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沒辦法形容這種味道。
但它知道肯定有很多同類觸碰過小主人, 在小主人的身上留下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味道。
小主人……該不會被那些同類給欺負了吧？
橘子又在棠鯉身上仔細嗅了嗅。
可惡。
全是其他貓貓水母的味道。
好討厭。
不過幸好……小主人應該沒有受傷，它沒有聞到血腥味，小主人的情緒狀態也很正常。
“咪！”可惡！
要把這些討厭的氣味全都蹭掉！
棠鯉自然察覺到了自家貓貓水母的不對勁, 還以為是自己身上沾染了什麽小零食的味道吸引到了它。
可旋即，小家夥又在他的懷裏亂拱了起來, 毫無征兆地, 棠鯉差點兒被它拱得往後倒去，好在他及時抓住了懸浮車的車門邊沿穩住了身形。
棠鯉見過小倉鼠在浴沙裏打滾洗澡的視頻, 要不是貓貓水母不用浴沙, 棠鯉都快以為橘子把自己當成浴沙盆了。
就在這時，係統悠悠開口：【它應該是在您的身上標記氣味】
標記氣味？
係統又道：【您還記得您今天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麽嗎？】
他……有做過什麽嗎？
棠鯉現在腦子依舊被季念以及“漩渦”的事兒侵占, 有些反應不過來。
係統回答道：【剛到遊樂園沒多久您就去了貓貓水母收容所，rua了幾十隻貓貓水母，回來之前您都沒有洗過澡, 現在身上肯定還沾染了它們的味道, 貓貓水母嗅覺很靈敏的】
係統又補充道：【雖然說都是上位者給下位者標記氣味, 但它估計很討厭這些味道，所以想蹭掉】
棠鯉：“……”
係統得出結論：【渣魚】
棠鯉心虛地摸了摸懷中亂拱的橘子腦袋。
他隻是犯了天底下所有小人魚都會犯的錯誤而已……咳。
回到臥室, 橘子依舊在他的懷裏亂拱, 甚至用小舌頭舔他的手指，棠鯉拿它沒辦法, 當即飛到正在光腦上看消息的沈遙川身旁對他說道：“哥哥…我想洗澡。”
沈遙川自然爽快答應了, 他本來也是打算從遊樂園回來給自家小魚洗個澡的, 畢竟在外麵玩兒了大半天……他有點兒潔癖。
洗了個泡泡澡後，沈遙川給他換上了柔軟的睡衣, 身上全是崽崽沐浴露的奶味兒, 小尾巴上還被抹了點保濕的香膏, 即使長時間脫離海水也不會覺得尾巴不舒服。
見他從浴室出來，橘子又飛進他的懷裏嗅了嗅，棠鯉則大大方方地讓它“檢查”。
好在這回橘子總算沒繼續拱下去了，而是乖乖被他抱住，小尾巴在他懷裏輕掃了幾下。
棠鯉輕輕鬆了口氣。
總算蒙混過關了。
給棠鯉洗完澡，沈遙川也去浴室簡單衝了個澡，棠鯉則團在窩窩裏逛起了光腦。
小獅還在外麵曬太陽，並沒有回到屋內，棠鯉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逛逛論壇。
畢竟對於一隻長毛貓貓來說曬太陽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尤其是最近天越來越冷了，曬太陽的機會尤為珍貴。
論壇上關於駱宸和許憐樺的帖子依舊十分熱鬧，棠鯉簡單看了幾條新的熱評，發現許家與許憐樺斷絕了關係，而許憐樺則被研究所接走了，駱宸也被吊銷了軍隊資格，被許家聘請的律師送上了藍星法庭。
【結果出來了，聽說駱宸被帶走關押去了】
【emmm畢竟他把許憐樺打成那樣，被關押也很正常，文明星球拒絕一切暴力行為】
【爽了，真怕他動用關係將這件事情壓下來逃之夭夭，而且他是S級精神力，可能很多人都不希望浪費這樣的天賦吧……】
【這回不僅惹了人族皇室，還惹了許家，肯定是壓不下來的，確實可惜了，兩個S級精神力，不知道研究所能不能修複許憐樺的精神力……駱宸應該會被發配去荒星幹苦力吧，那樣的地方普通人很難存活下來，他一個S級輸出類精神力者應該會好很多，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軍隊貼了這件事結果的公告，他要被關押去荒星五十年，能活下來就能回來刑滿釋放】
【爽了，荒星的條件可是很惡劣的，在上麵多種點土豆吧hhh可別餓死了】
【又是腳踏兩條船渣男又是暴力男的，真活該】
【我家就在駱家附近，駱家家門口最近被扔了好多臭雞蛋hhh最近都看不見駱家人出門，聽說是要搬走了】
……
聽著浴室關水的聲音，棠鯉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小尾巴，退出論壇，點開了動畫片。
“咪嗚。”看到熟悉的卡通動畫，橘子興奮豎起小耳朵。
不消片刻沈遙川便從浴室出來了，徑直走向衣櫃換上了一套正裝，看樣子是打算出門一趟。
棠鯉眼尖地瞥見了他腕上新貼的那片創可貼，在識海中問係統：“鮫人的發.情.期一般持續多久啊？”
以前鮫人一直是讓他害怕的存在，哪怕在光腦上看到“鮫人”二字他都是要飛快滑過去，對於鮫人他也確實了解不多，更何況是發.情.期這種他並不關心的事情。
係統回答道：【三到七天吧】
棠鯉小尾巴又拍了拍身下的軟墊，抱著貓貓水母目不轉睛地盯著沈遙川的方向。
沈遙川**期還沒有過去，卻帶他去寶寶島玩兒，去見心理醫生，現在又要為了季念和季念父親的事情出門，明天還要帶他去皇後那兒，輪軸轉似的，一刻也不停下。
即使注射了抑製劑，肯定也沒有那麽好受吧……
沈遙川怎麽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兒呢。
