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一夕歡愛留下結晶,數月孕育誕下女嬰

巨浪使勁的拍打著海岸,狂風不斷地灌進地竅,山林裏傳送著風的聲音雨的聲音,雷的喧響,閃電的激越,天籟地籟人籟響作一團,天和地融為了一體,揉在了一起,化在了一起,分不清彼岸此岸,問不明今夕何夕,見此良人,風雨淒淒,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天亮的時候,作為鹿的陳子悅經在我被窩裏變成了一個美女,幸福的在酣睡,我輕輕叫醒她,她也輕輕的回了房間。隨後的日子由不得我了,有時候我要去陪著菲兒,有時候陳子悅需要我,剛開始我不太習慣和子悅在一起,可是漸漸地久了,我感覺離不開子悅了,她依然像以前的陸嫣然那樣的神秘那樣的令我癡迷,我不知該如何報答她對我的好,生命中這樣的女子太多,真值得我好好去愛。可是你知道有些事要適可而止,否則,隻會適得其反,所以兩個月下來,快到冬天了,我簡直半天老命都沒了,臉上瘦得隻剩一張皮,皮膚鬆弛的成了雞皮。陳子悅心生憐憫,開始也為我做些好吃的了。菲兒把一切看在眼裏,也許一切早已知曉,她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孩子,懂得怎麽去處理這些事情。於是後來,我和他們睡在一起就像老夫老妻一樣,隻有彼此的溫暖就好了,其餘的事情仿佛不願意再有一樣。

在兩個月還有過去的時候,陳子悅告訴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個消息你聽了之後會有什麽反映呢?”

我在猜想,難道她懷孕了?

“是的,你猜的太準確了!”

我猛然驚訝,“為什麽每一次都是那麽準,那麽狠,你為什麽都能懷上孕。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你這人什麽都寫在臉上,誰能看不出來呢?”

“我也為自己這種生生不息的生命所感動,我不知道我隻要活著,我能生出多少孩子,又能讓多少孩子走向成功,我覺得我的很多孩子我都沒有盡一個父親的責任。任由他們想也地上的草一樣自由的生長。”

“你是播種機,你是人種,你是蒲公英!”說完之後陳子悅笑了,這個女人曆經這麽多的輪回還是這幅樣子。

但是天色漸漸暗下來,陳子悅笑看著我,就在這一瞬間,夕陽徹底沉了下去,陳子悅的身體隨著陽光的離去,漸漸變成一隻美麗的鹿,沒有一絲的怨氣在臉上浮現。我感覺就像太陽神阿波羅最後抱住月亮神阿弗蘿蒂特那一刹那,一半是月桂樹一般是女神的胴體。而我已經把這兩個狀態渾然一體,我覺得就像“格裏高爾”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變成大甲蟲一樣自然。

這隻美麗的鹿腹中孕育著一個嬰兒,這個嬰兒的命運未卜,作為嬰兒父親,我想對陳子悅說,能不能把這個孩子打掉,因為我真怕生出的孩子和媽媽一樣,如果是男孩找不到像媽媽一樣的人會怎樣的難過?假若是女孩找不到像爸爸這樣的男人又會怎樣的痛苦?我不敢往下想了,也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因為對於陳子悅來說,對於這個有著陸嫣然靈魂的女人來說,這都不算事兒,是事兒就一會。

由於陳子悅也懷孕了,我又請了一個保姆,這個保姆仍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很少說話,就喜歡默默的做事。對菲兒特別好。她的名字叫秀兒,我以為是秀秀,但是沒有一點秀秀的影子,秀秀不是成了天使了嗎?我還不知足。

五個月之後,菲兒已經大腹便便,而陳子悅卻提前進了醫院。

菲兒很是納悶,問我,“怎麽搞的,她比我懷孕要晚,為什麽就要生了,不是懷胎十月嗎?”

我說,“也有特殊情況嘛。”

“那這孩子是誰的?”菲兒疑惑的看著我。

“是我的。”我說完之後,苦笑著看著菲兒。

菲兒卻撲哧一笑,“早知道了,故意這麽問的,瞧你那點出息!哈哈,你上麵都不老實,下麵能老實嗎?”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寶寶,你的弟弟或者妹妹要比你要早來到這個世界了。”我看著想笑。

“還笑什麽,還不跟著快去。”

“唉,我就去!”

