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一怔,感受到來自手心火熱的堅挺,她臉色煞白,赫然抽回手,開始哀求沈凜逍。

“我求求你,看在我為爺爺輸了這麽多年血的份上,你放過我吧!我知道,我的命是你給的,我願意為沈家當牛做馬,但是……但是你能不能……別碰我……”

說到尾聲,司思聲線幾乎帶著哭腔。

沈凜逍不帶一絲憐惜,掐住司思的下巴,死盯著她的雙眼,拖著腔調語速悠悠。

“小司思,既然你知道你的命是我給的,那你得知恩圖報,讓我高興。”

話畢,沈凜逍起身,輕鬆地將司思打橫抱起,朝內臥走去,重重地將她扔在**。

沈凜逍脫掉上衣,一氣嗬成朝司思紮去。

熱烈憤怒的吻如猛獸般襲向司思,強硬地侵入她唇齒間,肆虐交纏,越發深入。

司思被吻得有些缺氧,腦袋發空,直到沈凜逍冰涼的手指侵入她的身下她才猛然恢複了神智。

“二叔!爺爺剛去世,你不能這樣!”

“拿爺爺做擋箭牌?沒用。”

“我說過,爺爺去世前,你照顧他,爺爺去世後,你得伺候我!”

沈凜逍再次提醒:“還有,你又叫我什麽?”

說完,沈凜逍直接上手撕扯司思的衣服,司思這次沒有反抗,幾近絕望之下,擠出蒼白的聲音。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司思九歲時,沈凜逍將奄奄一息的她從懸崖底下撿回。

命是撿回來了,但是因為大腦受傷嚴重,九歲之前的記憶她都不記得了。

連她的名字,都是沈凜逍賜給她的。

恰巧她擁有極其特殊的血型P型血,竟和病重的沈老爺一樣!

因此,她成為了沈老爺的“備用血庫”,沈家人口中的“血奴”,也順理成章地留在了沈家。

這麽多年,司思過著難以描述的日子,為方便給沈老爺輸血且給沈家人當差使。

她一直住在老宅,除了院子裏的狗看見她搖尾巴之外,沈家沒有一個人拿她當人。

她一直勤勤懇懇,小心翼翼,忍氣吞聲!

她根本就沒做錯什麽,可是沈凜逍為什麽這麽討厭她?

既然那麽討厭她,為什麽當初又要救她?

司思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看著司思絕望至極的麵容,沈凜逍的手木然頓住。

往事翻轉心頭,多年前的往事席卷腦海。

他永遠記得13歲那年在沁江岸邊他母親的屍體被打撈起來的那一幕。

那日,他母親帶他去江邊遊玩,卻看到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投江自殺。

女人生無可戀,毅然走向死亡,留下岸邊一個三歲小孩兒嗷嗷大哭。

他母親毫不猶豫地去救那個女人,最後,女人救起來了,但她母親卻永遠的離開了。

最可笑的是,三天過後,被救的女人再次自殺,也離開了。

如果不是救那個女人那條賤命,他母親根本不會死!

而那個一心求死的女人就是司思的母親,岸邊那個三歲的孩子就是司思。

多年後沈凜逍也沒想到會在懸崖下救下司思,或許因果輪回,老天就是讓司思來到他身邊替她母親還債的!

收斂思緒,怒意如泄水閥門般直衝腦海,他緊捏著拳頭瞪著身下無辜的司思。

卻始終沒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記住,我想怎麽對你就怎麽對你。我做事,隻看心情,沒有理由。”

是啊,沈凜逍這種上等人,權錢皆是,上到萬人敬仰,下到千人陪笑,於他來說,捏死一隻螞蟻需要什麽理由?

何況,她在他眼中,連螻蟻都不如。

想到這兒,司思啞言,心仿佛墜入了無盡深海,周遭逐漸幽黑,僅剩的光束也在墜落中殘存無幾。

司思知道,她這輩子都會被沈凜逍囚在籠子裏,出不去了。

那是一雙極其空洞哀傷的眸子……

沈凜逍第一次捕捉到,看著那樣的司思,刹那間,他的心裏莫名漫上一層不知名的苦悶……

他沒了興致,主動放過司思,將她蠻橫地從**拎起來扔到了牆角,冷冷地丟給她一句話後便走進了浴室。

“明天開始,搬來景園,吳嫂辭職了,以後她的活你來幹。”

司思心如死灰地站在原地,直到沈凜逍洗完澡出來她還是沒走。

沒有沈凜逍的允許她不敢走,隻能乖乖地站著等待沈凜逍發話。

沈凜逍沒看司思,直接熄燈上床睡覺,明顯把司思當空氣。

片刻後,寂靜的房間響起了沈凜逍漠然的聲音。

“今晚不許走,呆在這兒,睡地板。”

