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201

葉子墨並不知道她沒睡著,以往每一次他這個時間進房,她都睡的很沉,從不知道他進來過。

他隻覺得今晚她也是和以前一樣。

夜深人靜,她睡著的時候,他終於能夠輕聲地對她說些什麽了。

他把她摟的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前,耳語一般的低聲喃呢:“真舍得離開嗎?”

隻這一句話,夏一涵的心就再次一痛,鼻子頓時酸的厲害,有種強烈的想要流淚的衝動。

她不知道怎麽勉強自己,克製自己才能保持繼續平穩的呼吸。

好在他沒再多說什麽,他本來也沒想讓她聽到他的話。

他的大手輕輕放到她的頭發上,就像很多個夜晚那樣,柔和地撫‘摸’了一會兒。她的小身子暖暖的,散發著一股讓他心醉的幽香,那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他甚至帶著幾分貪婪地深吸了幾口氣,仿佛這樣做,能讓他心裏變踏實似的。

夏一涵,寶貝兒,真想把你‘弄’醒告訴你,那個孩子沒有了。但我知道,你這樣的‘女’人不會喜歡聽到孩子沒有了的消息。對你來說,一定是覺得孩子在,你沒辦法容忍,孩子沒有了,你會覺得太殘酷。

也許過兩天我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但是現在不行,一分鍾沒做手術,就不能算是十足十確定的事,等確定了,再說。

葉子墨答應了她,說晚上她可以如願以償一個人睡,所以他隻是摟了她一會兒,聽到她呼吸很均勻,他又起身離開了。

他隻是不知道,‘門’關上的刹那,夏一涵的淚再也克製不住……

第二天一早,夏一涵沒有出‘門’去吃早餐,她要用行動告訴葉子墨她離開的決心。

哪怕他把她強留在別墅裏,她也不跟他見麵,即使他強迫她見麵,她也不會給他一個笑臉。

他不管做什麽,她再感動,都不屈服,不心軟,不原諒。

葉子墨後來是在書房裏坐到天亮的,管家敲‘門’叫他吃早餐時,他豁然起身。

他想見到那個‘女’人,即使隻是跟她一起吃早餐,他也無比的高興。

餐廳裏,卻是空空的,那麽多‘女’傭人站在那裏,他還是覺得是空的。

“少夫人呢?”他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問管家,回答的人卻是酒酒。

“少夫人的早餐我送到她臥室裏去了。”酒酒的臉冷冷淡淡的,要不是夏一涵勸她不許對葉子墨說出過分的話,她真想要當眾問問葉子墨,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給擠了。

葉子墨的眉頭動了動,心想,這‘女’人還跟他徹底別扭上了。

什麽意思,想永遠不見他的麵嗎?

他沒了那個孩子,他有資格跟她在一起,他可以對她說愛了。

就算是那個孩子在,他也不會放開她,這輩子不管是誰,都別想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他優雅地站起身,吩咐了一聲:“幫我把早餐送到臥室,我也要到臥室吃。”

酒酒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地揚了揚拳頭,對她的大膽舉動,管家使了個眼‘色’。

“酒酒?”葉子墨回頭,不悅地發出了一聲疑問。

“對不起葉先生,我手壞了,端不了餐盤。”酒酒揚著脖子,不卑不亢地說。

‘女’傭人們都被酒酒的大膽給‘弄’的呆掉了,以為緊接著,葉子墨會雷霆大怒,讓她滾出別墅。

誰知道葉子墨反而彎‘唇’笑了下,那笑容裏說不清是讚賞還是諷刺,反正看的‘女’傭們頓時心‘花’‘亂’放的。

“有手還正常的嗎?有就給我把餐盤送到二樓臥室去!”葉子墨輕描淡寫地說完,又挑釁似的看了一眼酒酒,那眼光也是極淡的。

方麗娜一步上前,沒說話,眼疾手快地拿起了餐盤跟上葉子墨的腳步。

酒酒更咬牙切齒,心想,姓方的,我要是不跟一涵走,我早晚要想辦法開了你。

到了二樓,方麗娜就要直接扭開‘門’進去,葉子墨冷漠地問她:“你不知道葉少夫人在裏麵,進去前要先敲‘門’嗎?”

“對不起,葉先生!我忘了!”方麗娜忙道歉,隨後輕輕敲‘門’。

夏一涵根本就吃不進早餐,這時還坐在‘床’邊兒上看著早餐發呆呢。

聽到葉子墨的聲音,她的心還是有些‘激’動的。

你真傻啊,夏一涵,你‘激’動什麽?說好了不管他做什麽,你都不心軟不動容的。

躲避不是辦法,葉子墨有臥室的鑰匙,他隨時都能進來,所以夏一涵選擇麵對。

“請進!”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葉子墨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方麗娜扭開‘門’,先恭敬地說了聲:“葉先生請!”

