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唇緊閉,無論他如此玩弄,她都不發出一絲聲音。
男人怒了,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啞聲道:“喊出來!”
她閉上眼睛,閉上嘴,毫不理會!
“蘇溪!你總是這樣!費盡心思得到想要的,卻又裝出一副並不是很想要的樣子!今天本王偏要撕下你的偽裝!”
語罷,他便更加大力地進攻,將她的身子折成各種形狀,絲毫不顧及…她還是個重傷之人。
蘇溪心中淌血。
這種事情發生在相愛的人之間是天堂,可發生在她和沈墨塵之間就是地獄。
她心心念想的洞房花燭不該是這個樣子啊!
浮浮沉沉間,她意識漸漸飄遠了。
十日前,她正在廚房按照白神醫的藥方給沈墨塵熬製藥膳時,下人來報:
“王妃,不好了!王爺不聽勸,私自帶兵去絕景穀剿匪,中了對方埋伏,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她聞言,立馬換上戎裝,點了二十府兵,帶上采衣,星夜馳援。
夜風將她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也將她的心吹得破碎不堪。
難道他就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她的不滿嗎?
她每日.逼他吃藥膳是為了他好,他自小身子底子弱,很容易生病。
他怎麽就不領情呢?
就算不想喝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剿匪是鬧著玩兒的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涼風入喉,她喉嚨發堵,隻得繼續猛夾馬腹,疾馳而去。
廝殺整夜,她渾身浴血,精疲力竭,終於將土匪全都拿下了。
她一步一個血腳印地走進了匪首關押沈墨塵的牢房。
眼前所見令她心髒皺縮。
沈墨塵毫無生氣地倒在稻草上,**在外的手腕上是刺目的紅痕。
她向來連他皺一皺眉都心疼得要命,何曾見過他這副樣子?
她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她小心翼翼地背起沈墨塵,一步步走得搖晃卻也堅定。
采衣在前開路,忽地後方有人大喊:“王妃,小心!背後有危險!”
她二話不說就護著沈墨塵轉過身。
那本將刺入沈墨塵心髒的劍就那樣直直地刺入了她的胸口。
她反應迅速,抽出腰間匕首就射了出去,精準地將偷襲之人一刀斃命。
她倒在地上,麵色蒼白,隻留下一句“采衣,將王爺抬回府上,請大夫細細診治”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她見到沈墨塵平安無事地站在她麵前,天知道她心裏有多高興。
失而複得還是難免後怕!
她就怕自己來不及去救他。
沒有什麽比鮮活的他站在自己麵前更能讓她安心的了!
可他一開口就是責難,他甚至誤會那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英雄救美”。
真是可笑,如果“英雄救美”有用,怎麽從小到大,她救過他那麽多次,他卻還是郎心似鐵呢!?
她忽然嗤笑了一聲。
埋在她身下的男人敏銳地捕捉到這聲嘲諷,他抬起頭,扼住她的下巴,盛滿欲望的眼鎖住她,聲音低沉喑啞,性感至極,道:“蘇溪,你笑什麽?”
蘇溪撇過臉,再次問出了那個曾經問過他無數次的問題,“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以前我們不是很好的嗎?”
以前?
該死的!
她還敢提以前!
男人死死地盯著她,滾燙的汗液滴在她小麥色的臉龐上。
每一滴都灼人蝕骨。
他緩緩開了口:“要怪就怪你是蘇立誠的女兒。蘇立誠對不起我,父債女償,天經地義!”
“爹爹收養了你,視若己出,待你甚至比二哥還要好。他哪點對不起你了?”
聞言,沈墨塵呼吸驟然急促。
他一口咬住蘇溪的肩,口中蔓延起濃濃的血腥,低吼道:
“閉嘴!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一直裝作無辜?蘇溪,蘇立誠為立功不惜誣告我父通敵謀反,害我寧家慘遭滅門之禍,而後假惺惺地收留我,讓我認賊作父!他這算盤打得確實不錯,可百密一疏,我早就得知了真相!你說,麵對滅門仇人,我不該恨嗎?我不該報仇嗎?嗯?”
蘇溪愣住了。
“爹爹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定是誤會他……”
“夠了!本王手握證據,由不得你們狡辯。”
他在氣頭上,蘇溪不欲多做糾纏,她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三年前。”
三年前?
三年前,正是她嫁給他的那一年。
“既然那麽早你就認定爹爹是你的仇人,那你為什麽要娶我?”
沈墨塵嗤笑,用指腹揉搓著她紅腫的唇瓣,幽幽道:“因為你是蘇立誠的掌上明珠,折磨你就是對蘇立誠最大的報複!蘇溪,這隻是開始,你們蘇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