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詩詞山水皆情話,吟鞭東指泥護花

“好的。我們走!還記得我們學過的一首詩,哦,很久以前了,你是我的學生,我是你的老師。”

“我一直是你學生,你一直是我老師。你教過我很多詩歌,就連你勾引我談戀愛的時候都給我寫情詩,寫歌曲,你就不是一個好人,就是一個風流子,不說你才子,不然玷汙了才子這兩個字,玷汙了我們的傳統文化。”

“好的,那首詩叫做《斷章》。”

我還要說,君如已經開始背誦了: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別人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知道嗎,卜詳哥,我在學校裏作文超好,很多人很奇怪,我哪裏讀了那麽多的書,其實他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做什麽的。我是你的學生啊,你的學生如果作文不好,真是天理不容啊!”

“哈哈,這也很像我小時候。”

“你小時候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小時候好不好,你是知道的。”

“精辟,真理!”

“行了,別恭維我了,這樣的話我聽得太多,耳朵都長老繭了。”

“我們這樣在一塊,算不算瘋狂。”我又喜歡問這樣一個幼稚的問題。

“這還用問嗎?你的性格還是沒變,就是永遠長不大,就像以前給你算的命一樣,愛了再多,還是一個孩子,到老,都是一個老男孩。可憐啊,為什麽,我愛的人是你。”

“那怎麽辦呢,我是不是要改變?就像有些人喜歡整容一樣,我覺得這樣才是好的,這樣才是美的。好不好?”

“你怎麽像個孩子啊!別了,如果你改變了,我還能找到你嗎?你還會認識我嗎?愛一個人,泥沙俱下,連這個人的缺點也愛才不失為真愛。”

“原來缺點也是讓一個人銘記的地方,難怪你這麽愛我。”

“去,誰愛你啊,別做夢了。”君如哈哈大笑。

“我知道這是開玩笑,可是我這人不知怎麽了,就怕開玩笑,別人以攻擊我的不足,我就會很失落,開始自暴自棄。”我心裏說著。

“你看,又開始自卑了。”君如一眼就看穿我了,女人就是眼毒。

“哈哈,君如啊,在你麵前我似乎還是以前那個老樣子,一點也沒有進步。”

“沒事的,這個世界就因為有些人太聰明,這個世界才變得這麽壞。”

“哈哈,你開始變得憤青了。”

“人不憤青枉少年!”

“現在流行這個?”

“不一直流行這個嗎?誰青春的時候不憤青還算青春嗎?對現實的種種不滿才會有創造和發展,隻有不走極端,都能在某一領域成為頂尖高手,一方諸侯。”

“也許我的以前都太老實,沒等我憤青,我就變老了。你看,你現在的言論完全超過我了,真的,你說的真好!”

烏市橋邊還是一片片池塘,池塘裏養著各種各樣的魚,還有甲魚,記得那個時候經常和一個兄弟來這兒,那兄弟特喜歡寫東西,尤其隨筆寫的好,可惜後來就不知去向,發信息也沒有回音。

我挽著她的手,她的手不論何時都是涼的,這久遠的回憶,她曾說男孩子要把自己的手伸給手涼的女孩子,這樣那個你追求的女孩子就會愛上你。

她開心的哼唱著歌曲,還是那麽喜好音樂,不過這些曲子我都沒有聽過,小時候我愛的音樂,經曆這麽多,我愛的仍是音樂,美好的音樂,讓人心顫的音樂,音樂是最能穿透靈魂的藝術,因為文字會退色,但是歌謠曲子卻能亙古不退色,除非沒了譜子。

“卜詳,不論今後會怎樣,你一定要陪著我。記住,是陪我到老,陪我到七老八十都不行,必須真正的疼我,讓我走在你前麵,好嗎?”

“我會的,不論受到怎樣的阻撓。我答應你,讓你先走,我後走,就像以前你說的那樣,不讓你一個人忍受相思的苦。”

“嗯,就是這樣的,你心疼我,一直都是這樣。”

天黑的時候,我送君如回去,公交車上我們手挽著手,旁邊有人說話,那聲音很低,我卻聽到了,就像當年我在公交車上我和君如聽到的一樣。

“看到了嗎,你看那個小姑娘才多大啊,你在看那個男人,得有四十了吧。”

“行了,你管得著嗎?啥年代了,你啥沒見過?”

“我是見過,想當年八十二歲的科學家和一個北大二十八歲的女博士轟動一時,後來還有很多,可是我親眼看到就是覺得有點不自在。”

“行了,你不自在,你愛往哪兒呆著就去哪兒。”

兩個人的對話說完了,我和君如相視一笑。仿佛回到了從前,或者說我們一直都沒有離開。

車一停下,我們就下車,我的動作之快,令很多人咋舌。

“哇偶,看不出來啊!這麽強,難怪!”