司思鬆了一口氣,隻要不和沈凜逍睡讓她睡哪都行。

第二天醒來,房間內已經沒了沈凜逍的身影,司思靠在牆角睡了一夜,起身止不住打了兩個噴嚏,頭也陣陣眩暈。

雖說房間裏開了暖氣,但本就身子骨弱的她根本就扛不住這般折騰。

準備離開房間時,她才注意到手機裏沈凜逍發給他的信息:

【把桌子上的項鏈戴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摘。】

司思這才注意到桌上有個精美的禮盒,打開一看,是一條切割非常完美的粉色鑽石項鏈。

學珠寶設計的司思一眼就認出了這是L&E集團耗時三年打造的這款名為“彼岸花”的限量級鑽石項鏈。

目前隻發行了一條,還沒對外發售。

而沈凜逍,就是斷國內外珠寶行業的巨頭,L&E集團的領頭人,商界人稱封國鑽石大亨。

看著手裏這條價值千萬的鑽石項鏈,司思心裏五味雜陳,沒有半分喜悅,對她來說隻是千斤重的燙手山芋。

她隻想逃出沈家,哪怕逃不出去也要拚命地逃!

戴上項鏈下樓,司思撞見了莫姨。

莫姨擔心又疑慮:“司思,你昨晚在沈總房間睡的?”

“我睡的沙發。”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莫姨舒了口氣,沒將後半句話說出來。

司思可是喊沈凜逍二叔,兩人怎麽會睡到一塊?是她想多了。

打消顧慮後莫姨上前遞給她一盒精致小小的紅棗蛋糕。

“司思,這是昨天沈總買回來的。”莫姨不理解,猜測道。

“沈總明明最討厭紅棗味的東西,還買紅棗蛋糕!我估摸著是給你買的,你拿去當早餐吃吧。”

紅棗蛋糕……

鑽石項鏈……

後知後覺,司思才想起昨天是她19歲的生日,也是她來沈家的第十年。

十年前睜開眼的那一刻,懵懂無知的眼眸裏躍入了沈凜逍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她以為,這個看似溫潤的男人是她的救贖,不曾想,是將她拉入深淵的夢靨。

沈凜逍明明那麽討厭她,卻每年都能記得她的生日,他聞不得紅棗味兒,卻還是買了她最愛吃的紅棗蛋糕。

沈凜逍就像暗夜裏沒有方向的風,時而狂風暴雨般襲擊她的身體,時而又化作如沐春風掀進她的心田。

司思根本看不透他。

拿上蛋糕出門,外麵寒風刺骨,頭痛感更加明顯。

景園在郊區,離學校很遠,為了省錢司思從來不打車,隻能提早出門坐公交。

今天學校有個很重要的講座,要求全係必須參加,幾經輾轉才到了學校,剛踏進校門,身後傳來熟悉清朗的聲音。

“巧啊,寶兒!”陸雲錚一個蹦躂將手搭在了司思的肩上。

想到昨天的照片,司思條件反射般薅開了陸雲錚的手,隨即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然後加緊腳步往教學樓趕。

陸雲錚吃癟:“嘛呢!大早上的又不理我!”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聽講座的大禮堂,廳內已經坐滿了人,司思和陸雲錚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寶兒,你最近怎麽不去幽銀兼職了?”陸雲錚收起了剛剛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開始認真起來。

“最近家裏有事,過段時間再去。”因為沈凜逍回國了,她害怕他知道。

從大一開始,司思就在幽銀偷偷兼職,她想快點攢錢,足夠獨立後離開沈家,離開沈凜逍。

盡管離開的幾率渺茫,但是她還是想搏一把。

“有什麽事和我說,別一個人硬抗。”司思平時縮衣節食,省吃儉用陸雲錚是看在眼裏的。

司思雖不說,但他猜測司思的家庭條件應該不好。

“我知道。”司思不知不覺地打開了蛋糕蓋子,機械般往嘴裏塞了塊蛋糕,如同嚼蠟般咽下後,才認真地看著陸雲錚。

“陸雲錚,你以後離我遠點。”

要是下次再拍到她和陸雲錚的照片,後果不堪設想。

“離你遠點?”陸雲錚天生反骨,也沒覺察到司思異樣的情緒,屁股往司思身旁一挪:“我偏不!”

司思無語凝噎,手機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二叔。

心頭一緊,顫巍地按下了接通鍵。

“二叔……”

那頭傳來極冷的聲音:“你在哪?”

“教室。”

“和誰。”

握著手機的手心立馬浸出了一層薄汗,司思心虛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陸雲錚。

無奈撒謊:“我一個人。”

半晌,冷厲陰沉的聲調才慢慢鑽進了司思的耳膜。

“你厲害,開始學會對我撒謊了。”

被拆穿的司思腦袋嗡嗡作響,變得不知所措。

她開始語無倫次:“二叔……我……我沒有……”

回應司思的隻有壓迫十足的命令:“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