哪怕今天不去寶寶島在家休息一天也好啊，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去見葡萄和葡萄爸爸，人又跑不了。
非得讓魚心疼是嗎……
換好衣服，沈遙川操控著輪椅來到一直盯著自己的小魚身邊，手抬到一半發現這隻是方才注射疫苗的手，放下後旋即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小魚的腦袋，說道：“哥哥可能要出門處理一些事情，糖糖乖乖呆在家裏，晚上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好吃的”三個字瞬間激起了貓貓水母的貓達，隻見它小尾巴在棠鯉胸口快速掃了一下，眼睛亮亮地望向沈遙川：“咪嗚！”
沈遙川見狀沒忍住笑，補充道：“給你們都帶好吃的回來。”
棠鯉卻笑不出來，雙手抱著貓貓水母的緣故，隻能用臉頰在沈遙川的手指上麵蹭了蹭，知道挽留不了，隻能撒嬌道：“哥哥早點回來。”
感受著手心的柔軟，以及小魚情緒間的淡淡失落，沈遙川點頭輕“嗯”一聲，保證道：“太陽下山之前一定回來。”
本來是想這個周末的時間都拿來陪崽崽的，結果還是被事情耽擱了，但事關季念的父親，事態緊迫，他不得不盡快去尋線索，還得先避著崽崽。
他答應過自家崽崽的，要在月底季念生日的時候讓他的父親過來陪他一起過生日。
現在確實有些線索了，說不定就能在季念生日之前找到他父親的下落，但他的父親能不能過來陪他一起過生日就不知道了。
隻能……祈求他還好好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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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遙川離開之後，小獅被喊了回來陪著兩隻崽崽，臥室的落地窗簾拉開也是能曬到一些太陽的。
棠鯉蔫兒吧唧地靠在小獅的毛毛上麵，光腦裏播放著動畫片，兩隻貓貓都看得格外認真，棠鯉的思緒卻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突然，棠鯉的光腦發出“叮”的兩聲。
這是有人給他發信息的提醒。
還一連發了兩條。
棠鯉將信息界麵切了半個屏幕，另一半繼續放著動畫片。
待他看清給自己發信息的人的名字後不由愣住了。
【方桃】：糖糖在嗎？
【方桃】：[貓貓水母探頭.jpg]
方桃怎麽突然跑來找他了？
他最近一直關注著駱宸和許憐樺的事兒，倒是把方桃給忽略了。
方桃知道了這兩個人的事情之後肯定也會覺得很惡心吧，但與此同時，她的心情應該還算不錯，畢竟這場聯姻徹底終止，月底的訂婚也黃了，她不用再被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的人了。
棠鯉猶豫片刻，給她回了條消息。
【沈糖糖】：在
【沈糖糖】：[貓貓水母乖巧.jpg]
下一秒，方桃的視頻電話直接打了過來，原本正在播放的動畫片也因為這通視頻電話被迫暫停，棠鯉不由微微愣住。
“咪？”橘子微歪腦袋，一對小耳朵瞬間豎起，不知道為什麽好玩兒的畫麵突然不動了。
“喵。”小獅蓬鬆的大尾巴輕輕搖晃，知道是有人打電話給棠鯉了，它也早就看到了方桃和棠鯉的聊天記錄。
它對方桃的印象不錯，尤其因為哥哥曾不止一次地對它說過方桃的擼貓手法很好。
真想試試……咳。
不知道方桃突然給棠鯉打電話是為了什麽。
棠鯉同樣也很好奇。
按理來說方桃若是有事的話直接聯係或者打電話給沈遙川就是了，沒必要拐彎抹角地來找他，可他又想不到方桃能有什麽事可以找他，他隻是個幼崽而已，甚至隻和她打過一次交道，雖然他們互加了光腦賬號的好友，卻幾乎沒有怎麽聊過天，估計也是因為前段時間愁著與駱宸聯姻的事兒完全沒心思幹其他的事吧。
電話接通後，棠鯉坐直身子，乖乖喊了一聲“姐姐”，小尾巴也禮貌地卷起。
光腦屏幕裏的方桃坐得端端正正，桌上團著那隻熟悉的黑色長毛金絲熊，正抱著一個凍幹啃，兩個頰囊鼓鼓的，十分可愛。
“你哥哥呢？”方桃看到了棠鯉身邊的兩隻貓貓，小聲問。
“哥哥不在家。”棠鯉乖乖回答，直覺方桃並不是想找沈遙川，而是想避開沈遙川，不然也不會這樣小心翼翼了。
方桃原本緊繃著的神經不由放鬆些許，嘴角的笑容也跟著擴大，解釋道：“糖糖哥哥幫了姐姐一個很大的忙，姐姐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他，所以買了一些禮物給糖糖，糖糖現在方便取快遞嗎？我讓小機器人送過去。”
她其實也不是想避開沈遙川，雖然她與沈遙川年紀相差不大，但沈遙川的氣場太強了，在沈遙川麵前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糖糖一個人在家真是太好了……她要趁著這個機會多和糖糖打會兒視頻電話！她已經好久沒見到糖糖了！
棠鯉聽罷微微愣住。
為什麽感謝沈遙川要給他送禮物？
係統：【因為您開心了，沈遙川就會開心吧，所以送這個禮物給您……和“愛屋及烏”一個道理？】
棠鯉心底微動。
……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