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213

海誌軒也喝了一口酒,隨後不無苦澀地一笑。

“你看我們有機會嗎?我倒是想,我想想盡辦法追她,她心裏卻隻有那一個人。說實話,不管是她能跟你還是跟我,我敢保證,一定比跟姓葉的那小子幸福。”

“那也未必,一個女人,她要是沒辦法愛上她丈夫,恐怕也幸福不到哪裏去。”李和泰幾乎是歎息著說。

兩個男人就沒再多談論夏一涵,他們心裏都明白,無論他們之中的誰,不是說他們沒有魅力,也不是說他們沒有耐心,實在是夏一涵這樣的女人,恐怕過於堅貞,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刻骨銘心的,想要趕出去,比登天還難吧。

分開時,夏一涵曾經很擔心葉子墨會不放過她,畢竟他以前就是那麽霸道自私的。

想不到此時他會冷淡地趕她走,還讓她以後都別管他,別找他。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分明是還愛著她的,通過他的眼神,他的吻,還有他對她的安排,從哪一點她都能看得出來啊。

這一刻她多想要衝動地對他說一聲,葉子墨,我們繼續在一起吧。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葉子墨卻根本不給她機會,邁開大步就往前走。

這裏的洋酒後勁很足,他剛喝了興許沒什麽事,現在反而酒勁上來了,他漸漸感覺到頭痛頭暈。再晚走,他怕真沒辦法自己回去了。

夏一涵追著葉子墨的腳步,走到門口,見葉子墨有些晃悠,這讓她更不放心。

海誌軒和李和泰見他們過來了,也同時起身,跟上他們的腳步。

“和泰哥,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要送他回家,到家後我會讓他那裏安排車送我回來的。”

夏一涵叮囑一聲,又上前扶葉子墨的胳膊,被葉子墨甩開。

“走開!”他皺著眉,不耐地掃了她一眼。

“有完沒完?讓你回去就回去!你再這麽不依不饒的跟著,就跟我回去,以後別想出來了。”

不管他說什麽,夏一涵看他的反應越來越重,她是不肯不管他了。

“海誌軒,你送我回去!”葉子墨說,海誌軒便上前扶住他,對夏一涵說:“算了,看樣子他確實是不想讓你送他。他真是沒少喝,今天想談什麽,怕也談不成,我送他回去吧。”

正好這時,海誌軒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眉頭不由得鎖緊。

是鍾會長,這老狐狸,現在找他,準不會有什麽好事的。

他是他的領導,領導來電,他又不能不接,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一邊扶著葉子墨出門,一邊按下接聽鍵,恭敬地叫了聲鍾會長。

“誌軒啊,聽說你匆匆忙忙的回了東江,正好今晚棋癮犯了,你過來到我們家裏,陪我下一盤棋。不會不方便吧?”一句不會不方便吧,就等於明說他必須得方便。

海誌軒略有些為難,葉子墨也看出來了,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走,他沒事。

“好,鍾會長,我馬上過來,估計也就是二十分鍾的車程。”

夏一涵早已經走到另一邊,想要扶葉子墨,再次被他躲開。

這回李和泰上前,不容置疑地說了聲:“一涵要送你回家,就讓她送,我陪她送你回去。”

收線後,海誌軒有些抱歉地看著葉子墨,輕聲說:“看來還真不能送你了,你自己保重。”

說完,他又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我把她叫來的意思,你應該明白。我警告你,你今晚不把她拿下,以後我追她,你別怪我,我不會一直給你機會的。”

海誌軒說完,又對李和泰客氣地說:“麻煩你先把姓葉的扶進他的車裏,我找一涵說兩句話。”

“好。”李和泰隻說了一個字,扶穩葉子墨繼續往前走。

海誌軒沒有太多時間,所以他簡短地把他的意思說給她聽:“我是想追你的,今天我從臨江趕回來就為了這事,先跟葉子墨打了個招呼。他嘴上說同意我追你,我看得出他根本就舍不得。你要是同樣也舍不得他,看看能不能考慮接受吧。不必太擔心宋婉婷以後總興風作浪,葉子墨不會總讓她得逞的。再有,我也不會看著宋婉婷總給你們找麻煩。”

