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路西法所言,‘薑山’逆轉時空回到鴻蒙時代的時間點,就是先天人族們斬斷鴻蒙時代前夕的某個時間。
相比起‘天’那廝直接穿到頭,‘薑山’則穿到個尾巴上。
“所以,你我相識於鴻蒙時代。但我仍然不能理解,你一個天之化身,卻與我為友?”
路西法笑起來:“這有什麽不能理解的呢?誌同道合者為友,僅此而已。”
薑山聽著,念頭不禁轉動:“誌同道合?”
你一個天之化身,怎麽就誌同道合了呢?
莫不是……
薑山說:“你想脫離‘天’的控製?”
路西法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聽我繼續說。”
他道:“雖然‘你’沒能逆轉時空到宇宙開辟之初,不能像‘我’那樣,有足夠的時間發育。但‘你’也不是什麽好處都沒碰到。”
他笑起來:“要不說機緣巧合呢?也許是因為無條件全能契機的牽絆和指引,‘你’穿梭到鴻蒙末端,出現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就是那些古老先天人族們封印‘鴻蒙世’的地方。”
薑山聽著,都不禁愣了一愣。
路西法道:“然後‘你’憑借帶去鴻蒙時代的那部分外掛功能,瞞過了被封印的鴻蒙世,並強行奪了鴻蒙世!”
“奪了鴻蒙世?”薑山眉頭一挑。
路西法頷首:“就是說,‘你’取而代之,成為了‘我’的鴻蒙世化身!”
薑山驚了!
還有這樣的操作?!
隨即,薑山心中生出了一些明悟,說:“於是‘我’憑借鴻蒙世化身的身份,與你產生了交集?”
路西法點頭道:“不錯。”
說:“我正是因此,與‘你’產生了交集。而後在漫長的斷裂的鴻蒙時代,我受到‘你’的影響,漸漸有了屬於自己的意誌和想法。”
說:“我漸漸覺得,你們——先天人族的理念,才是正確的,才是仁慈和光明的。”
此所謂之——誌同道合也。
薑山已是全然明白過來。
便道:“難怪你知道一切。”
卻說:“但為什麽你會到這邊來?你有了屬於自己的意誌和想法,認同了先天人族的理念,天莫非是腦子壞了,把你送過來?”
路西法道:“如果‘我’知道我脫離了它的掌控,它當然不會送我過來;但要是它不知道呢?”
他說:“那些古老的先天人族幾乎把本尊困死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它幾乎沒有多少機會和我們進行直接聯係。”
說:“最重要的是,‘你’——鴻蒙世,憑借那部分外掛功能,把它蒙蔽的死死的。”
又笑起來:“你或許以為,這邊宇宙產生的種種非正常變化,都是‘我’的手筆;本質上是這樣的,因為這個計劃,就是‘我’編織的。但執行者,是‘你’——鴻蒙世!”
薑山已經無話可說。
另一個薑山的騷操作,令他滿心都是無語。
便譬如天是一個皇帝,而薑山是最大的反賊;這個最大的反賊,卻混到皇帝身邊,成為了皇帝的宰相,負責執行皇帝的一切計劃!
路西法笑道:“所以你才會這麽順利——那種種‘劇情’融入,從低到高,從易到難,這樣清晰、合理的脈絡,可都是你自己的手筆。”
薑山明白了。
自己在給自己喂飯!
路西法道:“你可以想象,如果是‘我’親自操作,一開始就給你融入一個狠的,你怕是有生命危險!”
便譬如薑山剛剛完成第一次穿越回來的時候,融入真實世界的劇情,不是什麽都市劇一類的,而是惡魔、天使、外星人入侵——那會兒薑山可沒那個本事搞定它們!
路西法道:“當然,‘我’沒有餘力親自操作。那些古老的先天人族,可不是吃素的。”
說:“實際上,我和‘你’曾經就這個問題進行過探討——不論是‘我’在章莪之山的遭遇,還是‘你’在章莪之山成為先天人族,這一切,都蘊含著一種‘巧合性’——這裏頭,分明有那些古老先天人族們的手段痕跡。”
一個元信,搞定了兩個穿越者!
簡直了!
薑山聽著路西法的話,腦海裏不禁浮現出元信的麵貌——他還記得很清楚——因為元信於他有救命之恩!
兩個穿越者,一個被元信打的逃亡宇宙開辟之初,一個卻為元信所救——這裏麵真是令人唏噓。
薑山甚至懷疑,元信會不會是某個先天人族老祖宗的馬甲!
無條件全能契機的裂解,會不會就是先天人族老祖宗們計劃好時間,在第一個穿越者出現的時候,對準目標下的手!?
這種可能性絕對存在,而且幾率不小。
薑山從不懷疑老祖宗們的智慧和手段——他自己就是先天人族,又怎麽能不知道呢?
“可惜。”路西法歎道:“‘你’因為不能露破綻,以至於一直躲著那些古老的先天人族,不能去見他們,害怕被天察覺。”
薑山笑了起來:“你焉知這不是一種默契?”
路西法啞然失笑,點了點頭:“是啊,也許早已存在一種默契。”
然後道:“我作為第三從天,在你已經不著痕跡的壓榨了許多天之本源的前提下,本已很難把我在這個時候送過來,但‘你’——鴻蒙世,‘說服’了它,抽掉了它能夠動用的為數已不多的那部分天之本源中的三分之一,我才被被送到這邊來。”
薑山道:“把你送過來的目的,就是要讓我明白,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麽?”
路西法笑起來,搖頭:“當然不止。”
“若隻是為了給你帶消息,手段多的是,不需要我親自走一趟。”
說到這裏,他神色一整:“天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也是最困難的時候。”
說:“當一頭猛獸即將死亡,它就會發起它生命中最後最凶猛的一次反撲!”
“而它反撲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過來的目的,便是推你一把,讓你走的更快些,並取得主動權,將它的反撲,摁死在最後的前夕。”
說到這裏,他目光落在海麵**漾的浮子上,笑起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