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喂，你好，江海先生嗎？”唐少哲熟練的掛檔、開車後，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以他現在的身手，分心二用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離開天鳳坊鑽進汽車後，唐少哲有點鬱悶。雖然派遣了影侍跟蹤警察一行，但是習慣了真刀真槍的搏殺行為後他有點憋屈。身處末世時他煩躁有加，但回到和平年代又覺得限製太多。假如是在2013年的歐洲，他遇到這樣的家夥早就出手要了對方性命。

可是現在明顯不能這樣做。心中有些鬱悶想要發泄出去的唐少哲很快從主神那裏摸出了一把AK-47，在手裏把玩片刻後，心情才逐漸平複下來。看來冰冷的武器確實是男人心情鬱悶之時釋放壓力的不二選擇。

雖然沒有獲得開槍的機會，但是唐少哲卻想起來了一件事。截至目前為止，他隻為明成祖朱棣的新神機營提供了1萬支AK-47。以他在明代的計劃而言，那點武器根本不夠用。

想要橫掃全世界，建立日不落帝國的大明怎麽也不可能用1萬支AK-47就能包打天下吧？何況有些戰爭並不是隻有槍支就敢言必勝。假如攻打一個堡壘或者城池之類的要塞，總不能僅靠射擊取勝吧？

貌似步兵的戰鬥還需要炮兵做遠程攻擊力量，二者結合之後才是近代戰爭的雛形。遠程打擊力量是近代軍隊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但是神機營明顯缺乏重武器。

就算不為大明方麵的日不落帝國計劃操心，2013年為了回到中國之後的計劃，唐少哲也需要掌握大量的武器在手中才合適。在無數軍事基地都被喪屍占有，武器很不夠用的時代，帶回去足夠的武器也是大功一件。

記得上次還聽說，北美聯合自治政府似乎已經有所準備。貌似這些家夥的軍隊似乎在策劃一次大行動，有可能是向喪屍據點發動進攻繼而收複失地。這樣說起來，他們的武器一定可以滿足需求了。可他們卻是夜冥教之外極有可能的假想敵之一。

因此，唐少哲打算再次購買大批量的軍火。無論是為大明，還是為自己在末世的行動。這個時候，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當初在十字街頭遇見的那個海浪中介公司的高大胖子，提供了前1萬支AK-47訂單的江海。

江海最近有些鬱悶。類似他這樣身份的傾聽者，一般很少固定在一個地方活動。首先，缺乏足夠的活動空間會讓他們的信息來源減少很多；其次，他不是那些傾聽者當中的釘子，需要耐心沉默的潛伏；最後，他喜歡旅行，討厭長時間滯留一處。

可是，上一次發回去的訂單及情報得到了組織的肯定。雖然他也及時追蹤了夜冥教安息女王的行動和中國紅色警戒的反應，但是二者的衝突結束後他就再次開始了旅行。新的任務沒有來臨之前，他的行蹤是自由的。

但是很快，他接到了直屬上司的通知：留在中國的長河省銀夏市，盡快摸清楚上一次訂購1萬支AK-47的那個唐少哲背後的秘密。

據說似乎是美國休斯頓的傾聽者在他身上丟了臉，沒能查清楚那批武器的去向不說，甚至連對方是如何將之運輸離開的都說不清楚。似乎那一次的行動當中，傾聽者休斯頓大區整個都被那個小子給耍了。

好吧，這都是江海發動關係之後打聽到的消息。這次事件已經被傾聽者對外禁口了，若不是他隸屬傾聽者內部，也無法獲得這麽詳盡的情報。

在簽訂上一次的訂單之後，江海早就打探過唐少哲的底細。據他打探到的情報所知，唐少哲的父母年前去墨西哥旅遊的時候遭遇劫匪遇難。

好吧，這事兒說起來和組織上也有點關係。那次墨西哥人質事件當中幸存下來的劫匪們，據說被組織的守護者方麵所看重，現在似乎已經吸納進來了。這些題外八卦總算為江海的調查提供了一點了樂趣，不過已經算是題外話了。

之後調查發現，唐少哲父母遇害後所留下的公司又因他輕信了別有用心的段天涯而慘遭破產，甚至他家的房子都在此次變故中被變賣了出去。他的女朋友——段天涯的女兒段娜也在此次陰謀中與他結束了戀人關係。

可以說唐少哲在父母遇難後一貧如洗，幾乎沒有立錐之地。貌似後來在銀夏市邊緣以極為低廉的價錢租住了一套傳說鬧鬼的公寓，勉強維持生活。看樣子，似乎在春節過後他就即將步入貧困線以下。

