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走到於淡言身邊,她試圖將於淡言從鐵鍋裏拉出來。

胡愛愛一看,這可不行啊!

她立刻開口說道:“唐蜜,你在做什麽?”

“把人弄出鐵鍋。”唐蜜回答。

“一看就知道,你還問……”於淡言說的一臉嫌棄。

胡愛愛翻了翻白眼,往前走了一步,她想要阻止唐蜜的動作,隻聽到“咣當”一聲,有什麽東西落地了。

唐蜜再一看,這東西很眼熟,好像在自家廚房裏看到了。

“愛愛,你拿刀幹什麽?”唐蜜反問。

“有嗎……”胡愛愛把自己的裙擺蓋在了水果刀上,“你可能看錯了。”

唐蜜:“……”

於淡言:“……”

“愛愛,你把今天剛買的大衣上的圍脖綁在身後幹什麽?”唐蜜又指著胡愛愛身後的那條“尾巴”問道。

“她說她是狐狸精,這條是她的狐狸尾巴——雖然粗製濫造的。”於淡言這邊在鍋裏冷嘲熱諷說道,“劇情走向詭異,道具也不用心,還希望觀眾入戲?這個演員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閉嘴!”胡愛愛指著於淡言說道。

“恕我直言,胡小姐,剛剛的那一番話,提醒我了,我記得胡小姐剛在澳大利亞拍完一部戲,這部戲是不是還沒播?”

“明知故問。”胡愛愛一臉嫌棄。“你不會又想把我弄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吧,我告訴你,如果下一部你還要簽我,我肯定要把拍戲地點寫在合同上,不會讓你有可乘之機。”

唐蜜卻仿佛知道了於淡言接下來要說什麽一樣,努力憋著笑。

於淡言倒是一點也不在意,而是開口說道:“因為我是投資人,所以我有權處理你的那部劇。”

“什麽意思?”胡愛愛仿佛小狐狸一樣,警覺了起來。

“你雖然拍了,但我可以選擇不播。”於淡言開口。

胡愛愛愣了一下,這是她演繹人生的第一部劇,又吃了那麽多苦,就好像花了大力氣孕育的一個孩子一樣,現在於淡言卻告訴她,這孩子流產了——這讓胡愛愛難受極了。

“喂,於淡言,戲不播的話,受損失的可是你。”胡愛愛開口說道。

“哦,沒事,我有錢,虧損的起。”於淡言財大氣粗說道。

這邊唐蜜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唐蜜,你怎麽能幫著他嘲笑我?”胡愛愛跺著腳問道。

“沒有沒有,我這不算是嘲笑。和於淡言談條件,我就沒見過幾個人贏過……你是小狐狸,可是他是叱吒風雲的老狐狸……”唐蜜解釋道。

“你兩一唱一和,就知道欺負我!”胡愛愛這邊也不裝了。

她先把綁在自己腰上的“尾巴”拆下,然後把自己身上的紅色漢服脫下,於淡言本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言,把頭別開,可是胡愛愛裏麵還穿著一套吊帶睡衣。

大夏天穿著漢服還整這一出,她熱的裏麵都是汗。

“愛愛,你這是在做什麽?”唐蜜看著這一地狼藉問道。

“吃他啊……我昨天和你說過。你也答應了。”胡愛愛打開冰箱,看著放在冰箱裏的雪糕,但是還是拿出了一瓶冰鎮礦泉水。

“你答應了?”於淡言問道。

“我以為此吃非彼吃……”唐蜜委屈。

“你以為是那種吃?”於淡言立刻問道。

“我……”

於淡言不在麵前,唐蜜還能說出什麽話,可是於淡言就在唐蜜麵前,唐蜜當然不能把昨天說過的話再複述一遍。

“我以為她要吃你。”唐蜜說道。

“哪種吃?”於淡言看著唐蜜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唐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指著於淡言身下的鐵鍋說道,“這種……”

“我這人皮糙肉厚,要燉很久肉才會爛。”

“而且舌頭上毒性太重,就算肉爛了,這一條舌頭也不能吃。”胡愛愛在那小聲嘀咕。

“我這條舌頭確實不能吃,你的戲能不能上映還需要我開口呢。”於淡言笑著說道。

“……”胡愛愛現在被抓住了命門,猶如一隻被揪住尾巴的小狐狸,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還有,胡小姐,拍戲講究真實性,你如果真的要把我丟進鐵鍋裏的燉的話,最好是找個陌生人,把我綁到郊區,叫天天不叫地地不靈,才能增加真實性,你把我綁到唐蜜的大廳,還在室內架一口鐵鍋,鐵鍋下因為下麵是地板還不能放火燒……你這樣讓我連一點真實感都沒有……”於淡言惡狠狠的吐槽著。

胡愛愛被數落,可是卻不敢回嘴,畢竟劇還壓在於淡言手裏,隻能賠笑說道:“是的是的,於老板你說的對。”

唐蜜這邊偷笑。

於淡言則正色道:“你也是,客廳裏這麽大動靜,你都不醒……”

“唐蜜這幾天煩惱的要命,總是睡不好,她好不容易今天睡的安穩,肯定睡的很沉。”胡愛愛這邊旁敲側擊說道。

“這幾天煩惱的要命?為什麽?”於淡言似乎還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問道。

他這話一出,胡愛愛一臉憐憫的看著唐蜜。

意思是,你找的這個男人,太遲鈍了。

唐蜜紅了紅臉,把眼神往旁邊一擱。

意思是,你這是說什麽呢……

閨蜜之間的互動,於淡言這個遲鈍的直男自然看不明白。

“於淡言,這幾天沒有見到唐蜜,你煩不煩。”胡愛愛直白的問道。

於淡言沉默了一會兒。

煩嗎?

當然是煩的,他知道他自己喜歡唐蜜,可是又無法明白唐蜜內心的感受,他又在意唐蜜的欺騙,還有自己內心那無盡的失落……

可是這一切都不及唐蜜不在他身邊的那種失落感……

失去了之後,才知道所謂的擁有是什麽。

雖然隻是那種短暫的,若即若離的擁有,可也好過失去。

而於淡言這個人,從來都是善於尋找解決辦法的,所以他才去尋找了殷明。

現在,唐蜜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突然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我是挺心煩的。”於淡言對著胡愛愛說道。

唐蜜心中一緊。

可是,於淡言又說:“我不但最近很煩,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很煩。”

說完這話,於淡言就後悔了。

——我這是在說什麽……

胡愛愛扶額。

——這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