醫生說,才懷孕五個月就要生了,恐怕保不住。但是據我粗淺的生物學知識鹿就是懷孕五個月就可以生小寶寶了,如果沒錯,正是該生的時候,那麽我一想起這個心中猛然一涼,可是陳子悅在進入產房之前對我笑著說,“如果是那樣,我也要這個孩子,因為這是一個小生命,我們沒有權利把這個孩子交給閻王或者天堂,你說呢?這幫人更不願意這樣做,他們以前做的時候也是逼不得已,不然誰不願意做善事呢?”

我什麽都沒說,我被折服了,我愣在那裏。

一進醫院沒多久,就聽到產房裏就有了嬰兒的啼哭,沒想到是順產,我心中嘀咕著。但是不像嬰兒,更像是動物。結果產房裏傳來醫生護士的驚呼和尖叫,結果很多人開始圍觀,等陳子悅從產房裏出來,圍得人更多,很多人竊竊私語,“這是一個小動物啊。”是啊,像是一隻梅花鹿,很漂亮。

“這不是動物,這是一個嬰兒,你們一個個都瞎了眼了。”陳子悅平靜地說著。

“這是一個嬰兒!這是我的孩子!”我堅定的說著,別人一看是我,因為在這座城沒有不認識我的。他們都散開了,醫生也散開了。緊接著我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有人發**了,說是今天在本市一家醫院,一位懷孕五個月的產婦生下一隻可愛的梅花鹿,這讓在場醫生護士還有群眾很是奇怪,更奇怪的是產婦堅持說是個嬰兒,讓你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嬰兒”的父親竟然是曾經顯赫一時的服裝大王東方醜。這條**被轉發幾十萬次,濃的盡人皆知。

但是出於醫德,他們還是想照顧嬰兒孕婦一樣按部就班的做著,而我也在旁邊照顧著。看著嬰兒車中的小梅花鹿很是可愛,是個女兒,眉眼之間很像我。這隻小鹿很快就會走了,身上早已經被清理幹淨,嬰兒車太小了,她似乎想走下車,但是又有些膽怯,似乎要尋求我的幫助,呦呦的叫著,我向前抱她。她似乎又不想下來了。

“寶寶乖,要不要去廁所,要不要吃奶。就在那兒睡會吧,天要黑了,黑了之後,你就是個嬰兒了。”陳子悅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閃爍著母親的光輝。

“現在還不能給她奶吃,要排過便才行。”護士輕輕的說。

“這我知道。”陳子悅脫口而出。

“你剛做媽媽,怎麽知道。”

陳子悅沒說什麽,笑了笑,又看了看我。這裏麵的秘密,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誰知傍晚的時候,更奇怪的事發生了,因為我的孩子竟然變成了一個嬰兒,在手舞足蹈,在咿咿呀呀的叫著,然後就是便便,我幫著清理,換尿布。抱過去讓陳子悅喂奶,幸虧晚上沒有護士進來,我們住的也是單間。而這個時候我又打開手機,發現手機裏的圖片也變成了一個嬰兒。梅花鹿變成了一個小嬰兒,再次引起轟動。

陳子悅邊給孩子喂奶便對孩子說,“寶貝,你和媽一樣注定要經受這樣的磨難,不過,你放心有媽媽在,一切都不是事兒。別指望你爸爸,你爸爸會給你找很多媽的。”

“你看,孩子這麽小,你就灌輸這思想,以後咋辦?”

“才不會呢,告訴你,我會帶著孩子走的。”

“你怎麽又走,你為什麽總是在我的生命中出現,然後匆匆離去,讓我這一生再也找不到你,這是為什麽?”

“這就是我的使命,這就是我的生命,給你無聊無味的人生添加一些佐料,我不能說是鹽,因為君如妹妹才是你的鹽。”

“不不不,你們都是我的鹽,我人生這道菜不能沒有你們,求你了,別走了。”

“求也不管用,你沒感到有一種力量要把我拉走嗎?它迅速讓我找到你接近你,然後迅速的留下愛的結晶,然後又讓我迅速的離去。你沒感覺到嗎?”

