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夜路走多終遇鬼
下午出門之前一切都說好的，阿古拉負責去影畫天宮打探虛實，而哈斯巴根和阿穆爾分別負責去心域魔城和紅袖招確認真假。(）
結果半路上聽說心域魔城天黑了才開門，想了想後為了兩人決定先去紅袖招門口看看再轉頭去心域魔城。到時候還可以兩人有個照應，反正紅袖招的鬼斧神畫確認起來很簡單。
因為那兩張所謂被唐上仙請下來了門神分身的鬼斧神畫，就張貼在紅袖招的大門外麵。凡是客人經過紅袖招，大約都可以看的見。
精通漢學的哈斯巴根和阿穆爾都知道所謂的門神就是當初唐朝時候著名的戰將秦叔寶和尉遲敬德兩位，他們也見過不少漢人家中張貼的所謂門神畫。不過是兩幅和年畫類似的畫像，用來驅邪避凶而已。而被傳到神乎其神的唐上仙請下來了門神分身，又是如何呢？
紅袖招如今在京師可算是名聲遐邇，和唐上仙相關的傳說很多。不過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紅袖招的影子，一切的開始說起來都在紅袖招之中。
“喏，那便是紅袖招了。嘖嘖，京師中一等一的銷金所在。雖說價錢高些，可是無論你有什麽晦氣都可以進去耍一回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唐上仙可是派駐了兩位門神分身在此。”
“說的沒錯，去紅袖招玩一次卻比拜佛求經還要靈驗些。三月裏的王員外就是如此，家裏遭了賊給弄得幾乎家破人亡。但是去紅袖招拜了兩位門神後，那些強盜隨即不久便在一次案子中失了手。被順天府衙抓住一問，可不就是王員外案子的凶手麽？”
“哎，我也聽說了。章老爺家聽說有鬧鬼，小妾被狐狸精給纏住了。請了多少法師都不管用，依舊是鬧得厲害。結果去紅袖招門外拜了一次後，聽說隔天那女子就好了。”
一路上聽多了相應的傳說之後，哈斯巴根和阿穆爾都是心中忐忑至極。一個人這樣說可能是在撒謊，十個人可能是以訛傳訛。但是百人、千人、萬人都這樣說，那恐怕就是真相。
懷著極端惴惴不安的心情，阿穆爾和哈斯巴根天黑前趕到了紅袖招門前。雖然日薄西山導致光線有些模糊，但是兩個人隻看一眼就感覺渾身汗毛倒豎。
貼在後休昭大門外的兩位門神，用“栩栩如生”四個字來形容完全是冒犯。看那神韻、眼神、氣勢，根本隻能用破紙而出來形容。鬼斧神畫之說，真是名不虛傳。即使遠遠離開，阿穆爾和哈斯巴根都能感覺到那種攝人心神的氣勢。
兩位門神就好像是浮在了門板之上，甚至與之對視一眼後心虛的二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神目如電之中放射出來的那種穿透心靈的光芒。
隻看了一眼，兩個人就心中發虛，當即不由自主的雙腿一軟後“噗通”跪倒在地。幸好類似的情形並不少見，當時門外還有好多百姓在膜拜請求保佑，兩人的行為也不算出奇。
心頭一片雪白的二人腿軟了半響都沒能站起身來，最後還是連續膜拜了十數次後才感覺到雙腿產生了一點力氣，當即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就走了。
什麽草原勇士的榮耀與血性，什麽蒼狼傳人的光輝與高貴，全都在那一刻被他們毫不留情扔的幹幹淨淨。相比那些虛無縹緲的說法，唐上仙的所作所為就是真正的神跡。
頭次看見紅袖招門外兩張三維立體畫的阿穆爾和哈斯巴根，直到離開了很久後都沒有從之前的震撼之中醒悟過來。遠遠離開紅袖招之後，兩個人惶然對視。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懼和震撼混合感情，那是發自骨髓深處的顫抖。
“哈斯巴根，你還去心域魔城探查詳情麽？我覺得不用去了，我已經相信那些漢人傳說之中的唐上仙是天神下凡了。咱們還是就此回去算了，否則怕是……”
沉默了半響後，哈斯巴根卻道：“阿穆爾，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去一趟。國師大人派咱們過來一次也是不容易，總要搞清楚再回去稟報吧？要不大人震怒，我們也是擔待不起呀！”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紅袖招門外的鬼斧神畫這般嚇人，誰知道心域魔城裏麵還有什麽？難道你現在還不相信漢人所說的唐上仙真是天神下凡？反正我信了。”
“不，阿穆爾，我也已經信了九成。這個唐上仙是天神下凡的傳言應該不假，不過正因如此咱們才應該去一次心域魔城。”
“你瘋了麽，哈斯巴根？難道你剛才沒聽人說麽？凡是進去裏麵扛不住心魔的人，出來後三魂七魄就失了大半。好些人出來後就瘋魔了，我可堅決不去。”
“不用擔心，阿穆爾。我也不是沒想過這裏麵的彎彎繞，可我覺得咱們應該沒事兒。”
