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是疑問的口氣,而是一個十分肯定的,平平淡淡的語氣陳述出了這個事實。

林芊芊喝醉隻是有些衝動並且任性,但是她腦子裏還是會有那麽一點點微薄的害羞存在,於是她裝模作樣的哼了一聲。

“誰吃醋了?!”她哼道,“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說話不誠實,談戀愛就談戀愛唄,還跟我說是合作對象。”

顧夜寒失笑,雖然領子被抓得皺皺巴巴的,領帶勒的脖子也不好受,隻是他無意間啊,在這個人喝醉的時候撞見了她的驚天大秘密。

這種感覺不錯。

他的笑容和顏悅色了不少,甚至有一些親昵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傻瓜。”

林芊芊不說話了。

就算喝醉酒了,她也知道尷尬丟人又害羞是什麽滋味。

“我跟她隻是合作關係。”顧夜寒道,不過他撇了她一眼,發現她整個人在神遊,根本沒有聽他說話,“算了,明天我再解釋給你聽,今天說了你也未必會記得。”

“那……”林芊芊道,“為了證明你的誠意,你得把你的腰帶給我。”

顧夜寒:“???”

林芊芊嘴一撇,看起來是要哭,說話也帶了哭腔委屈的不得了:“你看看你,連個東西都不肯給我,你還跟我說你跟她隻是合作關係?!你們分明就是有一腿!這個腰帶是不是就是她送給你的?!”

說著說著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哭了出來。

“……行了,給你。”顧夜寒擰著眉道,然後一邊安慰自己“不要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計較,明天等她醒過來再去跟她算賬”,一邊低頭把腰帶抽出來遞給她。

林芊芊咧嘴笑了,傻乎乎的接過腰帶,滿意的頭一歪就又要睡覺。

顧夜寒又側頭看了一眼,頓時移不開,視線了。

經過剛才一番鬧騰,她領口開的更大了。

她十分白,有些發卷的頭發垂到胸前,垂到鎖骨的地方,仿佛在引誘他。每一根頭發絲都放佛是在衝他招手,來呀,客官。

顧夜寒閉上眼,轉過了頭,本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他要專心的開車。隻是身邊的人時不時的嚶嚀一聲,讓他心亂如麻。

顧夜寒麵無表情的發動了汽車,卻留了個心眼兒,把暖風給關了,想著她能覺得冷,自己穿上衣服。

結果快到的時候,林芊芊就打了個噴嚏,然後委屈巴巴地說道:“你好小氣,你連個暖氣都不給我開。”

她縮成一團的樣子,實在是可憐,甚至連顧夜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狠了。

這會兒車裏的溫度已經降到跟外麵相差無幾了,她沒穿幾件衣服,自然覺得冷。

顧夜寒冷道:“覺得冷,你就不會穿上衣服嗎?”

“穿上衣服還怎麽勾引你啊?”林芊芊接的很快,完全不像是一個喝醉了的人該有的能力。

難道她沒醉?

顧夜寒又看了一眼眼睛已經開始困到睜不開的林芊芊,不像。

那就是她一早就存了這個想法。

她……還沒有死心嗎?想讓自己幫她查出奶奶死亡的真相。

還是單純的,想勾引他?

顧夜寒隻能冷著臉把暖氣打開,一腳把油門踩到底,朝著別墅開過去。

好不容易到了家,林芊芊卻早早的就已經睡死過去了,怎麽叫都叫不醒。

“林芊芊,到家了,快醒過來,我不想抱你你進去。”

林芊芊歡快地打起了呼。

顧夜寒認命把她從副駕駛撈出來,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隻能盡量的把視線挪到別處。

隻是外麵明顯比車裏冷多了,林芊芊一出門就打了個寒噤,然後死死地摟住了顧夜寒,一股腦的往他懷裏鑽。

他冷著臉,又從駕駛座上撈出來她的衣服,像照顧一個巨嬰一樣給她裹上外套,這是她裏麵還有毛衣,卻拿不完了。

顧夜寒看了一口氣,早知道今天就不讓樊子林回家了。

於是認命的顧總,除了路上被罵了一通,還要向個任勞任怨的爹照顧自己叛逆期的女兒一樣,把她抱回了臥室。

“你應該慶幸我身體好,經常健身,不然我早在上樓的時候就把你摔地上了。”顧夜寒皺著眉頭盯著睡死過去的林芊芊,感歎道,“你真沉。”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想著是不是該給她換個衣服,想一想還是算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克製住自己。

林芊芊在**翻了個身,有些悠悠轉醒,隻是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顧夜寒。”林芊芊叫,“幫我洗個澡。”

顧夜寒沉默著拿了浴巾,去浴室洗澡了。

讓他幫她洗澡?除非天塌下來。

就在他衝完澡,把浴巾圍在腰上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還不是用手斯斯文文的推開的,而是被人一腳踹開的,門猛地撞上了牆,又反彈了回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顧夜寒:“……”他怎麽就能忘了鎖門呢?

“你做什麽?”

門外的自然是林芊芊,看起來是睡醒了,但是還沒有醒酒,否則她清醒的時候哪裏敢直接踹門?

她道:“好啊,你竟然背著我洗澡,卻不給我洗。”

經不住她的死纏爛打,在半個小時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如果自己給她洗澡就天塌下來的顧總,任勞任怨的在浴缸裏麵放滿了水。

然後把林芊芊“請”了進去。

她應該會自己脫衣服吧?顧夜寒想。

他已經紆尊降貴的把水幫她放了,衣服她總應該會脫的吧?

正巧放在外麵的手機響了,他就穿上浴袍去接電話了。

電話裏是各部門的副部長正在請示他應該怎麽做,顧夜寒三令五申的,電話那邊的人,卻還是聽不懂。

一直到他說通了,已經半個點過去了。

顧夜寒把手機放在旁邊的小櫃上,突然意識到,剛才去洗澡的林芊芊,過了半個小時都沒有聲音。

“林芊芊。”他輕輕地敲了敲浴室的門,卻沒敢直接進去,“沒淹死就快點出來。”

浴室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他,就連水聲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