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到車上,盛簡還是粘著南餘,在前麵開車的司機和陳助理都覺得沒眼看。
“我剛才給蔡阿姨打電話了,蔡阿姨說肯定給你準備一大桌你愛吃的菜。”像是邀功一樣,盛簡使勁往南餘的身邊湊。
南餘覺得好笑卻沒把她推開,盛簡的心思她都知道。
所以麵對著盛簡的粘人,南餘也隻是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盛簡的頭發上抓啊抓的。
“也要做些你愛吃的,我好想念蔡阿姨做的飯啊,也想念林姨做的飯了。”南餘喃喃的說。
之前回南家的時候就想著見見林姨,可誰知道剛好那天林姨休息了,後來也沒抽出時間再去看她,之前隻覺得想看看,現在倒是知道這種想法是思念了。
“林姨?”盛簡問。
“嗯,南家的阿姨,帶著我長大的那種,我可喜歡她了。”感情淡漠的時候,那個南家她最在乎的也就是林姨了,現在更是喜歡。
“我明天要回趟南家,見見林姨。”南餘說。
盛簡立馬像個搶答的學生一樣,急急忙忙跟在後麵墜了一句,“我陪你一起去。”
南餘此刻是真的很想給盛簡頒發一朵小紅花,以此作為他的獎勵。
“好,我們一起回去。”
南餘說完這句話之後,覺得盛簡更乖了。
也不說話,隻是抓著南餘的衣角一點一點的靠近。
南餘看著,倒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車開到花謝水町的時候,南餘讓盛簡先進去,她要打個電話。盛簡攥著拳頭看著南餘,不想讓南餘離開自己的視線。
“我不出聲,我也不聽,我在你旁邊不行嗎?”盛簡看著南餘,那雙眸子裏都是哀傷的神色。
兩人相視半天,還是南餘率先敗下陣來。
“沒什麽大事,我讓陳助理給我辦也行,那我借你助理用一下?”南餘說。
盛簡半點不帶猶豫的直接說好。
陳助理在心裏麵呐喊著自己想要拿兩份的工資。
“把你的手機號碼留給我,我最近剛回來要置辦一些東西,我給你列個清單,你幫我去買。”南餘拿出手機放到陳助理的手裏。
另一隻手一直抓著盛簡的手沒有鬆開。
“好了。”陳助理把手機遞給南餘,南餘接過,說了聲好就拉著盛簡往房子裏走。
陳助理撓了撓頭,有些不理解南餘要他手機號碼幹嘛,直到在他和司機一起回公司的路上,收到了南餘給他的發的短信。
南餘:盛簡怎麽回事?
這條消息來的來的莫名其妙,陳助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裝傻。
陳助理:老板怎麽了?
南餘:他的心理狀態是怎麽回事?你帶他看過心理醫生嗎?
看到南餘最新追過來的消息,陳助理有些慌,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要告訴自家老板南餘知道了他的心理有問題,還是應該告訴南餘盛簡的真實狀態。
兩相權衡,陳助理還是決定告訴南餘。
畢竟盛簡現在很排斥去看心理醫生。
陳助理:自從你走之後,老板心理上就出現了一些問題,大概是你走後一年的時候,我帶著老板去看了一次心理醫生,心理醫生一開始隻是說,心理上缺乏安全感而已,隻要正確引導就沒問題。可是後來越來越嚴重,極度匱乏安全感,老板他現在甚至要靠著安眠藥才能入睡。南小姐,老板真的挺喜歡你的,所以你能不能多喜歡老板一點?
