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女士看完地上的血之後就把眼神放到南明鵬的身上,南明鵬一接觸到餘女士的眼神立馬給自己澄清,“和我沒關係,你兒子做的事情。”
南爸爸毫不猶豫的就把南時賣了,南時本來因為南餘和南欣願的事情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剛才還被盛簡推了一下,更是覺得被欺負了。
南餘的手傷他想看看都不敢提,現在又加上一個餘女士。
南時覺得今天之後,不是南欣願沒辦法在南家呆了,而是他南時沒辦法在這個南家待了。
“南時。”餘女士的聲音陰惻惻的在南時的耳朵邊響起來,南時覺得自己要完了。
“媽,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南時對餘女士解釋,雖然他知道餘女士肯定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教訓他。
“不用解釋了,看你這個樣子,應該也沒什麽能解釋的,天大的原因,讓你妹妹,自己的親妹妹在自己麵前受傷,這就算是你這個當哥哥的不合格了。”餘女士把南餘往自己懷裏抱了抱,“為了外人讓自己的妹妹受傷,你也是真行。”
“媽,你就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嗎?解釋都不聽就說是因為我的原因?”南時覺得自己頭都快炸了,家裏麵寵愛南餘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可是餘女士也不能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就給他定了罪吧!
南時覺得自己活得特別憋屈。
“不用解釋,我說的不是手傷。”餘女士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一點眼神也沒有分給自己的兒子。
自從她進來之後,南餘就一點眼神也沒有分給南時,甚至還在她和南時對話的時候顯示出排斥的姿態。
南餘從來都沒有不喜歡南時,相反,餘女士知道南餘很喜歡南時也很在乎南時,但是今天,餘女士從南餘的行為中第一次察覺到了南餘是在抗拒南時的。
所以,餘女士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南時的錯。
錯的不是南餘的手傷,一定是南時讓南餘傷心了。
餘女士說完這句話之後,南時沒再說話,隻是特別挫敗的看著和餘女士抱在一起的南餘。
以前在這個家裏,南餘最依賴的就是他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那麽小一隻的南餘抱著枕頭說害怕想要和哥哥一起睡。
有好吃的話也要在第一時間分享給哥哥吃,那個時候的南餘,一天到晚都會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麵一聲有一聲的哥哥哥哥的喊他。
現在呢?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南餘喊他哥哥了。
“南餘,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在安靜的客廳裏,南時的這句話就像是投進平靜大海裏的一塊巨石,嘭的一聲丟下去,激起了千層浪。
“南時!”南明鵬警告的喊了一聲南時的名字。
希望南時能過理智點,現在說這種話題,除了讓餘女士和南餘更加生氣之外,一點別的效果都沒有。
“我說過,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一直都是你自己認為我在怪你。”南餘從餘女士的懷裏直起身子。
從哪件事情發生到現在,她一直都沒有怪過南時,隻是從來沒有原諒他罷了,就像是她也從來沒有原諒過她自己一樣。
“南餘,當年的事情就是我的錯,你就算是怪我我也沒什麽想說的。南欣願是你領回南家的,她當時到南家的時候,我比你們所有人都排斥她,現在,倒是成了我一個人的錯了。”南時覺得自己特別委屈。
當年南餘出事,沒人比他剛愧疚難過,後來南餘領回南家的南欣願一樣。
他無比討厭南餘帶回家的這個人,也是小時候欺負的多了,現在又想著護著點。
一圈繞下來,整個南家除了他又好像所有人都不喜歡南欣願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一個南欣願,話裏話外都是為了維護南欣願,甚至都可以把以前的事情拿來說事情。
南餘從來沒有那一刻是對南時這麽失望的。
又也許從她把南欣願領回家開始,那個時候的南時雖然表麵上討厭南欣願,但是卻因為討厭南欣願,對南欣願做了一些符合他那個年紀該有的惡作劇行為。
對南欣願做惡作劇時的南時,眼睛裏麵才有神采,而不是每天都是在對著他的妹妹,懺悔愧疚,眼睛裏麵都是黯淡。
每天跟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的保護她,再也不和她搶東西再也不對她惡作劇,把她的每一句話都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樣子是在不該是出現在她驕傲的哥哥身上。
那種暗淡無光小心翼翼的眼神,快把南餘壓得喘不過來氣了。
可是他對南欣願卻從來都不是這樣的,會耍男子漢的威風,會打南欣願,會讓南欣願追在他的屁股後麵,他卻不等她。
這種兄妹之間的相處模式,特別像是她沒出事之前,和南時的相處模式,可那件事情發生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南時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他自己行為上的所謂保護到底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看不見的像是針刺一般的刺得她根本就不敢靠近南時。
“南時,我是真的從來沒有怪過你,關於南欣願我也是真的懶得和你浪費口舌,等到林姨的事情結束之後,隻要她做事不做到我眼前,我絕對這輩子都不會在打擾你和南欣願。”南餘頓了一下,又笑著和南時說,“結婚不用叫我,當然,我和盛簡結婚也不會叫你。我向來相信這個世界上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種事情,當初是我把南欣願帶回的南家。”
“所以,處理完林姨的事情,你和她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會在過問了。”
“南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南時急著向南餘解釋,南餘這話說的就像是要和他斷絕關係一樣。
“我都知道,是我自己累了,懶得再和你們多費口舌了,今天我說的話夠多了,也說得夠清楚明白了,你就看在我們也當過幾年兄妹的份上,放過我吧。”
“南家繼承權你……對了,你也放心,該怎麽分就怎麽分,我絕對不多要,盛簡這個身份更是我要來的,也絕對不會很你們搶什麽家產之類的,以後生意上再見麵說不定還能合作呢。”
南餘這話說的特別冷靜,一點感情都不夾雜在裏麵。
如果是感情淡漠的這些年,南餘有什麽放不下的人,南時絕對算一個,可是現在南時是誰?她認識但不熟。
南餘這話剛說完,南欣願就推開門進來了。
整個人麵上都透露出蒼白二字。
南欣願小心翼翼的都過來,站到南時的身邊,把人都叫了一遍,“爸,媽,小魚。”在看到盛簡的時候愣了一下,但還是對著盛簡點了點頭。
做完這一係列舉動之後,南欣願又往南時身邊側了側,叫了一聲“哥”
南時側過頭,特別難看的給南欣願扯了一個笑臉出來,說,“來的剛好,你給南餘解釋解釋當時為什麽林姨會被辭退。”
南欣願露出驚訝疑惑的麵部表情,心裏麵卻在發慌,果然是因為林姨的事情。
“林姨?”
