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了一番準備。

肖淩離開了家中,前往了定遠侯府。

剛到侯府門前,肖淩就看見一名管家模樣的人在此站立許久。

一見到肖淩出現,對方立刻迎了上來,恭敬說道。

“肖伯爺請進,侯爺已經恭候多時了。”

聽到這話,肖淩一邊跟著對方向府內走去,一邊似笑非笑地問道。

“哦?你們侯爺就那麽確定我會來?”

“回伯爺的話,侯爺說了,肖伯爺是性情灑脫之人,隻要我們心有誠意,伯爺就肯定會賞光前來。”

肖淩征然,隨後就反應了過來。

對方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說,肖淩若是不來,就一直不斷送信過去。

這麽騷擾下來,終有一日肖淩會來。

肖淩無奈一笑,心中對這位“短信騷擾”的侯爺的確泛起了些許興趣。

隨著腳步的深 入,兩側的園林逐漸掠過。

二人很快便來到了會客廳內。

至此,肖淩終於見到了如今的這位定遠侯的真麵目。

對方體態微胖,樣貌稍顯憨厚。

看著有些麵善。

一見到肖淩,定遠侯頓時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

“肖伯爺,久仰久仰!”

“本侯一直聽聞你的大名,就是從未有機會親眼見上一麵,今日肖伯爺來此,本侯定要與你好好喝上一杯,咱們不醉不歸!”

“侯爺客氣了。”

兩人寒暄幾句,便向著內堂走去。

屋內宴席,早已準備完畢。

桌旁放置著四張椅子。

肖淩僅是一眼掃過就明白了過來。

這三張椅子之中,其中一把自然是給他肖淩準備的。

另外三把,想來就是定遠侯與餘正飛,以及餘立嵐了。

情況果然如肖淩所料。

對方邀他前來赴宴,正是為了上次的事。

想來是那位小侯爺上次以勢壓人失敗,口不擇言之下說出了有關嚴溪被調任偏遠小城之事。

如今,這是趕著過來封自己的口了!

念及此處,肖淩腳步停在了桌前,故意問道。

“既然是侯爺與餘大人邀請我赴宴。”

“不知這另外一把椅子是留給何人的?”

定遠侯知他是在裝傻,索性故意裝作慚愧地笑道。

“自然是我那無知小兒。”

“上次他衝撞了肖伯爺,言語之中頗有不敬,今日我便命他過來給伯爺請罪。”

肖淩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定遠侯。

隨後坦然坐了下來。

這借口,怕是隻有鬼才信。

就算餘立嵐得罪了自己,但他可是定遠侯。

光是侯爺的身份,就足以讓他無懼自己。

對方必然是因為餘正飛以權謀私,犯了忌諱。

生怕肖淩從這查起,這才上趕著過來安撫。

隻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縱然肖淩對對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此刻也不能直接點破出來。

索性,肖淩一撩衣袖,故意裝著尋找筷子。

“既然是侯爺請我赴宴,不知這筷子在何處?”

“我這肚子餓的不行,吃完還得去吏部衙門點卯呢。”

聽到這話,定遠侯嘴角抽了抽。

他打了個手勢,催促著下人去取,同時安撫道

“……肖伯爺莫急。”

“這不是怕您一時間來不了嘛,所以並未準備,以免下人們偷吃。”

肖淩哈哈一笑,不禁說道。

“我還以為是侯爺怕我吃完就走呢。”

“伯爺說笑了。”

趁著兩人虛與委蛇的時機。

收到定遠侯暗示的下人,找來了餘正飛兩人。

餘立嵐大踏著步子跑了進來。

一見麵便直接一掀衣袍,跪倒在地。

“肖伯爺,前一日是我喝醉了酒,這才口不擇言,衝撞了您,還借著酒勁兒胡說了不知什麽東西。”

“回來後,父親已經狠狠責罰了我。”

“還望您能原諒!”

說著,這位小侯爺一咬牙,狠狠抽起了自己的嘴巴。

肖淩瞄了一眼跟過來的餘正飛,以及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定遠侯。

肖淩心中清楚,自己若是不攔著。

這家夥怕是真的會一直打下去。

一念至此,肖淩不禁暗讚一聲。

這苦肉計玩的妙!

當即,肖淩虛作攙扶狀,勸慰道。

“小侯爺這是做什麽?”

“肖某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怎會與你計較!不過是酒後失言罷了,還請快快請起!”

肖淩話說的好聽,手下卻是並未前去攙扶。

任由餘立嵐在那“啪啪”地抽著巴掌。

這一結果,不禁讓在場的兩人一陣尷尬。

餘立嵐心中更是不知所措。

按理來說,對方不應該上前將他攙扶起來嗎?

怎麽這家夥幹說話不動手啊?

盡管不知肖淩為何不按套路出牌,但定遠侯幾人已經提前做好了計劃。

此時,他自然是不能停。

隻能繼續抽在自己的臉上。

定遠侯眼見到肖淩真的沒有上前攙扶的意思,麵皮再度抽了抽,隻能開口道。

“好了,嵐兒起來吧!伯爺已經原諒你了!”

“以藍田伯的大度,自是不會計較你那些冒失之語,還不快起來?”

聽到這話,餘立嵐這才停下了動作,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到這裏,肖淩心中暗自發笑,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還敢跟我玩苦肉計?

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餘正飛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他隻能心中暗歎一聲,隨後打起了圓場。

“既然肖伯爺都不計較了,那就盡快入座吧!”

定遠侯點點頭,率先入了座。

同時輕笑道。

“嵐兒,你就坐在肖伯爺身邊,親自為伯爺斟酒,以表歉意!”

“是,父親。”

肖淩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讚歎不已。

世人都說定遠侯府一代不如一代。

如今的這位侯爺並無本事,隻不是過是仗著先輩的餘蔭而已。

可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並非如此。

對方還是蠻聰明的,否則也玩不出今天的這一手花活。

感慨之間,酒菜已上。

隨著宴席的進行,幾人交談越發歡快,不時就激起一片笑聲。

待到宴席末尾,時間已然近乎黃昏。

定遠侯這才逐漸提起了正事。

他打了個手勢,宴廳內的諸多下人立刻退了出去。

直到此時,定遠侯方才緩聲說道。

“肖伯爺,先前的事情容本侯再為犬子道上一聲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