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今夜的“緣來由你”夜總會是自創建以來最為熱鬧的一晚，整個夜總會裏裏外外全部是人。呻/吟聲、哀嚎聲、呼喚聲、怒罵聲糾結在一起，再配合上川流不息的人潮，讓現場一片混亂不堪。

站在夜總會門口的李靖看著麵前的一切，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滿地驚魂未定的傷者、進進出出的黑衣警察、急匆匆往來奔波的白衣天使，無論如何也稱不上井井有條。

“柳愷的電話還是打不通麽？”李靖一臉惱怒扭過頭來質問身邊的警察道。

他身邊的小警察哭喪著臉，立正道：“是的，李局。能打通但是沒人接，我想很可能柳隊將鈴聲設置成了靜音狀態。”

“這個柳愷，簡直是胡來！他難道不知道警察身上的責任？怎麽能設置靜音呢？”李靖很是不滿的揮揮手，示意小警察也去幫忙。

“嗚嗚嗚……”一陣響亮的鈴聲後，一輛警車疾馳到夜總會門前。李靖看到之後頓時兩眼一亮，急匆匆的跑下台階，湊上前去。

“馬局！”

“砰！”車上隨即下來一個充滿威嚴的成熟男子，正是銀夏市公安局局長馬正良。他不待招呼李靖，急忙向夜總會門口走去。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無論外界如何評價李靖，但是馬正良深知此人的工作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李靖麵色沉重，道：“我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信任……”

“你負責任的問題稍後再說，先告訴我現場狀況怎麽樣？”火燒眉毛，誰還顧得上聽你做工作檢討？

李靖略一停頓，馬上開始詳細匯報，道：“……情況不容樂觀。案發當時，緣來由你夜總會正處於營業高峰期，人口稠密。因此突然爆發的凶殺案給現場的消費者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壓力，從而導致現場混亂。”

“傷亡數字！”

“輕傷22人，重傷6人，死亡17人。所有傷者除一人外全部都是現場混亂引起的相互踐踏造成的，而17名死者全部是本案的遇難受害人。”

“噝……17個人？”即使馬正良是身經百戰的老公安，也被這個數字深深震撼。遇害者數字如此龐大的血案，那是肯定會進入公安部的視野之內。甚至有可能上內參，被中央注意到。這對今年48歲還想向上動一動的他來說，不啻為當頭一棒。

李靖也是麵色悲苦。一場血案同時死亡17人，那無論如何也是驚天大案。而發生血案的轄區正是銀夏市複興區，他這個分局局長怕是很快就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馬正良一邊走進案發現場，一邊道：“犯罪嫌疑人方麵有什麽線索嗎？”

“據現場目擊者聲稱，凶手是兩個女人。”

“命令繪圖專家迅速繪製成模擬圖像，在全市各處交通要道張貼通緝令。”

“馬局的指示精神很重要。我已經在火車、汽車、飛機等線路運行樞紐展開了監控行動。”

李靖剛隨著馬正良走進夜總會大廳，就再度接到一個電話。接聽之後，臉色很快苦了下來。旁邊的馬正良看到後，心中頓時升起不妙的預感。

下一刻，他的預感變成現實。李靖放下手機，就滿嘴苦澀道：“馬局，收到最新情況。複興區城鄉結合部三灣台也發生了一起血案，8死1傷！據報案人陳述，作案人還是兩個女人。據分析，很可能與緣來由你夜總會凶殺案的凶犯是同一夥人。”

馬正良頓時站住，兩眼無法控製的瞪到最大，道：“你說什麽？李靖同誌，你要搞清楚，假如今晚兩起血案是同一夥人所為，這將成為建國以來的最大凶殺案。別說全省，就是中央都會被震驚！盡快落實清楚，絕對不能有片刻馬虎。”

“是。請領導放心，複興區警察分局會動用一切力量盡快偵破此案。”

“恩，我相信同誌們的決心。

“馬局，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那兩個女人很可能是來自境外勢力的職業殺手！”

“哦？那從現在開始。全省，不，在全國開始發布通緝令！決不能讓這夥窮凶極惡的歹徒囂張下去，迅速還廣大人民群眾一個朗朗乾坤。”

“是。馬局，另外我還有一點不成熟的意見向您請示匯報。”

“講！”

“據我分析，這個案子很可能是一起帶有黑澀會性質的凶殺案件。”

“哦？”馬正良當即停下腳步，轉過頭虎視眈眈的盯著李靖，道：“為什麽這麽說？”

李靖指了指正在從身邊跑過急急衝上樓去的幾名全市甚至全省鼎鼎大名的專家級醫生，道：“唯一的那名非現場混亂踐踏原因受傷的傷者正是這間夜總會的主人——葉風。”

馬正良腦中立即浮現出來了葉風的相關資訊，眉眼間瞬間閃過一絲陰沉。不過，久曆宦海的他很快恢複正常，看著跑上去的幾名專家醫師，奇怪道：“走，跟他們上去看看。”

緣來由你夜總會的3樓以上就是包廂，而5樓以上禁止顧客入內，是夜總會的辦公地區。此時此刻，整個5樓樓層卻是一片雜亂。

雖然有警察不斷嗬斥要封鎖現場，但是滿心惱怒的葉豪樂卻根本不理睬警察的警告。不僅如此，他還下令不許警察幹擾他的活動。

從他接到消息趕來夜總會看見葉風時候起，葉豪樂就是怒火滔天。葉風是他唯一的血脈，始終是他今生的唯一驕傲。在葉風身上，不但集合了他的深深期望，還澆築了他的全部心血。所以此時此刻看見葉風的模樣之後，他的憤怒也就情有可原了。

馬正良與李靖上來後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幾名白衣專家在葉風身邊詳細檢查後，一個個麵有難色。馬正良後來的，還不知情，便向李靖打聽。

“你說葉風是傷者？可我為什麽看不到他哪裏受傷了？那不是好端端的躺在地上嗎？不對，他為什麽不能動？可我看見他的眼珠子都不是還在轉動嗎？”

“咳咳，馬局，葉風的問題比較古怪。目前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處，但是口不能言、手足不能動。”

“這是怎麽回事兒？”馬正良原本還很惱火葉豪樂對於警方辦案程序的幹涉。真以為你可以手眼通天不成？這種事情曝光出來，就是你的大靠山也護不住你！但聽說了葉風的奇怪狀態後，不免也是一呆。

李靖搖頭道：“不知道，而且情況不止如此。他不能移動，一旦移動就會全身抽搐。雖然無法說話，但是他的慘叫聲還是很嚇人的。我估計，他傷的不輕。但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