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你怎麽了?”程詡和朋友聊天間隙看到葉唯安失魂落魄的樣子擔心地問:“唯安,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我沒事!”葉唯安雙唇顫抖著說,“我…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她便快步離開了!
程詡望著葉唯安的背影臉色沉了下來。他拿起桌上葉唯安的手機按下了home 鍵,屏幕上出現了“請輸入密碼”的字樣。程詡輕笑,他們認識了這麽多年,他很了解她,她設置密碼的規律他也了如指掌!果然,他隻試了一次便顯示解鎖成功。
“程詡,你這樣看女朋友的手機不太好吧!”其中一個朋友說。
“她不是我女朋友。”程詡一邊淡淡地說著一邊輕車熟路地打開了微信,打開了葉唯安和龐冀的聊天框。
“不是女朋友?那就更不好了啊!”那人也見程詡完全不聽,也就不再說下去,隻是聳了聳肩。
程詡將龐冀剛剛發來的幾條語音逐一聽完,握緊了拳頭。景溫言!又是景溫言!他應該想到的,事到如今能讓葉唯安如此失態的人除了景溫言還會有誰!他眼看著葉唯安一次次為景溫言糾結,為景溫言難過,卻什麽都做不了。
“程詡,怎麽了?”兩個朋友看著程詡的眉頭越鎖越緊,有些擔心地問。
程詡歎了一口氣,將手機鎖好屏放回原處,對那兩個朋友說:“抱歉,我這裏出了一點狀況,你們先回去吧!”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笑著說:“程詡啊程詡,你小子可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楷模啊!”不過嘴上抱怨著,還是非常給朋友麵子的離開了!
葉唯安在洗手間裏靠著牆壁,再也抑製不住胸腔裏湧出的酸澀,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景溫言有女朋友了!無論在那些她想不起的過往裏他們發生過什麽都沒有意義了!她已經沒有了默默對他好,向他乞求那一點溫暖的資格!
去洗手間的人看到葉唯安的樣子無不側目,冷飲店是一個休閑娛樂的地方,外麵的人都在有說有笑地聊天,她卻一個人在這裏垂淚,讓人忍不住會疑惑她在為了何事傷心。
注意到那些目光,葉唯安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站在洗手台前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紅紅的,臉頰上尚有淚痕。她擰開水龍頭,猛地向自己臉上潑了幾把水。此時她不禁十分慶幸她的化妝品都是防水的。等到她對著鏡子確認看不出自己哭過後才走了出去。
葉唯安回到座位上,隻看到程詡一個人,坐在那裏默默地吸煙,不禁有些奇怪地問:“你那兩個朋友呢?”
“他們突然有事,回去了。”程詡的聲音有些艱澀,帶著輕微的沙啞,他將煙蒂熄滅在煙灰缸裏說:“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葉唯安怎麽也沒有想到,程詡要帶她去的地方居然是酒吧。“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程詡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看你心情不好。”程詡頓了頓,接著說:“這一次,我陪你喝。”
葉唯安微愣,她知道,程詡說這一次指的是先前她和宋逸然分手時一個人在宿舍裏空腹喝了五瓶啤酒結果難受了一夜的事情。原來她拚命想要隱藏的情緒都沒有逃過程詡的眼睛。
進了酒吧,葉唯安才發現,這裏與她想象的不太一樣,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也沒有群魔亂舞,也沒有掃來掃去的七彩探照燈。來這裏喝酒的大多是大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程詡帶著葉唯安在角落的空位坐下,向服務生示意要一打啤酒。“這麽多?”葉唯安有些驚訝。
程詡搖了搖頭,“不多,你一個人就能喝五瓶。兩個人喝六瓶,一點都不多!”
葉唯安聳了聳肩,沒有再說話。程詡也陷入了沉默,微妙的低氣壓開始蔓延。良久,葉唯安首先打破了沉默。“程詡,你知道嗎?景溫言他…有女朋友了,準確消息。”說這話時,葉唯安看似平靜,語氣裏卻藏著數不盡的失落與苦澀。
“猜到了。”程詡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好似不經意地說,“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你這樣!”
葉唯安不禁失笑,十年的交情果然不是白來的,程詡當真懂她,她該慶幸,能有這樣一個朋友在她難過的時候陪著她。兩瓶酒見底,葉唯安感覺心情暢快了不少。不得不說,酒精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卻煩惱,盡管是暫時的。那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的葉唯安並沒有注意到,這一晚,程詡杯中的酒也沒有斷過!
“我送你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六個空酒瓶擺在了桌子上,程詡看了一眼手表說。
葉唯安按亮了手機確認時間,“你直接回去吧!宿舍的門禁時間快到了。這裏離酒店不遠,不必繞遠送我。”程詡剛要反駁,葉唯安又補充了一句,“剛好我也想自己吹吹風。”
葉唯安走出酒吧,微涼的風撲麵而來。十月中旬的S城,白日裏有時還會有一絲熱度,夜晚卻隻剩下了涼意,葉唯安不禁裹緊了外套。
時間已經接近深夜,可是現代化的都市,哪一座不是不夜城?馬路上依舊車水馬龍,街上依舊人來人往。路邊各種店鋪的霓虹燈與昏黃的路燈交相輝映,映得黑夜宛如白晝。
葉唯安懷著心事,緩步行走在路上。忽然,一個醉漢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姑娘,一個人呀,約不約?”那人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顯然是已經醉得一塌糊塗,手中還拎著一個啤酒瓶子。
葉唯安心裏有些緊張,這種喝醉的猥瑣大叔,哪一個不是色膽包天?新聞裏的那些強奸案閃過葉唯安心頭。“不約!”她冷冷地說完,加快了腳步,想要快些遠離這個人。
那醉漢卻拉住了葉唯安的手腕,“別呀,一起玩玩吧!”葉唯安想要掙脫,奈何身為一個女人,在男人麵前力量上占了絕對劣勢,隻能任由那人將她推到了路邊的電線杆子上。
那醉漢雙手將葉唯安圈在他與電線杆之間,身體向前探去想要去吻她的唇。葉唯安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她幾乎萬念俱灰,隻是用力地別過臉去!
“你放開她!”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隻手搭上了那醉漢的肩膀。葉唯安微愣,竟是他,景溫言!
“你少管閑事!”那醉漢回頭望見景溫言,沒好氣地說。
“我這個人一向不愛管閑事,但是她的事情,我管定了!”景溫言的話語擲地有聲,在她心中**起了一圈圈漣漪。
“那你就休怪大爺我不客氣了!”那醉漢說著搖搖晃晃地將手中的酒瓶子向景溫言揮去,景溫言向旁邊一閃躲,躲開了醉漢的酒瓶子,一把握住了醉漢的手腕。那醉漢也不知是不是練過什麽,輕而易舉地便掙脫了。
兩個人在街邊扭打了幾個回合,景溫言始終未能占上風,葉唯安見情況不妙,十分焦急,此時大概是剛剛攝取的酒精起了作用,她的膽子大了許多,她撿起路邊的另一個酒瓶子,猛地向醉漢頭上砸了過去。
“啊!”伴隨著清脆的碎玻璃聲,醉漢大叫著捂著自己的頭蹲了下來,口中還不時吐露著髒字。
景溫言見那醉漢像是沒什麽大事的樣子,拉過葉唯安的手腕,簡短地說了一個“跑!”字便拉著葉唯安向前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