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你殺死的那些個神靈們，他們也會跟木月和黑域聖王一樣，回來吧？”明小小隨意一揮，雷獄域聖王宮景色變化，成了一座雪山。
雪山飄落著密集的雪花，地麵是一座又一座石墓。
一隻坐在墳頭上的雪精靈正在唱歌，歌聲曲調都十分的淒涼優美。
每個墳墓上都刻有名字，雷獄域聖王在見到那些名字後，瞳孔放大了一下又恢複正常。
內心卻起了波瀾。
墓碑上的那些名字，對雷獄域聖王來說十分熟悉。
都是被他曾經判罰過的神靈，他們都死了。
灰飛煙滅。
想不到還有人給他們建了墓地？
“你作為雷獄域聖王，本該不偏不倚，可你正的做到了嗎？這其中真的都是該死的？”
明小小打開命運秩序鏈，看到了那些埋骨雪地的神靈們本不該結束的命運。
隻因雷獄域聖王的自身喜好，而終結。
自以為的正義，害死了一個又一個神靈。
“你的正義就真的是正義？你的心早已偏離了初衷，它早已沒有正義，成了魔。”
明小小低語卻遭到了雷獄域聖王的反駁。
“我沒有錯！那些違背了規則的神都該死！你也沒有資格來評判對錯！
就算你是鴻尊又怎麽樣！你又不是我雷獄背後的鴻尊！你沒有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
雷獄域主不認為自己有錯，就算有錯，也不該由這個鴻尊來說。
明小小搖頭，真是不知悔改呀。
“那你覺得本尊有沒有資格來問？”雷獄域聖王身後響起一道不鹹不淡的的聲音，讓這位臉大的聖王跪了下來。
一片雷澤之下，一道巨大的雷影上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溫和的男子，戴著墨綠色的冠帽。
鴻蒙·啟雷對著明小小點頭，沒有多看雷獄域主一眼，直接收回了他的聖王印，剝奪了所有權利，將其填進一個雷罐中封印起來，丟入雷池。
鴻蒙·啟雷這才撤掉周身的雷域，同明小小行禮。
“鴻蒙·啟雷，見過鴻蒙·啟命，不知您何時回歸本位？”鴻蒙·啟雷對明小小的態度十分尊敬。
明小小一臉疑惑，她地位有這麽高？這位大佬應該比她強吧。
“回歸本位？我隻怕現在回去，就會被那些個摩拳擦掌的前輩們炸成渣。”明小小又不傻，這個時候回去，她怎麽能搞得過那些鴻尊。
在神界就不一樣了，他們就算親自來，也得畏首畏尾。
在神界，明小小是絕對安全的。
若是被追殺，往自己的伴生神域裏一鑽就行。
那些個鴻尊可不敢往自己地盤裏去。
明小小的伴生神域雖然才誕生沒多久，還未完善，可永痕死域那裏不一樣。
隻要明小小在永痕死域待著，哪怕是鴻蒙·初掌來了也得跪。
鴻蒙界是要回的，可不是現在，至少要等到她的伴生神域另一半完善好了，誕生出生靈冰繁華起來後。
“話說，你是哪國的？”明小小得問清楚了，要是對方是臥底該怎麽辦？
鴻蒙·啟雷輕笑道：“說起來，我還應當喊鴻蒙·啟止一聲大哥。”
隻一句話便能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個時候，鴻蒙·啟雷想要跟木棲止一起共同對付鴻蒙·初掌。
卻被木棲止阻止了，木棲止根本就沒將真的鴻蒙·初掌放在眼裏。
還讓鴻蒙·啟雷低調潛藏，做個不偏不倚的中立派即可。
如今，鴻蒙·啟雷覺得是時候出動了。
“你應該能分辨我是好還是壞。”作為鴻蒙·啟命，是能看到鴻蒙界所有鴻蒙的命運軌跡的。
隻要明小小想，他們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大佬您高估我了，我可沒那個本事。”明小小怎麽可能對這個剛出現的鴻蒙尊露底。
明小小不會去信任一個剛見麵鴻尊。
“大佬，你打算讓誰來接替這方神域的聖王？”雷獄域代天執掌判罰，人選一定要慎重。
“你看他如何？”鴻蒙·啟雷拿出一麵鏡子，裏麵正播放著一個背著劍抱著娃的邋遢胡子男在大荒中行走。
鏡中快速播放著男子生平，從出生開始。
“這人挺好的，大佬可以自己看著辦。”一個經曆十分豐富的神王，一個經曆過毀滅的神王，的確是很好的人選。
隻有經曆過毀滅才知道珍惜，才更加渴望公平和正義。
想要迎來一個嶄新的神界，唯有先破滅。
不破不立。
雷獄域的雷和天空變了顏色，所有生活在雷獄的神靈們，知道聖王換了，徒然一鬆。
他們終於能喘口氣，也不知道新任上來的聖王會是什麽樣的。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期待您的歸來，替我同大哥問好。”
鴻蒙·啟雷化作一道銀雷消失在天空。
明小小望著滿山的雪，露出一抹微笑。
“木木，為你為不見他？”就在鴻蒙·啟雷離開瞬間，木棲止出現在明小小身旁。
接過一片落在手心裏的雪花，木棲止低語：“沒必要見麵。”
那孩子剛正不阿，不該來趟這趟渾水。
“可惜了。”明小小低語。
那孩子已經趟了水，成為他們這邊一夥的。
嘿，這樣一來局麵就更有意思。
“雷閱見過兩位鴻尊。”剛繼任的信任聖王，背著一把雷劍同明小小和木棲止行禮。
鴻蒙·啟雷回到鴻蒙界前，已經囑咐過雷閱聽從明小小的吩咐。
明小小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
“不必多禮，你家主上可有同你說？”明小小把玩著一絲紅雷問。
“主上同屬下說了，全全聽從您的吩咐。”雷閱低著頭回答。
“好了，你且隨我來。”明小小腳往前一步，景色再度變化。
黃泉花開，一朵朵黃泉花承載著一個個懵懂的靈魂在黃泉水中飄**。
想要將這些沒了記憶的靈魂托向彼岸。
岸的另一頭，是輪回。
“那是……”雷閱睜大了雙眼，看著黃泉花裏坐著的人影，眼角濕潤。
那是他的家人，死在神域毀滅中的家人。
已經兩個多紀元，他們的樣子依然很清晰。
雷閱曾經自絕過很多次，卻怎麽都死不了。
後來，便混混沌沌過了一個紀元。
再後來，轉戰於不同界麵，想要在歲月中找到一朵相似的花。
想不到今日，他見到了所有死在破滅中的親友，哪怕他們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們會再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