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我,和郝閱亭,楊安安一家,外加郝老大爺,一起圍在楊安安家的大餐桌周圍。桌上是一桌子好菜。原來安安爸做菜是一把好手。
郝老大爺吃的滿心歡喜,連連稱讚自己的女婿頂得上兩個兒……郝閱亭在旁邊忙著往嘴裏填菜。楊安安一直在跟她媽嘮叨最近社會上的事兒多麽多麽煩人。
我老老實實的,一句話不敢多說。
“郝閱亭。”原來郝大爺是這麽叫他兒子的,跟我叫法一樣。
郝閱亭半抬起頭,看了他爸一眼,“幹嗎?”
“這孩子怎麽半天不吃菜?”
……這是說我嗎?
郝閱亭朝我碗裏看了一眼,“可不,讓你嚇的連菜都不敢吃了。”說完就給我挾了一筷子紅燒肉,“蔚蔚,吃肉。”
“蔚蔚,吃個蝦!”這是楊媽媽給挾的。
“蔚蔚,這燒茄子我拿手,快嚐嚐!”這是楊爸爸。
“楊蔚,吃個炸雞柳,你不最愛吃油炸的嗎?”這是楊安安……
我眼睜睜的看著郝老大爺的臉色隨著我碗裏食物數量的增加變得越發難看……我,我,我這下死無全屍了……
“大,大爺,您吃塊木耳,對心髒好……”我顫巍巍的把一小塊黑木耳放到大爺的小碗裏,心裏直哆嗦……然後,意料之中的,飯桌上頓時安靜了。
連楊爸爸嚼豆角的聲音都變得刺耳。
郝老大爺慢慢的放下筷子,從楊媽媽一直到我,把我們看了個遍,然後又慢慢的把筷子拿起來。挾起那片木耳,咬了一小口。
我覺得周圍的空氣在迅速降溫。
“去給我盛碗湯。”
我‘噌’的站起來,接過大爺的碗,就衝到廚房去了……
回來的時候,我看見郝大爺在郝閱亭耳邊說了什麽,郝閱亭又跟郝大爺說了什麽……說的是什麽我不知道。我乖乖的把湯放在大爺跟前,又乖乖的坐回去。大爺兩三口把湯喝完,就回客廳看電視去了……
我這才發現肚子餓了。
這天,我們是下午三點鍾走的。楊爸爸和楊安安把我們送到樓下……因為郝閱亭的東西太多了。他捶了一下郝閱亭的肩膀,又拍拍我的頭。
我記得上小學的時候,也是這樣被他拍過。
“蔚蔚小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孩子不錯。”
郝閱亭看了一眼天,“想收去做女婿吧?姐夫。”
“你怎麽知道?”
“你見著個沒殘廢的就有這想法……”
我倒……
“閱亭啊,真沒想到除了我還能有人把咱爸哄順了……”
“哼~”郝閱亭把我一拽,我靠進他懷裏,“我家蔚蔚可不是拿來哄他玩兒的。”
等等,這兩句話裏有一個疑點。難道,難道說……我就是除了楊爸爸以外把郝老大爺哄順了的那一個?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你們父子倆,還真像。”
楊爸爸說完這句話,我就被郝閱亭拽走了。
我問郝閱亭,我去盛湯那會兒,他和他爸說什麽了……他就笑,不肯告訴我。直到我威脅利誘,他才說出來。
他爸說,這孩子你要是拴不住,我就跟你斷絕關係。
他說,他要是讓你嚇跑了,我先跟你斷。
我崩潰。
如果任何故事都一定要有一個結局。我想,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暑假過去,新學期開始,我大二,郝閱亭跟學院申請教大二的細胞生物學……植物學他不教了。嗯,他說,談戀愛永遠在工作之上。
但是,蘇沐卻忽然說,他換了專業,半個月之後,就要搬到數學院的宿舍去。我沒想到他會來這手兒,更沒想到他會去學數學。
嶽初徹底放棄了院裏的工作,改去經營社團,不出一個星期,就競選成功當上了‘學術論壇’的外聯部負責人……我問他為啥選這個,他說這樣方便和兄弟院校溝通……說白了還是為了勾搭楊安安。
開學一個月之後,宿舍換來新同學的前一天,我忽然在宿舍門口撿到一封信,裏麵有一句話。
‘你幸福嗎?’
我回去提筆寫了三個字,‘我很好。’又放回那個信封裏。
第二天,同一個信封,裏麵寫著,‘關於匿名信,對不起。’
我把那個信封收起來,重新換了一個新的,寫好字條,又放回去。
‘沒關係,別放在心上。’
一個星期之後,非常非常偶然的,我在莊森的枕頭底下,看到了我那個藍色信封的一角。
然後我笑了。
“當你幸福了,很多事情就都不介意了。”
這句話是郝閱亭說的。
“什麽時候期中考試?”
“你不會掛的。”郝閱亭色迷迷的看著我,我渾身發抖。
“我要複習了,晚安。”
“蔚蔚……”這種聲音我真受不了。
“那我回宿舍,晚安。”
“楊蔚,你不怕我掛你?”
“不怕。”
“我連張嶽初一起掛掉。”
我歎了一口氣,“他掛習慣了。”
“莊森呢?我還沒報仇呢。”
“你掛不了他,除非你把全班都掛了。”
他咳了一聲,“我給我爸打電話……”
惡寒。
好吧,故事的結局是,在這個複雜多變而又動**的世界裏,我們依然並且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寫番外嗎?會嗎?會嗎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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