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倔強的老革命

張老爺子的手上黑色的氣以漩渦的形式在手上盤旋著,陰氣逼人,不知道是不是我接觸多了對陰冷的氣息特別敏感的原因。

“爸,要殺要剮隨你便,但是請不要傷害你孫女!”

“你不要叫我爸,我沒你這個兒子!”說話間老鬼的手瞬間落下,隻要碰到他兒子就算不死也殘廢,這這包裹著陰風的巴掌可不是鬧著玩的。

手起手落就在一瞬間,我顧不來那麽多,左腳向後用力,身子如同繃直的弓箭大步走了出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二話不說就把他倒扣在地上。

“你在幹什麽?”張先生看我這麽做十分的不理解,他問到。

“我這是在救你,你知道嗎?這一巴掌下去你就報廢了!”我說。

“小兄弟你一而再,再而三管我家事你是不是沒事做?”想老頭子腦袋朝著我這邊轉了過來。

“你這一巴掌下去你兒子就死了!”

“我就要這種效果!”張老爺子這麽說。

聽到張老爺子的話,張先生頓時愣住了,估計他以為讓自己父親回心轉意就好本來就是陰陽相隔。以前做的再不孝如今人已經死了物是人非還能怎麽樣?

“爸,你真殺我?你下的去手?”張先生說。

“哈哈,我都說過了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我恨呐,當初生你的時候為什麽不把你給掐死!”張老爺子似乎有些憤怒了……不,應該說早就瘋了。

他身子一閃有一次打算掙脫我束縛,可是我先他一手,我的手心裏早就藏好了一個符咒,此時已經發動,他是跑不掉了。

“你不願立地成佛,那今個我就替你兒子殺了你,你將沒有投胎轉世的權利,暫時是沒有的。”我從口袋中抽出爆魂符貼在張老爺子身上,他現在身體動不了,因為我的定身咒起了效果:“魂飛魄散,逍遙萬世,於天地同壽,與萬物同根,急急如律令,破!”

符咒貼於張老爺子腦門上,口訣念閉,緊接著張老爺子額頭處發出白色的光芒,整個身體炸開了,星星點點的光斑如同繁星點點從天空的星河墜落一般。

“我爸呢!我爸呢?”張先生淚流滿麵,以至於氣沒有喘勻實就又昏倒了。

“張太太,你家有燈管嗎?我承現在幫你裝上,估計張先生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了。”我把凳子放在炸掉的燈座下找了上去。

“這哪能讓你做啊?”張太太想讓我下去,可是我都已經上了板凳了裝一個燈管沒什麽。

“把燈管給我就可以了反正現在我閑著也是閑著。”

她把電閘扳下來,張小姐幫我打了燈換上燈泡,我順手又把張先生抱回了主臥,我把兩位老人的照片和排位摘了下來,“這些東西也就在過世就天擺擺就行了,沒必要一直供著!”我對張太太說。

“我爸呢?他之前還在這,現在人呢?”張太太說。

“他已經消失了,對了我先去問一下為什麽張先生的父親這麽怨恨張先生?他們好歹也是父子關係有什麽深仇大恨解不開嗎?”我問。

“這話一說就長了,當初他們兩老夫老妻要和我們住我們也沒有什麽怨言,可能是每個人評判孝順的標準不同吧,爸爸他總是對我們做兒女的有意見,唯獨咱媽什麽都不說。”張太太似乎要給我講故事,我就這樣聆聽著。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像張老爺子一家,別看他們外表是個十分和睦的好家庭,可是在張老爺子的眼裏卻是個就這樣一般化,甚至不孝順的家庭。

張老爺子聽說以前是老革命,參加過革命的人一般都是一根筋‘強石頭’,他也不例外,後來分配了工作慢慢生活好了。找了個女孩結了婚生了孩子。

張老爺子生前沒什麽愛好,除了抽抽煙喝喝酒啥也沒有,到了中年幾乎是抽煙如命,一小時不抽一根就難受的地步。

後來到了晚年在醫院體檢中發現,他得了嚴重的哮喘,肺泡幾乎是潰爛的了,煙民大多是這樣隻要沒有查出什麽疾病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拚命抽煙,如今在知道自己的肺已經潰爛的事後他連忙把煙全丟給兒子了。

醫院說這病估計治不好了,隻能保守治療能拖今天就是幾天,醫生最後下達了能活多久的通知:“你家父親有嚴重的哮喘和肺泡潰爛,按照保守的估計,你家父親估計還有兩年的時間,甚至還有半年的世間,這得看你父親是不是生命頑強。”

後來他心情變得很不舒服整天抑鬱寡歡,見什麽事什麽事不爽,幾乎眼睛裏變得揉不進沙子,總是挑三揀四,脾氣都暴躁了。

經常拿著自己要死了地事情說是:“你看見我是不是快死了打算要我家產?”