“嗯？哈斯巴根，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咱們蒙古人性子直爽，根本沒有那些個漢人心中的彎彎繞。咱們哪來的什麽心魔？有長生天在上庇佑，那些個心魔肯定拿你我沒辦法。你是誰？你是受長生天庇佑的阿穆爾（蒙語意思為太平、安逸），沒有誰可以比你更幸運的。正是因為確認了唐上仙的傳言是真的，我才想進去一次試試再說。我們說不定可以借此打破心魔，成為草原上永遠翱翔的雄鷹！”
對呀，不是聽說有個漢人（陳豹）都已經通過了心魔的考驗嗎？難道咱們蒙古勇士還能比他的膽量遜色不成？他可以成功，咱們為什麽就不可以試試呢？
被哈斯巴根一陣慫恿之後，阿穆爾也動了心思。唐上仙現在已經可以確認是真有大神通的人物了，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紅袖招門口的鬼斧神畫。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他們親眼見過之後還有什麽不相信？毫無疑問，唐上仙絕對有通天徹地之能。既然如此，他設置的那個心域魔城也肯定不假，通過後定然成為英雄。
草原上最敬佩的就是英雄好漢，阿穆爾從小卻因身體瘦弱些始終無法獲得眾人的尊重。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不去努力試一試未免有些對不住。
“好，我也去心域魔城。哈斯巴根，你說的很對，這是上天賜給咱們兩個人的機會。唐上仙這等人物創造的地方，肯定是沒有虛假的。隻要通過考驗，咱們也能成為阿爾斯楞這樣的雄鷹。我跟你幹了，咱們一起進去試試。”
不知不覺之中，兩個人早就忘記了之前的任務。隻是去過了一次紅袖招之後，看見鬼斧神畫的那一瞬間唐上仙就征服了他們的心神。
對唐上仙他們現在發自心底的膜拜，甚至完全覺得開原和廣寧那些地方商人們所言完全是沒有說出唐上仙的絲毫風采，距離真正的程度還相差甚遠。
此刻若是回去站在阿魯台的麵前，兩個人所能說出的形容詞絕對要遠遠勝過從開原和廣寧聽到的那些傳聞。阿魯台絕對想不到，他派來的勇士們幾乎是一瞬間就喪失了勇氣。
兩人計議已定後就隨之趕赴心域魔城之中，恰好在夜色籠罩之前趕到了。現今敢來心域魔城的人早就少了很多，雖然自陳豹成功後有過一次觸底反彈。不過心域魔城依舊讓無數人談之變色，因為至今成功的例子寥寥無幾，反倒是負麵結果屢屢發生。
雖然現如今敢去心域魔城的都是心誌堅定之輩，但也僅僅隻是降低了嚇瘋人的幾率而已。就算再怎麽心誌堅定，出來之後都至少是心神大損。
因此哈斯巴根和阿穆爾很容易就買到了門票，與影畫天宮人滿為患不同的是心域魔城隻要有人買票進去才會突然圍過來一大撥人——都是來看進去之人究竟什麽下場的。
心域魔城的開放時間也不長，每一次開啟心魔考驗的時間不足一刻鍾。因此外麵趕過來看熱鬧的人們都耐住性子悄悄等著，隻是間或交頭接耳一番。
“老七，聽說剛才進去的是兩個外地人？”
“恩，一看就是小地方出來，土裏土氣的兩個鄉巴佬。不過倒是有種，敢去這裏麵試試。”
如今在京師之中，心域魔城造成的影響實在太大。人們在提起它的時候甚至不敢直呼其名，而以其它的稱謂所替代。
“嘖嘖，你說這人怎麽就想不開呢？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怎麽就想往絕路上走呢？都以為自己是泰寧侯府上的陳三爺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家的德行，去那地方不是找死麽？”
“哎，就是說呢！這些人呐，嘖嘖，唉……”
“哎，快看，快看，門開了，門開了，那兩人要出來了吧！”
說話間一陣喧囂聲傳來，在眾人的期待神色中心域魔城的大廳門開了。雖然現在推門就能進去裏麵，可圍觀數百人卻硬是沒一個人敢進去瞧瞧。
不過看不見裏麵有人出來就已經說明了結果，最少也已經被嚇破了膽。腿肚子抽筋的時候，沒幾個人能走得出來。若不是有受過唐上仙庇佑的沐大爺在，還真送不出來。
過了一陣子，果不其然是沐睿將兩個人送了出來。眾人一看之下頓時齊齊後退三步。剛才進去的兩個昂藏大漢，這一陣子卻已是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了。
“我的媽呀，看來又是兩個遭殃的！”
“七哥，我看著兩人八成是不行了吧！”
沐睿將人送出來後就不再管了，笑吟吟的返回控製室去了。其餘圍觀者之中膽大的則慢慢靠了過來，想要近前看看八卦好戲。
不曾想兩個人突然發一聲喊，將眾人嚇了一跳。隨即就將兩人手舞足蹈、連哭帶笑的瘋跑起來。乖乖呀，這算是又瘋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