君如我們下了車聽到後又是相互一笑。

我們走進一個麻辣燙餐館,開始海吃一頓,君如還是喜歡吃辣,尤其烤魚。邊吃邊跟我講一些隻有我們那個時候才說的話,於是引起很多人的側目。

但是我們還是旁若無人的輕聲交談著,並且吃著東西。

“烤魚,還是重慶的好吃。”

“行了,你又開始炫耀你年輕的時候跟如何吃苦,如何為別人服務的生涯了。”

“是的,那個時候的什麽東西都美味十足,不像現在什麽東西都沒有味道。”

“你老了,不懂的品嚐生活了,不懂得接受新鮮事物了,你說過,要學會接受新鮮事物,不能用禁錮的眼光看待新生事物,要用寬容的目光來看待新生事物。”

“啊,這是我說過的話嗎?”

“就是你說過的,難道你還想狡辯,這就是你說過的話,這樣你都想抵賴,你好不是爺兒們!”

“我……”

正在這個時候,君如的手機響了。

來電是君如的媽媽,催她回去。

君如迅速擦好嘴巴,“看來我該回去了。”

“好的,我送送你。”

“也好,以後你就知道我家住在哪裏了,就算私奔也能找著人。哈哈!”

“哈哈,你還敢私奔?”

“怎麽不敢,你敢,我就敢!”

“好的!我敢,你跟上。”

我們打的過去,原來她的家在雲山路上,這條路以前是一片廢墟,如今卻是別墅住宅區。不簡單!

君如走進住宅區大門的時候,猛然回頭,跑回來,抱住我,狠狠吻了我一口。

我當時愣在那兒,我感覺又回到從前,或者說我一直沒有離開過。

而她已經笑著跑回去了,這丫頭真大膽!

我一個人回去,我感覺心中的青春正被喚醒,我開始返老還童。因為我感覺前幾天一直痛的肩膀還有雙腿今晚不痛了,我又可以蹦跳了,並且可以一路小跑,這些路我是那麽的熟悉而又陌生,多少次我和君如,還有以前的女子,在這條路上相逢,並且長時間的行走。如今我又可以了,這是愛情的力量,我們無法拒絕。你不要和我說什麽道德,也不要和我說什麽倫理,在愛情麵前,這一切都得靠邊站,我隻是要愛情,不要別的。我別無所求,我隻求相愛。

忽然下雨了,我沒有帶傘,我以前常常帶傘,有時我也會淋著雨狂奔,因為這樣的雨,太少見了。忽然一聲雷鳴,我沒有害怕,很多年前我最怕雷鳴了,我最怕閃電了,是不是當時做了很多虧心事,也不是,就是感覺那是上蒼的憤怒,是對人類的懲罰,雖然知道是自然現象,但是心裏就是怕,有人說,我怕死,是的,在父母健在的時候,我不能死。如今在我愛的人還在的時候,我也不能死,也不敢死。

我要好好活著,為了愛情。

路上很多人又開始注目我這個瘋子一樣的人,他們一定覺得很奇怪,這個人不怕被雷劈嗎?我開懷的唱著,沒想到報應就來了。

第二天我起不了床,君如給我信息,說今天是周一,她上課去了,她隻有周末有時間,而周末自己也要去興趣班學習。並且告訴我,興趣班在招書法老師,不知我的字如何。

我回複,“我的毛筆字還可以,可以一試。”

她回複,“如果你的毛筆字可以,你去應聘,我一定學書法。你知道那是一種接近你的方式,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你說你要教我書法,還是我想讓你教我書法,反正你就那樣不斷的占我便宜,你就是這樣色。”

“那我就不教書法了,不然我又會犯錯誤。”

“沒事的,你可以選擇不犯錯誤,或者隻對我一個人犯錯誤,不好嗎?寶貝,對自己自信一些。”

我回複,“好的。”君如接著把那所教育機構的地址發給了我,原來在丹井路邊上。

沒想到就這麽一條簡單的短信讓我的精神又來了。

於是起床,於是洗漱,於是整理衣衫去應聘,憑著多年的修煉,我已經早是個千年老妖了,還怕這些黃口小兒嗎?

我一到丹井路,才知道丹井書畫院是它的前身,它現在的名字叫做丹青書畫院。

我一進門,負責接待的女士,就問我,“有什麽事。”

“我是來應聘書法教師的。”

“您稍等,我進去問一下,對了您沒在網上投遞簡曆嗎?”

“對不起,我不用網絡好多年!”

“哈哈,您稍等。這下這個女孩子被我的話逗樂了,女孩子長得是小巧玲瓏,臉蛋兒俊美,一看就知道讀的書不多,學的應該是公關禮儀一類的專業,因為那笑是經過加工過的,但是還算自然。也許我和她沒有利害關係吧。”

過了有三分鍾,那位女士出來了。

“您好,對不住,讓您久等了。我們主管說,不投簡曆的不接待。”

“那麽你們看的是簡曆還是看人的字呢?是不是簡曆有,字就不用看了?”

說完後,我看見寫字台上有張白紙,上麵有一隻水筆,我二話沒說就寫下了一首詩:

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落款處,我把自己的年齡籍貫愛好都寫上了,並且注明自己沒有學曆,隻有學問。

寫完後,就要離開。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心裏清楚,他們也應該知道。

那個接待的女孩子,拿起一看,驚呼一聲,“哇偶!”仿佛**到了一樣!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可能其中彌漫著荷爾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