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唐少哲曾有過一陣子宅男生涯，那段時間每天泡在網上看小說、聽音樂。雖然他主聽河圖、小樓、墨明棋妙團隊的作品，但卻在看小說的時候得知了一首被戲稱為網絡神曲的歌曲——忐忑。萬分好奇之下，就找來聽聽。

結果聽完之後，除了沒聽懂那個瘋女子到底在唱什麽之外，就隻記得滿耳的噪音嗡嗡作響。不由感歎道：“不愧是神曲，相當神經的樂曲！我實在想不出除了神經病院拿這曲首子以毒攻毒進行病源治療外，它還能有什麽用？”

眼下影畫宮外一片混亂，或許用這首千古“神曲”去以毒攻毒，或許能起到別樣的特殊效果也說不定呢！不過，現在唐少哲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除了拿出這首《忐忑》神曲之外，又找出了一張備用音樂光盤。

“胡展，把這‘震耳欲聾’打開。另外，你去組織人手準備隨時出門維持秩序。那些順天府衙門和錦衣衛方麵派來的人手，你給我全部集合起來。待會兒你在門口隻要看見現場的混亂有所停頓，就立即給我見縫插針的衝過去，維持好秩序。”

在朱棣的強調重視之下，現在不光是唐府外擁有各方防禦護衛，影畫宮同樣享受著這個待遇。不過相比唐府的犬牙交錯，影畫宮在明麵上隻有順天府和錦衣衛派人來這裏幫忙維持秩序。但是，一應行動必須全部聽從影畫宮主事人的命令。胡展從戰戰兢兢到現在每天將這些人呼來喝去，也經過一陣心理鬥爭。

“師尊放心，弟子這就去安排。”胡展念完口訣，恭敬的行禮後立即退下。

唐少哲則打開了擴音設備，同時在《忐忑》神曲的播放鍵上輕輕按了下去。趁著前奏還沒有展開的時候，他又將擴音設備的音量調到了最大程度。隨著熟悉的旋律響起，他站在窗前看著窗外下麵人們的千奇百態。

哼，這首禍害了無數正常中國青年神經堅韌強度的所謂網絡神曲《忐忑》終於將它的魔爪伸進了600年前美人的裙子裏麵。相信以它的引爆威力而言，恐怕大明的百姓們將要遭遇的苦難會更加深重。

唐少哲冷哼一聲後，喃喃自語道：“別以為修真界所擁有的全是好東西，今天就讓你們這些大明子弟見識一下神馬是網絡神曲的厲害！”

而此刻的影畫宮前，前麵的陳豹正在指手劃腳的圍著新廣告畫大聲向周圍的朋友嚷嚷著什麽，爭得滿臉通紅。

“我說這就是那些番鬼之中的影畫記錄，不信我們打賭。你看這些怪模怪樣的相貌，一看就不是正經人。連頭發都是黃色的，那不是金毛犬嗎？”

“不對，不對。你沒看這上麵寫著麽？這是唐上仙修真仙界記載下來魔界裏麵的影像記載。很可能魔界生物和番鬼都是近親，實在太醜了！”

“你們說這些我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為何早就放出風聲的《三國演義》不見了？”

“哎，莫急，莫急。你快來看，這個《魔戒》的影畫隻有明天放映。還是什麽特別場次，據說是為了慶祝唐上仙回歸紀念。呀？唐上仙回來了？”

“哦？唐上仙從修真仙界返回俗世人間啦？這下可好啦，大明越來越興旺了。”

在他身後不遠處焦急萬分想要向前擠進去看個究竟的陳英和袁敏，雖然使出了吃奶得勁兒，但卻寸步難行。因為所有人都在擠，所以效果反而很糟。沒法子，隻好大喊大叫，希望能夠喚起兄長的注意。

“三哥，三哥！你在前麵到底看見了什麽呀？哎呀，他怎麽不回頭看看呢？真是急死我了！”陳英一臉的焦躁顏色。即使他拋棄了讀書人的風度，像那些泥腿子村夫一般跳著腳高聲呼喊前麵的兄長陳豹，也未曾取得絲毫的效果。

袁敏無奈的搖搖頭，大喊道：“孟傑兄，不行的。實在太吵了，我們這點喊聲季豪兄根本不會聽見的。你看看這裏有多少人在喊叫？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豈是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書生的聲音能壓製過去的？”

“順天府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吃的！如何會允許這許多人都湊在一起？若是放在以前，早就要出事兒了。”陳英滿麵憤然道：“如今順天府也太不像話了，影畫宮前派來維持秩序的那些衙役呢？錦衣衛的番子呢？”

“啊？你說什麽？”現場聲浪之大，讓袁敏在如此近距離內都聽不清陳英的聲音：“孟傑兄，你大點聲兒吧！太吵了，我聽不清。”

胡展下樓出門，發現除了影畫宮門前負責維持進入秩序的4個衙役和2錦衣衛以外，其餘順天府的官差與錦衣衛的番子全都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官府派來影畫宮維持秩序的總共近50人的隊伍在數百倍的人潮大海中連點浪花都沒濺起半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沒有辦法的胡展隻好將僅剩的6個人召集過來，訓話剛剛說了一句話的開頭2個字，就被影畫宮固有的音波法陣“震耳欲聾”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老天啊，那是何等刺耳的存在呀！這種聲音，真的是正常人類可以發出來的嗎？或者說是人類能夠造成的動靜嗎？

影畫宮的音響設備是唐少哲在21世紀購買的高級貨，質量上乘、聲音效果出眾。按照當時買貨時候經銷商的推銷詞就是：“高音甜、中音準、低音沉，總的一句話就是——通透！”這完全模仿《無間道》陳永仁對白的廣告詞一下就抓住了他的心。買回來也試驗過，音響效果確實很棒。

此時在唐少哲全力調整到最佳狀態和最大音量的條件下，整個影畫宮周圍天街的附近區域內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聽到音響中傳出來的聲音：“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啊呀呦……啊呀呦……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這一道高亢入雲的聲音從傳出來的那一刻起，僅僅一個瞬間內就徹底壓製了全場無數人所組成的噪雜之聲。前一刻還吵鬧不休的影畫宮，在下一刻居然有一個短暫的瞬間是極其安靜的。不過，隨後外圍擁擠不休的人們頓時放棄了爭執。

不是大家突然良心發現了，而是都顧不得再去爭辯、擁擠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吃糖人的小孩都禁不住丟掉糖人用雙手捂住耳朵。影畫宮外的人山人海似乎在這一刻全部坍塌成了一地廢墟，連點渣子都沒剩下。

所有人幾乎都在同時捂住耳朵的同時大聲抱怨起來：“這是什麽鬼哭狼嚎的聲音？這就是那個什麽《魔戒》裏麵的魔界生物發出的聲音嗎？太他媽嚇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