夏一涵仰視著海誌軒,此時此刻,她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是為追她而來,卻不僅沒有乘虛而入,還來撮合他們兩個人,她不愧姓海,心胸果然是海一樣的寬廣。

“謝謝你,誌軒。”她記得,他喜歡她叫他一聲誌軒的,這一次她叫出來,一點兒都不覺得別扭。

可能從這時開始,她真的可以把他當朋友了吧。

海誌軒清淡地笑了笑,“別謝我,紳士都是有耐心的狼。你要是不跟葉子墨那頭狼,我還是會對你下手的,你做好思想準備吧。”

話已說完,他轉身就跟上李和泰和葉子墨了。

葉子墨的酒意越來越重了些,外麵的風一吹,他不僅沒有醒酒,反而頭更暈沉的厲害。

見他出來了,司機忙把車開到麵前停下,安保員打開後座的門,李和泰把葉子墨扶進去。

“和泰哥,你回家吧,幫我跟媽說一聲,說葉子墨沒事,我也沒事。他家裏有醫生,萬一需要輸液也方便。我看他這樣,需要我照顧一晚上了,你不用跟我去。”

李和泰想了想,覺得早晚這兩個人可能還是要有次這樣的經曆,到底是分是和,或許就看這一晚了。

“行,那我回去,有事你給我打電話,我一晚上開機。”

葉子墨此時已是頭疼欲裂,饒是如此,他還是堅定地搖頭,趕夏一涵:“不用你送!”

夏一涵哪裏還會聽他的話,硬上了車,對司機吩咐一聲:“慢些開。”

她是怕開快了急刹什麽的,葉子墨會吐。

“夏一涵,你到底想幹什麽?”葉子墨皺著眉,不耐煩地吼了她一聲。

“別吵了,保持安靜。”夏一涵聽他聲音,鼻音都重了很多,這應該是酒醉加重的表示吧。

司機聽了夏一涵的吩咐,緩緩地開車往別墅方向走。

葉子墨心裏怎麽會不希望跟他的女人多在一起呆一會兒呢?哪怕是一秒鍾,一分鍾都好,何況她是要去照顧他一晚。

他想過從此以後再痛苦都不會表現出來,今晚此時,他的酒勁越來越重,他是真有些要撐不住了。

自從夏一涵知道了宋婉婷的事,他幾乎是整晚整晚的不睡覺,這時他忽然覺得特別的累。

也許因為身邊有他女人的味道,他的眼皮漸漸的重的機會睜不開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仰靠在後座上,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夏一涵的淚,如雨般落下。

這男人太累了,太疲倦了,都是為她啊!

他靠的很不安穩,一會兒擺向這邊,一會兒擺向那邊,就算這樣,他都醒不來,一直在沉睡。

夏一涵心痛中,把他拉過來,讓他躺到她的腿上,她的手輕輕撫摸他的短發,希望他能睡的安穩些,再安穩些。

……

鍾於泉在書房裏點著煙,慢悠悠地抽著。

夏一涵和葉子墨鬧的分開後,他想了很多。他對宋婉婷的行動非常滿意,那丫頭果然是夠機靈,隻給她一個手機,就把葉子墨擺平了。

他還真是服她,連他鍾於泉跟葉子墨鬥也不是那麽輕鬆就贏的。

好像上次他跟葉子墨弄的不可開交,他竟然驚動了國家紀檢委,這小子也不是沒有手段啊。

可惜的是,一物降一物,他再厲害,在女人麵前也不得不折腰。

何況他就跟他老子當年一樣,心太軟了,所有有些事都是注定了的。

他在吃飯的時候問過鍾雲裳的意思,他說宋婉婷的事夏一涵知道了,夏一涵和葉子墨已經分手了,她要是想嫁給葉子墨,他可以安排。

鍾雲裳態度很強硬,很堅持。

“爸爸,我早說過,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則。夏一涵她是我妹妹,我怎麽可能還跟葉子墨在一起呢?再說他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削於給人家的孩子做後媽。”