陳子悅這麽一說,我確實感覺到有一種力量在不斷的催人向前走,難道是時間?

“時間隻是一個幫手罷了,還有比時間更可怕的力量,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可是我們似乎都被它束縛著。”我幫著孩子,孩子畢竟剛出生,我要托著才行,但是子悅不讓我托著,她說她自己能行。

我感覺那種力量也許來自宇宙的深處,是死亡也是新生的象征。

寶寶吃好了奶,就安靜的睡了。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陳子悅笑著對我說,雖然她的形象還是一隻梅花鹿,但是我感覺我們之間是那麽的自然,或者說我根本沒有把她當成一隻梅花鹿。

“就叫鹿兒吧。”我微笑著看著陳子悅。

“好吧,你取名字還是這樣順其自然。我們的寶寶有名字了,爸爸給取的,鹿兒。”

我看著肥嘟嘟的鹿兒,想吻一下,又怕自己的胡茬紮到娃娃,所以隻是美美的看著。為人父的感覺真美,久違了。

天亮的時候,菲兒挺著個大肚子,秀兒陪著來了。同時跟來的還有那些記者們,並且不停地拍照。我很憤怒,有什麽好拍的。

“嗯,我都知道了,不過,子悅姐姐,不用怕。有我們在呢。”

“謝謝妹妹,我不會怕的。這麽些年的輪回,我們姐妹怕什麽呢?”

“我就說嘛,你們早就認識了,不然不會在第一眼見麵的時候互相俏皮一笑。”

“別說了,他還很聰明啊。哈哈。”菲兒笑著說。

在場的醫生護士對我們的行為都很納悶,連連搖頭。在別人眼中,我們就是瘋子,但是在我們心裏,我們是世間最清醒的人。

五天後,我們出院了。

出院那天,是個晴朗的白天。鹿兒,以鹿的形象走出樓道,跟著陳子悅和我。鹿兒沒有一絲的膽怯,麵對那麽多異樣的目光,還有那麽多的攝像頭,她自然地跟著媽媽,我說,行行好,能不能不要再拍了。可是這幫人怎肯罷休,於是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我迅速抓起一把繡花針射向他們的攝像機,他們猛然發現鏡頭裏有異物,都呼啦啦倒了下去,就著在一瞬間,我們已經上了車。

留下一群失魂落魄的仔仔們,他們開始竊竊私語,“難道真的是天生異物,有鬼神庇佑,不然那麽多的繡花針從何而來?”

“看來,以後我們不要在報道這件事了,如果哪天從天而降火球或者流星,那可怎麽辦?”

“別信這些,說不定是東方醜買通的刺客呢?”

驚恐萬分的人群是散了,但是這件事也因此天下皆知。

清溪發了信息,問我們一切可好。我回信息,一切都好,不知你好不好。她說她也很好,然後是長長的省略號。

清溪放下手機,繼續譜著一首曲子,那曲子已經譜了三個月了,還是湊不成調子,心緒煩雜,不能靜心,她不知該怎麽做。她很想立刻進行變性手術,讓自己成為真正的女人,去好好愛一場。

現在家裏隻剩下了一個孕婦,但是更累,因為我要給孩子洗尿布。而這些尿布是我自己做的,用棉布做的,因為透氣性好,比那些市場買的尿不濕強上百倍。秀兒說,她可以來洗的。我說這些事我來更好,她不懂我為什麽這樣,因為我知道我留不下陳子悅。因為她不會和我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的,因為她就是我生命中美麗的流星,絢爛之後,就銷聲匿跡,讓我一輩子去念想,這樣的女人是這樣的美麗,這樣的迷離,這樣的神秘。

隨後二十多天,家門口時不時有攝影記者出現,但是很可惜讓他們失望了。

鹿兒滿月的第二天一早,我還在酣睡,模模糊糊聽著出門的腳步聲,我以為是秀兒去買菜。然後繼續倒下睡去了,等我再次醒來,猛然聽到秀兒的驚呼,信,一封信。陳姐姐走了。我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走過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