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當時我沒有先去看這條帖子之下樓層的種種回複帖子，而是選擇再看一遍視頻。當我第二次看完之後，果然發現了其中的奇怪地方。視頻中的唐少哲走在陽光普照的大街上，但包括周圍行人在內的所有人中，隻有他一個人是沒有影子的。”詹妮麵色沉重。

“人在陽光之下怎麽可能會沒有影子？”江海一臉的驚訝。他和傑維斯是被詹妮緊急約出來見麵的。雖然他們應該減少接觸，但現在已經與唐少哲談崩了，也沒了這方麵的顧忌。

詹妮輕輕搖搖頭，道：‘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影子，隻在畫麵的開始階段而已。唐少哲走入一棟大廈的陰影覆蓋之前是沒有影子存在的，但當他走出陰影部分後又恢複了正常。”

“會不會是電腦製作出來的效果？”

“不是。那個主題帖下麵的很多回複貼都有過類似的猜測，認為這一小段視頻是人為惡作劇。但是，我詳細的將整個視頻翻來覆去的檢查一遍後可以肯定整個視頻中根本沒有電腦特效製作的痕跡和剪輯方麵的問題。”

“呼，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這段手機記錄下來的視頻資料很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這不可能。人在陽光下怎麽會沒有影子呢？難道真的像那個發帖人所說，視頻主角——唐少哲是個鬼魂？難道，他在給地府打工嗎？我們追查的神秘組織是地獄嗎？”

“這個結論太荒謬了。江，你是華人，你來說說看。”

“沒錯，鬼魂是沒有影子的特殊存在。但同時，它們在傳說中還有晝伏夜出、懼怕陽光的特性。可是你看視頻中的唐少哲，光天化日下行走在大街上，哪裏有一點不適應的地方？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是一個鬼魂。詹妮，你難道為了這個問題特意聯係我們？”

“當然不。我隻是覺得應該向你們通報一聲這個消息。唐少哲之前沒有影子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卻是真實存在的。我想，或許那是一種特殊的光影技術。”

“恩？你的意思是他所在的組織已經研發出來了可以用於實際的單兵隱匿技術？這確實是個重要的消息。或許，我們應該去買下視頻影像資料後再做進一步的研究。”

“局長……局長……我在下麵好冷呐……”恍惚之間，工作了一天後回到家中倒頭就睡的李靖聽見耳邊忽遠忽近的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恩？貌似是柳愷的聲音？可我記得他的聲音不是這個腔調呀？為什麽聽起來就像是帶著很強烈的怨氣似地？他不去上班，跑來我家裏幹什麽？不對，柳愷不是死了嗎？

猛然醒悟過來的李靖頓時將滿腔的睡意全部拋的一幹二淨。睜開眼睛之後，就看見臥室門緯處的虛空中搖搖晃晃著一個白色的影子。黑暗中有點看不清楚的身形，但是麵孔毫無疑問就是他的老部下柳愷。

從來不相信這些鬼神虛無縹緲之說的李靖見到這樣的場景後，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來。他推了推身邊的熟睡的妻子，妻子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啪！”的一聲，他打開台燈。同時厲聲喝道：“你是誰？別在這裏裝神弄鬼！”

說來奇怪，隨著燈光的閃亮，搖搖晃晃的白色虛影頓時消失不見。真不知道是燈光的緣故，還是他滿身正氣的厲喝起了作用。

這個時候，身邊的妻子也被他的大聲厲喝給驚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嘟囔道：“老李，你跟誰說話呢？”

李靖沒有答話，隻是跳下床來環顧臥室一周，卻沒有發現絲毫不一樣的地方。臥室的房門還是好端端的緊閉著，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異常之處。

看見他的樣子，身邊的妻子也發覺了不對。她不由坐起身來，盡量清醒一點，目光隨著李靖的走動而轉動。同樣，她也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但是看丈夫的樣子分明是發現了什麽問題似地，多年的警察妻子生涯讓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

李靖又打開臥室房門，出去在客廳、浴室、廚房、陽台等地方全部檢查了一遍，一切如常。回到臥室後才淡淡說了句：“沒事兒，可能是我這些天連續工作過於勞累產生的幻覺。”

“什麽幻覺？有沒有什麽危險？該不會是那個女殺手來了吧？我看新聞裏麵說她是個很厲害的殺手。該不會是來報複你的吧？”妻子不但沒有放下心去，反倒因為李靖的解釋產生了懷疑，並開始擔驚受怕。

李靖搖搖頭，躺下閉上眼睛，道：“不要胡思亂想，都是沒影兒的事兒。睡吧，我累了！”

“啪！”的一聲，臥室裏麵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因為兒子今天上午的宣判結果徹底放了心的女人，原本身心放鬆下來睡得很踏實。可是，丈夫的表現卻讓她開始陷入猶疑之中無法像剛才那樣心無旁騖的安心入睡了。

“老李，要不咱別幹了？你這工作太危險了。再說，這些年我們攢下來的錢，足夠我們下半輩子舒舒服服了。不但如此，連兒子、孫子的一輩子也不必發愁了。何必還要這樣擔驚受怕的過下去呢？”妻子禁不住擔憂，還是轉過來向丈夫發出建議。

李靖閉上眼睛假寐，根本不睜開眼來，冷哼一聲後，道：“哼，婦人之見。你也不想想，不是我在這個位置上，明啟的案子能是這麽個結果嗎？不是我在這個位子上，你能保證退下去就沒事兒了嗎？”

“可是，湯書記不是很賞識你嗎？難道有人為難你，他還會坐視不管？”

“那是你必須要表現出來足夠的作用才能換回來的。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會吧？我們給他每年送那麽多……”

李靖直接打斷妻子的抱怨，道：“政治麵前，除了利益之外，什麽都是虛的！睡吧。”

嗬斥了妻子的不成熟言論後，李靖逐漸再次進入夢鄉。近來專案組的事情確實忙得夠嗆，讓他根本沒有其他心思可以抗拒睡神。但沒過多久，耳邊再度傳來了一聲聲悲切淒涼的聲音：“局長……局長……我死的好冤呀！”

不但臥室中回**著悲切淒慘的怨聲，更有不知道從那裏吹來的一陣冷風陡然拂過李靖的身體，直接讓他身上發寒不止。要知道，他的臥室裏麵有空調，溫度始終保持在一個很正常的地步。何況窗戶緊閉，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冷空氣出現。

陡然睜開眼睛的李靖，再一次於剛才同樣的位置看見了那個虛無縹緲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