陳助理本來想說,你能不能多陪著老板一點,仔細想想,又覺得這話就和道德綁架一樣,成年人的世界,最抽不出來的就是時間了。
南餘是在洗手間看完陳助理給她發的這段話的。
極度匱乏安全感,靠著安眠藥入睡。
她知道盛簡喜歡她,卻沒想到會喜歡到這種程度。
從今天一見麵,盛簡對她的狀態就很不對勁,粘著她,盯著她,種種行為加起來甚至都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
可笑的是,她一直以為盛簡過的很好。
每天忙著公司的事,賺了很多的錢,讓很多人不敢惹。
“南餘,你都幹了些什麽啊。”
南餘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覺得有些可笑。
一開始是她病了,於是她花上兩年的時間治愈自己。結果卻害的另一個人成了這副模樣。
她知道的,她知道那種心理上的折磨最是磨人了。
每時每刻,精神狀態的繃緊,生怕下一秒自己就崩潰掉。
“盛簡。”
“嗯?”盛簡本來坐在客廳裏給南餘收拾東西,聽到南餘喊他立馬就放下手裏的事情,跑到南餘的麵前。
“我好想你啊。”南餘緊緊抱住向她跑過來的盛簡。
我好想你啊,騙自己不愛你的那一年裏,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也很想你。”
盛簡把南餘抱的更緊了。
隻有這樣實質性的觸碰才會讓他覺得南餘是真的回來了,並且是在他的世界裏。
蔡阿姨本來想喊兩個人吃飯,一進客廳就看到這一幕眼框也紅了紅。
盛簡這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本來她知道南餘回來還有些埋怨這孩子當初一聲不吭的就走,這兩年也不聯係聯係,可看到兩人現在這個模樣。
蔡阿姨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盛簡總歸還是盼到了南餘,蔡阿姨默默的又回到了廚房。
兩人就這麽一直抱著,還是南餘的肚子發出抗議,兩人才鬆開一起手牽著手往廚房走。
蔡阿姨正在煮湯,一看這兩人過來了,立馬張羅兩個人吃飯。
“快,都來的剛好,這個湯也剛煮好,南餘你看看還合不合你的口味。”蔡阿姨說。
南餘看了看餐桌上麵放著的菜,全部都是她愛吃的,那個時候,她總是愛來盛簡家蹭飯,一是因為要勾搭盛簡,二是因為蔡阿姨做的飯菜也是真的好吃。
“當然合啦,我可想蔡阿姨的手藝了。”南餘笑眯眯的夾起一筷牛腩放進嘴巴裏,轉身就對著蔡阿姨豎了個大拇指。
“給您點讚。”
蔡阿姨給南餘哄的眉開眼笑的。
“好吃就多吃點,明天想吃什麽,給我份菜單,我都給你做。”蔡阿姨把煮好的湯放好。
南餘忙著點頭,把蔡阿姨拉著坐下,又把盛簡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一扭頭就端了盤蝦子放在盛簡的麵前,“你給我剝,這可是你說的。”
當初在醫院的時候,盛簡哄著南餘吃蝦,說以後等自己好了之後一定給南餘剝蝦,這一說,倒是等到了現在。
“好,我以後都給你剝。”
盛簡沒覺得這是個苦差事,反倒是覺得開心的不得了。
南餘是需要他的,那種確定到實質性的需要,會讓他覺得自己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這頓飯吃完之後已經到了晚上,南餘本想著回自己家看看,置辦些物件在從南家把林姨撬過來,畢竟她已經做好在東城長居的打算了。
想提出走的時候,盛簡依舊緊緊的跟著她,離不開的模樣。
“其實也不著急,我今天在你家蹭張床行嗎?”南餘看著眼巴巴望向她的盛簡問。
盛簡開心的不得了,立馬讓蔡阿姨收拾房間,“你想要住在哪裏都可以。”
“那我想住主臥呢?”南餘問。
“主臥的床單換一下就好了,我讓……”身為這個家理應享受主臥的盛簡毫不猶豫的就把這個特權讓了出去。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南餘打斷了,她隻是想要逗逗盛簡而已,“逗你玩的,蔡阿姨你給我隨便收拾一間不朝陽的房間就可以了,我剛回來,需要調整一下時差。”
“我記得二樓剛好有一間不朝陽的房間,我去收拾收拾。”蔡阿姨把剛切好的水果放在客廳裏,招呼南餘盛簡過來吃,“這是今天新到的水果,可新鮮了,年輕人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我先上去收拾房間,有時候事喊我一聲就行。”
“好,謝謝蔡阿姨了。”南餘看著蔡阿姨上了樓才拉著盛簡到沙發上坐下來。
隨手捏了一個洗好的葡萄剝好放到盛簡的嘴邊,“嚐嚐。”
盛簡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想也沒想的就把整顆葡萄吃進嘴巴裏。
“怎麽樣?”南餘看著本來帶著笑臉的盛簡猛然的變了臉色,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委屈兮兮的對著南餘說,“好酸。”
太酸了,酸的他整個舌頭都是麻的。
南餘看的好奇,在想著葡萄到底是有多酸以至於讓盛簡都酸出表情包來了。於是又拿了一顆葡萄剝了皮準備放自己也嚐嚐。
“別吃,太酸了。”
就在南餘準備把葡萄放進嘴巴裏的時候被盛簡攔了下來,說什麽也不讓南餘吃。
