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另有其鬼
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道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若不信,咱們走著瞧。
我退開了衛生間的門,屋裏兩個母女做在一起,張小姐在安慰自己的媽媽,張先生走過去擔心的看著自己老婆和女兒。
我沒管他們一家三口,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忙,要說我要做什麽?我當時還真沒想到做些什麽,隻是打算在他們屋裏屋外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線索,我來到這除了腐臭喂和陣陣陰風之外就數之前突然關上地衛生間門動靜大,可是動靜大歸動靜大,這些根本沒什麽卵用。
走到陽台前四處觀望了一下,很普通的陽台,我又在主臥裏轉了兩圈,看到木質地板附近有受潮的感覺,我伸出手把踢腳線拆了,赫然發現踢腳線裏麵全是小昆蟲,白色的牆皮到踢腳線的地方已經化成了乳白色的**,這些小昆蟲也都粘上灰色的牆皮水。
我對著客廳的方向嚷到:“王先生,麻煩你過來看一天!”
張先生他趕忙走著小碎步來到我身前,看到我手下方的牆皮頓時大吃一驚:“這是怎麽回事?漏水?”
“我想不會是漏水那麽簡單,這已經超出受潮的範圍了,張先生你回憶好你家父親死的時候的狀態了嗎?我想聽聽!”我很隨的走到了隔壁的房間,這屋裏臭味更加嚴重還有一股老人家身上的怪味,可是當我把這間房子的踢腳線拆下來的時候卻發現這裏並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牆皮幹淨透亮,沒有一點潮濕的感覺。
我環顧四周,什麽都沒有,我有出去:“你想好了嗎?”我坐回了沙發上。
“我想到了!”
“老頭子你們在說什麽啊?”張太太趴在自己老公的身耳邊嘟囔著。
“他在問咱爸的事情。”張先生答道。
“你想到哪裏說到哪吧?都過去大半年了!”我說。
“沒事我都記得真真的呢!”他又遞給我一根煙,“其實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經過你這麽一說我全想起來了。”
我聽著他說的話慢步走向供桌前用手摸了摸靈位,老太太的靈位很幹,可是張大爺的靈位就像被放進水裏浸泡過才拿出來似得,有的地方都爛了。
我伸手又走向牆上掛著的兩張照片前方,伸手摸了一下老太太的照片,那是多麽的幹燥,手又在張老頭的照片上摸了一下,透明的玻璃上不知何時生成水珠,這玻璃好冷。
“你想起了什麽?”我從口袋取出屍油塗在太陽穴上,這屍油好像和林書之前用來燒火的不同,抹在太陽穴上涼涼的挺舒服,有點熏眼還有點薄荷的味道,就像風油精一樣,似乎沒什麽效果房間還是這樣,身後的沙發上三個人都在坐著。
“我父親死的時候好像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可是我們那時候誰都沒猜出來是什麽,他死的時候死死抓住我的手說了半句話,還麽說完就撒手人寰了。”張先生說道。
我轉頭掃視了一下,突然供桌旁邊的拐角處站著一個戴著黑色燈籠帽,身著黑色燈籠衣,腿穿黑色燈籠褲,腳蹬黑色燈籠鞋,低著頭直挺挺的站在供桌旁邊。
我……這是第一次麵對這東西,這是在我知情的情況下的第一次,今天中午不算。
難道這就起塗抹屍油的作用嗎?想必這一身黑衣服的人是鬼了,可是他為什麽像個假人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奧!”我回應他,“他說了什麽半句話?”
“我爸他那天好像哮喘病發作,他似乎感受到自己時日不多,便讓我打電話把我妹和妹婿召集過來,要和我們談一些事。”張先生說,“說來有點諷刺,那天我好說歹說才讓我妹妹留下來。”
約摸著是小半年前,住在張先生家的父親似乎氣管炎發作,身體十分虛弱,有的人在死之前都會感覺到命不久矣。
古時候很多皇帝在自己快要駕崩之前書寫好轉讓江山讓太子繼承的詔書,而現在也有很多人在死之前會和兒女家產分割的事宜。
那天張先生父親早早地起了床。讓他兒子準備刮胡刀潔麵,他老伴聽他說要刮胡子頓時嚇了一跳,在場的張先生不知道自己父親怎麽了突然想打扮起來,可是張老太心裏就像明鏡一樣。
張先生的父親還讓他帶著自己去浴室洗澡,如此這般一折騰就到了下午,見自己父親沒提吃飯的事情他兒子張先生就問他:“爸,你從早上到現在什麽都沒吃你不餓嗎?我這給你準備飯菜?”