“傻丫頭,你要是嫁給葉子墨,你爹還會讓那孩子在嗎?”鍾會長說這個時可是輕描淡寫。

葉子墨怕宋婉婷自殺,他可不怕,對他來說碾死宋婉婷和她肚子裏的那團肉就比碾死螞蟻還輕鬆。

多年來,他手中攥了宋副會長多少事。

他隻不過覺得他有利用價值,不想把他弄垮了罷了。

而且上次葉子墨給弄的工程受賄的事抖出來,宋副會長更成了他一顆棋子。

他要讓宋婉婷打胎,甚至不用自己動一根手指。

對付宋婉婷他是沒任何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鍾雲裳根本就不肯跟葉子墨在一起。

她可真是能給他這個當爹的出難題,又不跟他,又忘不了他。

嶽木蘭整天追著他問女兒的終身大事他辦的怎樣了,他是煩不勝煩。

“爸,你別為了我做壞事。那孩子有父有母,就算是真的不要,也該是孩子父母做決定,不該別人給弄掉的。”

“你呀!你說你怎麽這麽倔!”鍾於泉氣的直歎氣,又拿女兒沒辦法。

他看實在不行,又想起李和泰來,上次鍾雲裳和李和泰在葉家別墅見麵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隻是回來後看她沒有多大的反應,他才又重新考慮讓她跟葉子墨在一起。

“你要是真不想嫁給葉子墨,總要結婚吧?也不可能一輩子單身啊!我看李參謀長的兒子李和泰還是不錯的,人長的相貌堂堂,家裏的經濟實力跟葉子墨也是不相上下。他本身的實力同樣不容小覷,我看不管從哪個方麵看,和你還是般配的,你要不考慮考慮他吧。”

鍾雲裳心裏歎了一聲,她何嚐不知道李和泰是個優秀的人呢。

隻不過她暗戀葉子墨多年,似乎已經成了習慣,要想忘記,怎麽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

她也知道父親不見她嫁人,估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尤其是他會整天盤算著怎麽讓葉子墨就範。

她喜歡葉子墨,本來就是一廂情願,要是因此總給他帶來麻煩,她真是愧疚的沒臉見他。

想了想,鍾雲裳還是點了點頭,說:“我們對彼此的印象卻是是不錯的,爸,我真心希望你別為了我拆散葉子墨和夏一涵,她怎麽說都是我妹妹。”

“行了,又不是一個媽生的,她的事你別管,讓你媽知道你幫著她說話,不得氣死。”