“就是那個據說拿了你的鑽石項鏈還罵你最後把你推下樓梯的那個林姨。”南餘溫和的對著南欣願解釋。
那對貓眼裏麵滿滿的都是嘲諷以及不屑。
很久以前,南欣願看過南餘這種眼神。
當時南餘送她回學校,在學校的小吃街看到了一個乞丐,她剛想從兜裏麵掏出些錢給那個髒兮兮的乞丐,就被南餘阻止了,當時南餘看那個乞丐的眼神就像是現在這個樣子。
滿眼都是毫不遮掩的嘲諷。
“一個身體健全的人有時間在這給人磕頭下跪沒時間隨便去找個工作,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給他錢幹嘛,助長他這種風氣?還在大學附近這個樣子,除了帶壞祖國的花朵,其他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南餘在說完這段話之後,看也不看那個乞丐一眼,就拉著她走,她當時要不是想在南餘身邊裝的天真一點,麵對那個乞丐她也不會掏錢出來。
可南餘當時看那個乞丐的眼神,是真的特別侮辱人。
倒是沒想到,有一點南餘這個眼神會出現在看自己的眼神中。
“我記得,那個林姨本來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偷東西,我本來想著林姨在南家幹了這麽多年了,這件事情就當作沒發生一樣就好了。”南欣願看著南餘的表情,半點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又繼續說,“可是那個林姨又突然說我,說我野雞也想當鳳凰,又說我處處不如你。”
“南餘,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的,可是那個林姨說的話太過分了。”南欣願蒼白著一張臉開始對南餘抱怨了起來。
南餘突然又點想笑。
其實她特別明白南欣願的這種心理,也特別理解。
如果當初她沒把南欣願從孤兒院裏領回來,說不定南欣願今天也是一個人物,光不光彩不重要,重要的是,肯定不會比現在還蠢。
果然是富貴的生活讓人墮落,被人吹捧的多人,就覺得自己是個驕傲優雅的公主了。
南餘看著南欣願突然笑出了聲,又問她,“林姨說的這些話有什麽不對嗎?你難道不是一隻野雞嗎?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應該在哪裏你自己怕都是要忘了吧?”
“我……是哪個林姨說完太過分,如果隻是說說也就算了,她還直接把我推下了樓梯。”南欣願到底還是不敢得罪南餘。
還是抓住林姨的過錯一直咬著不放,“林姨把我推下樓梯的時候,爸和哥他們都看見了。”
當初那麽容易辭退林姨,也正是因為南明鵬確實看到是林姨把南欣願推下的樓梯,所以才把林姨辭退,其實一開始南明鵬想的也不是辭退,是林姨自己呆不下去了,說要辭職。
南餘聽完這話,麵露沉思,然後麵帶疑惑的走向南欣願的麵前,歪著頭問她,“是怎麽把你推下樓的?”
“就是……”
南欣願話說到一半,南餘直接一抬手一巴掌就扇到了南欣願的臉上。
“啪”的一聲帶著響,要不是因為南餘的右手裹著紗布,這一聲隻會更響。
這一巴掌南餘用了全部的力氣,直接把南欣願扇的往旁邊倒,南時站在一旁都沒來得及扶住南欣願,南欣願被打的倒在了地上。
南時看了一眼南餘,想說什麽到底還是住了嘴,急忙地上前去扶起南欣願。
南欣願的臉紅了一片,眼淚都被打了出來,一被南時扶起來就靠在南時的懷裏抹眼淚。
看著就像是被欺負狠了一樣。
南餘冷笑了兩聲,“是這樣把你推下樓梯的嗎?”
南餘又問。
南欣願沒說完,南時把南欣願護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