哲一時間甚至有點熱淚盈眶了：“陛下無須擔心，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會為陛下辦到此事。無論如何，也要滿足陛下你的這個不高的要求！不過，相關的耗費嘛……”
“那都是小事兒，衛生間能修建在紫禁城才是大事兒。人力、物力、財力的事兒，俺都不叫事兒！隻要國師一句話，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朕，全都可以許給你！”
最後一句話，真是霸氣十足！任誰停了，都絕對想不到這是永樂大帝準備修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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