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信息素躁亂,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尤其是沒有omega安撫的alpha,一旦信息素躁亂,破壞力賊強。

最好的例子就是柏正明。

他那張高高在上,禹厀誰也看不上的傲慢臉,被錘成了豬頭臉。

要不是陸子期用信息素安撫柏渝,再有隔壁傅一鳴幫忙,柏正明可能會更慘。

不過,柏正明就算慘,也沒人同情他。

甚至在柏爺爺看來,自個兒子都是活該!

趁著信息素躁亂的柏渝還沒醒,柏爺爺衝到柏正明病房,劈頭痛罵這個混賬兒子。

“你配當爹嗎?啊!你個混賬玩意兒!打小不管他,嫌他是個beta,嫌他不夠聰明,嫌他這不好,那不好,看他哪哪都不順眼,一不痛快,就打他!他是你兒子!不是你的出氣筒!”

“你但凡養過他一天,你打他,我也不說什麽了。柏正明,你捫心自問,你養過他一天嗎?!”

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柏正明不痛快了。他臭著臉道:“爸,你看清楚,是你兒子我,被你孫子給打了!那吃裏扒外的玩意兒,護著別人,把我錘了!”

“還有,我怎麽沒養過他?他十七八歲了,吃穿用度,那樣不是我給的錢?!”

柏爺爺呸了一聲,說:“放你娘的狗屁!你那點臭錢,阿渝一個子兒都沒用!是老子養大的!”

“阿渝捶你,那是你活該!那叫什麽吃裏扒外?他八歲認識小陸,九年啊!要不是小陸鼓勵著,哄著,教著,就你這混賬玩意兒次次回來,打他,罵他蠢貨,阿渝能長成這樂觀純善的樣子,那就出了奇!”

這種痛罵言論,有良知,有為人父擔當的人,才會慚愧。

柏正明沒有這些,他隻覺陸子期那小子,邪了門,把他爸,他兒子,都哄得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尤其是兒子,竟讓他兒子,反抗他!

柏正明暗想:得讓這個陸子期,從柏渝身邊滾開!

腦子裏剛冒出個想法,警察就過來敲門了。兩名辦案的民警剛正不阿的詢問:“柏正明先生,有人報案,說你惡意毀壞他價值三百多萬的東西。請你配合調查一下。”

柏正明捏緊拳頭,恨不得起身,弄死陸子期那小崽子。

他冷笑:“我配合,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報案。”

說著,指著自己的臉,說:“我兒子,柏渝,以下犯上,將我毆打成這樣。”

陸子期那混賬王八蛋,想替柏渝出頭,讓他去公安局一日遊?那他就讓柏渝那混小子,也跟著進去!

柏爺爺難以置信的看著柏正明,完全沒想到,柏正明竟然混賬到這個地步!事到如今了,對阿渝沒有絲毫愧疚心理,還想送阿渝進局子!

失望透頂的柏爺爺說:“警察同誌,我可以作證,我兒子,對我孫子常年家暴,這一次,純粹是正當防衛,又被引發了信息素躁亂,才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

alpha信息素躁亂,整個人是沒有理智,沒有思維狀態的,隻要查明並非蓄意使信息素躁亂,以此犯罪的話,是不追究法律責任的。

更何況,柏正明還對柏渝常年家暴。除了柏爺爺這個證人外,還有傅一鳴,陸子期等證人,以及每一次被家暴後,去醫院檢查的病曆本等物證。

柏正明想把兒子柏渝搞進看守所不成,反而把自己賠進去了。

雖然隻關了個十天八天,但整個人還是受了罪的。

等到他出來時,公司財務方麵,稅款方麵,還出了問題。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

·

alpha專用病房。

柏渝還未醒來,安撫他躁亂信息素的點滴,順著針管一點點流入血管中。

陸子期隔著玻璃盯看著過分安靜的柏渝。

這時,穿著白大褂的傅一鳴走了過來,笑了一聲,說:“你的信息素,和阿渝很適配,輕而易舉的,就讓他安靜下來了。”

陸子期麵無表情的回答:“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他這麽安靜。”

一麵玻璃窗前,一高一矮分邊而站。

日光漸落,走廊的白熾燈閃了兩下後,徹底亮了起來。

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裏的傅一鳴,隔了老半天,說:“小陸啊,你這話講得跟阿渝患了什麽絕症,以後都會一直這麽安靜一樣。”

“他隻是信息素躁亂,最遲八點,就會醒來。”

陸子期沒解釋自己的言外之意,他倏然轉移話題,說:“小傅哥,關於我二次分化成Omega的事兒,能瞞著柏渝嗎?”

傅一鳴愣了一下,不太明白陸子期為什麽要隱瞞這件事。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陸子期應當是很喜歡阿渝那個沒開竅的單細胞。

直白的表明AO匹配度很高的話,興致勃勃想找到專屬於自己老婆的柏渝,會毫不猶豫的跟陸子期在一起啊!

這事,對陸子期有利無害啊。

不過靠譜的成年男A,是不會打探小孩想法的,他隻問一句:“你確定?”

