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仿佛是一根釘子一樣把她牢牢地釘在了原地,她心跳變的漏了一拍,有些僵硬的回過頭。
笑道:“怎麽……怎麽了。”
她由於緊張變的有些結巴,好不容易不紅的臉,又開始變紅了。
顧夜寒用手指輕扣了一下桌子,緩緩的敲擊了幾聲,節奏緩慢又沉穩。
“你昨天晚上醉了酒,現在還好嗎?”他淡淡的問道,語氣裏麵聽不出一點情緒,但林芊芊就覺得他是在關心自己。
林芊芊咳嗽了一聲:“還好。今天上午太忙了就早起的時候有點疼,現在有點暈。”
顧夜寒“哦”了一聲,聲音還是淡淡的沒有什麽情緒,隻是敲擊桌麵的手卻停下了,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種名為擔憂的情緒。
“怨我今天早上沒幫你請假。”他淡淡道。
不提還好,一提林芊芊就想到早上義正言辭拒絕的時候,她是那麽義正言辭,現在在跟別人反倒就是她不好了。
“沒事。”林芊芊支吾道,“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站住。”顧夜寒道。
她僵硬又有些害羞的轉過身:“還幹什麽啊?”
雖然語氣很不耐煩,但是別人斷不能從她臉上看出有一點點不耐煩的樣子,反而有一種類似於新婦出嫁的嬌羞。
顧夜寒咳嗽了一聲,又問了一句:“現在困嗎?”
平時他對她態度差的時候,她到大大咧咧的,什麽都不害怕,現在他突然對她態度轉變了,就覺得慌得很。
“你……你想幹什麽?”
難道她昨天確實是出賣了自己的色相嗎?不會吧?
她一想起來就嚇得汗毛直豎。
倒不是自己有多抗拒,就是一想到發生了關係,又開始曖昧起來……就覺得……
一言難盡。
顧夜寒突然笑了一聲,仿佛嘲笑她,笑容裏麵卻帶著寵溺和想要把她溺死的溫柔。
“辦公室裏有間休息室。”他道,“你困了的話可以去躺一會兒,省的別人說我虐待你,我就勉強給你放一下我的假好了。”
林芊芊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笑道:“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去躺一會嗎?”
也不能怪她順杆子就爬,她實在是又累又困又頭暈又頭疼,難受的很,現在巴不得抱著個床就睡。
顧夜寒頷首,指了指左側的小門:“床單都是新換的,你去躺一會兒。”
林芊芊剛走了幾步,就突然間頓住了,她突然有些猶豫:“那我待會過來睡一覺?我現在還得去給我們主管送文件,她著急要。”
隻是不知道她回去送文件還能不能回得來,畢竟他們有時候還真的挺忙的,而且她還是個助理,肯定會被支使去幹這幹那。
況且她一忙起來,就真的什麽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
她這種脾氣顧夜寒但然是清楚的很,他也十分的清楚她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為了避免他還得再去財務部把她領回來,他就笑著衝她招了招手。
“不用了,我找人去送吧。”顧夜寒道,“你去躺一會吧。”
林芊芊應了一聲,美滋滋的去躺著了。
她就是這麽容易滿足的一個人,顧夜寒想,一點小事情就能開心起來,可是有時候就會因為一點小事情,一點解不開的誤會,就難過好久。
待林芊芊去了休息室躺下,顧夜寒這才慢悠悠的打了個內線電話。
送文件這種小事情,他肯定不能讓陸徹再跑一趟,陸徹一天到晚比他還要忙,雖然他一直忙著架空他的權利,但現在他能接收的事情還是挺多的。
不過聽說最近新招了個小助理,對他雖然沒什麽用,他甚至也沒見過,不過,跑腿送咖啡這種小事,就有人可以做了。
很快就有一個甜美的女生接了電話,她“喂”了一聲,聲音都帶著顫。
顧夜寒沉默了兩秒,然後說:“你過來總裁辦公室一趟,有文件要你給財務部送過去。”
小助理很快就跑過來了,她臉上還有運動後的潮紅。
她笑得靦腆:“總裁,請問是什麽文件?”
顧夜寒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文件,然後又重複了一遍,生怕她忘記:“送到財務部交給主管。”
小助理“哎”了一聲,忙不迭地拿過了文件,手指不知無意的還是故意的,輕輕地掃過了他的手指尖。
手指傳來的觸感,顧夜寒臉色變了變,不著痕跡地把手收回去,裝作無事發生。
按理說,這個距離斷斷是不可能碰到的,不是無意的,那就是故意的咯,翻來覆去也隻有這個結果。
不過,這個小姑娘倒是很大膽,不像林芊芊,雖然都是有意的勾引,其實明裏暗裏都帶了疏離。
顧夜寒睨了她一眼,眼睛裏已經帶了幾分明了。
仿佛能看見了他眼裏的意思,小助理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臉皮比林芊芊還薄,顧夜寒好笑地想道。
怎麽又想到她了呢?他皺眉。
小助理被他本來還和顏悅色,突然間拉下的臉嚇了一跳,聲音有些發抖:“怎麽了總裁?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顧夜寒搖了搖頭:“你叫什麽名字?”
小助理害羞的低下了頭:“我叫林欣。”
顧夜寒經曆了多少,怕是別人都沒數過,他經曆了這麽多,怎麽會看不出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喜歡他?他看不懂的也隻有林芊芊了。
“你跟我以前的助理姓氏一樣。”他道,“你先回去吧。”
林欣嗯了一聲,然後紅著臉走了。
走了幾步之後,她突然轉過身來,有些怯怯的說:“總裁能加個微信嗎?以後我們也好討論工作。”
顧夜寒睨了她一眼:“有什麽工作交接你就去加陸助理的IMS,或者是郵箱。”
林欣失落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吧,就離開了。
顧夜寒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後繼續瀏覽文件了。
他就算看出來,那又怎麽樣呢?無所謂是一個小女孩少女懷春的心事,他看破不說破罷了。
對他無關痛癢,他所在乎的從頭到尾也隻有那一個人,也隻能是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