但是在新年過後，他的生活卻突然發生了很大改變。雖然卷入了一起沸沸揚揚的官二代車禍事件當中被拘留，但是很快被解除了羈押狀態。在那以後，似乎他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他不但沒有突然掉入貧困線以下的生活水準，反而生活越來越有滋有味起來。他花錢買了汽車，四處消費，甚至還成立了一家公司。他成立公司的啟動資金，似乎是來自於一次黃金走私行為。

江海雖然查出了這批黃金的收購商，但是黃金來源卻無論如何也查不出來。他敏銳的感覺到，這些黃金的來源很可能就是唐少哲發生變化的秘密所在。

對了，這個唐少哲似乎還拿出過一件古董去卓越拍賣行作公開拍賣。據說後來被一個業務經理查出來了那件古董的破綻——竟然是用化學手段鑒定出來真假。要知道，卓越拍賣行中的好幾個鑒定專家都看走了眼。

這說明唐少哲背後的那個神秘組織不但手頭上有大量黃金——就連上一筆10000支AK-47以及3000萬發子彈的軍火訂單也是唐少哲用黃金支付的。

更為關鍵的是，這個神秘組織應該還擁有極高的科技手段——上帝作證，能製造出騙過卓越拍賣行中鑒定專家組的古董贗品，實力可想而知。就算不是科技水平，起碼也證明了他們的造假水準。

看樣子，他似乎是一個神秘組織在外麵的代理人。不過，這個神秘組織到底是通過什麽手段將這批黃金交給唐少哲的？又是誰在和他聯絡？各種疑問在江海越來越深入調查後，也隨之越來越多。

在深入調查之後，唐少哲生活之中的點點片片都被江海發掘了出來。甚至連唐少哲去定製了一家老套電影院設計圖紙和購買了很多亂七八糟東西的信息都逐一查了出來，不過沒什麽收獲就是了。

看過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清單之後，江海幾乎將自己的頭發全都薅下來。即使殺死了無數的腦細胞，江海也絲毫沒能想明白這些東西綜合起來能說明什麽。

各種食物、建築材料、三維立體畫、電影放映機、保安電棍、醫療藥品，甚至還有一些維生素。誰能把這些東西之間的聯係搞清楚，那他不是瘋子就是作家。反正江海看見這一切後，隻感覺腦袋快要爆炸了。

他將調查得到的全部信息都反饋給了組織在美國曼哈頓的總部，現在輪到那些號稱智商極高的分析部門去頭疼了。

當然，這些調查之中還有一些疑點和值得推敲的東西。例如被譽為紅色警戒譚雅的鴛鴦刀去襲殺艾瑟琳手下死亡精靈發出警告的當晚，唐少哲也在蕭立果舉辦的宴會當中。他是以助學金申請者中的幸運者而收到的邀請。

以他當時的財政狀況，根本就不需要助學金這樣的選擇。那麽他為什麽會去助學金的申請現場呢？明白人都很清楚，那根本就是夜冥教為蕭立果那個老頭做彌撒的一次鋪墊行動。

那麽唐少哲恰逢其會，是不是他背後的神秘組織做出了什麽指示？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一次莫名其妙的選擇行為。

其次還有疑點，與唐少哲之前發生過矛盾的幾個人相繼遇到了意外。雖然他們發生的意外各不相同，但卻都不是莫名其妙，就是巧合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卓越拍賣行的那個揭穿了他拍賣古董是贗品的經理遭遇了很多意外事件，似乎是從心理上在不斷的受到打擊。而另一個與他發生衝突的同學，竟然遭遇了各種匪夷所思的災禍，最後以雙腿粉碎性骨折再次入院。

這些事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都與唐少哲當時所處的位置頗有距離，但是江海總覺得這其中閃爍著唐少哲的影子。江海甚至懷疑唐少哲是不是屬於紅色警戒的隱蔽力量。

要知道，雖然紅色警戒不是中國的官方組織。但是它的背後似乎也若有若無的摻雜著中國政/府有關部門的影子，這個私人組織是否真的那樣簡單，很難說得清楚。

在江海附上調查之後的各種詳細資料送回總部後，據說總部再次調高了對唐少哲的重視等級。沒辦法，另一個曾經露過麵的神秘組織成員沐睿——上次接收軍火物資的就是他，也在驚鴻一現後就不見了蹤跡。

因此，在總部尚未派遣專門的潛伏釘子過來之前，江海不得不繼續留在中國長河省銀夏市整日裏與私家偵探為伍。

這個時候，他接到了監視目標唐少哲的電話。其實他在接到電話的時候，距離唐少哲並不遠。他親眼看見了柳愷與唐少哲之間所發生的悲喜劇，心中又給唐少哲的疑點中添加了重重的一筆。

“……呀，你好。再次聽到您的聲音，我感到萬分榮幸！……什麽？追加訂單？我想，我們需要再次見麵展開細談。……好的，老地方見！”

放下手機的江海，臉上露出了一抹憨厚的微笑：“哈，正愁沒機會接近你呢！胖人果然運氣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