“沒事,我不怕吃酸。”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南餘推開盛簡阻止她的手,一口把葡萄塞進嘴巴裏,嚼了幾下,臉色絲毫未變。
她小時候啊,最怕吃酸了,可是後來也是酸給她帶去了無限的安慰。
“你不喜歡吃酸嗎?”南餘問盛簡。
盛簡搖頭,又點頭,“也不是,就是覺得太酸了。”
他不愛吃酸,可是看南餘好像很喜歡吃酸的一樣。
“不喜歡就不吃啊,喏,給你吃這個。”南餘拿了一個甜棗給盛簡。
盛簡接過,視線落點卻放在葡萄的身上。
“盛簡……”
“南餘,我把房間什麽的都收拾好了,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哪裏需要收拾的你在和我說。”
蔡阿姨抱著換下來的床單從樓梯上走下來,南餘站起來對著蔡阿姨搖頭。
“肯定合我的心意,您也忙活半天了,快去休息吧,有什麽需要的,我折騰盛簡就行了。”南餘說。
蔡阿姨總是能被南餘哄的開開心心的,“行,房間就在最裏麵的拐角地方,那間房不朝陽,你還有什麽需要的就折騰盛簡也行。”
南餘應了聲好。
蔡阿姨抱著新換下來的床單去了洗衣間。
盛簡坐在沙發上乖乖的昂起頭看著她。
“怎麽啦?”南餘不知道為什麽盛簡突然用這麽乖這麽乖的表情看著她。
他一回家就換上了一身家居服,米白色的,整個人都是軟噠噠的感覺,頭發軟軟的垂下來,配上那對鹿眼真的是半點攻擊力都沒有。
南餘最受不了盛簡這個樣子了。
“等著被你折騰。”特意軟的嗓音配上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南餘瞬間就炸了。
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去抬起手遮住盛簡的眼睛,“你別這樣。”因為整顆心髒都在怦怦跳,連帶著捂著盛簡的手,發出的聲音都是抖的。
真沒出息,南餘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沒出息了。
但凡自己對盛簡的美貌有點抵抗力,但凡自己有點出息,也不至於被盛簡一句話整成這副模樣啊。
盛簡自己好似一點察覺都沒有,依舊是昂著頭的模樣,因為眼睛被南餘遮住了,所以看不清南餘,隻是伸手扯住了南餘的衣角。
也是因為昂著頭的緣故,所以南餘看到了盛簡的喉結,在修長的脖子上凸起,異常顯眼。
“盛簡。”南餘喊盛簡的名字。
“嗯?”盛簡應了一聲,喉結滾動了一下,由上到下起伏,南餘覺得自己顫的更凶了。
“我要對你行凶了。”
南餘話落,盛簡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南餘的手依舊捂著盛簡的眼睛,另一隻手卻抬起盛簡的下巴,自己半彎著腰,瀟灑利落的親上了盛簡脖子間凸起的地方——喉結。
南餘親上去的時候,盛簡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剩下的就是喉結不安分的上下擺動。
因為太過靈活,導致南餘隻親了一下,就再也抓不到喉結的正確落腳點了。
南餘穩了穩呼吸,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我親不到他了。”
“嗯。”這聲嗯來自於抖的可憐的盛簡。
南餘重新直起腰來,看著剛才還麵色如雪的盛簡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剛從鍋裏麵煮熟的蝦子一樣,耳朵更是成了血紅色,看上去分外的嬌豔。
“哈。”南餘輕笑出聲。
自己也沒好到那裏去,到現在整顆心髒還是顫的。
盛簡乖乖的,臉上紅成一團的模樣,沒什麽特別的動作,隻是拽著南餘衣角的手越收越緊,被他抓的那一塊布料變得皺巴巴的。
南餘把手從盛簡的眼睛上放下來,就看到了一雙泛著淚花的鹿眼,眼眶倒是沒有哭的時候紅的那麽凶,隻是微微泛著紅,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欺負了又倔強的肯落淚的小可憐一樣。
可不就是被人欺負了嗎,南餘心裏唾棄著自己的行為,表現出來的又是一番土匪樣。
“我親了你,這是不對的,所以你要不要欺負回去?”南餘半彎著身子問盛簡。
聞言,盛簡抬眸看她,問:“怎麽欺負回去?”
“親我。”
像是蠱惑一樣,貓眼對鹿眼,彼此都是喜歡的。所以,下一秒盛簡毫不猶豫的把南餘從高處拽下來,直至唇抵唇。
耳邊隻有彼此的心跳聲以及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南餘。”盛簡稍稍拉開與南餘之間的距離,喊她的名字。
“我在。”南餘睜開眼,看著盛簡。
再不複之前乖寶寶的模樣,眼神充滿著侵略性,紅唇嬌豔欲滴。
這副樣子才更符合所有的媒體對盛簡的評價——充滿侵略性的資本家。
眼對眼的瞬間,彼此的眼裏隻裝得下對方。
盛簡毫不猶豫的再次吻上去,隻不過這一次是把南餘拽到了自己的腿上,把南餘整個人都圈禁在了懷裏。
像是在圈地為王伸出舌頭在南餘的口腔裏,這裏這裏那裏,都是我的。
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是我的。
這是南餘第一次在盛簡這裏感受到除了乖以及可憐之外的表現的格外明顯的情緒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