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看著滿臉都是鮮血的肖淩，雖然明知道肖淩這是在歪曲事實，但還是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不僅僅是因為馬漢老母親的確是因為被這對狗男女害死！
於情於理，他也想弄死這對狗男女，殺人償命，豈是說說而已？
隻不過，是被肖淩手刃了的而已。
另一方麵。
望著如同修羅一般，滿身滿臉鮮血的肖淩，劉斌第一次覺得心裏發怵！
他以前一直覺得肖淩隻是一個逆天的才子，最多……還是一個有本事的商人！
為人處世不錯，喜歡交朋友，甚至和王爺府世子的關係都很好！
是個人物。
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
眼前這肖淩，何止是個人物，他的果斷，悍勇拔刀殺人，劉斌自問，自己身為衙役都沒這個膽子！
他終於明白了。
為何馬漢之前對肖淩如此看重，離開青山縣的時候，獨獨將家裏的事托付給了肖淩。
為何縣太爺也對肖淩如此看重，甚至不惜人脈關係，也要幫肖淩省去秋斌。
肖淩此人……
實乃是人中龍鳳，人間奇才。
這一刻，劉斌心中暗下決心，從今日起，肖淩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他要抱緊肖淩這條大腿，死死抱住！
“好！”
“劉兄是識大體，明事理的。”
“這事你知我知，不必再過多贅述。”
“當務之急，還是先將老夫人也一起下葬了。”
“至於這對狗男女……”
肖淩看著劉斌。
“一會收拾完這裏，你去將捕頭找來，按大梁律走個過場，該定什麽罪定什麽罪。”
“至於捕頭那邊。”
肖淩麵無表情道。
“我來說，你隻需要聽我的便是！”
“哎！”
劉斌毫不猶豫，直接點了點頭。
他知道肖淩和這位新來的女捕頭關係不匪，而且這位女捕頭的來曆也是驚人。
處理一對狗男女，還不是手到擒來？
更別說，這對狗男女身上的確有命案！
馬漢的母親就是他們謀財害命殺的！
“……”
雖然手刃了這對狗男女，也有了妥善的解決辦法。
但肖淩和劉斌兩人的心情依然沉重無比。
因為馬漢沒了，甚至他的娘還是被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子害死的。
肖淩真不知道，在給馬漢上墳的時候，該怎麽說？
兩人沉默不語，將已經被捂死，在屋子裏的床榻上躺了多時的老夫人抬了出來，放在了靈堂上。
放在了馬漢的身邊。
“我去找村子裏的木匠再打上一口棺材，今日……”
“就給他們下葬了吧！”
劉斌滿臉痛苦的對著肖淩說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
肖淩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轉到了院子裏的水井邊上，清洗起了身上的血汙。
吱呀——
可當劉斌推開院門的一瞬間，他愣住了。
他看見了站在院門口的五個人。
“你們是……”
劉斌有些警惕地望著眼前五個陌生人，微微轉過身，擋住了院子裏的景象。
朱一皺著眉，望著眼前鬼鬼祟祟的劉斌，再歪頭朝著院子裏麵看了一眼。
鼻子聳了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衝進了他的鼻腔。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一把推在了劉斌身上，“你是什麽人？”
“你在馬漢家的院子裏幹什麽？”
“你……”
劉斌被推了一把，心中慌亂憤怒，正要動手，陡然一聽從眼前這位漢子嘴裏居然說出了劉斌的名字。
頓時愣了一瞬。
“我是青山縣的捕快，之前在馬漢大哥手底下。”
“如今馬漢大哥沒了，我自然是來祭奠的。”
“倒是你們……”
“是何人？”
朱一幾人借著推搡的當口已經衝進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死在令堂麵前的那對男女。
朱一一皺眉，這對男女他雖然不認識。
但顯然……
應該是提前與他們進入到這個院子的劉斌殺的。
朱一看向了劉斌。
“馬漢的母親呢？”
“這一對男女，是你殺的？”
劉斌雖然摸不透這群人來曆如何，但他們人多勢眾，不宜起衝突。
便按照他和肖淩約定好的說辭，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朱一幾人。
“……”
“什麽？”
“這對狗男女……居然做出這種事？”
朱一後麵的幾位兄弟一聽，一個個都紅了眼珠子，恨不得那兩個狗男女還沒死，讓他們親手殺了才解氣！
“該死！”
“居然讓他們自殺了，這種人，不應該死得這麽輕易！”
“若是我早來一步，定要讓他們死在我的刀下！”
“……”
朱一身後的兄弟們一個個紅了眼珠子，大聲喝罵了起來！
朱一臉色也不好看，但狗男女已經死了，他也沒法再把兩人救活再殺一次。
跟著劉斌，幾人進了靈堂。
一人給馬漢和馬漢他娘上了一炷香。
這時候，肖淩也洗完了身上的血跡，從堂屋地另一邊走了出來，看見了幾人。
劉斌這才將雙方介紹了一番。
兩方行了一禮之後，便坐在了令堂跟前。
“既然馬漢兄弟還有你們這些兄弟，也不算是無人祭奠了。”
“今夜，咱們就換著守靈吧。”
說著，肖淩轉頭對著劉斌說道，“劉兄弟，辛苦你跑一趟。”
肖淩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劉斌，“拿著銀子，去縣城裏請上幾個廚子，來做些飯菜。”
“順便，你讓捕頭也來一趟，將這兩個狗男女的屍體拉走，在這實在是礙事！”
“哎！”
劉斌點了點頭，拿著銀子，轉身就離開了。
“肖兄弟破費了，我們和馬漢也是兄弟，這操辦身後事，理應也該有我們的一份。”
“等此間事了，肖兄弟將花費算一算，我們也攤一些。”
朱一朝著肖淩一抱拳，笑著說道。
“無妨。”
肖淩笑著擺了擺手，“馬漢大哥這些年對我多有照顧。”
“一些銀子而已，還算不的什麽。”
“都是自家兄弟，就別再客氣了。”
“好……”
朱一點了點頭，隨後話鋒一轉。
“既然是自家兄弟，那兄弟我就有話直接說了。”
“請說。”肖淩臉上帶著笑意。
朱一看了一眼躺在血泊裏的那對狗男女，麵色古怪，眼神怪異的看著肖淩問道。
“朱某也是上過戰場的，僅看傷口便能分辨一二，看這對狗男女的傷口，顯然不是自殺，怕是他殺？”
“莫非，是肖先生動的手？”
肖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