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聽見肖淩這話,梁皇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猛地坐直了身體,瞪圓了雙眼,死死的盯著肖淩。

“你說什麽?你再跟朕說一遍!”

肖淩苦笑著搖了搖頭。

“至少在我大梁每年稅收的六七倍以上。”

“為何?為何會這麽多?”

肖淩沉聲說道。

“雖然說士農工商在任何一個國度來講,商人的地位永遠都是最卑賤的,可陛下忘了,為什麽我們將商人的地位放在了最卑賤的那一檔?”

“為何?”

和肖淩聊到了此處,梁皇以來的興趣。

“因為在我們看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梁皇將肖淩脫口而出的話,細細品了品雙眼晶亮。

“好啊!”

“肖愛卿,你這句話當真是精辟!”

“說的好!”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這句話不管是在什麽時候,不論走到哪裏,都說不破的道理。”

“對,所以士人的身份是在第一位的!”

“因為大家都覺得讀書人的等級是最高的。”

“而農民們辛勤工作為我們耕種糧食,讓我們吃飽,他們的地位就僅次於讀書人。”

“而一些會技巧的匠人們也能製作出各種各樣的宮殿,建築。”

“或者是生活中所必需的一些東西,他們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

“但隻有商人,幾乎在所有人的眼中,商人都是沒有任何的技巧,依靠著倒賣東西不勞而獲的低賤的人。”

“難道不是這樣嗎?”

梁皇攤了攤手,朝著肖淩反問道。

“要是硬要這麽說的話,其實也沒什麽問題。”

“但陛下,您沒有發現商人中最重要的一個點。”

“你隻是單純的覺得商人來錢太容易了,所以便降低了商人的身份,處處打壓商人。”

“難道這樣不對嗎?”

梁皇皺著眉反問道。

“是沒錯,但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的事物都有著兩麵性。”

肖淩嚴肅的說道。

“商人固然不勞而獲並且來錢很快,引的幾乎所有人都嫉妒和厭惡。”

“但我們為何不去利用商人們的長處呢。”

“他們來錢快,而我們大梁若是要強盛的話,哪裏都需要銀子。”

“這半年多以來,陛下您也參與到了染色布的股份和改良弩的股份,臣就問你這半年以來帶來的銀子的收入有多少?”

“比起大梁每年的稅收,又有多少?”

“這麽一大筆的財富,我們為何不好好的去利用它,反而要限製他呢?”

“商人賺的多,我們便多征收他們的稅就好了!”

“這不是雙贏嗎?”

“而且從另一方麵來講。”

“大周之所以把染色布的生意用皇室去壟斷,這就恰恰證明了大周皇室很依靠染色部的收益。”

“他們需要這些銀子去建設大周,去強建軍隊!”

“所以同樣的經驗運用在我們大梁身上,為什麽我們不能也這麽做呢?”

“……”

梁皇聽見肖淩說的這些話,他突然間沉默了下來。

他忽然覺得肖淩說的沒錯。

既然商人能給大梁帶來這麽多的收益,為什麽不稍微對商人放開一些限製,讓他們多賺錢,大量也能多拿到他們交的稅呢。

而且另外一點,肖淩說的去大周銷售低價染色布匹的目的,他也明白了。

“所以你之前跟朕說去大周銷售低價染色布是為了衝垮他們的收益?”

“對,嚴格意義上來講,是用我們低價的優勢去衝垮大周的市場!”

肖淩笑著說道。

“這麽做的話,大周的收益將會呈現出斷崖式的下跌。”

“到了那個時候,大周的皇室一定會調查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們賣染色布的收入大跌,屆時一定會查到我們頭上來。”

“隻要查到我們頭上來,我們試探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們此番行為不偷不搶,也沒有入侵大周的行為,可以說是規規矩矩的經商。”

“先看他們如何反應。”

“從他們的反應中就不難試探出大周現在對我們大梁的看法。”

“再根據他們應對的行動,咱們就可以做出應對。”

“而接下來,我們大梁就要將重心放在大周身上。”

梁皇點了點頭。

“那若是應對我們的此番試探,大周做出一些我們大梁無法接受的事呢?”

肖淩笑著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

“大周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居然可以對付草原,而且我們手上還有改良弓弩和天罰這樣的利器。”

“在研究透徹這兩樣東西,並且找到應對之法之前,大周是絕對不可能貿然對我們動手的。”

“陛下可等著看就好了。”

“嗯!”

聽完了肖淩的這一番解釋,梁皇的心中才放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按你說的做。”

“不過,你最近太過於忙碌了,你可別忘了再有三日便是你和魏靈的大喜之日。”

“準備好了嗎?”

肖淩笑著點了點頭。

“當然準備好了!”

“行!”

梁皇朝著肖淩欣慰一笑。

“當年的毛頭小子,如今已經成長成為了朝堂的中流砥柱,不日就要迎娶我大梁的公主了。”

“可如今你還年輕,大梁以後需要你。”

“你可要多多為大梁出力啊!”

“也不知道朕能不能活到見到大周被我大梁統一的那一天。”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你肖淩就是我大梁的大功臣!”

“到時候,朕封你為一字並肩王!”

肖淩笑著朝著梁皇一拱手。

“不敢當,不敢當,臣隻希望大良好。”

“至於其他的什麽東西,臣不敢奢求。”

“好好好!”

梁皇笑著說道。

“你不要,朕還能不給嗎。”

“去吧,你和魏靈的婚期隻有三天了,好好準備吧。”

“這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可千萬不要留有遺憾。”

“是!”

肖淩點了點頭答應下來,轉身便離開了暖閣,朝著伯爺府走了回去。

……

等肖淩離開之後,劉瑾的臉上依然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一字並肩王。

從大梁立國至今,這可都是從未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