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薇薇安的懷疑當然有她的道理。之前唐少哲曾說無法找來大量的牛仔褲，現在倘若突然有能拿出很多銀夏啤酒的話未免有些不太可能。不過唐少哲很快想到了這個原因，於是心中稍稍一動就隨口編造了一個新理由出來。
“雖然地球確實是個小地方，但是也有不少好東西。銀夏啤酒是地球上最棒的飲料之一，它的價格向來隻有家庭條件極好的人家才可以承受。它是一種難得的奢侈品，我在得知前來坐牢的時候為了避免今後喝不到，於是多帶了一點過來呢！”
雖然有點鄙視唐少哲是個吃貨，但薇薇安還是認可了這個理由。僅僅隻是喝過2罐，她就覺得為了銀夏啤酒確實值得這麽做。這種新奇的飲料很對她的口感，喝下去清爽無比。而且她可以肯定，這種飲料一旦上市後絕對會引起追捧的。相比同盟，帝國人就愛這種口味！
有暢快的喝下一口啤酒後，回味著舒爽感覺的紫發女警眯著眼睛懶洋洋道：“那你到底還有多少存貨？假如數量足夠，我倒也不反對用它抵賬。”
“不敢先請問警官小姐，您覺得啤酒的口味如何？”唐少哲卻不肯先回答薇薇安的問題。不清楚市場價值之前，他才不肯說出具體啤酒數字來將自己陷進去。
聽到反問的紫發女警閉上眼睛，慢慢品味後隨口報價道：“1卡特林又50費耶？不，可能估價有點低了。以它的獨特滋味，我想應該再翻一倍都有可能。喝下去全身舒服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口感更是沒的說。似乎有一種淡淡的不知名植物的香味，濃鬱且香醇。”
看著她又喝一口下去，唐少哲對紫發女警倒是有點佩服。能在第一次喝啤酒就從裏麵喝出麥香味道的人，絕對算得上是久經戰場的高手。不過，一件能夠賣到3卡特林的東西總不能當真隻賣3卡特林吧？價格越高，他需要拿出來的啤酒數量就可以越少。這樣做想必能減少一些暴露身份秘密的幾率，對於他的來曆隱瞞有好處。
“警官小姐，其實我覺得您過於低估了啤酒的價值。假如原本可以賣到3卡特林，我們為什麽不多花點時間將之賣到6卡特林呢？你要知道，有錢花3卡特林買飲料去喝的人根本不在乎為此多掏3卡特林——隻要飲料本身沒問題就好。”唐少哲的聲音中充滿了**。
薇薇安並不是出身商人世家，大學專業的學習也與此無關，因此不太明白唐少哲的意思。雖然答應了以合理價格將萬能交流儀出售給他，但她並不關心他是怎麽賺錢的。她確實覺得銀夏啤酒蠻好喝的，不過卻不懂如何才能合乎情理的漲價。
“那些我不管，你隻要付給我900卡特林就好。其他問題你負責解決，否則沒得談。
唐少哲奇怪道：“剛才不是說888卡特林嗎？怎麽現在變成900了？”
紫發女警瞪他一眼後才愜意的喝口啤酒，道：“我總得收取一點租金吧？別忘了，我已經借你用了一天一夜了。再說，你想拿銀夏啤酒換錢肯定還需要我出馬，不管怎麽說收點辛苦費總是應該的吧？一共才多要你12卡特林，不過是我兩天的薪水罷了。”
好吧，這妞兒還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雖然不想承認，今後恐怕用到她的地方還很多呢！於是唐少哲很大度的不去計較多出來的12卡特林，直接開始麵授機宜道：“亞姆立劄的尼雅區雖然是犯人流放地，但是我看居民一樣很多。
“我相信，能夠有興趣來邊境殖民星開拓的人們對於嚐試新的事物一定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我們的顧客群首先麵對的就是他們，其次就應該將駐留的軍人或警察納入範圍。相比於普通人，從事危險軍事工作的人們也絕對會喜歡銀夏啤酒。”
薇薇安在邊上驚訝道：“哎，你說的沒錯呀！我敢保證他們嚐過這個味道之後一定會喜歡上銀夏啤酒的，確實很夠味的！警備隊的那些家夥們一定會很喜歡的，我知道他們要什麽！”
聽到唐少哲的分析之後，紫發女警開始有些高看他一眼了。這個家夥遭到逮捕以前莫非是個奸商？他對於商業領域的定位似乎很懂行的樣子。她甚至已經開始懷疑，唐少哲是來自費沙自治領的前商人。在她印象裏，似乎隻有費沙人做生意才會如此厲害。
“沒錯兒，就是賣給他們！不過在第一次嚐試的時候，你先以某種理由給隨便那位警備隊戰士送一罐。等他喝過一次後，我想肯定會主動找上門來向你詢問詳情的。那個時候你再表示數量有限、先來先得的話，我們一定會豐收的！對了，可以告訴他們這是來自外星球的奢侈飲料。具體有多麽奢侈，等我詳細給你解釋一下銀夏啤酒在地球上的地位。”
