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7章 戰爭的腳步
之所以唐少哲會產生這個問題，到底還是和他的出身有關係。
雖然在地球上也存在很多殘酷的宗教戰爭，可是唐少哲都沒趕上那個年代。即便地球在進入了工業時代之後，也還存在相對比較激烈的宗教爭端，可唐少哲卻在國內生活長大。
無論別人對國內的政策怎麽看待，事實上國人信仰自由的保證一直都在。而隨著唯物主義的盛行，有關“無神論”的觀點也算是在國內盛行一時。
至少在正常的教育體係當中，沒有相關的神學教導。除了家庭的影響外，國內接觸宗教的影響很少有人是從小開始。而唐少哲的父母，原來也是不信教的無神論持有者。
所以唐少哲本身從小就沒有生活在宗教氛圍濃厚的環境下，對於宗教之間的巨大破壞力還流於表麵。要知道在地球上，一神教之間的衝突也從來都是很血腥的。
隻有國內這種“萬物有靈”的神靈大氛圍下，才沒有出現太過嚴重而血腥的排他性宗教戰爭。國人原來的傳統是敬天敬祖，相信世界上有神靈存在，但卻什麽神靈都相信。
隻要覺得對自身有用，國人都會相信這位神靈。所以國人的信念當中，遇見了神廟甭管是什麽神，多拜拜總是沒有壞處的。其實骨子裏麵國人還是不夠虔誠，屬於重實利而輕信仰。
神靈有用那就拜一拜，可轉過臉去可能很快又忘記了自己拜過什麽神靈做過禱告。
因此唐少哲從小受到這樣的觀念影響，即便後來在灰霧海中沉睡了三年多時間，翻看了無數的記憶碎片，可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卻很難改變過來。
所以有關宗教氛圍所導致的恐慌，他很難產生理解的感覺來，也就不明白羅琳的意思。
羅琳有點傻眼，看了看唐少哲之後發現他是真的好像不懂，而不是裝出來的，頓時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滋生起來。不過現在也不是討論此事的時候，隻能暫且將心中的疑惑壓下來。
“原先西卡公國的領地範圍內，全都是信仰鐵血教會的民眾。在諸神戰爭期間，長生教逐漸根植於此，開始擴展自家的影響力。隨後的200多年，本地民眾絕大多數已經遺忘了當年的血腥，轉而開始信仰長生教，生活也逐漸穩定了下來甚至恢複了當年的戰爭創傷。”
“這不是挺好嗎？”唐少哲沒從羅琳的解釋當中聽出什麽原因來，越發迷糊了。
羅琳卻不緊不慢的繼續道：“實際上有關當年諸神戰爭的消息差不多已經在民間消失了，不少民眾根本就已經遺忘了鐵血教會的存在。
“可是民眾們不知情，卻不意味著貴族們也會遺忘掉當初的那種混亂。現在的西卡公國就是當時諸神戰爭期間新誕生出來的國家，上層中對於當年的曆史記憶太深刻了。
“而長生教此次對十字教發起了宣戰通告，頓時就將西卡公國推上了風口浪尖，那些個貴族們怎麽會不擔心呢？要知道距離西卡公國最近的卡裏亞王國，可是十字教的聚集地。
“偏偏卡裏亞王國的本身國力相比西卡公國也算是強不少，軍隊也是出了名的難對付。特別是這一代的國王英明神武，東征西討差不多是戰無不勝。
“比起西卡公國的新任大公來說，可是強勢很多。現在清水大教堂這麽說，肯定是勾起來了不少貴族們對於當初諸神戰爭期間的那些血腥回憶，大家都會擔心失去現在的生活。
“對於新興國家來說，底蘊的缺乏就是他們最容易產生心結的地方。除過第一代大公善於征戰外，公國的曆代大公都不算善於打仗。就連貴族們，現在也都遺忘了當年的光榮。
“要知道在當年諸神戰爭期間，現在公國內的這些貴族家庭們，可都是有著極為善戰的傳統。可是等到戰爭之神的鐵血教會崩潰後，慢慢的貴族們竟然開始了轉向玩樂。
