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出版社的發行工作輕車熟路,山河的新作各項宣發工作做的異常順利,這也得益於山河的口碑積累和影響力的增加。
半月後,《寄生蟲》在國內各大書店上架了。
華國作家以國外為背景創作的小說可謂鳳毛麟角。
而且這次宣傳的重心在於山河的轉型,許多文學小說領域的名人都對《寄生蟲》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萬蒙在小說月刊裏專門撰寫了一篇評論文章,“……整部書荒誕而不荒唐,氣氛輕鬆中透露著沉重,行文平淡卻力透紙背,全書看完,悲哀與彷徨環繞良久,不禁讓人思考誰才是真正的寄生蟲呢?山河的水準已經升華到了另一個境界,進步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王安怡也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我恍惚間還能記起四年前那個稚嫩的麵容,《寄生蟲》驚豔的橫空出世,標誌著山河已經邁入了創作的成熟期,是他創作的裏程碑,或者也會是華國文學的重要裏程碑之一……”
……
一向低調的餘華這次也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合上這部《寄生蟲》,感慨萬千,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把世事寫到如此地步,而且做到了雅俗共賞,我有立即動筆的衝動,知己難求……”
《寄生蟲》在華國文學領域引發了一股熱潮,文學愛好者紛紛購入書籍,一解心中的好奇。
山河在曲淩的安排下,同樣出席了幾次現場簽售,給書迷簽名,和讀者溝通,山河已經做的輕車熟路。
曲淩還給山河安排了線上書友會,在單獨的聊天室裏,山河與一群網友可以隨意的暢談書籍的創作曆程和讀後感想。
網友問:“山河,你這次的轉型意味著你將不再創作青少年小說了嗎?我很喜歡你的前幾部青少年小說,有些可惜!”
山河答:“謝謝支持,談不上什麽轉型,隻是年齡大了,眼界寬了,自然題材會更多些,青少年領域我不會刻意的放棄,有靈感還是會繼續寫的。”
網友問:“聽說《寄生蟲》的靈感是你從國外《深夜秀》的訪談裏萌發的,你對出國潮有什麽看法?”
山河答:“人都有趨利性,這點無可厚非,但有時候現實比你的想象來的殘酷的多,國外並不是天堂,做決定之前還是不要過於從眾,這種現象杜絕不了,根本原因在於我們還不夠強大,相信我們會迎頭趕上的!”
網友問:“能說說安妮海瑟薇嗎?”
山河答:“哈哈!這個是個人隱私,我就不在這裏貽笑大方了!”
網友問:“山河,聽說你參加了北影導演係的藝考,我也將是北影零一級表演係的一員,你會把自己的小說都搬上大銀幕嗎?”
山河答:“這位未來的校友,你好,我去北影學習,就是為了將自己的想法在大熒幕上展現出來,隻要我具備了這個能力,我肯定會實現自己的想法的!”
……
聊天室裏的書迷越積越多,問題滾動的越來越快。
“《寄生蟲》寫的太絕望了,這是M國的現實狀況嗎?令人恐懼!”
“能多寫幾本《墊底辣妹》之類的書嗎,真的很激勵人!”
“安妮海瑟薇還有聯係嗎?”
……
山河在屏幕前根本來不及回答書迷的提問,隻能選擇幾個做為回應。
這種線上書友會,很符合山河的胃口,不用麵對麵的接觸就能與讀者交流,既滿足了讀者的好奇,也滿足了作者與讀者間的交流溝通,同時也宣傳了作品。
隨著《寄生蟲》的發售,讀者的口碑爆棚,自發的評論也不斷的在各個媒體上報道出來。
“山河裏程碑式的小說,他將邁向另一座高峰!”
“《寄生蟲》口碑爆棚,文學界迎來新的旗手。”
“用歡樂的筆觸描述了絕望的深淵,《寄生蟲》描述資本主義症結……”
……
《寄生蟲》不負眾望的引發了熱評,首周的國內銷量數據也隨之得出,三十萬出頭,在山河以往的數據中並不顯得出色。
這是一部描寫M國的書籍,受眾麵天然比山河的其他作品小,而且類似的文學類書籍都以長線銷售為主。
《寄生蟲》的首周銷量已經爆棚了,主要還是得益與山河的口碑和影響力,當然緋聞的傳播也客觀增加了他的知名度。
山河與曲淩都對首周銷量很滿意,兩人在山河的書房裏聊了起來。
“小河,這次我原本的預期是二十萬冊左右,畢竟題材有所限製,跳出青少年這個大市場,我是之前有點擔憂啊!”曲淩放鬆的說道。
山河給曲淩倒上杯水,“三十萬很誇張了,估計隻是爆發一周,下一周應該會下降很多,雖然我極力把《寄生蟲》寫的可讀性普遍些,可是它的文學屬性還是更強,我不太看好後期的銷量!”
“總銷量能破兩百萬冊就算成功了,這個成績對別的作家來說已經是望塵莫及了!”曲淩喝了口水,“英文版那邊已經翻譯的差不多了,你看什麽時候有空過去審核一下,學者出版社已經下周會在《深夜秀》裏做專題宣傳,那個湯姆赫迪會履行賭約!”
“嗬嗬!”山河想起湯姆赫迪親驢屁股的畫麵,不禁樂了,“這個噱頭M國人估計喜歡看!”
曲淩也笑了出來,“湯姆赫迪活該,再說他估計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多好的宣傳機會啊!對了,學者出版社可急著拉你去M國做宣傳,我已經照你的意思回絕了他們,但他們要求你錄一段影像回M國配合《深夜秀》的宣傳!”
“好的!”山河點了點頭,“打臉的事我也喜歡做,哈哈!”
