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仙
“我們聽師傅說過,這藥奴獸一生以靈藥種子為食,其口水是了不得的靈液,我這根胳膊,如果是斷在外麵,那就算是我們師傅那樣的高手出手,也最多能保住三四成的能力,但在有了這些小東西的口水,一個時辰內接上了,大概十幾天功夫就能恢複如初了……”
吳淵一邊由眾師弟往斷臂上塗抹口水,一邊不大好意思的向孟宣解釋道。
孟宣真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急忙讓他們也給墨伶子和黑蛟身上抹一些。
好在這一次搜集的口水實在是不少,給吳淵治完了斷臂,又給墨伶子與墨蛟都抹過之後,還剩了大半瓶,被吳淵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處理完這些之後,孟宣便喚了吳淵過來,與他定下了幾條規矩,他們為孟宣煉丹,靈藥由孟宣來提供,煉出來的丹藥,三七分成,孟宣占七,他們占三。
隻要他們煉出來的丹品讓孟宣滿意,就會放過他們,任由他們離去。
那師兄聽了大喜,哪怕孟宣一成不分給他,他也樂意幫孟宣煉丹,畢竟在這煞星手下,能活下來就算不錯了,打從心底就沒敢奢求太多,這三成已經是意外之喜。
也是在一起呆的久了,孟宣才了解,吳淵他們這丹元門下,隻擅丹法,對於武法與術法,造詣都是平平,因而他們與一般的仙門也不同,沒有那麽多仙風與道骨,除了煉丹,便與普通江湖人士沒什麽兩樣,甚至門中還有個準則,那就是,能占便宜就占。打不過就溜。
剛才這丹元門的大師兄吳淵一見不妙,立刻就下跪求饒,也是他們的特點之一。
若換了別的門派弟子來。恐怕要跪,也跪的沒這麽利索。因為心裏有傲氣,輕易不肯低頭,但丹元門卻不這樣想,為了逃得一命,下跪一場又何防?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丹元門可以說實力弱的不行。
其門下隻有他們的師尊是真靈境,其他的全都是真氣境,而且屬於毫無希望破境那種。
以往即便上古棋盤打開了。他們丹元門的弟子,也罕有可以在點將台上奪得進入名額之人,所以說,這一次上古棋盤提前開啟,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次罕見的良機,他們的師尊一狠心,就把門下稍微有些戰力的弟子,都扔進了上古棋盤來碰機緣了。
當然了,這所謂的有些戰力,就是眼前這幾個貨了。
當下。眾人在這山穀內呆了一天,丹元門的弟子一起動手,將這山穀內的靈藥采了個光。然後分批貯存,又挑了一些上好的,將第一批傷藥與增補丹煉了出來。
在他們采藥與煉丹的時候,那些藥奴獸就一個個托著下巴,看著他們笑個不停,似乎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些傻乎乎的家夥,把那些沒成熟的莊稼收起來幹什麽?
丹元門的弟子也沒閑著,一有功夫就衝藥奴獸吐兩口口水。藥奴獸自然也吐回來,這些口水全沒浪費。都被丹元門的弟子好好收了起來。不過這樣搞的結果就是,無論是丹元門的弟子。還是這些藥奴獸,都口幹舌燥的,抱著溪水喝個不停。
丹藥煉出來後,大金雕毫不客氣的將最好的挑走了七成,丹元門弟子留了剩下的三成。
孟宣拿來一枚看了看,差不多可以揮出六成的藥性,丹品還算不錯,就也留了幾粒。
這種增補丹對他來說,已經無法提升修為了。
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真氣境顛峰,除了破開真靈境,無法有什麽增漲了。
他留這兩粒增補丹,隻是防備著,在經曆了大戰之後,補充真氣消耗用的。
有了這一批傷藥與增補丹,墨伶子與黑蛟的傷好的度快了不少,隻一夜功夫,傷口便有了愈合的跡象了,雖然還無法戰鬥,便正常行走,卻是無礙。
孟宣見狀,也準備離開這裏了,他急著破開一千虛穴,卻是不能耽誤功夫。
就在準備離開時,吳淵卻大著膽子,過來找孟宣,期期艾艾的道:“孟師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在這上古棋盤之中,我們丹元門,可否和你們天池仙門暫且結盟?”
“結盟?”
孟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吳淵紅了臉,納納道:“額……我們丹元門自然是沒有資格和天池結盟的,就算在您手下求個庇護吧,我等願意免費幫天池弟子煉丹,隻求您願意讓我們跟隨……”
孟宣看了他的模樣,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
這上古棋盤內步步凶險,以這丹元門弟子的修為,在最外麵的一層,都算不上頂尖,更不用說進入更深層次的上古棋盤了,可是上等的靈藥與靈犀草都在更深的棋盤內部,他們卻是把孟宣及天池仙門眾人當作了一個靠山,跟著孟宣,至少也可以免去一半的凶險。
孟宣沉吟了一下,道:“你們若想跟著我們,倒也並非不可以,隻是有一件事要說清楚,有在我旁邊,別人想向你們出手,我自然不允,但你們也不要想著打著天池的名號去禍禍別人,尤其是采集靈犀草時的人祭之法,更是絕對不能使用……”
吳淵揮起了右臂,感覺有些疼,又急忙換了左臂,誓道:“一切皆聽孟師兄吩咐!”