他倒不是真心心疼他老婆,他是怕嶽木蘭跟他鬧起來沒完,說他是故意要讓她們姐妹相認的。

“我看不如下次李參謀長到東江來的時候,我們家約他們一家吃個便飯,你看行嗎?”鍾於泉也是真急了。

他想在宋婉婷的孩子沒落地前,把鍾雲裳的事定下來。

她要是能跟李和泰成了,那是最皆大歡喜的局麵,他也沒必要下手弄掉宋婉婷的孩子得罪宋副會長。

他們要是怎麽都不來電,她還是忘不了葉子墨,他就得趕緊下重手給葉子墨下個套,讓他迫於各方壓力必須要跟鍾雲裳結婚。

這樣,他就讓宋副會長把孩子的事給解決了。

等孩子一出生,那怎麽也算是一條人命,他不是解決不了,總多些麻煩,也多一份風險。

他在反複考量,抽著煙等著海誌軒來。

沒多久,可能二十分鍾不到,海誌軒就來了,保姆給他開了門讓進來。

海誌軒和鍾雲裳打了個照麵,各自招呼一聲,鍾雲裳便回了房。

“進!”鍾會長聽到海誌軒敲門聲,沉聲說,海誌軒推門而入,見會長把煙蒂摁滅。

作為他的機要秘書,他最了解鍾會長,他剛抽過煙,說明他剛在思考很讓他琢磨不定的事。

鍾會長對身體健康很看重,一般不大會過度抽煙喝酒。

“不好意思,讓會長久等了。”海誌軒恭敬地點了下頭,沉穩地走進門,鍾會長示意他坐,他便在沙發上坐下來。

他可不認為鍾會長找他是下什麽棋的,不過鍾會長確實已經讓保姆把棋給擺上了。

鍾會長喜歡下象棋,在海誌軒進門前,他就已經坐到棋盤邊兒上,這會兒海誌軒落座了,他便開口說:“要紅方,還是黑方?”

“紅方。”海誌軒沉穩地說。

這是官場裏的學問,海誌軒自然懂。紅先會黑後,先走的人自然是占先機,比較容易贏。他作為陪下棋的人,要是讓領導選紅方,領導贏了好像是勝之不武似的。

倒是他選了紅旗,就顯得年輕氣盛,領導在不占先機的情況下贏,那不是更有麵子嗎?

即使兩人之意都不在棋,還是要做出一副真下棋的樣子的。

走了幾步以後,鍾會長才開口說正事。

“哎呀,誌軒是真聰明啊,所以我很喜歡,一直想要你做我女婿呢。”

海誌軒不正麵接話,隻是憨憨地笑了笑,說:“我也都是一些小聰明,難得會長看得上。”

“可惜,雲裳好像跟你真是性格不合,我想撮合你們不容易。”

這都不是重點,海誌軒還隻是憨笑。

“沒辦法啊,這是我沒有福氣,雲裳這麽好的女孩子,以後姻緣肯定好。”

海誌軒說完這句,想著鍾會長隻怕還是上次的目的,就又補充了一句:“雲裳和夏一涵氣質很像,到底是雲裳更有福氣,你看夏一涵就碰到了姓葉的,現在弄的個分手的下場。葉子墨和宋婉婷孩子都有了,我看哪個女人都不喜歡給人做現成的媽,您說是嗎?會長?”

他這話有兩個目的,一是說明他要想撮合鍾雲裳和葉子墨,他不打算幫忙。

二是闡明鍾雲裳和葉子墨之間最大的障礙不是夏一涵了,沒必要再為難夏一涵,他應該是想辦法除掉宋婉婷的孩子。

海誌軒思來想去,覺得要解決葉子墨和夏一涵的問題,就是把孩子弄沒,而鍾會長是最合適的人選。

老狐狸笑了笑,說:“我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想跟你說一個私人的事,就是跟夏一涵有關。上次我不是就跟你說過嗎?希望你去追求她。可能你也想不到,我為什麽要這麽關心夏一涵吧?我知道你是個聰明而嚴謹的人,我的話也不會四處說。再加上我喜歡你,所以我就告訴你一句實話,夏一涵是我女兒,是我和李參謀長的夫人趙文英生的她。”

海誌軒一愣,眉頭不覺擰在了一處。

他的反應,鍾於泉很滿意。

“誌軒啊,你不能娶雲裳,我很遺憾。要是你能娶夏一涵,我們還是有了一家人的緣分啊。你也說了,葉子墨和一涵分開了,我的女兒啊,我知道,她心裏多少還是喜歡著葉子墨。我真不想她去給人家做後媽,你既然喜歡她,我申明我的立場,作為她親生父親,我讚成你追求她。不光讚成,我會全力以赴的給你們創造條件。你是葉子墨的朋友,你不橫刀奪愛,我很讚賞。現在不存在你搶他女人的說法了,你能展開追求了。”

鍾於泉左思右想以後,還是覺得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撮合了海誌軒和夏一涵。

此後海誌軒更要對他死心塌地,同時讓葉子墨徹底沒有了和夏一涵走到一起的機會,就給了他充足的時間來觀察鍾雲裳。

這回鍾雲裳有兩個選擇,不管是選擇了誰,對鍾於泉來說,都是乘龍快婿。

“誌軒,你的意思呢?”鍾會長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