葉子墨邁著沉穩的步子緩緩走進‘門’,目光落在夏一涵那張冷冷淡淡的小臉上。

她看起來再冷漠,都掩飾不了她臉上的淚痕。她的雙眼有些紅腫,看著很讓人心疼。他多想走到她麵前,把她摟到懷裏,好好的親‘吻’安慰一番。

但她那樣的臉‘色’……他不是個容易放下麵子的男人。

方麗娜當然也看得出夏一涵是哭過了,她哭,她心裏就高興。她的眼神裏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葉子墨眉頭一皺,冷聲說:“出去!”

方麗娜的臉‘色’有些尷尬,但還是輕笑了下,說了句:“葉先生,葉少夫人,請慢用。”

說完,她把葉子墨的早餐托盤放在另一側的‘床’頭櫃上,出去了。

夏一涵不看葉子墨,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兒吐司,準備吃早餐。她不想讓他看出她還會為了他茶飯不思,她不想讓他覺得她還有回頭的餘地。

“怎麽著,還想永遠不和我說話嗎?”葉子墨的語調還是有些冷的,好像對‘女’人低頭是一件非常沒麵子的事。

“我要離開。”夏一涵抬頭,平靜地看著他。

“不準!”他隻說出兩個字,自己去拉了個椅子過來,拿過早餐,看著她,慢悠悠的吃。

夏一涵沒再和他說話,她默默地吃了些早餐,隨後起身去衣櫥拿了工作服,想要出‘門’去換。

她知道,葉子墨不會讓她上班,她還是要做出要去上班的姿態。

“我昨晚就叫林菱給你請假了,你休假休到你不想要離開我為止。”葉子墨淡然地說完,繼續吃他的早餐。

夏一涵又把工作服掛回到衣櫥裏,她平靜地走到他麵前,站定,一瞬不瞬地看他。

葉子墨不理她的注視,把最後一口早餐塞到口中,吃完了,才問她:“這麽看著我,是一個晚上沒見我,想我了?”

夏一涵涼涼地一笑:“葉先生,我這麽看著你,是想告訴你,‘女’人比男人有耐力。你可以不放我走,以後你別想我開口跟你說一句話。我會堅持到你放我離開為止!”

葉子墨也笑,湊近她,饒有興味地說:“我以為你要用什麽手段,你的娘家人實力都那麽強,你不打算用一用?說不定你一個電話,我這破別墅都能被包圍,導彈都能打進來呢?”

夏一涵不是沒想過,她可以求助的人很多。她母親不會看著她在這裏受委屈不管,她繼父李參謀長也不會不管。

還有李和泰,他也答應隻要她需要,他會來。不光是他們,甚至是海誌軒,她相信她要真的求他,他也會來的。

也許包括她的親生父親,鍾會長,他出於各種考慮,也會願意幫她這一把。

她不想用,是因為這些人實力都太強了,跟葉子墨硬碰硬,最後說不準會‘弄’的兩敗俱傷,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的問題,尤其是感情問題,本來就該她自己解決,怎麽能那麽沒用,什麽事都求別人?

“不需要,我自己就有辦法做到的事,不會麻煩別人。”夏一涵說完,就不打算再跟他說什麽了,誰知葉子墨卻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熟練地把她摟在懷裏。

他的臉貼上她柔滑的小臉兒,低低地在她耳畔輕語:“不管你怎麽做,我都不放,我會從你的心到你的身體,全方位收服你。”

夏一涵的心狂‘亂’地跳了一陣,她深深地吸氣,嘴邊兒扯出一絲冷笑。

“葉先生,你再那麽做完全沒用了。”

夏一涵話音剛落,葉子墨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林大輝打來的。

他沒有立即接,夏一涵想,這多半是他的另一個‘女’人打來的吧?苦澀,還是會忽然襲來,她臉上依然平靜,裝作根本不在意的起身。

葉子墨並沒有避著她的意思,他按下接聽鍵。

“說!”

“葉先生,手術都安排好了,上午九點半。宋小姐通話的對象肯定是肖小麗,昨天黃昏的時候宋副會長自己已經把肖小麗抓起來表示他的誠意了。宋副會長說,如果我們有需要,可以把肖小麗‘交’給我們自己審問。”

葉子墨沒說話,林大輝猜想他可能是不大方便,但他一定還是想知道宋婉婷的情況。

“昨晚入院後,她一直在哭,很不平靜。”

“知道了,記住,要特別謹慎,我一會兒過來。”

夏一涵聽不到電話那頭在說什麽,隻能聽到葉子墨說話,從他的對話中猜不到電話的內容,當然她也不想猜。

總之會是與宋婉婷相關的,他們一家三口的事,哪裏輪到她猜測什麽呢。

葉子墨按斷電話,起身去衣櫥拿了外出的衣服,就在夏一涵麵前換了。

夏一涵不想再看他,他換衣服的時候,她端著她自己那份早餐的餐盤走出‘門’。

葉子墨動作迅速地換好衣服出‘門’,快步追上她,淡淡地‘交’代一聲:“我外出辦一件事,你就老實呆在家裏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她想不老實,她也走不掉。

出了別墅以後,葉子墨又打電話問林大輝,手術安排在哪家醫院。

“葉先生,這次的手術是安排在省人民醫院,焦醫生也是我們東江數一數二的產科專家,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您放心!”