很快，薇薇安就被唐少哲口燦蓮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的頭暈眼花。從他的描述中可以聽出來，這種銀夏啤酒在地球上的地位簡直令人不敢想象。許多人一輩子都想喝一口而不可得，而且不是價格問題。聽說在地球上，那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喝到的飲料。
“……也就是說，假如你的身份不夠格，根本無法買到銀夏啤酒。沒有任何一家商人敢於打破國家的禁令而隨意出售銀夏啤酒，那會被抓進監獄判刑的。”唐少哲煞有介事的大肆誇張啤酒在地球上的超然地位，說得自己心中都有點忍不住相信了。
薇薇安聽到最後，不由加問一句，道：“坐牢？是不是就像你這樣？話說我一直很想問清楚一個問題：你出身於那麽偏遠的邊境星球，為什麽要加入共和主義信徒之中？起碼聽起來，你在地球的身份不低。而且聽起來地球似乎也不是什麽理想國度，還分三六九等？”
關於身份問題在未曾掌握足夠的信息量之前，唐少哲認為不宜多說。於是他現在麵對薇薇安的再次提問後隻是一臉的垂頭喪氣，但卻一言不發。不過，他的沉默反倒讓紫發女警認定他有著某種苦衷存在。
“哎呀？難道還有難言之隱啊？算啦算啦，我對你怎麽入獄的細節不感興趣！”再仰頭去喝易拉罐的時候，卻發現啤酒已經喝光了。薇薇安也不見外的又去拿起最後一罐，打開拉環，道：“我現在確信大家喝過之後會對此感興趣了，起碼我喝完一罐後還想再喝一點。”
見她不再追問入獄細節，唐少哲心中頓時鬆了口氣，隨後笑著轉移話題道：“對啊，所以到時候開始問價的時候你不能報價太低了。我覺得你可以直接宣稱一罐銀夏啤酒價值9卡特林。順便問一句，亞姆立劄最貴的飲料價值多少錢？”
“恩，最貴的飲料呀？我想想看，應該是白靈灩。一杯白靈灩的價格是2卡特林又35費耶，不過那玩意兒並沒有多少人喜歡。皇室在上，我想主要還是口感問題！白靈灩在奧丁的大多數城市中都賣的很好，不過邊境星球很少有人喜歡。”
唐少哲並不知道自己在皇後公司被捕之前曾經喝過的類似蜂蜜且有著梨花香味的飲料，其實就是現在所說的白靈灩。聽到這個價格後，他開始覺得銀夏啤酒定價9卡特林會不會太貴了？雖然剛才給薇薇安吹牛誇的天上地下很過火，但是他心中還是有點小沒底的。
畢竟這一罐啤酒在大超市，他隻需要花2塊錢就能買到。就算還不清楚卡特林的實際購買力與RMB是什麽匯率，但從薇薇安日薪6卡特林的例子中能看出它的實際價值恐怕不低。假如一罐啤酒讓人工作一天的薪水還買不起，會不會影響銷路呀？
“呃，那好吧。你還是先定價為8卡，哦不，還是7卡特林好啦。假如賺到了900卡特林以外的利潤，幹脆你我再二一添作五平分了吧？”唐少哲深諧利益綁定才會激發行為人最大潛力的道理，如同很多公司高管會得到本公司股份並成為合夥人有相同的理由。
果不其然，薇薇安頓時就跳了起來，睜大眼睛道：“這麽說，我還可以又另外一份薪水？哈哈，編號YNM-7746，你還真慷慨呢！對了，你到底還有多少罐銀夏啤酒啊？”
唐少哲微微露齒一笑，潔白的牙齒很讓人賞心悅目，道：“我手頭還有150罐，來之前我帶來幾箱子呢。假如全部以我們商定的價格賣出去，除掉支付給你的900卡特林，我們還能平分150卡特林。恩，大約等於你小半個月的薪水了吧？”
聽到卡特林的薇薇安兩眼放光，有些興奮的搓著手，道：“很好，就這麽辦。編號YNM-7746，你把那些銀夏啤酒放哪兒了？我們這就開始行動吧？”
“哦，東西我寄存在其他隱蔽地方很安全，不過明天我才能給你送過去。”
薇薇安若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道：“編號YNM-7746，你可真夠小心的！”
“我說，能不能別叫我什麽編號YNM-7746呀？感覺就一個犯人。雖然我確實是犯人，但我不喜歡別人提起它。換個稱呼吧，警官。起碼我現在也算是合作夥伴了，拜托啦！”
“好吧，色狼小子！”
“……我覺得警官還是叫我編號YNM-7746吧，這更符合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