陸子期毫無猶豫之色,說:“確定。我希望,柏渝出於自己的意誌,想要我,而不是所謂的AO匹配度。”

靠譜的成年男A不能理解少年人的想法,但不可否認,這種想法非常純粹。傅一鳴看了一眼病房裏,睡得不太舒坦的柏渝,說:“好。”

晚上八點左右,柏渝醒過來了。

他做了個噩夢,醒來時,冷汗是成片成片的冒,氣息也不太穩,喘得特別厲害。

隔了好一會兒,才是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他像一隻無主的,孤獨的大狗狗,垂頭喪氣的坐在病**。

大腦空空,什麽都沒想。

就是喪,喪得一批。

直至,病房門被推開,陸子期的聲音,伴隨著飯菜的香味,一同擠進了柏渝的腦子裏。

陸子期說:“柏渝,起來幹飯。”

柏渝緩緩抬頭,帥帥的腦袋上,冒出大大的問號。

“幹飯?”

陸子期在病床前坐下,言簡意賅的問:“怎麽?為了我,跟你爸動手,很後悔,用不吃飯來懲罰你自己嗎?”

這會兒腦袋空空的柏渝,完全憑本能反駁:“沒有後悔!”

也正是這一局,柏渝大腦運轉起來了,思維也清晰了。

他睜著圓潤的狗狗眼,非常認真的說:“我爸可以打我,但絕對不可以打你!”

這種護犢子言論,及其行為,讓陸子期非常滿意。也不枉費,他蓄意受了那一巴掌。

陸子期擺好飯菜,將筷子塞進了柏渝手裏,說:“既然沒有後悔,就趕緊吃飯。吃完了,準備出院,明天不是還要去冰場嗎?”

冰場,是柏渝最近才找到的,以後的方向。

柏渝停頓了數秒後,握緊筷子,大口大口幹起飯。

將陸子期帶過來的晚飯,吃得幹幹淨淨後,柏渝已然和平常一樣,開朗,健氣了。

他邊換回自己的衣服,邊問陸子期:“陸子期,我能跟你回家嗎?”

雖然把親爹揍了一頓,但柏渝這會兒還是挺慫的,不太敢回家去。怕回去以後,他爸找他算賬。

再讓他反抗他爸……柏渝聯想了一下,好像沒那麽可怕了來著。

柏渝撓了撓頭,哈哈道:“陸子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我爸好像沒那麽厲害了。”

說著,攤開雙手,喃喃自語:“特別容易就放倒他了,好輕鬆——”

陸子期隨意將柏渝睡過的病床,給鋪好後,很隨意的回答:“這是當然的,你是alpha,柏正明是beta,在未經過特殊訓練的情況下,alpha各個方麵都碾壓beta。”

穿好衣服的柏渝煞有其事的點頭,說:“對哦,我是alpha,alpha很——”

話還沒講完,柏渝陡然記起來,自己要向陸子期隱瞞自己二次分化成alpha的事兒。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道:完了,露餡了!

陸子期偏頭看向柏渝,問:“alpha怎麽了?話怎麽就說一半?”

“欸?”柏渝撓了撓頭,問,“陸子期,你不生氣嗎?我變成alpha了哎!明明你什麽都比我厲害,明明我很廢物,可偏偏我二次分化成了alpha了。”

陸子期:“……”

所以,一直隱瞞這件事,是怕他覺得不公平,心有憤懣,產生嫉妒心?

這個笨蛋。

陸子期拍了一下柏渝的腦袋,說:“這種事,根本就不值得生氣。”

柏渝:“!”

他感動的看著陸子期,圓潤的狗勾眼裏閃爍著依賴,和本人都不知曉的欽慕,說:“陸子期,你真好!”

說完,就撲抱住陸子期,嗚嗚嗚道:“陸子期,謝謝你不生氣,謝謝你不因為我二次分化成alpha,就不搭理我了!你果然是我最好,最喜歡的好兄弟!”

雖然‘飼養’了柏渝許多年,但陸子期還是經常搞不懂柏渝的腦回路。

不過不要緊,他已經習慣了。

陸子期直接將話語的主動權,拽到自己手上來。他捏住大狗勾的後頸,冷笑了一聲說:“可是柏渝啊,你撒謊騙我這件事,我很生氣呢!”

柏渝整個人僵住了。

他蹭了蹭陸子期的脖子,說:“求、求你了,陸子期,你原諒我吧?我、我下次再不敢了。”

狗勾撒嬌.jpg

誰能扛得住陽光健氣的大狗勾撒嬌呢?

陸子期扛不住,但又必須得扛住。

不然啊,這個意外在撒嬌上特別有天賦的單細胞,會拿捏住他。

陸子期悶咳了幾聲,掩飾住自己的鬆動,說:“不談原諒與否,柏渝,你撒謊的事兒,必須受到懲罰。”

“這是我們自小定好的規矩。”

柏渝頭皮發麻,一頭磕在陸子期肩膀上,紅著耳朵,說:“能不能,換個規矩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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