離手術開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葉子墨就到了醫院。

他要親自監督,一定要等到手術徹底結束,宋婉婷安然無恙才離開。

不管怎麽說,孩子是他的孩子,當時要跟宋婉婷上‘床’,也是他自願的,他有責任做好善後工作。

再者,他親自坐鎮,才不會讓那些想要拆散他和夏一涵的人得逞。

知道宋婉婷還是會哭哭啼啼地求他,葉子墨雖然來了醫院,卻沒讓宋婉婷見到他,他隻是隔著病房的窗戶看了她一眼。

到這時,宋婉婷還在謀算著能怎麽解除這場危機。

她不停的不安地‘摸’著肚子,希望她的孩子能給她一個答案,希望她的孩子能夠自救。

她沒再流淚,她知道葉子墨不在這裏,她流淚沒用,沒人看。

葉子墨,你要真是狠起來,還真是比任何人都無情。

我愛你!

我是因為愛你才要給你生孩子,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我?

“2號‘床’,準備手術了!”護士進來通知宋婉婷,她仰望著天‘花’板,心裏充滿了無限的悲戚。

她猜得到肖小麗也指望不上了,她就是有通天的本領都沒用了。

絕望,無助,一瞬間徹底地籠罩住了她……

宋婉婷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燈亮了,林大輝站在葉子墨的身邊,看到他的臉‘色’沉沉的。

“葉先生,這是一件好事。”林大輝輕聲說,葉子墨點了點頭。

的確,這孩子本來就不該來,就算生出來恐怕也會成為宋婉婷利用的籌碼,所以此時安排孩子走,以使最少人受到傷害,應該是明智的做法。

假如宋婉婷沒有特意使手段讓夏一涵知道,而是本本分分接受他的安排。孩子出生以後,他隻要孩子,但也不會讓她白白辛苦這一回,會給她很多補償。她以後會過無比富足的生活,又還年輕,她可以重新選擇伴侶,這一輩子還是可以很幸福的。

他對她不算差,即使孩子是她用計懷上的,他都還是念在她是個孕‘婦’,出於人‘性’的考慮,沒有為難她。

宋婉婷,不是我做的絕,是你自己不知深淺,明知道我最在乎的‘女’人是夏一涵,你還要來破壞,挑戰。

這麽做,最可憐的其實是那個孩子。

假如生命真有輪回,希望我們還能有父子的緣分。記著下一次要投胎到我愛的‘女’人腹中,她是世上最善良美好的‘女’人,隻有那樣的‘女’人才配做媽媽。

葉子墨凝視著手術室的‘門’,宋婉婷進去還隻有兩三分鍾,他在希望這次手術早點結束。

“林大輝,準備一筆錢,手術結束後打到宋婉婷的賬號上。”

“是,葉先生。”

林大輝恭敬地說,他知道葉子墨的心思,他向來是麵冷心熱。

宋婉婷總不肯放手,葉子墨覺得這裏麵不是沒有他的錯的。當時,他母親問過他,要跟誰訂婚,他說隨便。那時,他還沒有發現他愛上了夏一涵,他真覺得世上的‘女’人都差不多,都是滿口謊言的。

但他知道母親會希望有個兒媳,所以他才無所謂,隻要母親看中的,他自己也不十分討厭,他也就打算訂婚結婚。

要不是他曾經給過宋婉婷希望,再有母親曾對她承諾,說她是葉家永遠的媳‘婦’,想必她也不會這麽執著。

說來說去,總是他先背棄了婚約。

對一個‘女’人來說,能把第一次給他,還為留住他懷了他的孩子,並且在孩子這麽大了失去,對她來說,一定是要承受極大的苦楚的。

給她一些經濟上的安慰,或許她更容易走出這些‘陰’影,從此後他們各不相幹,他做到了這些,她也應該無怨了。

她要是還不死心,找他麻煩倒是無所謂,他不在乎。

他隻怕她會不停地想著對付他最心愛的‘女’人,百密總有一疏,經過這件事以後他更知道了什麽叫防不勝防。他再小心,偶爾也會有保護不了夏一涵,會有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所以他所能做的,不是結怨,給他‘女’人帶來麻煩。

當然這樣的‘女’人,他也不指望他給她錢,她就一定會老老實實。所以日後,他隻會更防著她,讓她沒有機會接近夏一涵,給她使壞。

葉子墨正在沉思這些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忽然被從裏麵大力拉開,一個護士慌裏慌張從裏麵跑出來,‘激’動地叫道:“誰是孩子的爸爸葉先生?哪位是葉先生?孕‘婦’自殺了!”

葉子墨眉一皺,立即起身往手術室奔過去,林大輝緊隨其後,護士攔住了他,說:“您別進去,不方便!”手術室裏的情況看著是慘烈的。

宋婉婷歪倒在手術‘床’不遠處的‘操’作台旁邊的地上,‘激’烈地拒絕任何人的攙扶。

一把手術刀直直的‘插’入她的左‘胸’口,血幾乎是在奔流,她身上穿著的手術服被血液染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