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有恃無恐,繼續演。
“你不知道嗎?
現在整個星夢內部都在傳,夏淺同華臨孫經理談戀愛,連昨晚驚魂未定的肖蔓都說,幸好夏淺的男朋友及時趕到廣城,要不,昨晚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哦,是嗎?”
陸津城信以為真的附和的聲,把夏淺擠到喉嚨間要澄清的話,全給壓下去了。
隨後,又聽他冷不丁一句,直白質問過夏淺,“真戀愛了?”
他的眸,一灣沉寂。
望不到邊,丈量不出深淺。
夏淺胸腔漲漲的,蜷著眸。
害怕自己說出實話後,他依然會選擇相信周盈。
畢竟周盈在他心裏,重量比她大得多。
夏淺輕咬唇間,“我沒有在戀愛,是肖蔓誤會了,周小姐也誤會了,世清哥是哥哥。”
“小淺...”
聽見她澄清的話,孫世清眼底閃過一片失落。
陸津城極具滿意地勾了勾唇,以“長輩”的腔**導,“既然沒有真的在談戀愛,以後就該多注意下細節,成年男女獨處,大多都會被各種誤會。”
就像他同周盈現在這樣。
明明分手了,卻被人認為“還在一起”。
夏淺收回挽在孫世清臂彎上的手,站得規矩,“知道了,津城哥。”
“今晚穿得很漂亮。”
陸津城不吝開口地誇了她一把,轉眸對上孫世清。
看他,如看個未抵戰場就成敗寇的人。
“孫先生,夏淺對男女之間的感情懵懂,你作為哥哥,應該比她理智,多些分寸。”
陸津城話中有話,孫世清攥緊緩緩垂落下來的手,隱忍,但不退讓。
他不管陸津城是真“親戚”,還是假“親戚”,夏淺,他追定了。
孫世清輕鬆一笑,表示理解,“陸先生的提醒,我肯定會幫著小淺把握分寸,但這感情,由不得別人掌控。”
說完,他重新拉起夏淺的手,大大方方放入自己臂彎中,“小淺,跟哥哥上樓了。”
夏淺看了眼陸津城,等他放行。
陸津城晦澀地笑,“好好玩。”
夏淺如釋重負。
.....
晚宴開始。
夏淺出現在孫世清身邊,成了焦點。
她漂亮,乖順,引來不少話題。
還好,在她尷尬,下意識躲避問題的時候,都被孫世清護著一一破解。
“隻是個妹妹,別再為難她了。”
孫世清照顧著她的感受。
“世清哥,你該找個女朋友了。”
夏淺轉著手裏的果汁,嘟囔囔的。
孫世清挑了塊小蛋糕給她,檸檬香草口味的,“怎麽,親戚說了你兩句,就把哥哥推至千裏啦?”
他在說陸津城。
“我也是為你好。”
夏淺含了一小口奶油,香!
“星夢內部,暗戀你的女孩很多,剛剛瞧見的那幾位姐姐,聽到我是你女朋友時,眼睛都不亮了。”
小姑娘吧唧了下,孫世清抽紙巾給她。
夏淺含糊:“我怕把你桃花給擋了。”
孫世清笑得無奈,但也從容。
指了指她腦袋,“你哥都還單身,沒給你找嫂子,倒是操心到我身上。”
夏淺嘴角,壓了下去。
“抱歉!”
“世清哥,我會有嫂子嗎?”
夏淺想夏延,無時無刻都在想。
想他健康,想他平安,想他快點醒來。
孫世清揉了下她腦袋,“一定,一定有個漂亮的嫂子。”
夏淺眼角濕潤,“那你也別輸我哥,我都要嫂子。”
“世清,陳總叫你。”
孫世清又給她挑了塊蛋糕,“你先在這裏吃,等我回來。”
“好。”
孫世清不舍,多看了眼後,離開。
夏淺吃完小蛋糕,無聊,坐一旁發呆。
路過她的幾個女生,拱嘴,說悄悄話。
夏淺愈發不自在。
抬眸,看遠處。
孫世清被好幾人包圍著熱聊,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她走出宴會門口,透氣。
整片落地玻璃窗外,是一嫻靜的小花園。
她尋思,給孫世清發了條她下樓的信息後,順著樓道而下。
雨後的空氣,一片清新。
花園泉水旁,種了許多漂亮的月季。
夏淺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分享給孫小小。
正要同她說話打字的時候,倏然頭頂重了一分。
徐徐壓下,居然是件厚重的羊毛西裝外套。
熟悉的烏木沉香,她壓住外套,回頭。
陸津城清冷的眼眸輪廓,映淌在連片的氛圍燈裏。
朦朧,分不清虛實。
他不是該在某個樓層的宴會席上嗎。
怎麽在這。
“外麵不冷?”
陸津城直徑靠近,語氣中帶訓話的氣息。
夏淺還在思考他為何會出現,他便伸了手,抽走夾在外套裏的圍巾。
這個,是孫世清的。
夏淺自己的衣服放在入門存儲櫃裏,現在披的,是孫世清特意給她留起來的圍巾。
男士款。
“用他的東西,是想繼續被人誤會?”陸津城口氣沒下來。
夏淺悶悶,拿回他一半拂在地上的圍巾,拍了拍灰塵,“我沒想大家那麽八卦。”
她動作間,有股小倔氣在。
陸津城漫不經意,“意思是,我也八卦?”
夏淺驚醒,“不是。”
夏淺哪裏敢嘲諷他。
將他給的外套,乖乖穿好在身上。
陸津城的衣服暖,有他的味道,裹到身上,如同被他包圍了一樣。
強勢,神秘。
夏淺心尖發熱。
虛虛仰眸望他,一秒,又羞澀低下。
她覺得不自然,這種感覺,莫名其妙的。
尤其是在與陸津城獨處的時候,這份感覺愈發濃烈。
是情竇初開的曖昧。
不可控,也不受控。
“津城哥,你怎麽會突然下樓來,不是有宴席在嗎?”
她是小女生的羞怯。
“出來抽煙,瞎逛,看到你。”
陸津城不遮掩。
但沒說實話。
夏淺歪頭,盯著他指間看,“你都不抽煙。”
陸津城眸光徐徐尋來,帶著探究,“你怎麽知道我不抽?”
夏淺直起脖頸,認真回答。
“你指間皮膚白,煙癮大,會熏黑,有印子,可你沒有。”
聽完,陸津城不吝一笑,“你觀察我挺仔細的。”
“我見過你兩次拿煙,一口都沒抽,在想事。”夏淺為他證實。
這一麵,陸津城沒見過。
她滿眼,皆是自己。
瞳眸是亮的,如星河燦爛。
陸津城一直有情感上的障礙,對自己沒有把握,或者陌生的入侵情感,會特別的抵觸。
三年前,當他見到禮堂裏的夏淺。
他覺得是對仇人女兒的那份恨,讓他主動想要掌控她。
陸津城鞋尖抵上一寸,與她的黑色小高跟,麵對麵。
濕漉的草坪上,鞋影糾纏。
“這麽關注我,那為什麽對孫世清說我隻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