“現在想要在公國內找到能征慣戰的貴族傳承，完全已經快變成一種奢望了。那麽在長生教和十字教翻臉後，又怎麽會不引起巨大的恐慌爆發呢？畢竟公國內部的絕大多數人，對於長生教的信仰還沒有達到當初鐵血教會的那種虔誠程度，為此而去拚命的意誌自然也就下降了很多。第一時間內，還是考慮自己利益的人更多些。”
羅琳這一番長篇大論頓時對唐少哲造成了醍醐灌頂的效果。雖然也不過是娓娓道來，看不出多少強烈的感情，但卻將裏裏外外的利益糾葛分辨的清清楚楚。
別說唐少哲現如今的思維能力活躍無比，就算是再傻一些的人來聽完後，也會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接下來再做任何決斷，都算是有了極好的參照情報。
不得不說有了羅琳之後，對於今後在本位麵的很多決策都有著難以取代的地位。
這個念頭升起來，唐少哲頓時覺得今次在迷情莊園裏麵所受到的那些折磨全都值了。
就算是最後沒有拿到煉獄火焰和黑河之水，隻衝著保住了羅琳在身邊就是莫大的勝利。
“這麽說來，西卡公國其實等於是長生教勢力範圍的邊界，接下來可能站在和十字教作戰的第一線？首要麵對的可能敵人，就是鄰國卡裏亞王國？”
唐少哲的腦中已經大致勾勒出來了戰略地圖，不過對於西卡公國周邊的地理人情還缺乏必要的資料。就算是以前他接收過獨角獸傭兵團某人的常識，也還是沒用。
這個時代的地圖從來都是戰略性資源，傭兵們就算知道一些往來交通地圖，可是對於整個周邊國際局勢的地圖還是沒有概念。所以唐少哲現在的腦中，也是一團糟。
所幸他在地球上的時候，比較喜歡關注地理知識，經常抱著一些地圖冊瀏覽。因此對於山川地理和版圖接壤類似的知識還算好理解，隻要羅琳說清楚也能形成印象。
但問題是這些知識就算是羅琳再怎麽聰慧而接觸過很多貴族書籍，也還是不太清楚。
國家地圖那可是最高機密，那裏是尋常人可以接觸到的？真的想要獲得情報，恐怕掉過頭去找菲麗絲卡萊爾想辦法都要更方便些。這些信息，也隻有貴族們才有資格接觸到。
不過唐少哲已經樹立了基本的戰略形勢構架，至少不算兩眼一抹黑了。至於周邊國際局勢的話題，羅琳所能夠接觸到的渠道畢竟還是有些太過低端了。
對於他所提出來的問題，沒有確定的答案，唐少哲倒也沒有什麽可生氣的：“那麽你知不知道有關長生教的勢力範圍究竟和十字教的接壤麵積多不多？”
這個羅琳倒是這段時間專門做過調查，當然也有教會方麵專門放出來向民眾們普及敵我態勢的意思：“是這樣，大人。從清水大教堂所發布的信息來看，我們似乎就是站在對抗十字教的第一陣列。當然除過公國之外，也還有幾個國家分別與之接壤。不管怎麽說，戰爭應該距離我們已經不太遙遠了！”
“嘖嘖，怎麽會這樣呢？”唐少哲頓時有些煩躁的抓住了頭發糾結不已，感情剛剛和菲麗絲卡萊爾擺正了關係，還沒有能深入接觸公國的貴族體係，這就馬上要出大事兒了？
一旦戰爭掀起，必然是席卷全國的態勢。那麽之前所做好的旅人之家改善工作，還有未來的發展規劃起步都成為了泡影？這豈不是說原來的準備，全都要推翻了重來？
不過怎麽說呢，好像也不是完全隻剩下了壞消息。假如西卡公國站在對抗十字教的第一線上，那麽豈不是也帶來了他大肆發展的好機會？
唐少哲腦筋一轉，頓時就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或許這也是一次好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