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淡言坐在駕駛座上，而唐蜜則坐在副駕駛座上。
“我都不知道你會開車。”唐蜜看著於淡言的座駕這麽說道。
平常於淡言的車都是包雲開的，寶馬商務車，所以唐蜜沒有看過於淡言開車。
可今天於淡言的座駕卻是一輛尼桑。
這輛車看起來極為普通，可唐蜜坐在車裏卻極為舒適，而且車內裝飾極為豪華，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考出駕照了。”
“但是實際操作……”
“這是我第二次開車。”於淡言開口說道。
唐蜜聽了之後，愣住了，然後默默的把手抓住了車門上的把手……
“你做什麽？”於淡言看著唐蜜這個動作，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你覺得我不會開車嗎？”
說罷，甚至有些賭氣的小小的踩了一下油門。
唐蜜立刻開口說道：“沒有沒有，隻是剛剛過了個轉彎，重心不穩，所以才抓住了把手。”
“那現在已經過了彎道了，你可以把手鬆開了。”於淡言看著前方，麵無表情說道。
唐蜜想了一想，戀戀不舍地把手鬆開……
這邊又過了一個彎道，於淡言轉彎的時候並沒有減速，導致唐蜜重心不穩，而這一次，唐蜜並沒有抓住車門，而是抓住了於淡言放在換擋器上的右手。
於淡言還在專心開著車，用餘光掃了一眼放在自己右手上的唐蜜的雙手，內心跳動的實在是夠快，可與之相反的，卻是於淡言臉上的表情，他一臉淡定，鼻觀眼眼關心，似乎根本不在意唐蜜做了什麽。
許久之後，車子裏終於平穩下來，而唐蜜也緩緩鬆開了手……
於淡言顯得有些失望。
出了城之後，路上幾乎沒什麽車子。
而且原本平坦的水泥地也漸漸變成了石子路，到最後，變成了泥地。
原本以為尼桑無法在這種地麵上行駛，可意外的是，開車的時候幾乎如履平地，似乎一點阻礙都沒有。
“你這個車真是不可貌相。”
“這輛車價值三百萬。”
唐蜜：“……”
唐蜜愣了很久，再看眼前這輛尼桑平凡之中，似乎帶著一點金光閃閃。
“我們去山區開這麽好的車？”唐蜜問道。
“這輛車不低調嗎？”於淡言問道。
“低調嗎……”
於淡言對低調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可在外人看來，這隻是一輛普通尼桑而已，可隻有真正懂車的才知道這輛車的價格。
所謂的低調奢華有內涵，平凡的奢侈，說的就是這個吧……
有開了兩個小時，終於在一個小山村前麵停下，再開就開不進去了。
山村外麵有著幾畝水田，老人拉著黃牛在水田上走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用機械化替代，用黃牛耕地幾乎是少見的景象，老人的臉上，身上，手上，都是皺紋，他帶著一頂破草帽，坐在老黃牛身上，這一副畫麵並不是那麽唯美，卻讓人覺得人間的煙火氣撲麵而來。
於淡言看著這一副場景有一種別樣的沉默。
“怎麽了？”唐蜜看著於淡言這幅模樣，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從生下來就沒到過這樣的這樣的地方……最多也就在電視的農業頻道看過。”於淡言回答，可是他語氣裏並沒有一點鄙夷，隻是在稱述這樣一句話而已。
“你看農業頻道？”
“很奇怪嗎？”於淡言問道。
唐蜜點了點頭。
“最近我好的好像是竹鼠的飼養與繁殖……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視頻的後麵都會有個男人說這隻竹鼠非常漂亮。”於淡言顯得有些疑惑。
“……”
“所以，我們來這裏做什麽？”於淡言問道。
“我在網上查了很多文章，說這個小村莊裏有一個大媽做老山楂做的特別好。”唐蜜打開那個APP,向於淡言展示著上麵的描述以及地點。
兩人循著那文章所寫，來到了一戶農家之前，那院子裏的大媽一看於淡言於唐蜜，立刻引上來問道：“兩位是來買山楂的嗎？”
——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這兩人的來意一樣。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麽的？”唐蜜問道。
“我那大孫子出了山裏後進城做了什麽營銷策劃，他看我在山裏沒什麽收入，就特意在他們網上發了一篇文章，說我這賣的山楂最正宗好吃。發了這文章後，不少城裏人都開車特意往我這鄉下趕，你們是今年的第八十位客人了。”大媽絮絮叨叨說著。
她倒也實在，所有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倒是唐蜜和於淡言：“……”
他們兩個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樣。
“所以我們這是……”唐蜜開口說道。
“被騙了！”於淡言街上。
“但也不能算是被騙吧……”
“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一種精準營銷。”於淡言甚至有些佩服。
唐蜜看了於淡言一眼：“我突然意識道，這個山楂的營銷邏輯和花係差不多。”
於淡言立刻反駁：“差遠了！”
“沒有……你看……花係的營銷也是在網上發廣告，說出吃下花係的蛋糕就能得到愛情，所以無數人從城市的另一頭來到花係這邊，不遠萬裏來買一塊蛋糕，就好像這個小哥在網上發帖，引得大家的好奇心與獵奇心理，從城裏開車五十公裏來到鄉下一樣。”
於淡言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不過花係的蛋糕是真材實料，確實是美味無比，就算他們吃下蛋糕之後沒有收獲愛情，也不會有什麽受騙的感覺，因為花係的蛋糕美味到讓他們覺得物超所值。”
於淡言立刻明白了唐蜜話裏的意思：“可這山楂，卻不一定了。”
“你這小哥什麽意思！”大媽雖然沒有讀過幾年書，可對方話裏的意思她是聽得清楚的，“你是說我的山楂不真材實料，不夠美味？”
唐蜜急忙想要辯解，可大媽一把抓住了於淡言的手，把人往院子裏拖……
唐蜜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片刻之後，她急忙往院子裏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