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莞爾一笑,故意忽視身後顧夜寒透過來的冷冰冰的視線。

她將手搭在男人伸出來的手上,普通的動作硬是做出了幾分風情來:“樂意之至。”

男人的手搭在了女人的脊背上,占盡了便宜,不用想也知道觸感肯定很好,因為顧夜寒摸過。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顧夜寒冷了臉,皺緊了眉頭,視線卻緊緊鎖住二人,眼看著二人牽手走進了舞池。

樂師很有眼色地放了一曲浪漫的華爾茲,卻被顧夜寒剜了一眼。

在舞池中間偏偏起舞的兩人很快吸引力大多人的注意,青年眼中得意之色更甚,跳得愈發賣力起來。

林芊芊咬了咬牙,高跟鞋不合腳,這麽多人看著,還有顧夜寒那一道冷冰冰卻不曾離開的視線,她隻能咬牙硬撐。

猛地,青年跳錯了舞步,她為了躲開不踩到他,往旁邊邁了一步,卻一腳踩空,失去了重心往後仰去。

完了,她想。

林芊芊驚呼一聲,以為自己就要當眾出糗了,卻穩穩當當被青年年摟在了懷裏。

“謝謝。”

她笑了笑,劫後餘生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更真實了些,晃的青年眼睛疼。

台下,顧夜寒冷著臉把剛下意識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他不知怎麽鬼迷心效了,從剛才就一直盯著她看。

看著台上對別的男人笑顏如花的女人,他覺得有些惱火,拳頭攥的死緊,前幾日這笑容分明是屬於他的。

前幾日不還一副要死要活賴在他家裏的樣子嗎?怎麽現在......

“該死的。”顧夜寒罵了一句,咬牙剜了一眼跟男人摟在一起的身影,他們又跳起舞來了。

不是說了喜歡他嗎?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幸虧自己當時沒被她勾引!

莫名的,顧夜寒覺得女伴太過於恬噪了,便冷著臉丟下她去了陽台,不再看台上的身影一眼。

他必須要抽根煙冷靜冷靜,這個女人就像是毒品,讓人上癮。

他快步朝陽台走去。

林芊芊一心二用的著實不太容易,她餘光一直瞄著顧夜寒,見他快步朝外走了,她急忙推開青年。

“我去趟洗手間。”

林芊芊踩著不合腳的高跟鞋,走路氣勢不減,朝著男人追過去。

這也是楊雨欣教的,打一巴掌一定要給個甜棗,不然到嘴的鴨子可就要飛了。

男人嘛,就是欠,楊雨欣這麽說的。

顧夜寒步子不知比她快了多少倍,轉眼就不見了影子。

林芊芊走的心急,突然朝前絆了一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一雙手扶住了她,紅色的美甲。

“謝謝。”她隻想快點走,卻被人抓住了胳膊。

那人笑顏如花:“好姐姐,你這麽著急是想去哪?不找我敘敘舊嗎?”

聽到這聲音,林芊芊如同五雷轟頂,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她這才開始正眼瞧著這個女人。

女人穿著紅色的晚禮服,露得絲毫不比她少,一張臉卻是端的清純良善,眼睛裏是明晃晃的笑意。

雖然隔了許多年不見,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眼前這個人,是林婉兒,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先前因為自己反對的緣故,她一直在外麵住,因此自己的後媽也沒有給自己什麽好臉色。

這個丫頭片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林芊芊還沒開始疑惑,就聽見林婉兒得意的聲音:“很奇怪吧?我的好姐姐。這麽多年了,別人一直笑我是私生女,現在我終於名正言順了,你替我開心嗎?”

“你什麽意思。”林芊芊把眉頭擰的死緊,暗自咬牙告訴自己要保持風度,拚命忍住想把她的臉撕了的衝動。

“你屋子裏那些娃娃,我覺得沒用,就扔了,因為現在它已經是我的房間了。”林婉兒哈哈大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現在,可是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林芊芊瞪圓了眼睛,明白了事情的所以然,惡狠狠罵道:“林婉兒,你簡直跟你媽一個德行!鳩占鵲巢?沒門!有我在一天,林家就沒你的份!”

肯定是林振義把她接回去了!

她混到了什麽地步?竟然任由私生女騎到自己頭上?!

“到底是誰鳩占鵲巢,現在可還說不準呢。”林婉兒笑道,揚了揚手裏麵房間的鑰匙,“委屈你就去找爸爸討個說法啊?跟我在這橫什麽?”

林芊芊冷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這就去!我倒要看看,爸爸想著誰!”

她招手攔了一輛車就直衝林家,也不管現在林振義是不是休息了。

林婉兒跟在她的身後打了一輛車,這場好戲這麽精彩,她可不能錯過。

回到林家後,林芊芊把林振義和她後媽顧豔芳的房間門拍得劈裏啪啦直響。

她認定了是顧豔芳給自家老爹吹枕邊風,這才讓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從外麵回來礙她的眼的。

林振義罵罵咧咧地推開房門,見是自己的女兒,髒話在嘴邊又咽下。

見她回來,他眼睛裏有一些疑惑:“大晚上的你幹什麽?你氣消了?”

他的記憶,明顯地停留在林芊芊離家出走那會兒。

林芊芊不回答,隻是瞪圓了一雙眼睛,咬著牙盯著他,過了許久,她才恨恨地說:“你為什麽要讓林碗兒回來?你忘了答應過我奶奶什麽了嗎?”

記得在奶奶沒有去世之前,林振義口口聲聲指天發誓說不會讓私生女進林家的門。

“你也不要私生女私生女的來回叫!”林振義臉皮上也掛不住了,有些慍怒地說道,“你顧阿姨都來咱們家這麽多年了!她對你怎麽好,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你又不是白眼狼,現在怎麽呲起牙來咬人了!況且她是我們林家的骨血,讓她回家很正常。”

林芊芊聽了隻想冷笑,捫心自問,這個所謂的顧阿姨,可是明裏對她好,暗地裏處處針對她!

“隻怕白眼狼,不是我吧?”這樣說著,她的話語愈加冰冷,“不知道當初是誰卑躬屈膝的求我放他們母女倆一條生路,現在轉正了、上位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