“我告訴你們在我死之前你們別想動我一分錢!”

“我可不想死啊……”

“不行,這錢要給我家小妹(女兒)!”

“你們是不是想要我死?你給我喝這麽燙的飯?”

“放開我,我才不想吃這些東西,什麽藥這麽苦!”

“老伴啊,我不想死啊,如果我死在你前頭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如果他們像對付我一樣對付你,我一定饒不了他們。”

“我都多少天沒有吃肉了,你是想讓我瘦皮包骨頭?”

“今天小妹是不是不來啊?”

“我要刮胡刀,你和我電動刮胡刀幹嘛?我用不慣,快買個刮胡刀給我!”

“你們一個個露出這副表情?這是幹什麽?我還沒死呢,這副吊喪的表情怎麽回事啊?”

“我和你媽媽以前受得哪些罪,我是不會讓他以後再受了,你們早知道感恩!”

“咳咳,別管我,我還有話要對他們說,我告訴你們我現在身子骨硬朗著,就算我要死了也得死在你們後麵,我以前當過兵。”

“我啊,不管怎麽樣我是想好了以後我不在了你們,都好好照顧好你媽,她一個人很怕孤獨,其實啊我也害怕……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我家小曉了,行吧……”他說話越來越急促,鼻子張得很大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我如果死了你們怠慢了你媽……小心……小心我……”

“他的性子越來越急越來越容易暴躁,就連他最後身體不行了,都還不忘訓斥我們。”張太太說,“老人家老了就當小孩一樣樣,這也是沒辦法,可是誰知道他這麽得理不饒人。”

“我爺爺他身體虛弱,而且那幾天氣管炎嚴重,醫生一直讓我們準備一些清淡的東西給他吃,肉等等一點都不給,不知道你懂不懂肉是熱的葷的吃多了容易生痰咳嗽,所以他才會怨恨我爸。”張小姐說,“可是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不是吃清淡的食物恐怕連春節都過不了。”

“恩,看來老爺子脾氣很厲害嘛,那什麽我看現在已經九點了,事情差不多完成了,我走了!”我收拾一下行裝,走到張老太的照片前用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照片,“這些黑白照收在相冊裏就行了,沒必要掛著,還有這些天通通風。”

我看向不斷有腐臭氣味湧出的屋子,張太太給我一打錢:“楊大師這是錢,有你在這做了這場法師把我爸爸送走……”

“送走這種事……其實你父親已經消失了,魂飛魄散投胎不能,這都是他自己固執造成的。”我抓起那打錢,“張太太,張小姐我走了,你們現在可以安心的住在這了!”

當我下樓的時候,朝著他們家的樓層看去,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老太太正注視著我,我連忙拿出手機:“喂,你好!”

“楊大師?還有什麽事情?是不是要我們送你?”張太太問到。

“張太太,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和你說一聲,明後天抽空去給你們母親掃掃墓上上墳,多禱告禱告不要再擔心你們了,順便多通通風潮濕的東西會招惹不幹淨的東西!”我掛了電話伸出手揮了揮。

這一家人真的搞不懂,而且說好林書他會來的,可是我怎麽就沒看見他人?現在估計上不了公交車了,早就停運了,還得打的。

到了老宅子,就聽見林書的大如雷一般的鼾聲,我頓時來了火,別看他比我年長輩分比我大我就怕他,主要是我以前不想和他計較。

“你給我起來睡什麽睡啊?!”我把他耳朵拽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就數落他一頓,“你說說你,平時酒量那麽大,怎麽今天怎麽才喝了一點就倒頭大睡了?”我把他拉了起來,他卻閉著眼睛打呼嚕,好不容易我才把他弄醒。

“我這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嘛,你不也是沒有是嘛,你看看活蹦亂跳的,我說都給你安排簡單的工作,你就放心好了,沒什麽事我就放心了,大家都放心了,是不?!”

“你先別睡,我問你這業務你問清楚始末了嗎?”我把他又拽了起來。

“尼瑪……好好好,我知道,我這不沒和你說了嘛,他父親魂魄跟著來,想讓我們不插手,他這麽一說我就氣不過了,所以就讓你去了,幹淨利落嗎?我和他們說給五千就夠了!”

“那我這樣做怎麽樣?”我把整個來龍去脈告訴昏昏欲睡的林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