其他丹元門的弟子也跟著點頭不已。
孟宣點了點頭,這事便算是定下來了。
大金雕開心起來,慢慢溜噠了過來,道:“來來來,以後你們就跟著俺老金吧,大師兄忙,自然不能盯著你們煉丹,這個活俺老金攬了,以後煉出來的丹,先給我看!”
“是,金雕師兄……”
吳淵等人恭敬的答應。
大金雕卻是眼睛一瞪:“你們叫我啥?”
吳淵一怔,苦笑著換了個稱呼:“明白了,雕爺……”
大金雕頓時開心了起來,抖著翅膀仰天長笑,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現如今的上古棋盤之中。可以說除了極個別的人之外,都已經結隊而行了,無他。蓋因棋盤內實在太危險,獨自行走。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人抓去做了祭品,另外即便沒有被人抓去,棋盤內的很多凶險,一個人應付起來,也有些麻煩,在獵殺棋鬼的時候,更是危險。
隨著意外遇到大金雕等人,孟宣也組起了這麽個奇怪的小隊。連獸加人,也有十幾個。
孟宣走在前麵,金雕揮著翅膀,在旁邊飛著四下監控。
因為上古棋盤內充滿了禁製,即便是它,也不敢飛得太高,最多隻敢飛上三十丈左右。
而黑蛟則遊走在孟宣身側,墨伶子在後麵壓陣,丹元門的弟子則都厚著臉皮擠在了中間,他們自然是怕遇到危險。這一點孟宣心裏明白,但也沒有說破。
一路上,倒也碰到了幾拔人馬。虛視眈眈的盯上了孟宣等人,每到這時候,飛的高看得遠的大金雕就威風凜凜的降到了半空之中,衝那幫人大喝:“呔,前麵的孫子,眼睛瞪大點,膽敢招惹我們東海親獸幫嗎?沒看到天池大師兄孟宣在此麽?不想死就快點滾……”
“親獸幫?天池孟宣!”
聽到了這聲喲喝,對手盡皆打消了敵意,慢慢退去了。
大金雕得意洋洋。孟宣卻恨得牙癢,這廝什麽時候把這個小隊叫成了親獸幫了?
不過罵了幾句。大金雕就裝作聽不見,見了人還是一如既往。
墨伶子在後麵跟著嘿嘿直笑。總算也讓孟宣嚐到了被人扯進親獸堆裏的感覺。
當初他掉進這親獸堆裏,就是被孟宣騙過去的。
大金雕跟個嗽叭似的宣傳顯然是有效的,親獸幫的名聲很快打出去了。
棋盤之中,許多勢力遠遠看到大金雕飛來了,立刻就會選擇退走。
“快跑,親獸來了……”
更有過份的,直接把孟宣也說了進去:“快退走,親獸孟宣來啦……”
大金雕見自己無論飛向哪裏,眾修士都作親獸之散,心裏得意的不行,向孟宣炫耀:“怎麽樣?我老金這個先聲奪人之計,做的不錯吧?”
孟宣咬著牙指著它,叫道:“你下來,咱們是好兄弟,我肯定不打死你!”
大金雕自知理虧,在空中嘿嘿直笑,不停轉著圈子,就是不肯下去。
不過樂極生悲,就在它在空中轉著圈子時,忽然間一道青光自遠方襲了過來。
“小心!”
孟宣大叫了一起,瞬間跳了起來,三十三劍疾揮,一道劍光極衝上天。
大金雕修為較低,還沒有現那道青光,還以為孟宣是想砍它,嚇的大叫了一聲,急忙朝上飛去,一邊飛一邊大叫:“開個玩笑而已,你心眼怎麽這麽小啊……”
話還未說完,那道青光已然釘在了它身上,幸好孟宣劍光去的及時,將那道青光阻了下,才沒有直接釘入大金雕的胸膛,而是歪了一些,將它的翅膀刺穿了。
“他媽的,疼死老子了……”
大金雕一聲慘叫,從空中掉了下來。
而孟宣也在此時,跳上了樹冠,冷冷朝著攻擊襲來的方向看去。
卻見千餘丈外,一座荒山山頂,一個頭戴黑冠的年青人正緩緩收回了手裏的一張青色大弓,隨著他站起身來,那大弓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了他的手裏,他也正冷笑著朝這邊望了過來,見到孟宣躍上了樹冠,他寒聲笑道:“親獸幫?果然很適合你,可惜天池孟宣這個名頭,還嚇不到本公子,在這棋盤之中,早晚要你死在本公子箭下……”
音浪滾滾,遠遠傳了過來,可見那人修為也是極強。
“你是什麽人?孟某與你有何仇怨?”
孟宣提氣冷喝,他從未見過此人,更不知與他有什麽仇怨。(未完待續)r58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