“具體的時間我通知你,還有再過兩星期就過年了,《急診室醫生》會在下星期再魔都衛視開始播放,他們的宣傳已經做的很充足了,剛好借了你發新書的風,你留意一下!好了,事情說完了,我去幫你媽打個下手。”曲淩說完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客廳裏,丘江和餘正衝正在泡茶聊著小學的選址的話題。
看到曲淩和山河從書房裏出來,丘江招呼道:“小河,曲淩過來坐,我有件事和你們說說。”
山河走到父親身旁坐下,問起父親希望工程的情況,“爸,伯吏村的小學完工了嗎?上個月我聽吳迪說已經封頂了!”
丘江給兩人分好茶杯,“正要和你說這事呢!小學已經完工了,下學期孩子們就可以在新教室裏上課了,你們是不知道,我看著孩子們在寒風裏受凍,小手跟雞爪似的,心裏難受的很,明年就好了!”
丘江喝了口茶,“還有,吳迪和許阿慧都托我給你帶了東西,阿慧那孩子可惦記著你了,懂事的不得了!”
山河對伯吏村的現狀很關心,“爸,伯吏村現在怎麽樣了,吳迪他們都好嗎?阿慧我倒是不擔心,她太懂事了!”
“伯吏村的變化很大,你們的計劃大部分都實現了,現在伯吏村是平遠縣誌願者的大本營,青少年基金會年底準備在魔都表彰一批誌願者和失學兒童,吳迪和許阿慧被選為了山南省的代表!”丘江給山河解釋道。
山河聽完,喜形於色,“太好了,爸,你的學校選址怎麽樣了,我們得趁熱打鐵啊!”
“小河,我已經選定了五處小學的建校地址,和希望工程辦公室和誌願者團隊商量後,這一期都在山南,協調工作也基本完成了,就等著撥錢開工了!”丘江向山河介紹自己的工作成果。
近半年來,丘江可是跑了不少地方,這五所小學是他第一批的成果。
山河看著父親變得黝黑的臉龐,心底有些感動,“爸,錢的事你和我媽商量,你自己得注意身體!”
“你還擔心我,我幹的不知道多開心,對了,我和你媽過幾天得回老家一趟,把你爺爺奶奶接來過年!”
山河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很想爺爺奶奶,這次讓他們多待一陣子!”
“他們可待不住,惦記著老家的房子和地呢!”
《寄生蟲》第二周的銷量跌至十五萬冊,但依然給純文學小說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幾年前,餘華《活著》的首印隻有兩萬冊,後來隨著改編成電影才火了起來,但它今年一整年的銷量也不過十萬冊。
文學類小說走的都是長線銷售,記得二零二零年《活著》總銷量破了兩千萬冊。
《寄生蟲》可謂是逆風而上,首周銷量可以說是人氣所致,第二周還能有十萬冊以上的銷量可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一時間國內文壇文聯都在議論山河這本逆天的新書,“雅俗共賞”這個詞被反複提起,甚至帶來了一些衝突。
不少老一輩的文人認為《寄生蟲》與山河前幾部小說都是通俗類書籍,文學屬性並不強,文學界還是該堅持自己的風格,不能為銷量而降低藝術追求。
但有部分中青年作家對他們的言論不屑一顧,甚至把《平凡的世界》拿出來反駁,當初《平凡的世界》被文學界批的一無是處,結果呢,人家的銷量和口碑得到了時間的驗證。
兩個不同的觀點,兩派不同的文人針鋒相對,毫不示弱的在文學刊物上爭吵了起來。
文人吵架,耍嘴皮子誰也不誰也不輸誰,你來我往,文章一篇接著一篇的發表。
華國人天生愛看熱鬧,兩派文人的相互掐架,引起了文學愛好者的關注。
結果兩個觀點各有支持,吃瓜群眾也開始掐起架來。
和作家文人們寫文章爭辯不同,文學愛好者爭吵的主要戰場就是網絡。
新浪聊天室是文學愛好者的大本營,最近這裏越來越熱鬧,越來越多網民加入進來互相抨擊對方。
“文學本來就是陽春白雪,它隻對喜歡並懂得欣賞的人展開笑容,你們要是看不下去,可以去看武俠言情小說嘛,屁話多!”
“真正的文學就應該雅俗共賞,不能成為少數人的奢侈品吧!那些寫的拗口,讓人看的莫名其妙的作品隻是在自我滿足罷了,誰會去看它!”
“文學性還是需要的,這個是華國文字的精華所在,拋棄不得吧!”
“山河的《寄生蟲》有沒有文學性,路遙的《平凡的世界》有沒有文學性,就算《紅高粱家族》也很好看啊!”
……
山河進入聊天室的時候,話題已經偏離到了電影身上。
“說什麽沒有觀眾,沒有市場,都是借口,看看現在的電影拍的都是什麽?絕大部分都是文藝片,一般老百姓誰會花錢去看這種節奏極慢,無病呻吟的片子!”
“這點我同意,好不容易來了個馮小崗,還被一群人罵成狗,我就喜歡馮小崗的喜劇片,好看,好笑!”
“同上,我感覺現在就是缺會拍電影的導演!”
……
山河瀏覽著網友們的留言,深以為然,中國電影需要有人站出來!
網絡聊天室裏的話題轉換的極快,這一會有談到了山河的小說版權上。
“《寄生蟲》是個很好的題材啊,國內沒有導演把他拍成電影嗎?”
“山河的書好像不太受國內導演歡迎啊,國外倒是一本本的改編成了電影!”
“就是啊,《墊底辣妹》多好的勵誌題材,這些導演都瞎了嗎?”
“第六代玩的都是地下電影,山河的題材太偉光正了,國外不認這個!”
“市場不景氣,誰敢投資啊,再說山河的書以前都是青少年領域的,你看看有青少年影片上過票房排行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