張老爺子氣喘籲籲的樣子不免讓張先生擔心,可是看自己父親的狀態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雖然喘的凶可是沒有以前厲害了。
張先生他並不知道,自己父親的狀態轉變是由於回光返照,而哮喘不嚴重是因為沒有力氣喘了。
“快去把你妹妹給叫過來,我有話對你們說!”張先生把他父親扶到了**,“快去。”
“可是爸,今天他們公司開會,估摸著叫不來!”他說到。
“叫不來也要給我叫來!”張老爺子氣喘籲籲的說到,“這是最後一次開會了!”不知怎麽的剛才挺精神的想老爺子突然身子一軟摔倒在**,他老伴張太太見狀眼淚留下來了。
他們老夫妻幾乎是同一時間病倒的,張太太見自己老伴這樣頓時聲淚俱下,指著張先生:“兒子啊,你爸爸他要不行了,還不快把你妹妹叫過來!”
“我爸之前還好好的!”
“你還囉嗦什麽快去!”張太太拿出藥品取出三顆藥打算給張老爺子吃,可是想老爺子把她手中的藥打飛了。
“這是我自己的命。我知道,我活不過今天了,死了好……死了好!”他說了沒幾句身子又受不了氣喘籲籲連帶著咳嗽兩聲。
就在隔壁張先生在得知自己父親快要不行後一時間接受不了,打電話給自己妹妹的時候竟然沒忍住和她吵了一架。
“我都和你說明白了,我看咱爸的樣子恐怕要不行了,你趕緊和你們公司的領導請假,來這,我可不想讓父親有遺憾的走。”張先生說。
“咱爸前幾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不行了呢?”他妹妹問。
“這我上哪知道,你反正給我快點回來!”張先生說道。
“可我現在正在開會!”
“妹,我問你你是覺得工作重要還是咱們爸爸的性命重要!”
張先生的妹妹似乎在間接說自己哥哥在逗他玩一樣。
“如果你要現在不來,你會後悔的,咱爸現在就缺我們在身邊陪著他!”張先生幾乎是憤怒的說到,沒等讓自己妹妹回答立馬把話筒給摔在了電話機上。
“我妹妹最後還是來了,那天咱爸對我們說了很多,可是似乎總是沒有說在點子上。”張先生說到這裏苦笑了一下,“他對我們說以前是多麽清苦,現在日子過得好了,要珍惜現在的生活。”
“以前,我們經曆過最難的歲月,什麽都吃過,就差吃人了!”躺在**的張大爺虛弱的說道,“我想沒有什麽能比我們這代人要見識的多了,想想以前真不知道怎麽過來的,糟老婆子你看以前你是小大姐,現在是個老太太,你真醜!哈哈,但是在我的眼中你永遠是最美麗的,我到了一下麵一定會給你打理好一切。”
“老頭子,你就別瞎說了,咱們都能長命百歲!”張大爺的老伴幫著自己老頭順氣,“你別瞎想了!”
“我自己的命自己清楚,兒子,你要珍惜現在,乘著你媽媽還能動,多孝順一下她,不然你會後悔的,我就想到以前我沒有好好照顧好你奶奶。”張老頭哭了,如老水牛發力,特別難聽,“我對你們說!”
此時的張老爺子已經雙眼無神無法聚焦了,眼睛空洞的看著自己的子女:“我對你們說,你們可要照顧好你媽媽,如果不然……”張老爺子用力的咳嗽一聲,“如果你照顧不好……咳咳……噓~~”
似乎怒火攻心,他喉嚨中的痰咳了半天都沒有咳出來。
就這樣咳嗽了三分鍾左右,張老爺子最後一世英名還是沒有戰勝自己喉嚨中小小的痰。
張老爺子似得時候雙眼圓瞪,臉色發紫,嘴巴微張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可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差不多就這樣了!”
“你家父親去世的時候是不是戴著黑色的燈籠帽,身著黑色的燈籠衣,腿穿黑色燈籠褲,腳蹬黑色燈籠鞋?”我問。
“你怎麽知道?”
我咽了口唾沫看著共桌前麵站著的一身黑衣服的鬼:“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在你們家裏了,其實壓根不是家母在這,其實一直搗亂你們生活的是你的父親,現在他就在屋子裏!”
“你怎麽知道?”張先生問。
“我看見了,就在你們家供桌前麵站著,可是他臉一直低著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我又幹咽了一口唾沫。
“那你過去看看唄?”張先生突然說道。
我在心裏想著你說的清楚,哪有那麽簡單,這是我第一次啊!
但我不可能把這句話說出來,於是我起身朝著供桌前的黑衣鬼走去:“好吧,我給你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